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是特工啊
是特工啊
在肖莺雪演講完後,由天安大學校長開始宣講演練事宜,讓各班級了解疏散路線,由教練員帶領進入防空洞。
防空預警響徹天空,教練員在前帶隊,學生分兩路緊跟其後。
言鏡密切注視着肖莺雪的動向,她等演習正式開始後才離開,在保镖的護送下從西路離開。
“小鏡,你去哪裏?”肖搖一眼看見言鏡沒跟上來,着急地問。
言鏡暗自和章應初交換了一個眼神,站着沒動,朝肖搖道:“上廁所,我想去找衛生間。”
“可是現在要進去了,”肖搖邊說邊看前面已經走了的同學,“你等會找不到路的。”
章應初拉住肖搖跟上隊伍,道:“沒事,別管他,一會點名幫他吱個聲好了。”
“啊……”
雲中廣場西側很多巡邏的警衛,言鏡悄悄跟在肖莺雪身後,走過一片娛樂休閑區,有許多年輕人在玩滑板,大人帶着小孩看噴泉丢硬幣,言鏡混雜在本市的住戶裏沒人發覺。
言鏡跟了一會兒,看到肖莺雪來到一所小學門口,女老師在門口張望,看到來人,畢恭畢敬地将一個孩子交到肖莺雪手裏。
是個八九歲的男孩子,臉肉肉的,長得粉雕玉琢,和肖莺雪三分像,應該是肖莺雪的兒子邵玉堂。
邵玉堂抱着個遙控器不撒手,操縱玩具賽車在地上飛馳,然後打轉,自己樂哈哈地追着賽車到處跑。
賽車好幾次差點撞到路人,保镖不得不去保護行人安全,肖莺雪沒阻止,她的目光追随着兒子,這樣的目光極具溫柔。
小學的鈴聲一響,陸陸續續跑出來很多玩耍的小孩,好幾個老師看管他們。他們的父母大多高官,再不濟也是雲中廣場的老市民,這裏一步見一個警衛,安全程度很高。
肖莺雪接了個電話,和那邊說了幾句後,朝兒子招了招手:“糖糖,過來。”
邵玉堂扔了遙控器,跑過來,讓媽媽抱在懷裏。
肖莺雪道:“媽媽有事去處理一下下,回來給你帶冰激淩和小蛋糕,你乖乖待在這裏和別的小朋友玩,聽老師的話好不好?”
邵玉堂點點頭:“還要吃芋泥肉松麻薯。媽媽我等你哦。”
“好的,乖乖。”
小學另一邊隔了一道壓縮門,往裏面走有許多行政大廳,是政治重地,一般車輛和行人都不放行。
而外面還有一個放射性檢測點,有警署隊駐守,無論進入的是誰都要經過檢查。
肖莺雪和她的保镖在經過檢查後,消失在言鏡的視野之中。
言鏡藏在樹壇後,見狀擰了下眉。
突然,一個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言鏡轉身一看,是一個小學門口的警衛,他看言鏡鬼鬼祟祟的,不放心地問:“你哪裏來的,來這幹什麽?”
然後他看了眼言鏡身上的作訓服,問:“是大學生嗎?那你跑錯地方了。”
“跑錯了?我想找衛生間,但是我迷路了。”言鏡立即開啓裝傻充愣模式。
警衛還是覺得他有點可疑,道:“你站這別動,你把你們老師聯系方式給我,我讓他把你領走。”
還領個屁……言鏡轉身要跑。
沒料到被身後突然出現的賽車絆了一腳,一個踉跄也沒穩住,砸地上摔了一跤。
言鏡頓時眼冒金星。
心裏罵道,誰這麽缺德啊啊啊。
邵玉堂見闖了禍,撒丫子跑過來,蹲下去拉他:“哥哥,你沒事吧?”
哥哥沒事,就是讓人逮住了而已。
警衛也沒料到事情會這麽發展,愣了下,道:“你跑啥?你心虛什麽?”
正在這時,邵玉堂湊近言鏡,好像聞到了什麽氣味,又聽到警衛叔叔這番話,小腦瓜子轉得飛快,站起來對警衛道:“叔叔,這是我哥哥。”
正愁沒借口的言鏡眼睛一亮,倒地上不起了,哎呀哎呀地喊痛。
“你哥哥?”這裏還有哪個警衛不知道這是當今總統的寶貝兒子,肖家的寶貝外孫,自然對他身邊來往的人也熟悉,道,“我怎麽沒見過他?”
