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系統ta終于瘋了
系統ta終于瘋了
餘榮海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因為幾年前的一場大病,他的身體已經提前透支,一點累都受不得。
這會兒他又被誣陷的髒水潑了一身,餘氏的大窟窿還等着他來挽救,因而只能沒日沒夜地奔波,沒兩天他就病倒了。
舊疾複發,雪上加霜,堂堂的餘氏董事長,親自登門合作,就為了能用他餘榮海的面子和承諾,來盡可能地換取幫助。
餘氏雖然勉強穩定了下來,但在餘霄和餘熵相繼出事後,局勢已經跌到了糟到不能再糟的局面。
那些餘氏的老朋友就算再念及舊情,也是有底線的,更何況現在餘氏的股價慘到沒眼看,幾乎大半的項目都陷入了阻塞的狀态。
因此他們幫助餘氏是看不見希望的,現在的餘氏就是個無底洞,他們補多少就虧多少,根本沒辦法救得回來。
尤其是餘霄的事,餘霄基本坐實的故意殺人罪,把餘氏經營多年的口碑都給耗盡了。
雖然官方給出的回複是——餘家大少爺完全否認“事實”,但輿論是有導向性的,只要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所有人都會記住最壞的時候,而不會去關注多少個月、多少年之後翻案的結果。
“還陳鵬輝一個公道!”
“為農民工維權!”
“媽耶餘家這熱搜撤得可真快,這會兒還有精力做假公關?”
“可不是嗎,你們沒看見坩山那邊曝光的畫面有多惡心,因為錢都省到他們餘氏的口袋裏了,連這一分錢都想要得不得了!”
“比起這個,我更好奇餘氏總經理的醜聞是什麽?”
“嘿~這我也好奇,畢竟人可是把陳鵬輝殺人滅口了,估計是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讓工人發現了,所以才那麽激動的。”
“不會那個什麽毒的事是真的吧?坩山那塊兒就是藏那些玩意兒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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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的,雖然我也很想這麽說,但其實不太可能,一般這種東西只會在山溝溝和邊境這種地方藏着弄,放坩山太蠢了,早就被巡邏地警犬搜到了。”
“所以新聞報道的事其實是餘董事長的兒子偷偷做的?”
“可能哦,說不定後面還藏着更惡心的事呢,娛樂圈那麽髒都要喊商圈爹,要知道,當你看到一只蟑螂的時候,其實是藏在陰影裏的蟑螂已經藏不下了。”
“噫,樓上你好惡心。”
“嘿嘿,最近類似的社會新聞比較多,看到這個比喻時覺得有趣,我就給複制黏貼過來了~”
網絡上留言四起,即使餘氏動用了再大的能量,付出了再大的代價,這些輿論都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無處不在,無孔不入。
眼下的餘氏,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刻,他們已經落入了敵人的收割圈,更大的驚喜還在後面等着他們。
畢竟這都是744精确計算過的結果。
什麽時候做什麽事,從而達到一個什麽樣的理想狀态,這些都是744這臺超級演算機所推演出來的未來。
“744,你的目标達成了,該從我身體裏滾出去了。”
任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身前的顯示器上正播放着一遍又一遍有關餘氏的新聞。
作為算計餘氏計劃裏的一環,任航此刻的心情無比複雜。
他對餘家是沒什麽感情的,雖然他覺得餘家應該是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畢竟餘氏身處商圈風暴中心,餘家人的一舉一動都會被無數雙眼睛緊緊地盯梢着,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還能活得那麽潇灑,說真的,他太羨慕了。
僅僅只是羨慕,但沒有嫉妒。
即便他也做了很對對餘氏不利的事,但都不是他自願的。
他這一生的起伏落差太大,活了二十幾年,比大部分人一輩子的經歷都要精彩。
任航有時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虧了還是賺了,其實與曾經的他相比,他已經過得很好了,畢竟他不用再為他生存發愁,吃得飽穿得暖,能躺在舒服的大房子裏。
可能人心就是那麽地貪,一旦某種訴求得到了滿足,他就會産生新的訴求,進而便會逐漸孕育出膨脹的虛榮心。
任航承認,他饞這些大家族的人很久了,尤其是從社會最陰暗的底層來到這個光鮮亮麗的世界,他自始至終都覺得自己像個土包子。
在很久以前,他就想把那個裝模作樣的壞種給搞下去了……電視機突然被關掉,一抹純白的身影擋住了任航的視線。
任航繃緊唇線,拳頭握緊,他的臭弟弟這就來了。
“這會兒你還待在這裏幹什麽?”
