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媽媽
媽媽
應是說得太突然，程素都來不及準備，還是Amanda來的前一天，匆匆忙忙去商店買玩具。
買玩具的時候，還有些緊張，總怕自己挑不好，站在一堆玩具前，拿拿這個，看看那個，猶豫半天。
導購員見她好像很為難，于是，給她介紹。
“是女孩子嗎？幾歲了？”導購員微笑着問。
程素點點頭：“女孩兒，三歲。”
“很多媽媽都會買這個粉色的布娃娃，女孩子都很喜歡。”
“還有這個畫板，你們家小孩喜歡畫畫嗎？”
程素一聽，又拿起畫板看了看。
“樂高喜歡嗎？這個有助于孩子的智力開發。”
程素實在選不好，于是，跟導購員說：“三樣幫我包起來吧。”
“好的，您稍等。”
程素一向節儉，這種“土豪”的時候，也只有用在Amanda身上。
昨天買完玩具，就覺得Amanda已經來了一樣，小小的房間裏，已經有屬于她的東西了。
孟之慎送她們回來，Amanda，趴在孟之慎的肩頭，已經睡着了。
孟之慎送到樓下，程素伸手接Amanda：“我來吧。今天……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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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總是生不起氣來，那天在KTV已經算是她發過的最大脾氣了。
過後一直在後悔。
孟之慎看了眼樓層，她住六樓，沒有電梯，有點高。
“我抱上去吧。”
程素驚慌了一下，趕緊拒絕：“不用了。我抱得動，你早點回去吧。”
孟之慎皺眉：“這麽防着我？”
程素：“……”
自從發生過一次重大事故後，她是再也不敢讓孟之慎去她那裏了。
“我到門口，我不進去。Amanda睡着了，你別鬧醒她。”孟之慎完全不買帳，看了眼熟睡的Amanda，鼻息間，全是小家夥身上的奶香味。
Amanda大概是覺得有些冷，抖了抖，呼吸重了一下，程素還以為她要醒了，結果，一點沒有要醒的樣子。
“上去吧。一會兒她該着涼了。”孟之慎輕輕地撫了撫Amanda的背。
程素抿了抿嘴，也不跟他僵持了，正準備開門，Amanda小聲地嘀咕了一聲。
“爸爸。”
大概是孟之慎身上的味道和爸爸的有點像？
Amanda的聲音很輕，也就一聲，又睡着了。
程素開鎖的手頓了頓。
Amanda的這聲“爸爸”，讓她有種錯覺，仿佛今晚是一家三口一起回家。
她的眼睛忽然脹脹的。
孟之慎倒是笑了：“這丫頭，膽子不小，還真是被人抱走了都不知道要哭的。”
程素慌亂地“嗯”了一聲，“噠”一聲，鎖開了。
她讓孟之慎先進。
孟之慎也不客氣。
他今天真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六樓太高了，怕她抱着個孩子不方便。
答應她只送到門口，那就送到門口。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家門口。
程素開了門，孟之慎把Amanda交到她手裏。
“她走的時候跟我說一聲，我讓老懷把玩具給她。”
程素默不作聲地點點頭。
孟之慎是真舍不得走，又在門口待了一會兒。
“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你先進去吧。”
程素也不管他了，轉身進屋，輕輕碰上門。
孟之慎在門外微微嘆口氣，才慢慢地往下走。
第二天，本來約了趙醫生吃中飯的，但是，趙醫生臨時有事，所以改成了晚飯。
Amanda要喝奶粉，程素照着應是告訴她的，給Amanda泡了奶粉。
