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倒V開始
倒V開始
“今日捍衛了大小姐的清白！” ——《零零一密錄》
“咯噔”
門檻倏地扣上的聲音。
屋外似乎沒了聲息，或許大小姐離開了。
窗外的月被烏雲遮擋，淩一靜靜坐着，看屋內的光從床前一點點收縮，如海水退潮，最後盡數消盡——如同自己一開始就待在黑暗。
小孩子總是想得天真，若大小姐執意與自己糾纏，等待自己的，便是如眼前光明盡退的下場。
當然，主上可能念着救駕之功，留自己一條殘命茍存。
淩一呼出一口氣，厚重的棉被裹在身，怎麽還感到寒意輕顫？她合上眼，就這般倚着床柱，漸漸陷入光怪陸離的夢。
另一邊，蘇安還在輾轉反側。
作為蘇府唯一嫡女，自小又展現了過人的神力，縱然肆意妄為，也無人說過不對。連幼時拽壞了宮門鎖，皇帝也贊一聲勇猛，有乃父之風。
即便後來識禮知禮，舉止規矩很多，卻依然所從随心，天地之大無所拘束。
容國，既是容有志之士的容，為何不能也是天下之容？
她就要元元，妻妻之事，有何不可？
若淩一知道她所想，估計會告訴她，大概關于實力吧！
此夜窗外月光明明暗暗，如相隔一牆的兩人，歸于明，歸于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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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間醒來，忽然發現溫度又驟降，草葉覆了厚厚一層霜白。
與村長告別，收下老人家硬塞過來的熱烙餅，騎馬在巨龍盤卧的山嶺繼續前行，淩一忽又覺得暢快許多，緊皺的眉也松散。
“元元。”
大小姐忽然開口，“現在不可以，以後行嗎？”
過了一夜，大小姐眼底浮現青色，明顯看出沒睡好。也不知道想通了什麽，此刻又不像之前步步緊逼。
淩一嚼餅的動作一停，若無其事地揮手拍去餅屑，“嗯。”
總要照顧一下大小姐的感受，年少本就該無所畏懼，即便前路渺茫。
日頭從東到西，過了正中。
她們去溫陵還需幾日，前面剛好路徑瑞西縣，剛好進去置辦些衣物和吃食。
至于馬車之類，暫時就不考慮了。
蘇安本來還有些不願，元元的箭傷沒有好全，怎能随她似的，馬背奔波。
“大小姐，雖說我是容國第一聰明的人，但我也怕第二聰明的，猜到天機球的秘密。”
“而且還有主上的人。”
後面一句，她小聲說道，“還是盡快趕路吧。”
“那元元這般和我一起，不算背主？”蘇安惱着淩一不顧自己的傷，一時氣急，話便沖起來。
“不算，您搶不過主上。”
淩一一臉認真的回答。
更何況，這天下那一處又不是主上的？蘇府不也是。
話說得越真，被揍得越狠。
蘇安顧念她肩上箭傷，鞭子揮起來又放下，最後只狠狠掐了掐淩一兩把。
“我這鞭子又有何能耐，要不是昨晚，哪裏知道元元身上功夫如此了得。”
蘇安撇嘴，将自己鞭子收回去。
“沒。”
日光融化樹梢草底霜，也照進淩一眸中心裏。于是難得哄人：“我之前受過傷，身上沒幾分功夫了。”
如今使的最好的，便是一身逃跑的輕功。
畢竟打不過，得要跑得掉。
蘇安頓時奇怪起來，元元之前還受過傷？也不知傷在了何處，到底是自己看得少了，下次應該把衣襟再往下拉拉。
大小姐在想些什麽不着調的事，淩一完全不知，此時她們已經進了瑞西縣。
算是個中等的縣城，來往行人不多，卻也不至于稀疏。
找個成衣店，蘇安沒讓淩一進去，自己進去許久才帶着一只包袱出來。縣裏好幾家客舍，這次她們選了地處東西街交叉處的一家，看起來就很熱鬧。
正好方便打探消息。
“我上次從鹿城進貨回來，那邊人可真多啊！”
剛進門就聽到想要的消息，淩一不動聲色選了靠近的位置，帶大小姐坐下，叫小二上了些吃食。
“那邊不是一直熱鬧？哪像我們這邊偏僻地方。”
“這會可不一樣。”
帶着氈帽的老獵人放低聲音，吸引了周圍人的全部注意，這才說道，“聽說有大寶貝！”
“嗐！”
原先聚過去的人立馬散開，“哪年沒有寶貝？”
“說不知道鹿城每年送到臨安的都是大寶貝，哪一年少了？”
作為秦州最富庶的大城，鹿城年年送往臨安的賀春儀，無一不是別人眼裏的大寶貝，每年都要來上這麽一遭，他們都習慣了。
另一邊，淩一和大小姐對視一眼，明白了彼此心中所想。
“你們懂什麽！”
老獵人犟着脖子，一口喝幹碗裏烈酒，開始和周圍人争論起來。
淩一原不在意，忽地聽到對方話中夾雜小黑球的字眼，目光一凜，默默望了過去。
