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總裁他有白月光(三十三)

總裁他有白月光(三十三)

“謝聞瀾!”

連笙雲剛到會場就看到了跑出去的人,火速追了上去:“怎麽了?”

“這麽多人呢,你怎麽突然就跑下去?等會兒還要頒獎……”

“南哥出事了。”

謝聞瀾只說了這麽一句話,将無人接聽的電話挂斷,迅速拉開車門上了車,車子因為急速的倒退撞上身後的柱子,整個後備廂的漆磕掉了一大塊,連笙雲趕緊上前拼命揮手:“你去後面,我來開!”

“我好歹是玩賽車的,相信我!”

謝聞瀾看他一眼,終于扭頭去了後座,連笙雲一腳油門,車子在海市擁堵的交通裏穿街過巷:“南哥在哪?”

謝聞瀾報了個地址。

那很偏,而且是個精确到每秒移動速度的位置。

連笙雲疑惑:“你怎麽會知道?”

謝聞瀾攥緊了手上的戒指。

他和南渡的是一組對戒,另一個戒指會實時監測南渡的心率,血壓,血氧指數等身體指标,一旦超出正常數值就會自動給謝聞瀾的這枚發送警報和定位,就算是被人人為摘下,也會報告最後所在位置。

謝聞瀾看着那急速移動的坐标,發抖的手指拿起手機,盡量讓自己平穩地,精确地,跟警察敘述整件事情,讓他們就近派車實施攔截。

“謝先生,”警隊的反饋很快過來,“我們已經确認喬先生是在一輛無人駕駛汽車上,現在車速很快,一側是山路,我們可能要實施非常規手段逼停,這件事有一定的風險,所以……”

“把車的型號給我,”謝聞瀾道,“還有行駛車輛的代碼。”

警察一愣,就聽到那邊的人像是壓抑着什麽:“快點。”

“可是……”

他們當然要保證最穩妥的救援措施,警察剛要說話,謝聞瀾深吸了口氣:“求你……”

他的手指在抖,可思維卻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麽清楚過,好像再慢一點整個世界就會坍塌一樣,手指飛快地敲在鍵盤上。

車子終于在離懸崖五公裏的地方被成功制動。

連笙雲一路按照賽車的标準和時速沖過來,謝聞瀾的車停在其後,看着幾個警察打開車門,将已經失去意識的南渡從車裏抱出來。

那是謝聞瀾一生的噩夢。

灰白的臉色,冰冷的體溫,幾不可聞的心跳,謝聞瀾想去抓他的手,指尖卻順着的手腕滑落,他只能摸到南渡的眼角的淚,像凝結的琥珀一樣,一碰就會碎掉。

有醫護人員跟上來,大力地按壓他的胸腔,南渡像一只沉入海底的人魚,任由人類的器械在他的身上來來去去,卻喚不起任何生息,那滴淚被撞碎了,南渡戴着戒指的手無力地垂在地上,謝聞瀾不敢去想,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南渡會害怕嗎?

手術室的紅色是刺目的光,讓謝聞瀾覺得有些眩暈,他感覺到連笙雲在跟他講話,可是一句也不聽不見,整個世界都在發出巨大的嗡鳴,謝聞瀾覺得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直到穿白大褂的醫生出來:“病人現在情況很危險,需要馬上進行手術,你們誰是家屬?”