“他第一次來找我玩,我叫他來的。”邵玉堂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那你剛才看到我跑什麽?”警衛仍有懷疑,問言鏡。
言鏡十分配合表演,當即喊道:“我尿急啊!誰讓你攔我!”
“……”警衛總算放過他了。
邵玉堂把躲過一劫的言鏡拉到一邊,偷偷摸摸地說:“哥哥,你和肖擱哥哥是什麽關系?”
言鏡正拍着屁股上的灰塵,聞言愣了愣:“什麽?”
“我聞到啦,”邵玉堂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身上有肖擱哥哥的氣味,很重哦。”
這鼻子還能這麽使?言鏡聞聞自己身上,什麽也沒聞到。言鏡問他:“特異功能?”
邵玉堂喜歡這個詞,高興地點頭:“每個人身上的味道都不一樣,只有我聞得到。”
“哦,那肖擱是什麽味?”言鏡帶着懷疑問。
邵玉堂嘀咕:“怎麽你們都愛問他。”然後皺起臉,像吞了整個檸檬一樣:“可酸可苦了!我一下子就聞到了。”
言鏡帶了點興趣:“那我呢,那我呢?”
“你……”邵玉堂說,“很淡,有點香香,就像,就像……”他想了好久。
“像什麽?”
“我知道了,像茶!”邵玉堂激動地說,“我媽媽和外婆泡的茶!那種綠綠的葉子,可香啦!”
拐着彎罵我是吧。言鏡臉一黑,想起章應初今天罵的那一句。
言鏡還有正事,不和這小孩唠了:“你回去當你的小學生吧,哥哥有事不陪你玩了。”
“什麽事?”邵玉堂轉了轉眼珠子,看起來有幾分狡猾,“那個門,哥哥想爬過去嗎?”
邵玉堂指着言鏡一直在看的壓縮門和檢測點。
這小孩成精了一樣,言鏡支着胳膊:“我可沒說。”
“我又不會告訴媽媽。而且,其實你跟着我媽媽過來的時候我就看見你了!”邵玉堂得意洋洋地說。
言鏡:“……”
“你是特工嗎?”邵玉堂手舞足蹈地揮“槍”,“biubiubiu”起來,“電視裏面飛檐走壁的那種!”
“不是,不能。”言鏡冷淡地說。
“讓我加入你們吧!”熊孩子眼睛亮晶晶的。
“……”言鏡想到什麽,突然心裏有了主意,說,“好啊,那我先考考你,看看你有沒有這個天賦。”
邵玉堂興奮地點點頭,讓他繼續說。
“如果我們要經過檢查點,但是不能引發警報,該怎麽辦?”
邵玉堂不确定地說:“直接走進去?”
言鏡“哼”了一聲,一本正經地瞎說:“看吧,你一點特工資質也沒有,電視裏面的特工才不會這麽平庸。”
言鏡就當是找個借口勸走這熱情過頭的小孩。
低頭一看,卻見這小孩完全沒有被他打擊到的樣子。邵玉堂的眼睛更加明亮了,拉着他問:“原來那些通過的人就是平庸的嗎?”
言鏡咳了一聲:“啊,是的。”
“哥哥,從來沒有人像你一樣和我說這些話!”邵玉堂感動得不得了,從脖子上找出一條挂了枚像硬幣一樣的物件的墜子,給他看,“媽媽一直和我說,不能告訴別人,不然別的小朋友就會讨厭我,不和我玩,哥哥,你和他們不一樣對吧?”
什麽意思?他在說什麽?言鏡愣了。
“媽媽說,只要戴上這個東西,別人就不會發現我了。”邵玉堂說。
言鏡激動地牢牢抓住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你是境外人?”
邵玉堂有點懵:“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好像是和別人不一樣的。”
言鏡完完全全地震驚住了。
邵玉堂是肖莺雪和邵挽青的小孩,肖莺雪是肖家人,本身又讨厭境外人,絕不可能是境外人……難道邵挽青是境外人?
不對,他要是境外人還能當得了總統,那可真是見了鬼。
言鏡平複了一下心情,他激動地太早了,說不準這小孩是胡言亂語,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看多了吧。
不過,是不是真的境外人已經不重要了。
言鏡又想到一招:“那我們現在來第二關。”
邵玉堂:“什麽什麽?”
