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四頁
從南半球飛回北半球，從夏天到冬天，從東二區到東八區。
有些東西在不知情中悄然變化，就好像馬思遠沒問Karry，那個落在眼皮上的吻。
突然多出來的六個小時，下了飛機，手機的時間從2月12日跳到2月13日。明天就是情人節了。即便是在飛機場也挂起了情人節促銷的廣告，買一送一，這四個字随處可見。
這個節日和他們沒什麽關系，在家裏休息了一天，時差始終困擾着他們。到家的第一天，在飛機上沒睡，硬是撐到晚上，十點多就困得不行，第二天早上八點就醒了。還當時差倒回來了，接下來的幾天，常常半夜醒來，馬正陽王绮爬起來煮夜宵。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馬思遠聞着香味，也跟着要了一碗面。一覺睡到中午十二點，若非Karry來敲門，睡到下午都有可能。
約莫過了一個禮拜左右，時差終于倒了回來。此時，寒假已經過去了三分之二。這點寒假作業對于Karry和馬思遠來說，小菜一碟，做做玩玩，勞逸結合。一不留神，寒假就要結束了。
抓不住二月的尾巴，三月悄然而至。
一年一度學生會選舉要開始了。
考慮到新學期開始再選舉，上一任大多都畢業了，交接就成了一個問題，還會産生一個空白。于是，提早到今年四月。
第一個星期，候選人演講。
第二個星期，全校拉票。
第三個星期，投票。
第四個星期，公布結果。
既不會耽誤三月的考試，也不會影響五月的複習。
白文珞恐怕是全校最積極的一個人，在寒假裏早早地就寫好演講稿，還不忘打電話給馬思遠，讓Karry考慮考慮競選學生會會長。導致馬思遠現在都開啓飛行模式，可是WiFi不會關，微信電話還是打得通。好在馬思遠開了靜音，有段時間産生了幻聽，總感覺自己的手機在響。
這個現象在Karry替馬思遠接了電話後終于得到緩解。
“你有事可以直接打給我，不用麻煩馬思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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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文珞不怕死地說道：“你要是答應我，我保證再也不打給馬思遠。”
“哦。”Karry直接挂斷，“下次他要是再打給你，就把手機給我。”
“知道了。”馬思遠拿起自己的手機一看都是白文珞發來的消息，“萬一他半夜給我打電話，我總不見得還要去敲你門吧。”
“不是不可以。”Karry又道，“不過你睡得那麽死，估計聽不見。”
馬思遠無法反駁，“你真的不打算競選？我看了學校的帖子，很多人都希望你能進學生會。”
“和我有什麽關系。”Karry玩游戲的手一停，“你呢？”
“我什麽？”馬思遠誤以為Karry是在問帖子上有沒有他，“的确有人推薦了我，不過當個班長就夠煩的。要開會，要檢查衛生，什麽都找班長負責。”
“明年，不是，到高二你就不是班長了。”
“對哦。”馬思遠想了想，“算了吧，沒什麽興趣。學習都來不及，那還有空管這些。”
“我看你平常挺樂于助人的。”
“是嗎？”
“走廊裏碰到班裏同學抱着厚厚的卷子，就上前幫人分一半。值日生一有事你都願意和人換。班裏少人幹活你主動舉手。”
Karry如數家珍，馬思遠聽着倒像是別人做的事，“舉手之勞。”
“因為你善良。”
五個字而已，Karry盯着馬思遠，像是能直視他的內心，沒由來的心慌。
“……從你嘴裏說出來，總覺得怪怪的。”
Karry揉了揉馬思遠的頭，“你怎麽就是不懂？”
馬思遠裝作沒聽見Karry的話。他要懂什麽？他什麽都不想懂。
“都說了，不要摸，會長不高的。”
論力氣比不過Karry，馬思遠只能等他收手，整理如同鳥窩一樣的頭發。
“信這個，還不如多喝點牛奶。”
說起牛奶，馬思遠就氣。明明兩人都喝牛奶，早上一杯五百毫升的低脂牛奶，一模一樣的牌子。Karry倒是在初三畢業後，瘋狂地長，原本的長褲現在都快成九分褲了，而馬思遠以每年一厘米的速度慢吞吞地往上長。
原本馬思遠隐隐有高過Karry的跡象，就在初三的夏末，不得不擡頭看着他。
Karry看馬思遠一臉不爽，自然知道戳中了他的傷心事，“你會長高的。”
“一定會的！肯定比你高。”