嗡鳴聲更強了,醫生手裏拿着一張薄薄的紙,但是這句謝聞瀾聽到了,連笙雲想上前,被他搶先了一步:“我來簽。”

謝聞瀾閉了閉眼睛:“我是他的……未婚夫。”

他說着,抓緊了手上的戒指。

那是南渡親手給他戴上的,南渡答應他的,等項目一完成他們就去領證。

他顫抖着手指簽上字,整個人脫力一般,失神地靠在牆壁上。

那盞紅燈不知道閃了多久,久到謝聞瀾覺得自己可能有一點失明,醫生終于出來了:“手術很成功,但是病人是否能夠脫離危險,還得看24小時內能不能醒過來。”

南渡渾身插在管子躺在ICU裏,謝聞瀾隔着玻璃看他臉上的氧氣面罩,覺得南渡像是被放在玻璃缸裏展覽的美人魚,他不确定如果自己吻上去,那個人會不會醒過來。

謝聞瀾隔着玻璃描摹他的面容,從如黛的眉,蝶翼般的睫毛,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最後又慢慢上移到眼尾,那顆墜落的淚。

他深深地閉了下眼睛,終于轉過了身。

馬丁是企圖在車站逃跑的時候被找到的。

他的手段太過拙劣,見過司機又碰了南渡,幾乎不怎麽費力就找到了人

謝聞瀾到的時候警察還沒來,他直接跨過護欄,一拳砸到了他的臉上,馬丁那一大袋還沒來得及花出去的現金撒了一地,保安忙着維持秩序,謝聞瀾拎起他的領子拖着馬丁,直接将人甩在了牆上。

“誰指使你來的?”他眼眸血紅,像頭暴怒的狼,“說話!”

“怎麽,”馬丁看了看謝聞瀾幾乎發狂的表情,“他死了嗎?”

“當年要隔着幾十層樓仰望的少東家,原來也會有這麽狼狽的時候嗎?”馬丁吐了口血,猙獰地笑了起來,“其實你那個對象長得還挺漂亮的,早知道你這麽傷心,我當初就應該……”

謝聞瀾伸手掐住了他的喉嚨。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他想起南渡生死不知躺在自己懷裏的樣子,強烈地感覺到自己的情緒需要一個發洩口,謝聞瀾指尖用力,手背直接爆出了青筋,“你家裏都有誰,每天聊了些什麽,跟誰打過電話說了什麽,這些我比你都清楚。”

“你別忘了我是做什麽的,”他的眼神在一瞬間變得兇厲,仿佛是換了一個人,“只要我想,我可以讓所有你在意的人死于完美的意外。”

“你大可以試試。”

馬丁臉色绛紫,終于開始奮力地掙紮起來,求生的本能占據了上風,他拼命地抓着謝聞瀾的手指,試圖為自己争取一點新鮮的空氣,可謝聞瀾整個人像是入了魔一樣,馬丁甚至覺得,他似乎是真的想把他掐死在這裏。

“謝聞瀾謝聞瀾!”連笙雲從背後攬住他的腰将他往後拖,“警察來了!”

“謝聞瀾,松手!”

謝聞瀾的手指被拉扯地松了一瞬,馬丁看到正在朝着這裏趕來的警察,忽然意識到了什麽,故意刺激他:“怎麽,你不敢了?”

“看起來你也沒有那麽喜歡他,早說啊,雖然他是個殘廢,但是我也不是不可以,要不,你把他的屍體弄過來……”

“你找死!”

謝聞瀾的眸子一瞬間變得血紅,像被困在籠中的巨獸,用比剛剛更兇猛的力道收攏了手指,幾乎要捏碎他的頸骨,馬丁兩眼翻白,眼看着就要失去意識。

“謝聞瀾!”

匆匆趕來的周萱叫住他:“南南現在還在醫院,你要跟着這種人渣一起進去嗎?”

也許是聽到南渡的名字,謝聞瀾的動作頓了一下,馬丁在瀕死之際終于喘息了一瞬。

“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周萱道,“南南之前簽過一份協議,若他喪失行為能力,他在宏興的控股權和決策權,将全權移交給你。”

謝聞瀾的手驀地松開了,發紅的眼尾望向周萱:“您說什麽?”

警察過來給半死不活的馬丁戴上手铐,謝聞瀾這次沒再上前,只是沉默着等待周萱的解答。

“我還以為你知道,”周萱觀察着他的神色,從剛剛拎着的包裏取出文件袋,“這份協議,你當初不也是同意了嗎?”