“這個!”言鏡拿出幾枚方形紐扣一樣的東西,“你能把它放到指定地點嗎?完成這個你就能正式成為我的特工同事了!”
“這是什麽?”邵玉堂握在手裏捏了捏。
“一個……可以傳輸信號的東西,如果有人想做壞事,它就會聽到,然後告訴我。”言鏡騙起小孩來眼都不眨。
“這麽神奇!那我要送去哪裏?”邵玉堂顯然開始認真了。
言鏡又從耳朵裏摸出一個微型耳麥,給邵玉堂戴上,他對着作訓服遮蓋下的腕部咳了一聲:“小特工,聽得到嗎?”
邵玉堂眼睛一亮:“我聽到了!好神奇的東西!”
“你知道議會堂在哪裏嗎。”
邵玉堂點點頭:“我要進去啊。”
“對,你從現在開始按我說的做。”
“好!”
廣場這裏的攝像頭已經提前被損壞了,但言鏡以防萬一還是先離開這裏,溜進了小學邊上的一個博物館內。
邵玉堂順利通過檢測點,在壓縮門的登記處被警衛認出。
言鏡聽見警衛叫邵玉堂在這裏等他媽媽出來,他還沒反應過來該怎麽答,邵玉堂軟萌地開口:“叔叔,讓我進去吧,我想找我媽媽。”
警衛說:“你跑丢了怎麽辦?”
“我來過很多次啦,不會丢,我會問其他警衛叔叔找我媽媽的。”
警衛被說服了,叫小朋友登記了一下再進去。
邵玉堂憑着自己的身份,一路上幾乎暢通無阻,巡邏的警衛見了他也以為是和肖莺雪一起來的。
議會堂有兩個,一個俢得高大氣派,是每年來自各個城市和鄉村推選出來的議員開會的場所,他們會在這裏進行票決或者提議。
而常任議員們開會的地方小得可憐,畢竟常任議員統共不過二十四位。
“哥哥,門鎖了。”邵玉堂在小議會堂外面轉悠,發現大門緊緊閉合着,“而且沒有人,我進不去。”
言鏡早知道,說:“你去後面看看。”
邵玉堂很聽話,一邊躲着怕人發現一邊小跑到後面,發現了一個庫房,他走進去,裏面全是音響,話筒,桌子椅子這些備用品,很多落了灰,他和言鏡一五一十描述了。
言鏡道:“你找幾個最幹淨最顯眼的音響,把東西塞進去。”
邵玉堂照做了,音響上有幾個黑色的喇叭口,他把東西剛扔進去,“登”地一下就吸在壁上面了。
“然後呢?”邵玉堂問。
“然後可以走了。”言鏡打了個哈欠。
“?沒了嗎?”邵玉堂有點不敢相信,“哥哥,這和我在電視上看的不一樣。”
“我上的話可能就是那個效果了。”言鏡思忖道。
“別說了,趕緊走吧,現在把耳麥塞你兜裏,回去找個水池扔了。”
邵玉堂有點舍不得地取下來摸了摸,塞進褲兜,轉身出庫房。
他看見遠處一臉着急的肖莺雪,倆人猝不及防地撞上了。
“糖糖!你怎麽不聽話?怎麽跟着媽媽跑到這裏來了!”肖莺雪接到老師電話,才知道兒子在校門口不見了,“你以前沒有這樣過的!想吓死媽媽是不是!”
肖莺雪完全沒有聯想到別的不對勁,全心全意都在兒子身上。
“……媽媽,”邵玉堂手放在褲兜裏,不自覺地捏了捏耳麥,撒謊道,“媽媽,我想你,我不想離開你。”
“傻孩子,媽媽當然也不想離開你。”肖莺雪摸了摸他的頭。
等四處尋找的幾個保镖回來,肖莺雪對面他們才敢露出一絲疲憊和煩躁,頭疼不已地對一個保镖道:“你以後跟着我兒子,等會送他回學校,別讓他再跑出來。”
保镖為難地道:“夫人,學校不允許……”
“那就讓它允許,”肖莺雪神色變得陰沉,輕蔑道,“看看哪個不長眼的敢和我叫板。”
保镖肅然:“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