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打架
打架
天色已經很晚了,誰讓晚自習是上到十一點呢?
“去我家,”危淺音說,“我家就在學校附近,還是你想去宿舍?”
柒籠簾可有可無的點頭,“去你家。”
其實他在學校附近也是有房的,一般也是住在學校附近,那天其實是因為離馨樂小區近才去那裏的。
“危哥,那我呢?”楚定舟很想把自己縮小,但這不是做不到嘛?
“回你自己的房子去啊!”危淺音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個白癡。
楚定舟,“……”危哥,你是不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讓你關心一下我。
柒籠簾神情恹恹的,唇上沒有一點血色,扶到危淺音的胳膊上,伸手到衣服口袋裏撈出一顆巧克力剝了放進嘴中。
“寶貝,要我背你回家嗎?”
柒籠簾只給了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
楚定舟,“……”要瞎了,要瞎了。雖然咱沒說過兄弟一起單身到老,但你這早戀是不是過分了?
……
……
郾城,一個不算發達,有些古色古香的城市。
這造成這座城市還存在許多的小巷子,想抄近路的三人就走了一條小巷子。
沒有路燈,只能靠手機電筒照明。
“這要不下次我們就去宿舍吧?”楚定舟說,這走多少遍都無法習慣,總擔心有點什麽奇怪的東西來吓唬他。
“你随意。”危淺音說,反正他是不可能住宿舍的,住宿舍了還怎麽和自家寶貝親熱?
楚定舟,“……”什麽叫我随意?危哥,難道你忘了我們是“親”兄弟。
沒等楚定舟好好說道說道危淺音這種不道德的見色忘友行為,
就聽見他危哥見色的對象說,“前面有人在打架。”那語氣莫名還有兩分的怪異。
能不怪嗎?為什麽他總能撞上這種事?眼神默默移向危淺音,他們第一次見面好像就是在這種情景下。
這勾起了危淺音不太美妙的記憶,他明明才到這裏不久,不可能會惹到人,那天卻被一群人堵了。
想想就能知道,肯定是後面有人。
“不管我們的事,”危淺音說,“趕緊回家睡覺吧,我看簾簾很困了。”
他們不想搞事,但事卻不願意放過他們。
誰讓打架的地方,是他們的必經之路呢。
……
……
三人關了手機的手電筒模式,靠牆站着。
危淺音抽出一支煙,遞給旁邊的柒籠簾,“抽支煙,等他們打完再走。”
在柒籠簾接過後,自己又抽出一支叼到嘴中。
“我呢?”楚定舟手已經順理成章的伸了出去,但他危哥一點反應都沒有。
打火機的光将危淺音的面孔照亮一瞬,上面是明晃晃的笑容。
“難道你自己沒有?”聲音有些含糊。
頭湊到柒籠簾那裏,“簾簾來,我幫你點煙。”
柒籠簾将煙放到嘴中,兩只煙相觸,明明暗暗的火星印到兩人眼裏。
危淺音欺身到柒籠簾的肩頭那,伸手一抓,接住一根飛來的棍子。
“上次我真的太善良了,也該學他們一樣,”危淺音笑說,“把戰火引到觀衆身上。”
楚定舟一臉懵逼,驚訝到剛放到嘴中的煙落了地。
“哪個傻逼幹的?”楚定舟出離憤怒,他們都不想摻和了,看看這幹的是什麽事?
危淺音退後,手上使勁把手中的棍子扔了過去,他才不在意是誰扔來的,也不在意會打到誰,反正是因他們而起的,他就是遷怒怎麽了?