“有點難度。”
馬思遠忍不住爆粗，就被Karry以武力鎮壓。所以說，他一定要長高！
“哥，你放過我吧。”
“這個時候知道我是你哥了。”
Karry松開了壓制在馬思遠腰上的手，馬思遠得以呼吸新鮮空氣，氣喘籲籲地靠在沙發上。過了一會兒，再爬起來，扶着腰，“我去倒水喝。”
“你坐着，我去倒。”
“讓我活動活動。”
“不許喝冷的。”
“知道了。”
馬思遠正喝的是冷水，做賊心虛地往裏倒了點熱水，放在一旁。
“我的呢？”
“沒有。要喝自己倒去。”
“剛還誇你善良。”
“聽、不、見。”
馬思遠一伸手，拿起手機，白文珞的消息占據了整個屏幕。百無聊賴地翻了翻，回了六個點和一句“我沒辦法你自己和他說去吧。”再摁了鎖屏鍵。
客廳地板上放了一塊能加熱的地毯，馬思遠趴在上面，暖洋洋的，忍不住閉上眼。“如果……你……高興嗎？”
“啊？”馬思遠伸了個懶腰，“你剛剛說什麽？”
“沒什麽。該去看電影了。”
“我換個衣服。”
寒假最後一天的最後一部電影，要開學了。
兩個禮拜不到，上學期的期末考試該來的還是來了，老師批卷子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不斷地趕進度。
學校就是個簡單的地方，專心學習。
學校也是個殘酷的地方，成績劃分三六九等。
不過，人生哪是用成績就能诠釋的。
時間悄無聲息地流逝，回過神來，天氣漸漸變暖，厚重的校服外套脫下，女生似乎是這個世界上最不怕冷的生物，已經穿起了短裙。
馬思遠拖着下巴，抵抗不了春困的力量，有些走神，筆下的字跡越發的模糊。好在下課鈴響了，把他發散的思緒召喚回來。
“今天學生會選舉，大家快點去禮堂。別拖拖拉拉的，回來再理書包。”
難得教室裏沒有一片哀嚎，興致勃勃地讨論都會有誰。
蘇珏沒催幾次，所有人都離開了教室，在走廊裏排成一排。
“白文珞呢？”
“他不是要競選活動部部長？已經先走了。”
“都沒來得及和他說一聲加油。”馬思遠看到Karry往反方向走，“你去哪裏？”
“我去趟廁所。”
“啊？”那明顯不是去男廁的路啊。
馬思遠正準備跟上去，就被姜宇誠攔住，“走了。”
“可是Karry……”
“他又不會丢。”姜宇誠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我們剛剛想好，等白文珞上去，我們就喊這個。”
“準備得還挺充分。”馬思遠有了一個猜測，不過他把這當做一個驚喜，就當做不知道吧。
“那必須的。你看看有什麽要改的？”
“沒，我覺得挺好的。你們到時候不會不喊，就我一個人喊吧。”
“怎麽可能！白文珞不得活撕了我們。”
“那倒也是。”
第一排坐的是校領導和候選人，第二排是老師，從第三排之後按照班級劃分，高一在前，高三最後。
一陣交頭接耳之後，禮堂變得安靜，由現任學生會會長主持，放了一個視頻，回顧了任期內為學生做的事情以及給下任學生會的祝福。
“此次候選人人數較多，由抽簽決定順序。就在剛才，每位候選人都已經拿到了自己的好嗎。按照財務部、活動部、秘書、副會長、會長的次序，讓我們歡迎第一位，來自高二二班。”
今年光財務部就有六個，不過重頭戲還是在會長上。聽着千篇一律的演講和PPT，着實有些疲勞。
白文珞在第三，不前不後。他一登臺，就說了一句，“大家好，我事高一二班的白文珞。”
“文珞文珞，全校最棒，你值得擁有！”
突如其來的喊聲，得來蘇珏一瞪，哄笑一團，所有人都尋聲望去，馬思遠喊完就捂臉，丢臉。
白文珞笑得有些尴尬，“感謝班裏給我激烈的應援。我要競選的是活動部部長一職。……希望大家能投我一票！我值得擁有哦~”
“文珞文珞，全校最棒，你值得擁有！”
“別開生面的一次演講，有請下一位……”
即便有三分鐘時間限制，奈何候選人真的太多，放學鈴聲已經響了，禮堂的位置較為偏僻，聽得不清楚，但是人人都能看得見鐘，已經到了放學時間，都有些焦躁。
“非常抱歉，演講即将結束，我們還有一位候選人，來自高一二班，Karry。”
作者有話要說：
很久沒更是我的鍋，放心我不會棄的。只是這篇的長度有些超出我的預期，原本是三十章內完結的，現在看來得四十章了。等競選結束，就會進入高二。我重新規劃了一下，高二和高三篇幅不長，幾個重要事件和下部《可能》相對應的，并且是伏筆。
還有兩更，我盡量今天都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