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曹迎殊假裝驚呼：“聞總怎麽在這？”
演技拙劣，誰都看出他一臉的看熱鬧。
聞新阕進來前涼涼看了他一眼，曹迎殊的表情只收不到一秒。
又見聞新阕單手拎起椅子往外放，語氣很平：“作為引薦人旁聽應當沒問題吧？”
這就承認他插手商務部正常工作。
那邊聽出深意的簡翊和呆住了，顯然沒想到聞新阕會這麽不要臉。
曹迎殊有點想笑，簡總的眼界還不夠開闊啊，看看那邊的宋雁行，面色如常。
一點沒被驚到。
單看這反應，曹迎殊嗅到暧昧的味道，張口要調侃兩句為他們聞總鋪個臺階，先收到聞新阕警告的眼神。
……行吧。
他們素來高冷的聞總自有一套追人的手法，用不着他多事。
不過作為這場洽談會議的主持，曹迎殊盡職盡責：“沒問題，聞總這邊坐。”
用不着他多嘴，聞新阕早已落座在宋雁行相隔一把椅子的座位，接過曹迎殊推過來的意向方案，快速浏覽。
曹迎殊心想，怎麽坐在那麽尴尬的地方？
立場不明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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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不可能因為聞新阕而停下，畢竟主角不是他。
曹迎殊：“兩位還有什麽疑問盡管提，我們的誠意都寫得很清楚，真合作下來雙方互贏。”
他按照慣例要向宋雁行投送個友好和善的笑容，先收到聞新阕不冷不淡的眼神。
曹迎殊：“……”
所以挑那麽個位置，是為了不讓他看宋雁行？
才哪到哪，先給護上了。
曹迎殊朝聞新阕露出想罵又不敢罵的文明笑容。
聞新阕沒給一個眼神，只若無其事掃了眼旁邊垂眸神游的宋雁行，心跳漸快。
立源兩位老總的眉眼交鋒被簡翊和收入眼底，他心裏又氣又怒。
圈套，決不能鑽。
會議室裏明和暗湧，三人心思波動極大。
偏偏風波中心的宋雁行沒感覺，他這趟過來完全充當個挂件，将決策權交給簡翊和。
想也知道結果，老早之前簡翊和就很饞立源。
名氣大，效應廣，主要是産品質量過硬，能讓LINE的設計更自如靈活。
做工作室未來規劃的時候有專門将立源列出來重點說過，發現這對他們來說是一條登天的捷徑。
現在捷徑擺在眼前，簡翊和沒道理放棄。
應該會答應。
宋雁行這麽想着，聽見簡翊和冷冰冰道：“抱歉，我需要時間和我的合夥人再商量商量。”
宋雁行壓下眼底的驚愕，發現簡翊和在看他旁邊的聞新阕，眼神很不友好。
這是聯想到什麽了？
宋雁行扶額，當着那麽多人面也不好問，他只能保持沉默。
慘遭拒絕的曹迎殊沒有任何不滿，先看眼合上方案的聞新阕，再笑眯眯地說：“可以啊，那我靜候簡總的答複，希望能是個好消息。”
簡翊和呵呵笑：“值得等待。”
事到如今，直白點簡翊和已經得罪了聞新阕，但凡心眼小點，LINE就得隕落。
宋雁行對簡翊和突然變卦感到疑惑，隐有所感和自己有關。
合作暫時沒談攏，曹迎殊還是禮數周全的把他們送到電梯口，等待時候，曹迎殊加了簡翊和好友。
淡然自若的姿态仿佛合作是板凳釘釘的事，讓簡翊和快缺氧了。
電梯裏簡翊和沉着臉一言不發，讓宋雁行欣賞好一會。
到車跟前，簡翊和上車速度比以往都要快，還不時眼神催促他。
宋雁行故意磨蹭，被簡翊和叫了：“快點啊，等會下大雪回不去，就把你留在這。”
還挺兇。
宋雁行扯過安全帶，還沒扣上，車先開出去了。
“簡總，能不能考慮下我的感受？”
“要不是考慮你的感受，我當場就應下和立源的合作了。”
簡翊和回想起會議室裏那一幕，咬牙切齒的。
“立源這波操作讓我好感直降，真是撿了芝麻丢了西瓜。”
宋雁行還沒聽懂：“在這罵誰呢？”
到現在還有個人拎不清，簡翊和恨鐵不成鋼：“你也在談判桌上磨煉小半年，還沒懂人心險惡啊？”
“你都看出什麽了？”宋雁行盯着刮雪花的雨刷器，小東西忙碌的仿佛沒個盡頭。
他在簡翊和心裏一向是聰明的化身，沒道理不懂。
除非……
簡翊和瞪着他：“你是不是對聞新阕有想法？”
宋雁行吓得差點讓水嗆住了：“胡說什麽？”
