第5章 第四頁
開學已經兩個禮拜了，滿打滿算也就八天，今年的九月一日在周三，上了沒幾天課就又可以享受雙休日。但是任課老師并沒有因為此，就放慢上課的進度，反而更是抓緊每一分每一秒，就像他們恐吓學生的那樣，“我們争取在明年三月份上完課，剩下的時間用來複習，如果還有剩餘，我們就把高二的課也給上了。”
周三開學典禮，周四預告摸底考，周五就正式考試。
一下子沖淡了對于新學期的期待。
好在考試內容都和中考時差不多，馬思遠答題起來得心應手，對于成績不是太擔心。不過任課老師們似乎都刻意等到今天才發成績，周五從早開始就是主課，就一節體育和一節班會。
“這個成績和我預想得差不多。滿分九十的卷子，沒有不合格，全班都在七十分以上。不要高興的太早，這套題除了最後一道附加題，和有些題延伸到了我上周講課的一些知識，都沒有什麽難點。”物理老師朱一明又道，“第一名，江西铄。第二名，Karry。這兩位都把附加題做出來了，不錯。第三名，唐薇。報到名字的上來拿卷子，于敏敏……”
“我看了大家的語文中考成績，并且和這次的成績進行了對比。有些人進步了，有些人卻退步了。考得好的人不要驕傲，考得差的人不要氣餒。這都是對于過去的一個總結，現在就要好好努力，考得好，就繼續保持，考得不好，就得加油。”陳斯慧就比蘇珏長了幾歲，雖說當媽媽了，但看着和學生差不多，嘴裏說出的陳詞濫調，倒是毫無違和感，“先來表揚一下我們班的謝旻琪，第一名。馬思遠，第二名，作文拿了全年級的最高分。黃嘉熙，第三名。這裏重點批評某些同學，名字我就不說了。為了照顧到你們剛開學，古文就放了一篇課外的，剩下的都換成了古詩詞填空。居然一道題都沒填出來，才兩個月就忘成這樣了。我現在把卷子發下去。”
馬思遠忍笑，用手肘去撞Karry，“蘇老師，說得就是你吧。”
Karry抓了抓頭發，“過了兩個月誰還記得啊。”
“你中考的時候就沒記得多少。”馬思遠拆穿道。
“就是不喜歡背東西，記了就忘。”Karry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到了高二，我就學理。”
“是是是。”馬思遠連連點頭，十分敷衍。
卷子拿到手上，馬思遠粗略地看了下，古詩詞扣了兩分，古文全對，閱讀理解最後一道題扣了三分，作文扣了五分。又拿起Karry的卷子，整張卷子都對，除了作文拿了及格分，和自己差了二十分，就因為古詩詞全部空着。
“難怪蘇老師氣成這樣，要我我也生氣。”馬思遠發出啧啧聲，聽得Karry火大。
“中考的時候還不都是因為你強制要我背。”Karry拿起馬思遠的卷子，直接看最後的作文。
“我現在開始講卷子了。古詩詞填空我就不說了，古文的最後一問，……”
教室裏就回蕩着陳斯慧的聲音，Karry照着馬思遠的卷子，把古詩詞全部抄上了正确答案，裝個樣子。馬思遠輕笑，遭到Karry的白眼，裝模作樣地翻開語文書，餘光一直停留在Karry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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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下課還有五分鐘，馬思遠，讀一下你的作文。”陳斯慧道。
“是。”馬思遠突然被點，立即站起來，“作文題目，一只鳥兒……”
“馬思遠的作文，是篇典型的散文，形散神不散。開頭兩三句話引出小麻雀，分四段，分別為冬春夏秋，和麻雀在不同季節相處的故事，結尾總結，升華了主旨，表明再遇到一只麻雀，也不會是之前遇到的那只，立意很新。”陳斯慧講完，下課鈴聲響起，“最後一句，作文低于四十的重寫，把之前發下去的要背篇目可以開始背起來了，就不留別的作業了。下課。”
“馬思遠，你作文裏寫的那只麻雀是我們四年級的時候撿到的吧？畢竟我從來沒有在你家看到有麻雀飛進來。”Karry撐着頭望着馬思遠，眼裏滿是笑意。
