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真假
第19章 真假
談淩聲放下手機，只翻着餐單，沒回話。
“認識這麽多年，還不知道你有個這麽索的表妹，是顧晟那邊的？” 林東感興趣的問了句。
鄧正楠替他回答：“陳姨的外甥女。”頓了下，又道：“別打人家主意，剛出來實習比你小好幾歲。”
林東歪頭，呵笑了聲：“比我小不是正常嗎？你幾時見我談過姐弟戀？”
“還吃不吃？不吃散了。”談淩聲冷着臉将餐單一丢。
鄧正楠察覺到他的情緒，抽出餐巾紙緩緩擦着手，無聲地沖林東使了個眼色。
林東一頓，明白了，識時務地轉開話題 ，目光轉向秦琳，同她聊起了奢侈包包，問她某大牌哪個款式适合空姐。
“認識一星期就問我要了七個手袋。”
“你不就是喜歡這款嗎？”鄧正楠笑着調侃他，“圖錢不圖情，各取所需沒有麻煩。”
秦琳淡笑一下，也跟着問：“上次撿到你錢包，追了九條街Sg的那個女孩子呢？又分了？”
“散了，不讓碰沒意思。”
幾人順其自然聊開，很快就沒再提起洛曦。
端着杯子的秦琳，慢幽幽喝着茶，側過頭看了眼談淩聲。見他靠在那，獨自望着窗外，手指無意識地點着餐桌。
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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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曦将三本厚厚的書籍塞進背包，拉開車門坐上去，停了會，她擡眸看一眼談淩聲的車，還停在那。
洛榮傑讓她系好安全帶，同她說起有兩戶房型，G戶型和一房複式，房間都能看到山景，樓下是皇後大道方向，問她想先看哪一棟。
她含糊應了句都可以，想到什麽，又小心地問：“公司不是虧損了嗎？你…”
“解決了，不用擔心，給你置業還是在我能力範圍內。”
洛曦唔了一聲，她心裏很清楚，這是母親借她名義，一點點挪動財産的小心機，就是買下來，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允許她搬出來自己住。
她手肘撐着窗，無目地望向外面的街景，一眼掠過，竟讓她偶遇到全港僅有的十四輛紅色雪糕車。
音樂盒般的清脆音樂飄在街頭，多年來，仍是那首經典的藍色多瑙河。有一瞬間，她差點沖口而出，像小時候一樣。
“爹地，快D落車買珍寶橙杯俾我啦。”
“好開心啊，我今日一定有好運了。”
神出鬼沒，曾一小時賣出1600支雪糕，因為沒有固定時間地點營業，所以遇到全靠運氣。
更甚的還有一種說法：遇到雪糕車，代表好運。
車駛過隧道，光線倏地暗下來，她想要一杯珍寶，可最終什麽都沒有說。
…
地産經紀小張等侯已久，小區門前見到他們的車，即刻揚起手，露出燦爛的職業笑。
簡單問候過，等電梯的時間，小張突然哼了一句歌詞：“忘掉愛過的他，當初的囍帖金箔印着那位他....”
“謝安琪的喜帖街聽過嗎？屋苑前身就是這條特色文化街。”
洛榮傑只笑不語。
一路小張的嘴就沒閑下來，“位置很便利啦， 周圍就有保齡球館、健身室，這個月成交很活躍，稍猶豫好的戶型又沒有了....”
洛曦獨自倚在開放式料理臺上，映入眼簾的朝南落地窗，室內陽光充足，非常舒适。
陽臺外，洛榮傑和小張說着話。
她拿出手機，正想要搜索賽車運動節的活動地點，就見屏幕上亮起三姨明豔的頭像。
“明天放工有空嗎？姨的新店開業，你過來堅尼地城。”
陳明悅加盟的一間日本連鎖蛋糕店，在港開到了第三間，産品由日本直送，每日都有許多客戶排隊。
燥熱的風從落地窗吹進來，洛曦将鬓間幾縷碎發捋到耳後，她背對着光，乖巧地應允下來。
洛榮傑做事效率很快，看過第二套房子後，已決定簽訂買賣合約。
“爸你…愉景灣那邊真的有另外一套房”
思忖再三，坐在車中，她隐晦開口。
确切的說， 應該是另一個家。
洛榮傑擰開扶手側一瓶礦泉水，望了女兒一眼，略停了有五分鐘，承認：“有。”
他從容，微微啓口，“不過不是你想的那樣，有些事情，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的，聽到的也可能是假的。”
洛曦不再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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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的工作并不需每日坐班打卡，有任務時大多數在外面跑，總編有點偏愛她，電話裏叮囑洛曦，務必養好傷再上班。
洛曦卻閑不下來，一個上午的時間都在整理錄音稿，剪好片子後，時間已到三點。
保姆炖的棷皇栗子露蛋白，一盅擺在她桌前，另一份要端去洛太的工作室。
“哇，好香。”
洛曦傾身，聞了聞清新棷香味，保姆提上保溫袋，出門時不忘提醒：“記得飲完啊。”
洛太的畫室最近在做美術生考前集訓，早出晚歸十分忙祿，在醫院探望她後，母女兩日都沒見面。
今日更無法陪同她去堅尼地城。
“我已經訂了花讓人送過去，你晚上就陪小姨吃飯吧，她很想你。”
母親語氣溫柔不少，不像前陣子那般戾氣沖天，她能感覺得到。
蛋糕店門前早已擺了兩排恭賀花籃，色調澄亮的上下兩層， 在裹挾着奶油、烤面包的香氣裏，洛曦剛走到樓梯旁，就見談震琛摟着三姨，在她額頭上啄了下。
撞見夫妻調情有些尴尬，洛曦略略偏頭。
“小曦來了？”
陳明悅很好眼力，一手推開談震琛，緩步到她跟前，“下樓陪我飲茶，嘗嘗今日的新品。”
洛曦說好，禮貌同談震琛打了招呼。
陳明悅挽起她的手，“你們現在年輕人的口味真刁鑽，我最不看好的，那款什麽黑芝麻鐵觀音千層竟然銷量最高。”
她笑起來，“這個名字啊，肯定是我們自己人研發的。”
洛曦附和微笑，身側是談震琛一貫沉厚的聲音，他在講電話。
“在附近？那順便過來你陳姨的店，晚上一起吃飯，不會耽誤太多時間。”
聽語氣，應該是談淩聲。
一心二用，陳明悅接下來說什麽她都聽不太進去了。
一層臨窗雅座，日式創意托盤盛着玫瑰千層，小銀勺微微碰撞手繪花茶杯的動靜。
“邊實習還要完成研究生課程太累了。”陳明悅輕搖了下頭，“女孩子不用太拼，一段時間沒見，你看你又瘦了。”
“課程很寬松，不會太累。”
陳明悅不以為然，“有時間不如多來這裏曬曬日光浴，和男友拍拍拖，哦對了，你上次的小男友呢，什麽時候介紹....”
話說一半，耳側一陣轟鳴聲，兩人同時扭頭望過去。
“是Anson。”
陳明悅回過頭來，抽了張餐巾，優雅拭着嘴巴，邊說：“晚上一起吃飯。”
洛曦沒拒絕。
指尖輕輕點着花茶杯壁，視線落在窗外的人。
許是出席了一場會議或活動，他今日穿着稍正式的白襯衫，袖子挽到小臂，關上車門時，稍松了下領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