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探索
第30章 探索
等在一方小小站臺，左邊繁華大街，一邊是飛馳而過的雙層巴士。
廣告牌透出一地質感光影，咔嚓聲起，一個快門姿勢，洛曦收下手裏的相機。
耳側鳴來一聲喇叭。
她回頭，只張望了眼，就見到路旁停着一輛惹眼的賓利車，駕駛座上的人看着她，目光深深。
洛曦幾步過去，上車後也沒問他怎麽又換車了，畢竟，他愛車如命。
就不知他換女友的速度是否也會如此頻繁。
“我們去…..”
“抱歉，今天...”
兩人同時開口，談淩聲讓着她，“你先說。”
“我們去山頂好不好？”
談淩聲掀開儲物格，按下指紋從裏面拿出來一盒薄荷糖，也沒多餘的話，“好。”
“你也不問我要上去做什麽？”
談淩聲習慣要去捋她額前一縷劉海，往下點了點她的鼻尖，“去山頂除了看夜景還能做什麽？嗯，你跟我說說？”
“就..是看風景啊。”
他一笑，想，這太平山就是學校的後花園，她這些年什麽沒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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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曦低下頭去找安全帶，突然就想起，不久前的一宗小新聞：一對情侶泊車在山頂廣場，女上男下被拍了個正着。
額～談淩聲不會以為她要約車震吧，正想着，那盒綠色糖罐，就遞到她面前。
“打開。”他說。
洛曦靠着椅背，以為就是個普通的潤喉糖，也沒多看，掌心向上，竟倒出來一個什麽東西，涼涼的。
她垂眼，是一條項鏈，白金底扭起一片碎鑽，将整條小裙子襯得閃閃發光的項鏈。談淩聲湊近，手繞到頸後幫她戴上，“看到第一眼就覺得很适合你。”
洛曦開心得一臉笑，“我也有東西給你。”
“哦？”他捏一下她的臉，“我看看。”
洛曦從她的書包裏摸出來一個黑色禮匣，談淩聲接過，“可以打開？”
洛曦還沒說話，手機先響了下，她沖他點頭，“你看吧，我先接個電話。”
談淩聲掀開盒子，先是聞到了股淡淡橘香，往裏看，鋪了一層熒光絲帶，上面是一支經典zippo限量版打火機。
他又看了眼那一沓用不同顏色勾出的手繪卡片，她的Q版字體附言，他拿起來，一張張翻過去。
“談生，這是一份專屬禮物，也希望是你收過最特別的禮物。”
“希望你順風順水，百事無忌，以後歲歲有我。”
“和其它女仔相比，我不是最溫柔也不是最可愛的，或許、可能将來不一定能走到最後，但希望我可以陪你久一點，再久一點....”
每一句話，都對應着卡通的手繪圖。
小小的邦尼免，代表她自己。
抱着頭盔倚在車旁的一只獵豹，是他。
談淩聲看着，不知怎的，驀地就想起了幾年前談太遇到意外的那個下午。
他參加一場決賽，談太來觀賽的路上身體不适，昏倒在扶手梯，後來他趕到醫院，醫生說小腿骨折，頭撞到地面顱內出血，幸好及時送院。
而此時，一只女孩子的手撥開隔簾，邁出一雙長腿。
病床上，談太虛弱的聲音在說，阿聲，好好多謝人家，是她及時送我過來。
十一月，天文臺說好的降溫，翌日炙熱的氣溫仍烤着地面。
談淩聲從醫院電梯走出來，脫了外套，随意搭在肩上，視線無意往戶外草坪一瞥，白色牆布上赫然幾個綠色大字：孤獨症公益繪畫。
背對着他在畫畫的女孩，看着半大不大的，應該還未成年，她穿了條九分牛仔褲，露出一截白嫩的腳踝。
她畫了好幾只不同形狀的軟萌邦尼免，底下一群小朋友圍坐在墊上，眼神都是飄的，沒看她，也沒看畫。
她卻也不惱，直接脫了鞋子，盤腿就和他們坐在了一起。
談淩聲就這麽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會。直到，聽見一聲嬌柔柔的自我介紹，是救了談太的那位。
她說，認識一下，我姓秦，你可以叫我琳琳。他回神，禮貌又帶着明顯的疏離，回應她一句。
淩聲，談淩聲。
....
