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系統ta終于瘋了

系統ta終于瘋了

如果真的是沈氏做的,以沈氏的規模和地位,根本不可能吝啬到連員工宿舍都不給。

而且越是大的企業,其內部的規矩就越多,也越容易被政府抽查。

坩山化工廠裏的小作坊簡直就是一個不合格的樣板,沈氏旗下就算有再蠢的子公司,也不至于做到這種程度。

可惜,陳鵬輝他們沒有這種意識,他們甚至以為這種待遇是正常的,因為老板要省錢,這樣做雖然令人憤恨,但仍舊在情理之中。

畢竟小作坊裏的人是精心挑選的,從學識、見識、背景、經歷等多重條件下進行篩選,找到了這30個人。

反正需要的不是技術型人才,只要夠窮夠老實,就是最佳的人選。

而且越是沒見識,開的工資和待遇也就能越低,對于手頭緊張的任航而言,他需要節省每一筆開銷。

他的父親只在10年前自己剛被接回家時,劃了一筆錢給他,後續幾乎沒有任何安排。

任航每月的進賬,都是靠他自己的小公司掙的。

沒人任何扶持,也沒有任何關愛,更沒有親情可言,他每次被迫回家的時候,都像是一個外人,尴尬又難堪。

同樣都是父親的兒子,他的那位同父異母的弟弟卻可以坐擁一切榮華富貴,要什麽就有什麽。

所有人都在讨好他,無論他的這位弟弟說的是對與錯。

僅僅只是母親不同而已,他這個私生子的地位甚至還不如他弟弟在外面養的情人!

任航摸了摸額角剛包上的紗布,眼神越發陰郁。

這是昨晚剛被他那個好弟弟砸的,堅硬玻璃器皿狠狠地砸破了他的頭,鮮血和煙灰煙頭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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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航當時就被砸的頭暈眼花,大腦出現了短暫的空白,意識回籠的時候,他看見了自己的好弟弟若無其事地從身前走過,随後坐在包廂的沙發上,任憑漂亮的男孩女孩纏上他的脖子。

事情的起因說起來有些滑稽,因為他弟弟的新情人看自己不順眼。

而且這個新來的情人居然還拿任航母親的事開玩笑,任航沒忍住,沖過去打了那人一巴掌,因為動作太大的緣故,他不小心把他弟弟身前的桌子給掀翻了。

當時他的心裏其實有點發憷,盡管他已經很努力的成長了,但他的翅膀還不至于硬到能和真正的大豪門翻臉。

所以他選擇挨那一下,讓煙灰缸把自己砸得頭破血流,來中和他弟弟的怒氣。

他就那樣跌坐在地上,承受着那些不學無術的渣滓的嘲笑的目光,過了很久才緩過勁來,慢吞吞地爬起來離開那個會所。

在醫院包紮完後,任航也不太想回家。

雖然他有自己獨立的公寓,但對于他而言,那裏不過是一個空殼,睡在醫院和睡在家裏一樣,都是呆在一個有屋頂的方盒子裏罷了。

今天一大早,天還沒亮,他就開車這輛提貨的面包車趕到了坩山化工廠。

這間小作坊是744讓他做的,他的每一步發展都離不開744的引導。

就像小說裏的男主角一樣,在冷漠的社會中開辟自己的逆襲人生,然而可惜的是,他拿到的并不是什麽爽文男主的劇本。

他就是一個陰溝裏的臭蟲,從頭到尾都在憋屈地隐忍,就連未來要實行的計劃,都是十惡不赦的反派劇本。

他要去陷害餘氏。

雖然任航掙紮過,反抗過,想要換種方式獲得成功,不走捷徑,但是744不允許。

744的指令就像是惡毒的詛咒一樣,無時無刻不在腐蝕着他的意志。

面對744的強制手段,他逐漸學會了妥協,畢竟這個叫做系統的東西,從一開始就沒把他當成宿主,而他自己,其實也不算744的宿主。

744只是為了辦事方便,從而選擇直接寄生在他的身上而已。

就像現在,他親自來到坩山化工廠,也是因為744的指令。

原本安排的提貨人,已經被744送走了。

任航也不知道744究竟是怎麽做到的,有些事他甚至看不懂邏輯,就好像冥冥之中有股神秘的力量,推着事情按照想象中的方向前進一樣。

他甚至覺得,744破壞餘氏的計劃最終真的會成功,因為744做的任何事都不會有漏洞,就算有,這些漏洞也會被神秘的力量給填補完整。

站在遠處的陳鵬輝理了理衣服,他心想,這估計又是哪個大人物過來視察了,畢竟他才送走一個,這會兒再冒出個什麽沈氏的少爺來,他也不會太驚訝。

見任航親自搬小推車下來,陳鵬輝趕忙上前幫忙,一邊搶過任航手裏的把手,一邊念叨着:“這種事讓我來就行,您去旁邊等着就行。”

任航從頭到腳打量了陳鵬輝一圈,在看到對方皮包骨的瘦弱身體與又黑又糙的皲裂大手時,他頓了頓,雖然反握住小推車的把手,道:“沒事,我來就行,您先去裏面招呼吧。”

陳鵬輝心想,這小孩還挺有愛心,可惜他家公司的老板不是個東西,給他們工人弄這麽個鬼地方幹活。

任航見過的人不少了,陳鵬輝眼中的怨怼針對的雖然不是他,但針對的是什麽,他心裏也有數。

但是這裏的環境不是他定的,他甚至想摧毀眼前的這個小作坊,讓眼前的這幢藍色的建築物徹底消失,但是744強行運營着這裏。

744設置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眼前的景象越糟糕,越惡劣,餘氏到時會接受的社會輿論也就越大。