謝聞瀾接過來,手指突然顫了一下。

他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簽署過,但是……他記得自己寫這幾個字時候的樣子。

他那時候在醫院。

他那時候在醫院,剛從拳場出來滿懷欣喜地見到南渡,卻聽說自己只是一個替身,震驚、失落,和那一點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地被愚弄的憤怒,他只聽到南渡的敘述,反正替身協議也沒有法律效力,他看都沒看就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一直以為這只是一份替身協議。

但是周萱卻告訴他并不是,南渡在他們确認在一起之後拿着這份協議來找她,仿佛是早已預料到了什麽。

他是什麽時候想到今天的?

“他讓你在他出現意外的時候暫代董事長一職,”周萱看了眼謝聞瀾現在的樣子,忍不住嘆了口氣,“我知道你現在不好受,但是你必須振作起來。”

“明天月亮島的項目就要招标了,你知道南南為這個付出了很多心血,但這本來就是個半公益項目,公司幾乎沒有盈利,甚至還要白搭一堆器材,是南南力排衆議确定下來,現在他出了事,公司已經在重新開董事會了。”

周萱嘆了口氣:“劉培元走的時候公司本來就有些舊人還沒來得及清理幹淨,我擔心……”

“我知道了。”

那張薄薄的紙在謝聞瀾的手中顫動,謝聞瀾的胸口急劇抽動了幾下,眼尾發紅,卻始終沒有落下淚來。

他閉了下眼睛,再睜開時,那抹紅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我會去處理好的。”

“麻煩您了阿姨,剛剛是我太沖動,對不起,”謝聞瀾的語氣平靜又禮貌,“您先回去休息吧,就是可能要笙雲跟我去一趟董事會。”

連笙雲第一次聽到謝聞瀾這麽親切地叫他的名字,很奇怪,他們以前少有這麽心平氣和的時候。

謝聞瀾還是謝家長孫的時候,不少人喜歡拿他們比較,導致他們彼此愈加厭煩對方,于是他倆見的第一面,就是在一場競賽上相互對罵,幾乎就在幾個月前重逢的第一面,這場活動依舊在繼續。

但是現在……連笙雲看了看自己身上叮叮當當的配飾,牛仔外套和因為上次掉色又重新補了一遍的粉發,又看看西裝革履,一瞬間從暴怒變得沉穩可靠的謝聞瀾。

他的身上還穿着頒獎典禮的修身禮服,手上是精致的腕表,整個人長身玉立鋒利幹練,沖着周萱颔了颔首:“放心吧阿姨,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連笙雲覺得有什麽似乎變得不一樣不一樣了,也許是因為謝家的那場變故,又也許……是因為別的東西。

他聽到謝聞瀾說:“南哥的東西,我會替他好好守住的。”

謝聞瀾走進會場的時候,衆人已經在争吵不休。

“當初這個項目可是喬總要做的,跟那邊對接也一直都是喬總,現在喬總出了事,人家未必認我們啊。”

“就是啊,還是等喬總清醒了再說。”

“是啊,本來就是個費力賺吆喝的事,錢是我們出的,可這吆喝不一定是給誰買的呢。”

衆人議論紛紛也不過一個想法,這麽大筆錢和資金投入去做公益屬實沒有必要。

至于為什麽要開這個董事會,所有人都清楚這不過是走個流程的事情,反正南渡現在又不可能站起來反駁他們,到時候就說是大家一起商議,他想發火都找不到對象。

“陳總去外地出差了還沒回來,公司也沒個主心骨。”

“唉,”不知道是誰嘆息了一聲,“要是劉總在就好了,市場這塊,劉總才是最懂的。”

“對啊,當時表決的太快,其實劉總這些年為公司……”

連笙雲深深地皺起了眉。

即便是他都聽出了不對勁,南渡剛剛出事,就立刻有人提起劉培元,這個時間實在是太過巧合,他猛地轉向謝聞瀾:“你說指使馬丁的人,會不會是……”

“不好意思,”謝聞瀾在中間空着的那個屬于南渡的位置上停下,雙手撐在桌子上,“你們口中的那位劉總,剛剛因為涉嫌謀殺被帶走了。”

“你說什麽?”