“那你會看不出他今天出現時機湊巧的原因？”他們之間，簡翊和向來直接，“他推薦我們工作室是看上你了。而且曹迎殊把他叫過去，就是想讓你領他的情。”
想得還挺多。
這是關心的味道。
宋雁行：“這麽好的合作機會都不要？”
“要不了。”簡翊和一臉菜色，“他思想有問題，不說你是他弟的前男友，真想追你就正兒八經送花約人，用合作捆綁，很沒下限。”
在他描述裏，聞新阕俨然成為用勢力脅迫小可憐的無良人士。
宋雁行輕笑：“在你心裏聞新阕是個感情用事的人嗎？”
簡翊和摸着下巴：“就是沒聽說他有這種前科才會在發現他妄想這麽對你的時候格外憤怒。”
“那是我不配了。”宋雁行解讀道。
簡翊和尴尬地直擺手：“沒這個意思，是因為他作為旁觀者知道你經歷過什麽，還非往人家傷口上撒鹽的行為太過分。”
宋雁行輕嘆口氣：“我知道，你放心吧，他不是個戀愛腦，不會發生你擔心的事。”
簡翊和費解。
宋雁行：“他很喜歡我們與萬禾合作出的設計稿。”
簡翊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在宋雁行即将閉目養神的時候，他語出驚人地問：“你怎麽知道他不是戀愛腦，聊過？”
以宋雁行對他的了解，不是怕沖擊太大，他恐怕要問是不是談過。
腦海不由跳出那天聞新阕問他要不要結婚的畫面，宋雁行倒抽口冷氣：“沒有，猜的，他不是，開你的車！”
欲蓋彌彰。
簡翊和聳聳肩，不再發問。
而另一邊被再三認證不會戀愛腦的聞總正經歷多事者的騷擾。
曹迎殊：“今天天氣不錯啊。”
窗外鵝毛大雪飛揚，天沉的似要墜落。
聞新阕不理他，拽走被壓的文件，低頭看起來。
“共事這麽久，我還是第一次見聞總吃癟，想采訪下當事人，感受如何啊？”
聞新阕皺皺眉：“你很閑？”
理人了，被戳到痛處，曹迎殊雙手撐臉：“還行，本來騰出半天時間是為和LINE詳談合作事宜。”
結果聞新阕一出現，到嘴的鴨子飛了。
将近一分鐘沒能讓聞新阕翻過文件第一頁：“合作停滞的根本原因是你多嘴。”
提了他建議的事。
“冤枉啊。”曹迎殊表情搞怪，“我在幫你，還是說你想簽完合同才讓人知道？”
呱噪致使他心不靜，幹脆合上文件：“我沒打算讓他知道。”
“以那位宋工的聰明程度還能猜不到是誰在幫忙？”曹迎殊還真不信。
“他猜到不說破也就當沒這回事。”
“你難道就不想讓他感激你？”
聞新阕想要的從不是簡單的感激，只不過這些沒必要和曹迎殊說。
他的沉默讓曹迎殊匪夷所思：“你甘願不求回報的付出，圖什麽呢？”
“你不懂。”聞新阕評價道。
“是是是，我是不懂你。”曹迎殊打比方，“如果是我，下雨天給他送把傘都要故意賣個慘，感情是相處培養出來的。你和人家連日常接觸都沒有，還指望他喜歡你？”
“你看出我喜歡他？”聞新阕問。
曹迎殊直翻白眼：“我是眼瞎嗎？”
“你都能看出來，他為什麽看不出來？”聞新阕疑惑地問。
“……？”曹迎殊欲言又止。
“遞過去的方案裏把分成占比再升高百分之三。”
曹迎殊瞳孔震裂：“聞總，你還讓不讓公司賺錢了？”
“目光要長遠。”聞新阕回答。
曹迎殊忍無可忍：“什麽長遠？我看你因為宋雁行開始長腦子了。”
“謝謝誇獎。”聞新阕沒感情地說。
“可惡的戀愛腦。”曹迎殊罵了句，“我不同意，弗洛德罵起人來有多猛，你身為他多年好友應該很清楚。”
弗洛德，公司另一位老板。
聞新阕：“我會讓弗洛德給你簽單子。”
曹迎殊罵罵咧咧：“你能讓弗洛德簽，我把頭摘下來給你當球踢。”
聞新阕擡頭，盯着他的腦袋。
曹迎殊：“……”
*
比給立源答複先來的是萬禾張栩的飯局邀請。
點名要宋雁行參加。
黎尋不敢擅作主張，去問宋雁行，正巧簡翊和也在。
聽完轉述，簡翊和決定：“我陪你去。”
“你真一起去，以後都沒法和萬禾合作。”宋雁行猜測這頓飯的用意，“張栩可能想問點事，別想那麽多。”
從和萬禾洽談到完成合作，他和張栩相處的都不錯，對方沒表現出對他有意思。
所以這次飯局更多的是探他們工作室和立源碰面的風聲。
簡翊和神情複雜看他：“剛張栩給我發消息說飯局是想介紹個新老板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