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不當小三

第7章 .我不當小三

何安慈愣了一下,擡頭看向汪野。

汪野扯了扯嘴角,“小嫂子不會不答應吧?”

何安慈放在桌下的手微微抓緊褲子,“我不習慣這樣的場合。”

“是嗎?”汪野挑了挑眉,“你陪我哥去參加的時候,不是做的很好嗎?”

何安慈表情變了變。

汪野深深盯着他的眼睛,聲音沉了幾分,“怎麽,你可以陪我哥去,不能陪我?”

夏溫隐約察覺到兩人之間不對勁,開口說:“汪哥,不然我明天推了生日,陪你去參加吧。”

“不用了。”汪野目光始終盯着何安慈的方向,“小嫂子陪我去,就這麽決定了。”

晚餐結束後,汪野送夏溫出去,透過面前的玻璃窗,何安慈看見兩人站在車前說話,不知道聊了什麽,汪野勾起嘴角笑了笑。

進入車子前,夏溫墊腳在汪野臉上親了一下。

汪野露出寵溺地笑容,很溫柔地摸了摸夏溫的頭,把他送進了車裏。

看着這一幕,何安慈心口像鋼珠滾過, 泛起又冷又硬的痛感。

沒過一會兒,汪野回來了,見何安慈還坐在餐桌前,冷冷道:“跟我上樓。”

看着汪野高大的背影,何安慈忍不住說:“你們真的在一起了?”

他的聲音沙啞,夾雜着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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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野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何安慈,“不然呢?你覺得我會為了你,一輩子單身?”

何安慈的心仿佛被一雙大手緊緊攥住,殘忍地收縮成一團。

其實他早該想到的,只是他不敢接受這個現實,覺得汪野會一直在原地等他。

可是汪野憑什麽呢?

在汪野心裏,他只是一個背叛他們感情,貪慕虛榮的人而已。

但何安慈心口還是無法抑制泛起疼痛,這麽多年過去了,原來只有他一個人在原地踏步。

看着何安慈失神的模樣,汪野掐住他下巴,眸子裏隐隐有裹挾着風暴的暗流在湧動,“怎麽,不舒服了?”

“你可以跟我哥在一起,我就不能找別人?”

何安慈沒有說話,灰暗的眸子裏倒映着汪野不帶感情的面容。

汪野莫名看不下去何安慈傷心的眼神,他松開手,冷硬地說:“把衣服脫了。”

何安慈繃緊了身體,看着汪野眼裏湧動的欲望,他啞着嗓子提醒:“你有男朋友了。”

汪野扯下領帶,“我知道, 不需要你提醒我。”

何安慈艱難地從喉嚨裏擠出幾個字,“你這樣是出軌........”

汪野眉眼冷下來,“何安慈,別忘了你現在只是我的床伴,別太把自己當回事,我的事情輪不到你說三道四。”

見何安慈遲遲沒有動作,汪野似乎失去耐心,他把餐桌上的碗碟掃到一邊,在噼裏啪啦的巨響中,何安慈被按倒在餐桌上。

保姆還在廚房收拾,何安慈劇烈掙紮起來,“放開我,我不當小三........”

汪野仿佛聽見什麽笑話,“當初你抛下我去我哥身邊當低賤的情人,就是什麽道德高尚的事情?”

他不廢什麽力氣就把何安慈的手扣在頭頂,拇指用力摩挲着何安慈的嘴唇,一字一頓地說:“何安慈,少裝出一副潔身自好的樣子,在我心裏,你跟外面那些賣的沒什麽區別。”

随着何安慈的褲子被脫下,汪野動作有一瞬間的停頓,最後還是毫不留情占有了他。

何安慈額頭滲出冷汗,嘴唇咬出深深的齒痕,他閉上眼睛,心髒仿佛裂開一條縫隙,有什麽東西在悄悄地流逝。

餐廳裏充斥着粗重的喘息聲,逐漸到後半夜才漸漸平息。

何安慈從疼痛中醒來時,他已經回到床上,房間裏只剩下他一個人,安靜得落針可聞。

自從這次回來之後,汪野從來沒有一次留下來睡過。

何安慈回想起以前,每次兩人做完那種事情,汪野都會把他緊緊抱在懷裏,說着甜蜜的情話,兩人相擁到天亮。

甜蜜的往事襯得此刻更加悲涼,何安慈不敢再想下去,他用力裹緊被子,灼熱的陽光怎麽也溫暖不了身體。

何安慈腦袋昏昏沉沉的,很快又昏睡過去,睡夢裏身體非常難受,一下像被火燒,一下好像又掉進冰窖裏,仿佛身處冰火兩重天。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的燈忽然被人打開,何安慈從睡夢中醒來,刺眼的燈光讓他反射性閉上眼睛,半晌習慣了光亮,他緩緩望去,看見汪野站在床邊。

汪野皺起眉頭,“你睡了一天?”

