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渣女
第16章 渣女
陽光透過樹縫投到地面上， 有車啓動，從跟前駛過。
洛曦渾身出汗也在發冷，她虛着腳步，怕那人追上來，她每走一步就發出低微的求救，四下有人打開窗戶，聽到孩童的聲音：“媽媽，我聽到有人在喊救命？”
“我怎麽聽不到？”
“有，媽媽你快出來…”
眼前的大樹擋住她的去路，記不清阿婆的便利店在左還是右，她眼前逐漸模糊，走不動了。
在失去意識那一刻，她聽着蹬蹬蹬跑下樓的腳步聲，車門急促關上的聲響，光影在跟前晃啊晃，有人驚叫，快Call白車啊，這個女孩子受傷了，流好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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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跑車就停在馬路旁邊，一眼望進對面繪着栩栩如生動漫的牆面 ，像走進宮崎駿的童話世界，十分好看。
談淩聲剛關上車門，急躁警鳴聲響，擡頭一看，白色救護車後面緊跟着閃燈的警車。
洛曦給的定位很近，步行前往也就五分鐘，奇怪的是她電話此時一直打不通。
前方圍了許多人，以一間小商鋪為起點，到一家臺球室的距離拉起了封鎖線，村民們站在線以外交頭接耳。
談淩聲長得高，站立在人群後，清楚見到地面一條長達百米的血跡。
“怎麽會有這麽變态的人在我們村裏？怕死了，晚上要鎖好門窗。”
“以後你下夜班還是我去接你。”
身側一對小情侶在交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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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嗯一聲，又說：“那麽漂亮的小姐姐，過來游玩遇到這種事，真可憐 。”
“不，聽說是電視臺記者拉,今天特意過來采訪的。”
談淩聲握着電話的手僵住，緩緩偏頭，問：“你剛剛說什麽？”
女孩子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一跳，她一怔，轉眸望進一雙英俊的眼睛，張嘴正要出聲。
“你說有記者遇襲？”
女孩子點了點頭，“是的，被送上救護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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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區醫院。
暖色小茶幾上，白色陶瓷的花瓶散着粉百合花香。躺在床上的人緩慢睜眼，目光從敞開一半的暖色窗簾，移到床頂上挂着的吊瓶。
她擡手，兩指揉了揉眉心，順着摸到了額頭上的繃帶。
敲門聲響，來人輕輕叩了兩下，推門而入。
洛曦撐着沒輸液的右手慢慢坐起來，看向門口站着的女孩，是梁小悅。
她的目光在洛曦臉上凝了數秒，随後走到一邊放下餐盤，“等粥涼了就可以吃了。”
只一句話，眼睛就紅了。
梁小悅抽着鼻子，坐到床邊胡亂扯了幾張紙巾擦淚，“洛叔叔今天剛好回內地了，阿姨她在趕來的路上，嗚嗚嗚，還好只是輕微腦震蕩，那個人真是死變态！”
“人抓到了？”
梁小悅點點頭，倒了杯水端到她跟前，拉過她的胳膊，仔細瞅着她的傷，問哪裏還疼，從頭到腳問了個遍。
“阿Sir怎麽找到你的？”洛曦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半躺下來。
“在洗手間裏找到你的手機，從最近通話那裏聯系我的，因為你家屬不能及時到，就讓我過來了，哦對了，你的一位同事也在外面。”
說完，她突然盯住洛曦，很認真的問：“你什麽時候和談淩聲聯系上的？怎麽都不見你提起過？”
洛曦愣了下。
“通話記錄啊，還有談淩聲。”
靜默一霎，洛曦再次坐直身子，倚着床頭稍稍側身，要去拿邊櫃上的電話。
“我來我來，你別動。”
梁小悅将電話交到她手裏，未接來電十幾通。
洛曦滑到談淩聲的號碼，要回打過去，提示正在通話中。
“是打給他吧？”梁小悅眨眨眼，湊近些看着她的眼睛。
洛曦沒再否認，用幾分鐘說完了上個月，那個濕滑的下雨天。