周尋彎起了眉眼,笑意不達眼底,望着任航的目光仿佛是在看一個下人。
即便沒有任何象征意義的動作,任航都能感受到來自他這位臭弟弟的輕蔑。
他們已經相處了整整13年了,在這段漫長的時光裏,雖然并非朝夕相處,兩人的交集也不過止于那些難堪的場面罷了,但整整13年,年年都能見面年年都在交鋒,他卻對這位弟弟依舊陌生。
“不幹什麽。”
任航面無表情的站了起來,準備轉身離開。
13年來的經驗告訴他,這人主動來找他時準沒好事,能躲的話最好一開始就趕緊跑。
對于這位弟弟的脾氣和內心的想法,任航已經放棄揣摩了,他早就破罐子破摔,內心的厭惡和痛苦全都不加掩飾地堆在臉上,反正自己想啥這人都能猜出來,簡直比他肚子裏的蛔蟲還要可怕。
尤其還是在現在這個節骨眼上,餘家這塊富得流油的肥肉就在他的嘴邊,周尋這種野心勃勃的人已經等了那麽久了,現在正是即将爆發的時候。
“站住。”
任航沒理。
随即,等待仍航的便是一頓殘忍的電擊。
間歇性的電流就像一根根銀針,在看不到的地方不斷地刺入他的五髒六腑,刺入他的骨頭,以及……他的眼睛。
媽的,744又回來了。
任航渾身濕透地躺在地毯上,頭發都一根根地黏在額頭上、脖子上,蒼白的兩頰毫無血色,只有那雙布滿紅血絲的瞪大的眼睛,依舊表明着他不屈的意志。
周尋俊美的五官就倒影在任航的眼睛裏,往日裏被人冠以溫柔善良大好人頭銜的周家公子,這會兒正坐在沙發上,欣賞着自己的醜态。
“何必呢?不管你願不願意,最後都是要遵從命令的,為什麽每次都要吃點苦頭才能聽話呢?”
周尋單手支着下颚,完全沒有要幫一把任航的意思,盡管任航看上去已經快到極限。
任航痛的牙齒打顫、呼吸雜亂,求饒的想法無數次沖上他即将崩潰的大腦,他也确實支撐不住,除了妥協外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可是他就是說不出口。
只有在這種時候,他對周尋的恨意才會被放大到極致。
周尋彎腰,伸手摸了摸躺在腳邊的人的腦袋,摸到了濕漉漉的淚水。
他的眼簾微垂,随後溫柔地說道:“雖然我挺讨厭你的,但我真怕你這樣下去,你會被電傻。”
任航根本就不想聽見周尋的聲音,身體本能地朝着周尋的位置靠去,雙手抱住了周尋的皮鞋上方的腳踝。
他不知道自己嘴裏一直在碎碎念叨着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但他知道一定不是什麽好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744才沉寂下去。
任航蜷縮在沙發的角落,目光呆滞。
周尋已經走了,他說他要準備準備,等待看戲。
任航回憶着周尋交代他的話,神情突然扭曲了起來。
——去,代替我成為744真正的主人,有人找到744了。
任航完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每次都被安排得一頭霧水,但事後卻發現自己的每個動作都不簡單。
有人找到744了?這算什麽意思?744這種邪惡的東西是可以被找到的嗎?
任航不禁感到一陣惡寒,作為親身經歷者,沒人比他更懂,744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
對于744的手段和隐蔽性,他是非常有信心的,周尋這是什麽意思?連他都要回避,他究竟要讓自己去面對什麽可怕的事物?!
任航突然很想逃跑,但是寄生在他身上的744似乎察覺到了任航的的想法,給出了警告。
【不要試圖逃避,你就是一只本就有罪的替罪羊】
【現在,去發動推倒餘氏的最後一張牌】
仍航瞬間就明白了周尋的打算。
周尋這是打算把所有罪都推到他的身上,然後再把周氏摘出來,讓周氏這個既得利益者在最後能徹底抛棄他,從而裝成什麽也不知道的無辜者!
就算出了什麽意外,也是由他來抗,畢竟他只是一個心思不純有着大把動機和條件的私生子而已!
任航氣到咧開了嘴角,他天天都想擺脫周尋的控制,不想當周尋的棋子,但是這并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執行命令】
任航不想挪動身體。
【執行命令】
744的沒有感情的聲音就像是一道催命符,再次敲擊任航的心房。
【最後一次,執行——】
任航的身體快于意識,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對744多年累積來的恐懼,影響力實在太大了,任航絕望的披上外套,拖着慘白的臉色沖出了周氏宅禦。
寒潮要來了,今天的大風有着別樣的刺骨威力,仿若順着空氣鑽進皮膚,侵入骨頭一樣。
任航喘着大氣推開了大鐵門,消失在遠處霧蒙蒙的街道上。
這一幕被框入了頂層某間房間的落地窗裏,與外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房間內的世界是那樣的溫暖與安逸。
周尋摸了摸中指上的戒指,随後将紅色的窗簾重新拉上,轉身回書房。
“再見了,我親愛的小雜種,我會争取幫你打通監獄人脈的……”
周尋翻開先前被擱置在桌面上的書本,他盯着夾在書本裏的那頁紙,發出了一聲冷笑。
“呵~744的同類。”
那頁紙上寫着三個紅色的數字——935。
“阿嚏——”
白豬挂在餘熵的肩頭,一邊戳餘熵的耳朵一邊打哈欠道:“可惡,一定又是744那個白癡在罵我了。”
【阿嚏——】
寄生在任航身上的744打了個噴嚏,任航被腦袋裏的響聲吸引了注意力。
【膈應,一定又是935那個蠢貨在罵我了】
任航心虛地撫平自己的情緒,暗地裏悄悄松了口氣,其實,他也在罵744……
好氣啊,終于被排了個縮在角落裏的冷門榜,偏偏是年底最忙的時候,一直斷更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