今天汪野回來的時候,聽保姆說何安慈一整天沒下來吃飯,一直待在房間裏休息,怎麽敲門都沒有回應。

何安慈頭疼欲裂,他努力睜着酸痛的眼睛,扭頭望向牆上的時鐘,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他居然睡了整整一天。

何安慈的臉在燈光下有種異樣的慘白,汪野心裏有一絲異樣閃過,很快被壓了下去,“你該不會在跟我鬧絕食吧?”

何安慈垂下眼皮,開口的嗓音沙啞,“我只是有點犯困.......”

汪野表情意味不明,把手裏的盒子扔到他面前,“換上,跟我出門。”

何安慈四肢無力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打開盒蓋,發現裏面是一套深色西裝,連配套的領帶都有,絲滑的布料和精細的針腳一看就知道這套衣服價值不菲。

何安慈喉嚨像塞了把沙子,幹得厲害,“我.......”

他剛想說自己不舒服,可是想起這幾天汪野對他的态度,就算他說了,汪野也不會心疼他的吧。

而且汪野只會認為他是因為汪東朔才不肯去參加這次商圈聚會。

何安慈不想再自取其辱。

何安慈默默把話咽了回去,費力地掀開被子下床,盡量不讓汪野看出走路異樣,抱着盒子往洗手間走去。

汪野在身後嘲弄地說:“又不是沒看過你沒穿衣服的樣子,裝什麽貞潔烈婦?”

何安慈腳步一僵,回頭看向汪野。

汪野雙手抱胸,倚在牆壁上,語氣是不容拒絕的強硬,“就在這裏換。”

何安慈不自覺抱緊手裏的盒子,後退了幾步。

兩人就這麽僵持了半晌,何安慈慢慢把盒子放在櫃子上,他轉過身,在汪野的注視下脫下身上的衣服。

汪野似乎看見什麽,眼睛忽然眯了起來。

只見何安慈帶着暗紅痕跡的皮膚下,有幾道很淺淡的疤痕,像是被皮帶抽過,還有煙頭燙出來的痕跡,不在燈光下很難看出來,似乎已經有些年頭了。

何安慈衣服換到一半,一只手忽然碰上後背,冰涼的指尖觸上皮膚,他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何安慈回過頭,汪野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他身後。

汪野目光緊盯着何安慈的後背,眼神意味不明,“我哥弄的?”

何安慈才想起身後的疤,下意識想要掩蓋起來,可是根本無處可藏。

在汪野的注視下,他輕輕嗯了一聲。

汪野笑容裏透出毫不掩飾的諷刺,“看來你一開始在我哥身邊也不好過吧?”

何安慈低下頭,嘴唇抖了抖。

不是不好過,對何安慈來說,那是他噩夢的開始。

“也是,你一個被我玩爛的破鞋,想讓我哥收留你,是要吃點苦頭。”汪野把手抽了回來,仿佛碰到什麽髒東西般嫌惡,“不過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受再多罪也是活該。”

何安慈用力扼制住心口的酸澀,他低下頭,安靜穿上衣服。

就在兩人出門的時候,何安慈不經意間瞥見臺面上擺放的一瓶香水。

是他當初最喜歡的那款香水。

旁邊的汪野注意到何安慈的眼神,忽然伸手拿起這瓶香水。

何安慈心髒一緊,正想說什麽,汪野卻把香水直接扔進了垃圾桶裏。

正好這時保姆上來收拾房間,汪野斜了她一眼,“之前不是早就讓你扔了?”

保姆愣了一下,撞進那雙藏着難以辨別的深意的黑眸,連忙說:“對不起汪總,是我忘記了。”

汪野冷道:“再有下次你就不用幹了。”

何安慈怔怔地望着腳下的垃圾桶,心髒仿佛跟這瓶香水一樣,摔得四分五裂。

原來不是汪野故意留着,是他忘記扔掉了。

也是,汪野這麽恨他,怎麽可能還用他喜歡的香水。

汪野目光從保姆身上收回來,看向何安慈,淡漠道:“走吧。”

何安慈只覺得腦袋一陣尖銳的頭痛,他僵硬地邁開腿,跟在汪野身後離開。

等兩人離開房間之後,保姆看了眼腳下的垃圾桶,奇怪地嘀咕道:“汪總之前明明不讓我碰這瓶香水的啊。”

去往會場的路上,車裏安靜得落針可聞。

汪野轉過頭,看見何安慈望着窗外,額前的頭發被風吹得微微揚起,長長的睫毛蓋住眼皮,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盯着何安慈的側臉看了好一會兒,強行壓下紛亂的思緒,閉上眼睛小憩。

會場裏聚集了無數商圈裏的大人物,衆人交杯換盞,談笑風生。

汪野帶着何安慈進入會場的那一刻,全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門口。

這一年多來,汪野從來沒帶任何人參加過宴會,今天卻破例帶了男伴。

一時間不少人投來視線,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很快人群中有人認出何安慈,議論聲頓時大了起來,“我沒看錯吧,這不是汪大少的人嗎?”