程素陪Amanda玩了一會兒樂高，洗衣機裏的衣服好了。
“Amanda，我去曬衣服哦，你先自己在這裏玩，好嗎？”
Amanda點了點頭，但是，今天好像沒有昨天有勁兒。
早上起來開始，她就有些蔫兒。
應是說，這個孩子起床氣很嚴重，程素想着，應該是還有起床氣，也沒放在心上。
衣服曬了一半，忽然聽到裏面一陣聲音。
程素吓了一跳，扔下衣服架子跑進來，只見Amanda吐了一地，整張臉也紅紅的。
程素吓得眼睛都紅了，抱着Amanda，趕緊拿了包去樓下打車。
Amanda一直吐，一直難受，後面慢慢開始迷糊起來。
“Amanda不要怕，我們馬上到醫院了。”程素上了出租車，吻了吻Amanda的額頭，又跟司機說：“師傅，能不能開快點。”
“堵車，沒辦法。這已經是最快了。”
程素心急火燎的，Amanda的臉越來越紅。
生了病，就一直喊“媽媽”。
程素抱着她，拍着她的背，紅着眼睛哄着她：“不怕啊，媽媽在的。不要怕。”
離醫院還有不到一公裏路的時候，又堵住了。
程素實在等不及了，付了錢，趕緊抱着Amanda朝醫院跑。
流感季節，醫院裏都是人，兒科門診就更不用說了。
程素挂了號，前面還有好幾十號人呢。
她抱着Amanda，坐在門口等。
旁邊的媽媽見她一直很着急地往門診室探，安慰她：“別太着急，這是在醫院，醫生都在的。”
程素朝着那個媽媽點點頭，但心裏還是不安定。
“要喝水水。”Amanda迷迷糊糊地吐着字，程素趕緊抱着她去接水。
走得太着急，迎面撞上了一個醫生，連說幾句抱歉，就朝着接水的地方去了。
高醫生回過頭來，看了幾眼，确認是程素，于是，給孟之慎打了個電話。
程素接了水，繼續回答門診室門口等。
醫院裏鬧哄哄的，到處都是小孩子扯緊了喉嚨的哭聲。
Amanda要是哭兩句，程素心裏還好受一些，偏偏這孩子，就是一直吐，也不哭。
程素等得着急，擡起頭，正想看看還有幾個號，倒是先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朝着她走來。
孟之慎走得快，一下便到了跟前，二話不說，先接過孩子。
“走。跟我去樓上。”
孟之慎要被她氣死了。
自己一個人就這麽帶着個孩子來醫院，也不知道要找他。
對孟之慎來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在這等上半天，孩子就難受半天。
孟之慎是真生氣了，帶着Amanda，默不作聲在前面走。
Amanda大概是憑着味道，以為是爸爸，于是，又迷迷糊糊地叫“爸爸”。
孟之慎拍了拍她的背，安撫她。
孩子送到VIP病房，早有醫生在那裏等。
先給Amanda抽了血，這回，Amanda再也忍不住了，哇哇哇地大哭起來，一個勁兒叫“媽媽”。
程素看得心疼死了，只好上前抱着Amanda，安慰她：“不哭了，很快就好了。不哭啊。”
“媽媽……”
“媽媽……”
孟之慎立在一邊，也不忍心。
醫生抽了血，讓護士拿到下面去檢驗，一邊對程素說：“應該不是什麽大問題。最近流感，小孩子抵抗力差，很正常，不用擔心。”
程素點點頭：“謝謝醫生。”
“先驗血，看看有沒有炎症，過會兒讓人過來挂水。”
醫生看完病，朝孟之慎點點頭。
孟之慎送醫生出去。
待孟之慎回來，Amanda已經睡着了，程素有些疲憊，更多的是自責地守在Amanda身邊。
不是她故意不找孟之慎的，只是，她沒這個習慣。
以前也是，不到萬不得已，從來不會找他。
能自己解決的，都自己解決。
只是，今天讓Amanda受了這麽久的罪，比自己生病還難受。
孟之慎也不忍心責備她，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孟之敏從另一個病房裏出來。