“怎麽可能?劉總怎麽會做這樣的事?”

連笙雲不知道謝聞瀾是在什麽時候猜出來的并把情報提供給警方的,只是看着他從容不迫道:“不用猜了,實在好奇的可以過兩天等警方通報。”

謝聞瀾慢慢掃視過公司衆人:“至于剩下的與此事有關聯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包括剛剛念着你們劉總那些好的。”

幾人終于惱羞成怒:“謝總的語氣未免也太嚣張了些,您是不是來錯地方了,這裏是宏興的董事會,您不在頒獎典禮上,來這兒做什麽?”

“就是,”有人跟着譏諷,“雖然您名義上算是宏興的人,但那畢竟是子公司,而且現在,宏興跟你除了喬總手裏那點股份,恐怕也不剩什麽關系了吧?”

“怎麽沒有關系!”

終于到了他發揮作用的時候了,連笙雲挺直腰板,直接搶了秘書的工作,将那份協議拍在了衆人的面前:“好好看看,他們現在該叫他謝董才對!”

衆人面面相觑,沒想到南渡居然早給自己留好了後路,但仍有幾個不服的:“不過是一份臨時協議罷了,就算是喬總現在清醒着,更換CEO也要過董事會決策,你一個非親非故的人,這個位置想做就座?”

“可以啊,那就表決。”

謝聞瀾拉開椅子往那個位置上一坐,腦海中不知怎地想起上次董事會,南渡坐在這兒,他站在門外等他出來的樣子。

那時候他以為自己只是個連入場券都沒有的小卒,卻沒想到,南渡在那麽早之前就給他鋪好了路。

謝聞瀾鼻頭一酸,又很快将模糊的視線眨回去了:“不過在表決之前,有一點我需要提前聲明,我和喬總是伴侶關系,如果我進入宏興董事會,那麽雲舟将跟着一起并入宏興,我個人所持的40%的股份,跟随原本控股一起,納入董事分紅裏。”

謝聞瀾話音剛落,衆生嘩然。

誰不知道雲舟現在是游戲界炙手可熱的香饽饽,光觀鯨一個IP就值多少錢,更別提手裏已經有了幾個待上線的項目,這簡直是往他們口袋裏送錢。

“這……”董事會就只管分紅,終于有人忍不住心動,“謝總,你說的是真的嗎?”

“謝聞瀾!”

連笙雲拼命地拽他的衣角:“你瘋了?!”

“南哥讓雲舟獨立出去就是為了給你條後路,你怎麽能拉着它攪進來,萬一宏興保不住,那你豈不是……”

謝聞瀾轉向他,他的眼眸專注而深情,帶着無法質疑的堅定,一字一句道:“那我和他一起。”

連笙雲一愣,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覺得他說的并不只是公司。

“是真的,”謝聞瀾轉向詢問的副董,“現在可以開始表決了。”

衆人相互望了望,都有些心動,卻又都在等着別人先做那個出頭的,能坐在這裏都是老油條,分錢可以,要是真出了什麽事,沒人想當被抓出去的那只雞。

直到門口處傳來一句:“我同意!”

衆人回過頭,看着邁步進來的陳哲。

“陳總,你怎麽回來了?”

“怎麽,我不回來你們就能在公司瞎搞了?”