事情有這麽湊巧麽？
去櫃臺定了間房，淩一臉上浮現無害淺笑，如世間常見的白面書生。
“我聽他們聊得有趣，這些行商的故事可真多。”
挑選了房號，似不經意，淩一和收賬的小二閑聊。
“那可不，每到年底，這些真真假假的故事多着呢。”
“不吹噓兩句，怎能比得出誰才是最厲害的行商。”
“我看那位大叔和旁人有些不同。”
淩一指了指帶氈帽的老獵人。
“哎喲，小郎君還有這眼光？他啊！的确不是本地人，也就暫歇兩日，還要往北走呢。”
得到想要的答案，淩一微笑離開。
回到飯桌，将房號告知大小姐，“您先去休息，我去探探底。”
“一起。”
蘇安白了她一眼，跟不知道自己受了傷一樣，還這麽逞強。
淩一……
沒缺胳膊少腿，算什麽傷？之前執行任務傷得可比這重。
淩一無法，只能将之前在市集購置的東西放到樓上房間。等着老獵人離去，和大小姐對視一眼，默默跟了上去。
“大小姐不怕是餌？”
淩一開着玩笑。
“沒有實力的餌，不過是自投羅網。”
蘇安跟人一路走到偏僻的城北，此處是縣裏乞丐的聚集地，少有人來。
此時附近已經沒路，再往前便是一處勺湖。于是淩一和蘇安從暗處走出來，靜靜等待。
那老獵人忽地挺直了腰，氣息陡變，從平平無奇一下子變成二流高手的境界。
只是一旁破敗的小院內，忽地又走出一人。
她看見淩一和蘇安，似乎想起了什麽，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是你們？”
“真是湊巧！”
她欲溜到淩一身邊，還未走近便被原先假裝老獵人的男人攔住，“少主！”
“好吧！”
她撇撇嘴，看向淩一時眼中又陡然亮起光，“小郎君，你的絡腮胡怎麽不見了？”
這邊淩一她們也在打量，半天認出是有過一面之緣的仲秋。
“人家還記得你呢！”
蘇安冷哼一聲，卻看似随意地又朝淩一靠近一分。
“你的人？”
淩一指了指氈帽人。
“對！”
仲秋這次直接推開屬下攔路的胳膊，往這邊沖來。
“沒想到引來的居然會是你們。”
“可謂是後會有期！”
仲秋毫不在意蘇安臭着臉，只是心中感慨這位脾氣又壞了幾分。
“你們也得到了離默大師的天機球？”
“要不要一起走，這邊離鹿城還遠！”
淩一抽了抽嘴角，豈止還遠，根本不在一條道上。“你要去鹿城？”
“對啊！”仲秋似乎才想起什麽，頓時讪讪，“都怪仲樸不認路，繞了一大圈，結果居然跑到這麽偏的縣城。”
“我們不去鹿城。”蘇安拽着淩一的手，直接扭頭就走。
仲秋瞧着兩人交握的手，哎呦呦說不出話。
就說眼前人怎麽絡腮胡都沒了，這是徹底拿下他家大小姐，去做吃軟飯的小白臉去了。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摸着下巴，仲秋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表情有多猥瑣，還帶着一抹奇怪的笑。
“少主！”
還是她屬下看不過眼提醒。
“哎，等會！”仲秋從身上解下一只錦囊，鼓鼓地不知裝着什麽，“相逢即是緣分，送你們一個。”
淩一聽見耳後風聲，伸手一握 ，抓住抛過來的錦囊，捏了兩下，露出古怪神情。
天機球？
“那個大小姐，你要不？”
仲秋喊着人，“我還有三個呢！我爹買來給我玩的，太多了。”
蘇安冷着臉，定身扭頭，“要，怎麽不要？”
當她面送元元東西？
元元還收下了？
她憋着一股氣，惱怒地瞪了淩一一眼。
旁邊的淩一？
大小姐又在想什麽奇怪的事情？
仲秋不知道兩人在想些什麽，她只見到兩人忽然對視了一眼，于是不自覺嘿嘿。小跑上前，又遞上一只天機球。
“那個，你好厲害啊！”
她朝淩一說道，滿眼佩服。
可不是嘛，簡直走上了人生巅峰！
上次匆匆一瞥，她可是知道旁邊這位大小姐的壞脾氣，居然能在小太監面前收斂。
“她厲害不厲害要你說？”
蘇安看着眼前這個女人，無由來心煩。尤其是她盯着元元的眼神，教人手底發癢，想拎一旁好好警告。
“對對對！”
仲秋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目光從淩一身上移向旁邊蘇安開始傻笑，正要開口繼續說，忽地，她感到渾身一涼，立馬退後一步。
她惜命的很，對殺機很敏感，擡眼望去，淩一手裏的天機球此刻被踩在腳底，她看向仲秋的眼中滿是厭惡，兩只手正将蘇安的耳朵緊緊捂住。
明天會早些更新，這兩日加班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