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

“小姐,你在找什麽?”

阿娣看沈曼卿在首飾匣裏翻。

“訂婚戒指,我的訂婚戒指放哪裏了?”

她和唐壁的訂婚戒指被她摘掉,随手放什麽地方了。

站在哪裏尋思,自己到底放什麽地方了。

阿娣很高興,“小姐,你有日子沒戴,又想戴了。”

說明小姐和姑爺的婚事不變了,她還是希望小姐能嫁入唐家

劉媽和阿娣一直擔心,小姐原來天天戴訂婚戒指,一刻也舍不得摘下來,後來有段時間和姑爺疏遠,戒指都摘掉了。

沈曼卿拉開床頭櫃抽屜,在抽屜邊空裏找到了那枚鑽石戒指,戴在手上,看了半天,幸好沒丢掉。

臨睡前,她還舉着手,看了一會,閉上眼睛,唇角邊帶着一絲微笑。

沈曼麗和沈曼卿、唐壁辦了股份轉讓手續,沈曼麗拿到一大筆錢,興高采烈地和蔣世君直奔股票交易所。

唐壁看着一臉無可奈何的沈曼卿,說;“你姐姐是成年人,做什麽決定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她愛蔣世君,可是蔣世君未必像她愛他一樣。”

“她自己覺得值就行,何況感情的事也不能算得太清楚,總有一方付出多一些,沒有絕對的公平。”

唐壁在男女感情問題上的理智,之前沈曼卿要不要接受他曾有過猶豫。

在學校時,女同學都幻想羅曼蒂克式的愛情,她也不例外,她偏感性的,唐壁偏理性。

“曼卿,中西旅館住宿的男女,又出現在當鋪,我派的人跟蹤他們查到住址。”

唐壁把一張寫着地址紙條給她。

這對男女現就住在法租界的一幢公寓裏,唐壁的汽車停在路邊,便有兩個男人匆匆走過來,其中一個人俯身對唐壁說;“剛回來。”

幾個人進入公寓,來到房間門口,沈曼卿叩門,裏面傳來女人的聲音,“誰呀?”

這對男女做了虧心事,自己心虛,警惕性很高。

“鄰居”沈曼卿說。

女人打開門,看見沈曼卿一愣,又看見身後的唐壁,還有兩個兇悍的男人,瞬間便想把門關上,唐壁伸手支住。

女人自知不敵,不情願地打開門,“進來吧。”

就聽裏面傳來男人的聲音,“誰?”

随着聲音面色蠟黃的瘦男人走了出來,看見屋裏的幾個人,還沒來得及出聲,兩個保镖手裏的槍對準他,頓時吓得魂飛魄散。

瘦子男人不愧是混江湖的,皮笑肉不笑,陪着笑臉,“大爺,有話好好說。”

唐壁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冷聲說:“你們把那日在中西旅館看見的告訴我們,若有隐瞞,你們哪裏來的還回哪裏去。”

能夠找到二人的住處,二人的來路想必來人也清楚,這對男女私.通,卷了錢財跑路,如果送回去,還指望活命。

男人急忙道;“我們知道的全說,只求放我們一條生路。”

朝女人說:“你當日所見,告訴這位先生和小姐。”

女人不敢隐瞞,原原本本說了,“當日我在旅館房間聽見隔壁吵架,我就趴在牆上…….”

瞄了沈曼卿一眼,“偷聽,聽見你的房間裏吵架聲,一男一女的聲音。”

“你聽見的是我的聲音嗎?”

沈曼卿提高嗓音,讓她辨別。

女人尋思一下,搖頭,“不太像,聲音尖利,那個女聲聽起來很激動,好像受到什麽刺激。”

“後來我聽見一聲槍響,當時外面打槍,我以為聽錯了,可是槍聲響了之後,隔壁房間裏就沒聲音了。”

“過一會,我偷着趴着門縫朝外看,影影綽綽看見走廊有一個人朝樓梯方向走,背影像是個女人。”

“這個女人的身形你能描述一下嗎?”沈曼卿問。

“個子不高,她走得很快,直接下樓了,走廊光線暗,我沒太看清楚。”

“你聽到槍聲和看見走廊裏的女人間隔多久?”沈曼卿問。

“也就幾分鐘,反正時間很短。”

“那時外面的槍聲停了嗎?”

唐壁問。

“沒有停,所以我以為是外面的槍聲,不是房間裏打槍。”

這女人能提供的也就這麽多了,不過還是有很大收獲。

兩人從公寓出來,走在街上,沈曼卿自然地挎着唐壁。

唐壁說;“從她說的時間線上看,這個矮個的女人極有可能就是兇手。”

“可惜她沒看見長相。”

這個神秘的女人是什麽身份,所說的吵架,是她和吳蓨生發生矛盾争吵。

讓人隐隐覺得兩人關系暗昧。

唐壁的視線落在臂彎上白皙的手指,中指上戴着一枚鑽石戒指。

和他手上戴的鑽石戒指是情侶款,這是兩人訂婚時,他買給她的。

從中西旅館出事後,他留意沈曼卿沒戴過。

唇角不由浮起一抹笑意。

一輛黃包車經過,車上的人喊了一聲“停”

黃包車夫停下,一位短發的姑娘喊;“曼卿”

“平梅”沈曼卿走過去,“平梅,你回來了,怎麽你的頭發剪了。”

“短發不好嗎?”

“好看,短發顯得精神。”平梅有一股英氣,五官濃眉大眼,很大氣。

“學校放暑假,我過幾天就走了,這次回來我們沒時間見面 ,等下次回來聚。”

沈曼卿揮手,平梅坐黃包車走了。

唐壁走到她身邊,問:“你同學,上次在電影院見過。”

“平梅,她去了北方讀大學。”

“北方是占領區,她為什麽去北方讀大學?”

“她自己的志向吧,平梅很有正義感,在學校時曾經組織同學們抗日救亡游行示威。”

“上次你說外祖父母在東北,你和他們有聯系嗎?”唐壁說。

“多年不聯系了。”

父親沈昌霖在妻子死後,和岳丈家斷了聯系,沈曼卿從生下來就沒見過外祖父母。

夫妻感情淡薄,父親沈昌霖又是薄情寡義之人,混出頭後,早忘了當年岳父提攜之恩。

沈家現在生活平靜,沈家輝今年讀初小,沈曼卿為他找了個離家近的學校,考慮年紀小,不住校,下個月就開學了。

沈曼娜放暑假在家,轉學去了一所普通中學。

吃早飯時,沈曼卿問;“你在新學校,和同學的關系怎麽樣?”

自從母親出事後,沈曼娜仿佛一下長大了不少,人變得沉默,低頭吃飯,說:“還好。”

她不和班級裏任何同學走近,因為母親的事讓她覺得自卑,怕同學知道嘲笑她。

“你有合得來的同學可以請來家裏玩。”沈曼卿說。

“嗯”

沈曼娜似乎沒什麽熱情。

這時,沈曼麗急急慌慌地從外進來,“快聽收音機。”

擰開了收音機,收音機裏标準發音的女播音員的聲傳出來,“日.軍向宛平城和盧溝橋發動進攻,中國駐軍奮起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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