“所以，他是你三姨的繼子，論輩分，你要叫一聲哥，哇塞，這不是小說裏沒有血緣關系最後睡在一起的僞骨科？”
梁小悅激動叫起來。
洛曦曲起手指節輕輕敲了下她的額頭，“別胡說，什麽骨科亂七八糟的，你腦子裏，男女間除了睡覺是不是沒別的了？”
“Oh my god, 你真的和他好有緣分啊！”
梁小悅并不理會，眨着長長的睫毛，越講越興奮。
“弗洛伊德都說了，人本來就對性充滿渴望，這種渴望是潛意識層面，影響人一生，也就是性本能，而性本能就是性吸引。”
她停頓一下，喝了口水，“性吸引即性魁力，包含外貌，內外在性格，社會屬性，別告訴我你沒幻想過他祼體的樣子？”
“咳咳...悅悅，門沒關上。”
洛曦手指向一側，梁小悅望過去半敞開的房門，“不用關了，等會就有阿siSgr進來問你做筆錄。”
冬茹瘦肉粥飄着香味，梁小悅舀出一勺吹了吹，送進她口中，兩人聊完談淩聲，說起近況。
梁小悅暑假在一家娛樂媒體公司實習，九月公司有活動，入住野奢帳篷，篝火晚會還要表演小話劇。
梁小悅和另外一位同事選了某部經典愛情三部曲，說到興起時，梁小悅直接從包包裏拿出筆記本，要洛曦陪她對臺詞。
“原來什麽都是掩眼法，你一直在騙他？”
“沒有，我确實對他心動了，但是我也喜歡別人，我喜歡有人陪的感覺，戀愛就是一場游戲吧，你騙下我，我又騙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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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曦念完就嫌棄地丢到一邊，眉心微蹙，“你...”
門輕輕推開的聲音，進來一個人。
話音止住，兩人的視線同時望過去，竟看到了談淩聲。
“聲哥，你來看小曦了？快進來快進來！”
自帶社牛體質的梁小悅，看到談淩聲眼神都在發光，主動起身，将自己的位置給他，“你坐這。”
談淩聲向前兩步，他點了下頭，卻并沒有要坐下的意思，“我很快就走。”
梁小悅有意将空間留給他們，起身後，笑着對他們說了句：“急什麽，慢慢聊，寶我再來看你啊。”
轉頭一溜煙就跑了。
房門這次被關上，耳側輕微一聲響。
談淩聲單手插着褲袋，站在一邊，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她。
“抱歉，今晚不能陪你看表演了。”
“頭還疼嗎？”
兩人同時開口。
洛曦笑了下，“休息兩天就好了，不如我們約下周？”
談淩聲的目光停在透明的吊液上，過了幾秒，他回了四個字：“到時再說。”
她嗯了聲，想再聽他說點什麽，可談淩聲似乎并沒有要開口的樣子。
“阿Sir說那個人精神有點問題 。”
她不太自在，只好主動說起襲擊自己的男人。
“你家人什麽時候過來？”
談淩聲并沒有和她細聊，洛曦注意到他擡起手，看了眼腕表。
“你很趕時間？”她輕聲問。
外頭突然響了一記悶雷，談淩聲看着她，“有朋友剛回國，要去見一面。”
“這樣啊…”
氣氛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洛曦想了想，“媽媽等會就過來照顧我。”
“那你好好休息，我有事先走了。”
洛曦看着他繞過床側到房門，她喊住他：“談淩聲。”
他手落在門把上，收住了。
“你....”
他好像有點冷漠？ 又或許是自己太敏感了？
沒等她說話，房門敲響兩下，“曦曦，是媽咪。”
談淩聲偏過頭瞧了眼洛曦，得到她允許後，将門打開。
房門外站着的女人，提着最新款的包包，苗條的身材穿着時尚有質感的衣服，臉上幾乎沒什麽皺紋，一位天生麗質的中年女人。
談淩聲主動問候：“您好。”
“你...你好。”洛太從未見過女兒身邊出現過異性，先是一怔，很快又露出客氣禮貌的笑容。
洛曦直覺，她沒那麽容易放談淩聲走，果然。
“你是小曦男朋友？” 洛太直接了當。
“我姓談 。”
他解釋：“洛曦上個月暫住我家，今天正好在附近，知道她受傷了，順便過來看看。”
原來是談震琛的兒子，洛太眼神閃爍，臉上卻還是帶着得體的笑，她淡道：“有心了。”
說着側身退開幾步，談淩聲颌首，當即離開。
洛太走過來，手探到她額頭，聊了幾句後，人走到一邊去倒水，“小曦，平日裏我雖然催着你找男朋友，但是…”
默了會，她轉身看着女兒，“誰都可以，除了這位談淩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