阿虎也病了，在對面的病房。
孟之敏悄悄過來：“都處理好了？”
剛才高醫生來找孟之慎，孟之敏也聽見了。
“嗯。”孟之慎沉着臉，應和了一句。
“我去看看。”
孟之慎點頭。
孟之敏進了Amanda的病房，看程素守着，拍了拍程素的肩膀，安慰她：“沒事的，小孩子生病很正常，你別太自責。你朋友也一定不會怪你的。”
孟之敏以為是程素責任心強，怕自己沒帶好孩子，對不起孩子，對不起朋友。
程素也只是沉默着點點頭。
她實在無暇顧及其他，只想Amanda早點好起來。
以前Amanda生病，都有應是照料，她就是在一邊幫幫忙，這還是第一次，這麽手足無措。
剛才醫生問她，孩子有沒有藥物過敏，她還有些不确定，怕自己弄錯，給應是打了電話才确認的。
她很自責，非常自責。
生了她，還沒有全心全意地照顧過她。
孟之敏也沒多說什麽，反正這幾天，自己就在醫院，多過來幫忙就是，于是，走到門外，讓孟之慎回去工作。
“不是還有會嗎？早點回去，這兒有我和程素，不會有事的。”
孟之慎看了眼裏面的大人小人，淡淡地“嗯”了一聲。
一夜過去，孟之慎推了工作，過來看Amanda。
他到的時候，程素正拿着童話書，給她念故事。
Amanda精神好多了，一直在童話書上點來點去。
孟之慎推門而入，Amanda的眼睛放出光來。
“你好哦，孟叔叔。”
Amanda記性很好，還記得他姓孟。
孟之慎上前，摸了摸她的額頭，已經退下去了。
“醫生怎麽說？”孟之慎問程素。
程素一夜沒睡，有些憔悴：“好多了，但是還要住上兩天，小孩子發病，很容易反複。”
“嗯。”孟之慎看程素這麽憔悴，也心疼，“你去隔壁睡一下吧，我來陪着她。”
程素搖搖頭，她不想離開。
一刻都不想離開Amanda。
孟之慎知道，程素平時柔柔弱弱的，其實，骨子裏倔的很，認準的事，也不會輕易改變主意，于是，也不多說什麽了。
孟之敏在外面敲了敲門，給Amanda送玩具來，上回孟之慎送阿虎的玩具，阿虎聽說是給一個可愛的妹妹玩，還嚷着要過來看看妹妹，被孟之敏攔下，說等阿虎病好了，才能看妹妹，不然會傳給妹妹的。
阿虎這才答應，而且要快快好起來。
Amanda已經認識孟之敏了，她很喜歡這個阿姨。
“Amanda，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麽呀？”孟之敏畢竟是帶過孩子的人，比那兩個是有經驗多了，知道怎麽逗孩子開心。
Amanda開心地笑起來。
程素見她這麽開心，擔心去了一半。
孟之敏叫她去休息一下：“你要是垮了，誰來照顧她？”
程素抿着嘴不說話。
“快去吧。我在這呢，你還不放心啊。晚上指不定還有什麽事呢，小孩子，都是晚上發病發得厲害。”
程素想想也是，于是，聽了孟之敏的話，去裏面休息一下。
剛躺下，就聽到孟之敏和孟之慎說着話。
“這麽看看，這丫頭，跟你小時候長得還有點像。”
孟之敏就是無心說了一句，孟之慎當時在翻童話書，手忽然頓了一下，猶如被什麽東西打了一下後背，一下子猛然驚醒，朝休息室的門看了一眼。
程素也聽得一清二楚，怎麽可能還睡得着？
來晚了！今天忙了一整天裝修的事兒，晚上去上了一節舞蹈體驗課，實在抱歉。
本文就是講一些亂七八糟的家庭瑣事哈。
啊！！！Amanda就是孟之慎和素素的女兒……
關于歲數問題：我今天也想到這個問題了，然後翻了一圈視頻，有的小孩二歲很聰明了，有的可能還不太行，主要還是要分人的。
那我改成三歲好了！前面都會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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