這間小作坊明面上用的沈氏的名義,其實對應的東家卻是餘氏。

不直接挂餘氏的名頭上去,是為了防止餘氏的人在查賬查項目的時候,順着找到這裏,從而暴露資金被吞,坩山項目其實并沒有在做的事實。

餘氏何其龐大,要想扳倒餘氏,要從多方面入手,首先是資金鏈的斷裂,其次是掌權者的失信,再到最後使所有人都對其喪失信心。

眼前的小作坊便是為了讓餘氏的資金鏈斷裂而存在的。

餘氏連續六年,每年都要給744打一大筆金額龐大的款項,明面上這筆巨款是會回流到餘氏的資金鏈中的,但實際卻已經被744牢牢把控住了。

連續六年積少成多,餘氏所要面對的,是一個近在眼前的大窟窿,只要744想,就可以随時點燃這根導火索。

然而餘嵘海畢竟是一方巨擘,這種局面他未必沒有能力挽回,因此744要等到勝算最大的那一刻到來之際,才會動手。

【問他,有別人來過這裏嗎】

什麽?

耳邊突如其來的機械音讓任航愣了一下,随後下意識就做出了反應,他突然按住了陳鵬輝的肩膀,問:“除了我外,最近還有別人來過這兒嗎?”

陳鵬輝記住了餘熵說過的話,他回答道:“沒,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哪會有人來?”

任航心道:也是,除了他以及之前雇傭的那倆送貨的人,根本沒人會來。

然而就在那一刻,耳邊冷漠的聲音說出的話,讓他在瞬間,如墜冰窟。

【他撒謊,昨晚餘氏二少爺來過這裏,他已經沒用了】

有了坩山化工廠這條線索,餘熵後面要做的事就簡單多了。

通過對坩山化工廠項目的刨根問底,他算出了這六年以來,餘氏打出去的所有的錢,不算不知道,這一算他才發現,這簡直就是一筆難以承受的天文數字。

餘氏雖大,但這筆找不到去向的錢,卻已經占據了餘氏流動資金的半壁江山,甚至更多。

這件事背後的意義讓人細思極恐,更嚴重的是,餘熵還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他需要的數據和這筆資金留下的痕跡,被抹得幹幹淨淨,除了等待危機發生,他幾乎無能為力。

為此,他把這件事告訴了餘霄,餘霄在看完餘熵給的已經擁有足夠說服力的證據後,當時的表情很凝重。

餘霄讓他不要聲張,并且暫時不能告訴餘嵘海這件事。

餘嵘海近年來身體越來越差了,六年前他才大病一場,要是知道公司存在那麽大一個隐患的話,一定會再次住進醫院,并且這一次會更難熬。

張淑華這段時間一直拉着餘嵘海休假,也是因為擔心丈夫的身體,所以才急着把公司的擔子交給兩個已經能獨當一面的兒子。

這天,回到私人公寓時,餘熵看上去比之前更憔悴了,江若寒明明很讨厭他的狗宿主,但是他現在常常心疼餘熵。

不過就算餘熵再賣慘也沒用,欠他的債還是要還的,前提是餘熵能活到下個月。

按照餘熵上輩子的進度,再過一個月不到的時間,餘氏就要面臨嚴重的破産危機。

“那個大窟窿還是沒辦法填上嗎?”

江若寒穿着新買的衛衣,抱着酒瓶,坐在餘熵的對面,明亮的大眼睛裏充滿了擔憂。

自從發現江若寒喜歡喝酒後,餘熵就在家裏備了好幾箱酒,因此現在江若寒經常以人類的形态出現在餘熵的眼前。

然後餘熵就買了好幾袋适合江若寒的衣服,甩在了江若寒的眼前,道:你這樣太傷眼睛了,我難受。

江若寒當時:?

經過試驗,2兩53度的白酒,就可以讓江若寒連續12個小時維持人形,半斤的量灌下去,維持24小時綽綽有餘。

當然,餘熵是不會讓江若寒一口氣喝那麽多的,江若寒的酒量好到令他害怕,每次看到白豬抱着酒瓶仰頭猛喝時,他就覺得這個世界真他媽魔幻。

面對江若寒的問題,餘熵搖了搖頭,道:“沒用,我這兩天幾乎把所有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但始終找不到那筆錢的去向,我總覺得……有點邪門。”

“邪門?都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嗎?”

江若寒對此感到驚訝,餘熵的能力他最清楚,畢竟他曾是餘熵商業天賦下的受害者,他們當初所經歷的第四個世界,就是一個名為商業帝國的世界。

餘熵也是在那個世界突然醒悟,認真了起來,然後他就把江若寒給的劇本打得更崩了……

要比邪門,江若寒甚至覺得餘熵可能更邪門點,居然還有能讓餘熵束手無策的局面發生。

餘熵道:“這件事很古怪,按道理來說,這麽大一筆錢不可能無故蒸發,只要過過賬怎麽都能找到痕跡,抓到那個人,但是我這裏看到的資料裏卻沒有記錄這一筆錢。”

江若寒:“誰做的?你們公司還有誰有這種權限?”

餘熵搖了搖頭,皺眉道:“不可能有這種人,哪怕是我爸和我哥,要想做到這種事都是要借助公司多個部門的手續的,不可能不留痕跡,外人就更加不可能了。”

江若寒驚嘆道:“這還真邪門了!”

就在這時,餘熵的手機響了。

江若寒閉上嘴巴,讓餘熵接通語音,随後只聽見——手機裏傳出了張淑華疲憊哽咽的聲音。

“餘熵,快回一趟老宅……你爸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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