“好像是,之前聚會上的時候見過一次。”

“汪家大少爺的人,怎麽又跟小少爺糾纏在一起了?”

“汪大少都死了,當然要找棵新的大樹傍身才行。”

“你們還不知道吧,我參加汪家大少爺葬禮那會兒,聽說他們當初兩人是一對呢。”

周圍投來各種視線,何安慈不自在的低下頭,盯着腳下的鞋子。

汪野倒是坦然自若,帶着何安慈到處打招呼,逢人就介紹何安慈是他哥的遺孀。

一圈下來,所有人都知道汪東朔死了以後,何安慈跟了汪野。

兩兄弟共用一個情婦,還真是稀奇。

不過這種話也就是心裏想想,沒人敢放在嘴上說,畢竟汪野現在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沒權沒勢的私生子了。

看着周圍的人對他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何安慈終于明白今天汪野為什麽帶他來這個地方。

原來是為了侮辱他的。

“汪野,你來了?”

不遠處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擡手打了個招呼,快步朝他們這個方向走來。

何安慈記得這個人,是汪野最好的兄弟,彭凱風。

彭凱風是彭家的私生子,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跟汪野成為好兄弟。

跟汪野打了招呼,彭凱風似乎才注意到旁邊何安慈,他挑了挑眉,揶揄道:“這不是何安慈嗎?怎麽出現在這裏了?”

說完他拍了拍自己的嘴,“看我,是我叫錯了,現在應該叫小嫂子才對。”

何安慈臉色一白,指尖深深陷進掌心。

當初何安慈抛棄汪野攀上汪東朔的事情,汪野圈子裏人盡皆知,尤其是彭凱風,他親眼見到汪野被何安慈抛棄後變得有多頹廢,所以對何安慈沒有任何好感。

“聽說前段時間汪大少死了,小嫂子你可要節哀啊。”

彭凱風表情看起來很惋惜,話裏卻充滿幸災樂禍的嘲諷。

何安慈嘴唇咬出一道淺淺的牙印,依舊保持沉默。

彭凱風嗤了一聲,似乎覺得沒意思,轉頭看向汪野,“你們怎麽一起來了?”

汪野把手搭在何安慈肩上,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我哥死了,剩我小嫂子一個人,當然是由我來照顧小嫂子。”

彭凱風啧啧兩聲,“汪大少剛死,他就攀上了你,速度還真快。”

“不過汪野,不是我說你,怎麽連雙玩爛的破鞋都願意收留。”

汪野扯了扯嘴角,“好歹也算是一家人,我總不能坐視不理。”

彭凱風眼神裏帶着一絲輕蔑,“當初他貪慕虛榮抛棄你,也就你這麽好心,還管他生死,換成我,不弄死他都算好的了。”

何安慈用力抓緊雙手,彭凱風的話就像打在臉上的耳光,火辣辣的。

這時有人過來跟汪野說話,示意到旁邊聊,汪野對彭凱風說:“我過去一下。”

彭凱風微微一笑,“你去吧,這裏有我呢。”

汪野走了之後,只剩下彭凱風和何安慈兩個人在原地,周圍的熱鬧襯得他們這裏的氣氛更加凝重。

彭凱風臉上的笑容慢慢褪去,涼飕飕開口,“何安慈,沒想到你去了汪少身邊幾年,臉皮倒是厚了不少。”

“但凡你要點臉,都應該離汪野遠一點。”

何安慈喉嚨一梗,正想說什麽,又聽見彭凱風說:“當初你抛棄汪野,你知道他用了多久的時間才緩過來嗎?你怎麽還有臉在汪東朔死了之後吃回頭草?”

何安慈揪住衣角,艱難地說:“我沒有背叛汪野.......”

“沒有?”彭凱風嗤道:“誰不知道你當初爬上汪東朔的床的事?在我面前裝什麽無辜純良。”

何安慈沒有再解釋下去,連汪野都不相信他,更何況是外人。

這副沉默不語的樣子落在彭凱風眼裏等于是默認,一想到當初何安慈是怎麽抛棄汪野的他就來氣,正好這時侍者從他面前經過,手上端着盤子。

彭凱風随手拿起一杯酒,從何安慈頭上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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