“作文呢，就是來源于生活，更高于生活。”馬思遠把卷子折好放進文件夾裏，“你的古詩詞填空全空着了，還好英語沒考聽力，要不然你怎麽辦啊。”
“什麽？Karry，蘇老師說的就是你啊！”白文珞驚訝道。
“你能不能小點聲？”Karry扶額，白文珞的聲音估計連走廊都能聽到。
“我能瞻仰一下你的卷子嗎？”白文珞笑道。
“沒什麽好瞻仰的，就是不想背。”馬思遠打圓場，“要不看看我的卷子？”
“這也可以啊。學霸的卷子沾沾，說不定會帶來好運。”白文珞如獲至寶。
馬思遠無奈地搖搖頭，“你今天早上的酸奶還沒喝。”
Karry奮力地把吸管插進酸奶裏，顯然是在洩憤。
“馬思遠，你看在我們倆的情分上，能不能……”白文珞道。
“你們倆有什麽情分。”Karry插話道。
“就看在我們認識快兩個禮拜的份上，告訴我，你們倆的早飯每天都是在哪裏買的？這——麽豐盛。”白文珞不理Karry，但還是改口道。
“我自己做的。”
“馬思遠自己做的。”
前者平淡，後者略帶炫耀。
白文珞沉默了片刻，“馬思遠，如果我是女的，一定會想要嫁給你。”
“就一頓早飯至于嗎？”Karry道。
“要不是看在你成績好，長得帥的份上，我真的都想打你。”白文珞幽幽道，“你懂得有一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想理由不給兒子做早飯的媽媽是什麽樣子的嗎？不是面包就是面包，都快吃吐了。”
“我以前是，”Karry故意放慢語調，“後來我就遇到馬思遠了。”
“阿姨的手适合設計衣服，不适合做飯。”馬思遠道。
“有什麽是你不會的嗎？”白文珞眼神呆滞。
馬思遠想了想，“有啊，我不擅長打籃球。”
“定點投籃命中率九十九，你告訴我你不會打籃球？”白文珞再一次被傷害。
“那是他不喜歡打籃球。”Karry補充道。
“你這種人的存在就是給人添堵的，得像你旁邊的這位學習學習，把古詩詞全部空着。”白文珞拍了下姜宇誠的肩膀，“我說的對不對。”
“和我有什麽關系。”姜宇誠一臉無辜，“快要上課了。”
“這節課下課有十分鐘。”白文珞道。
“我出去接水。”姜宇誠剛拿起水杯，就有三個水杯同時遞給他，“麻煩你了。”
“我怎麽拿得下啊。”話是這麽說，姜宇誠還是拿着四個水杯出去了。
“答案和卷子我一起發下去，有問題的來辦公室找我。畢竟是中考題，沒什麽好講的，我們來講新課。”蘇珏轉過身在黑板寫下标題，“Let us now open the book and turn to page 9.”
“你說你們班，別的科目考得都挺好的，就這化學。”林森淼嘆氣道，“個別同學考得不錯，我就不多說了。現在卷子發下去，每個人好好看看。周末作業其中一項，寫個檢讨，為什麽考成這樣，理由，如何改正，還有這學期想考多少。考得好的人，我都圈在了分數上，就不用寫。”
礙于林森淼的低氣壓，連一向在課上搗蛋的男生都安安靜靜的。除了林森淼的聲音，就是卷子翻動的唰唰聲。下課鈴聲響起，簡直就是天籁之音，解救蒼生。
白文珞随意地把卷子往桌肚裏一塞，催促道，“吃飯去！”
“有什麽好急的。”姜宇誠道。
“你都來學校兩個禮拜了，這你都沒發現，早點去，就可以不用排那麽長的隊了。”白文珞急道。
“我們已經來不及了。”Karry指了指窗外一路狂奔的同學，老師怎麽喊也只是象征性地把速度放慢一點點。
“唉，早點吃完還能打籃球的，現在我們就只能學女生在飯桌上聊天。”白文珞抱怨道。
“你什麽意思啊。”範曉薏，坐在白文珞前面的女生聽到他的話，氣不打一處來，拿書狠狠地往他桌上拍。
“我向你道歉。”白文珞嬉皮笑臉，沒感覺到任何悔過之心。
“然然我們走。”範曉薏勾着尤然的手臂，經過白文珞桌子的時候不忘冷哼一聲。
姜宇誠坐在靠外的桌子被連累，扔下一句“活該。”和Karry和馬思遠往外走。
“你們等等我啊。”白文珞快步跟上，“你們兩個要寫檢讨嗎？我和姜宇誠都不用。”
馬思遠和Karry都搖搖頭。
“也對，你們兩個學霸。搞得我都不好意思炫耀。”白文珞道。
作者有話要說：
還以為一章能講完的or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