當年南渡父母出事的時候公司幾乎都是陳哲在打理,他在董事中的威望遠超于劉培元,只是衆人都以為他和謝聞瀾不和,沒想到這回他居然站到了謝聞瀾的那邊。

陳哲一開口,風向立刻轉了個圈,謝聞瀾看着走來的人,低聲道:“謝謝。”

“不用謝我。”

陳哲冷哼一聲,時至今日他還是被自家白菜被狗刨了這件事十分氣憤,只是如果非要在衆多飛禽走獸裏選一只,還是眼前這個眉清目秀一點,“我還不是為了南渡。”

“我知道,”謝聞瀾點頭,“但還是謝謝您,哥。”

“咳,”陳哲輕咳一聲,迅速移開了目光:“誰是你哥!”

“可是明天就要招标了,喬總不在,明天招标會誰去啊?”

謝聞瀾擡頭:“我。”

“謝總?”副董嗤笑了一聲,“就算你能說服我們繼續月亮島,但明天可是要跟政府打交道,這麽大的項目,你現在這個年紀,恐怕還什麽實踐的機會吧?”

“負責招标的陳局右腳有傷,因為他之前在部隊,出任務的時候差點被流彈炸死,有個人救了他,”謝聞瀾道,“那個人,是我爺爺。”

副董終于閉嘴了。

謝家長孫的關系在這一刻派上了用場,謝聞瀾從這一刻才發覺自己終于可以平靜地面對過去,無論是在記者會上被提起,還是動用曾經的人脈。

他不再逃避,也無恐懼,只是在心裏默默地想。

他終于也為南渡做成一件事了。

【成長值+5,當前成長值:100】

“等一等,”謝聞瀾叫住正要出門的副董,“您身上的平安符……是在哪裏求的?”

“這個?”副董将身上的福袋遞給他,“就在鄰市的那個寺廟裏啊,可靈了。”

“我知道了,”剛剛還水火不容的謝聞瀾突然朝他鞠了一躬,“謝謝您!”

謝聞瀾出了會場,開了三個小時的車,将身上所有的現金全都放進了捐款箱,在佛堂裏跪了整整一夜,給南渡求了個平安符。

他把福袋挂在南渡的身上。

事實上南渡已經有很多他送的東西了,寫着平安的玉佩,足可以媲美醫療器械的戒指,現在還多了刺着楞嚴咒的福袋……

謝聞瀾既不唯物也不唯心,他是個唯南渡主義者,現代科技還是封建迷信,只要能保平安的他都要試一遍。

謝聞瀾想,他求過那麽多神佛,卻只許這一個願,總會有眷顧他的吧。

“南哥,”他握住南渡夾着血氧儀的手指,“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

“我馬上就要去招标會了,等我回來,你可以來給我慶功嗎?”

“我不多要,”謝聞瀾俯下身吻在他的指尖上,動作很輕很輕,好像怕他碎掉一樣,“你親我一下就好了。”

他用尾指纏住南渡的尾指,像個幼稚的孩子,自己跟自己保證:“拉鈎。”

謝聞瀾深吸口氣,将眼裏漫開的紅慢慢地收回去,才終于走出門,對等在門外的秘書道:“走吧。”

可是他剛出了醫院大門,南渡的身邊的儀器就開始發出尖銳的警報。

“快快,病人沒有心跳了!”

“血壓,血壓也在下降!”

“除顫儀呢,用除顫儀!快點!!!”

“怎麽辦,怎麽辦,”連笙雲手裏握着病危通知書,“南哥他……”

周萱只是望向窗外那個還有走遠的人:“先別告訴小謝。”

南渡感覺自己像是漂浮在一片海裏。

周圍很吵,又很黑,他聽到很多人來來去去,倏而又歸于寂靜。

南渡恍惚間覺得自己似乎回到了系統空間裏,于是喚了一句:【小不死?】

有一人突然攬住了他的腰,下巴擱在他的肩頭:“哥哥。”

南渡渾身一顫,那人卻更加過分地貼在他的身上,舌尖卷住他的耳垂慢慢打磨:“你想我了嗎,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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