一通學姐的電話，提醒洛曦明天的招生拍攝工作，屏幕的光暗下去，感覺到身旁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她一擡頭，一張蠱惑人心的臉湊過來。
“自已畫的？”
“不然呢？找代筆？”她笑稱，這點小兒科難不倒自己，“你不知道我媽咪是誰吧？”
說到她的母親，她臉上盡是驕傲的神情，“專業畫家，現代畫研究會顧問，出版的現代畫收藏在港國畫館，如果我不讀新聞，大概會去國外學美術。”
“難得，他們都尊重你的選擇。”
聽言，洛曦神情露出微小的變化，不想提及家人，她閉了下眼很快轉開話題。
“喜歡嗎？我的禮物。”她微仰頭，蜻蜓點水輕啄了下他的唇。
談淩聲沒說什麽，只是心頭一軟，傾身去和她唇輕輕磨擦，就這麽親着，也夠她深吸口氣，無端想到昨夜的場景。
一定是被下蠱了，那句話一出，就要逃，可已經來不及了，當時他手一攬，聲音帶着玩味問，你會嗎。
卻不需要她回答。
她滿臉潮紅，下一瞬，手腕被他利落牽了去。浴室太安靜，所有聲音無形中都被放大。
她聽得見赤柱海灣浪花拍打礁石的聲音，聽得見風過樹葉簌簌響，也聽見了褲子拉鏈磨擦布料，聽見了男人微微的低喘。
稍一低頭就能撞見的灼熱。
她目光閃躲無處躲藏，卻又任由他帶着她一寸寸，說不出什麽感覺，涼的涼，燙得慌。
她沒準備好，最後于折磨中，談淩聲還是收住了心思，沒有做。
他要有耐心。
.....
是夜，山頂公園并沒有太多人，盧吉道只有往來夜跑的幾個老外，站在最佳觀賞位置 ，放眼眺去，鑲嵌在維港的港島和九龍宛如兩顆明珠。
洛曦拿出相機拍夜景。
談淩聲脫了外套裹在她肩頭，他對景色沒興趣，手肘倚着欄杆，微懶道：Sg“真系去邊都帶着相機，也不嫌重。”
轉眼那鏡頭就朝向了他。
身後高樓燈火璀璨，他閑适地倚在玻璃欄，低頭把玩着她送的打火機。
洛曦手指一動，将這一瞬抓拍進去。
“你是不是想去那邊？”
談淩聲忽地問她，下巴朝一處擡了擡。
洛曦随他的目光望過去，表白牆透出迷蒙的光，照着她的臉龐柔柔暈開，像撲了層胭脂。
那年是中幾她忘了，只知道和梁小悅坐纜車上來游覽，梁小悅誠誠懇懇寫了好幾張愛心紙，眼珠睩睩道，在這裏和心愛的人牽手擁抱，相互寫下愛的宣言，好浪漫啊，你說是不是？
她當時回答什麽來着。
哦，好土。
梁小悅翻了她一個白眼。
...
洛曦緩步走過去，伸手進一米多高的箱子裏，撈出了張愛心紙，她伏在箱子上，就要動筆。
談淩聲從身後過來，一只手纜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握住了她攥筆的手，“要寫什麽？”
她稍稍轉過頭來，擰着眉頭認真想了下。
寫什麽好呢？她還在想着，談淩聲已經握住她的手，筆尖緩緩移動。
他的字跡灑脫飄逸，行雲流水般非常好看。
“好了。”
他松開她的手，小小的表白紙，只落了兩個名字。
談淩聲，洛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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