“啊!”有個人驚叫了一聲,八成是被那根棍子打到了。
“誰?”怒問從那邊傳來。
那邊有一盞吊着半條命的路燈,但這邊是真的黑暗無光,導致那邊的人無法注意到,這邊來了三個不速之客。
“別惹事,”柒籠簾彈彈煙灰,“我想你的身體情況不如那天一樣好吧。”下面這一句是壓低聲音在危淺音耳邊說的。
危淺音吸一口煙,将煙霧呼到柒籠簾臉上,笑聲啞啞的,“你該在我扔棍子的時候阻止的,現在恐怕沒辦法了。”
因為那邊的人已經有幾個圍了過來,沒圍過來的人現在在和另一方打着。
“大哥這裏有三個學生崽。”其中一個人喊道。
危淺音拿下嘴中的煙按到了指着自己的手上,
“啊!”被燙到的那人怎麽也想不到。
“簾簾呀,這可不是我找事。”伸手一拽一撇,“咔噠!”非常清脆的聲音。
楚定舟當然義不容辭的去幫他危哥的忙了,上回他危哥遇險他就沒有出力,這次當然得在那個小妖精面前好好出一回風頭,讓那小妖精看看誰在他危哥面前更有用。
柒籠簾往後退了兩步,吸了一口煙,眼皮半撩不撩的看着,手指夾住煙扔到地上,伸腳碾滅。
這次他不再是戲外人,成了戲中人。
揮向危淺音的棍子讓柒籠簾握住,反手奪了過來,狠狠敲到那人的腰側。
危淺音意外地看了一眼,他以為簾簾不會管的,誰讓這就是他自己找的事。
“別發呆,”柒籠簾提醒,“我只想你身上留有我的印記。”
危淺音興奮的舔舔唇,他是故意的,明白的人都明白。
三人都算是受過正規訓練的,身手肯定比這些混混好上不少。
圍過來的幾人沒兩分鐘就倒下了。
……
……
危淺音的興奮勁還沒過,“反正都招惹了,要不……”
柒籠簾搖搖頭,“用不到我們了。”
搖頭的動作沒看見,但聲音聽到了。
看到真正的“戰場”那裏,只剩一個人站着,他勉力靠在路燈上,眼神直直看過這邊來。
危淺音輕嗤了一聲,要知道是那個人,他會慢點搞事的。
“走了,回家睡覺。”柒籠簾将手中的棍子随意扔下,“明天還要上課。”
“簾簾,如果不是意外,你過去之後看到是他會不會幫忙?”危淺音問。
“為什麽要幫忙?我和他又不熟。”柒籠簾反問。
“不熟?”危淺音說,“是不是代表你們認識?”
“見過兩面。”柒籠簾輕巧地說,不過是一面在他父母的葬禮上,另一面是他自殺住院的剛醒時候。
“走吧,走吧。”楚定舟說,“萬一等一下他們叫幫手怎麽辦?”
凝滞的氣氛就這樣化解了,不是楚定舟想幫柒籠簾的忙,實在是他危哥這狀态不對,不會是真動心了吧?不至于那麽快吧?
……
……
路過江清輝,除了柒籠簾外的兩人都看了他一眼。
江清輝唇角破了,臉上青青紫紫的,眼神陰鸷。
楚定舟還好,但危淺音的眼神讓江清輝背後發涼。
在三人走後,輕聲低罵道:“果然瘋子只會和瘋子有來往 。”
一瘸一拐的離開了,今天真他媽倒了八輩子黴,去吃飯的時候被人潑了一身,回家的時候被人堵了,幫忙的人是那個神經病。
……
……
楚定舟和危淺音是對門,看着打開關上的門。
楚定舟心裏哇涼哇涼的,他危哥是真的不在意他了,以前不會那麽冷漠的。
危淺音彎腰拿出兩雙拖鞋,一雙放到柒籠簾腳旁。
“早點洗洗睡,”危淺音說,“為了節約時間,要不一起洗吧?”
“不要。 ”柒籠簾拒絕,他不相信只是簡簡單單的洗澡而已。
危淺音想到什麽,也不在糾纏,似乎他也要去準備點“必需品”,不然要做什麽事沒有東西很麻煩。
“和我來,我帶你去拿浴袍。”
柒籠簾跟着危淺音進了他的房間,眼神在床上停留了一下。
危淺音側頭一笑,“可惜了……不然能玩點其他花樣。”
柒籠簾默然,他該想到的,這人比自己病的嚴重。
“你先去洗,”危淺音說,“我收拾收拾。”
柒籠簾接過浴袍進了浴室。
危淺音将束縛手腳的皮帶收了起來,拉開床頭櫃,拿出個藥瓶,盯着那個藥瓶看了一會兒,又将藥瓶放了回去。
他還是少吃一點,他懷疑這藥不但不能治病,還會使病情加重。
現在有了他的大寶貝兒,那不就是最好的藥。
……
……
噼裏啪啦,浴室裏傳出一陣響動。
危淺音走了過去,敲敲浴室門,“寶貝兒怎麽了?”
柒籠簾眼前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手指發白的扶着牆。
“沒事。”聲音很輕,輕到危淺音沒有聽清。
所以他打開浴室門直接進來是可以理解的,柒籠簾過白的皮膚泛着粉,是被熱水蒸出來的顏色。
危淺音眼神暗了一下,連忙走上去扶住人。
柒籠簾身體暫時沒多少力氣,就随他去了。
危淺音将柒籠簾身上的水漬擦幹,把人抱上床蓋好被子。
“行了,你先睡,我去洗澡。”
柒籠簾頭一陣一陣的疼,好像有無數的細針在紮神經,眉頭不自覺的皺起。
“有安眠藥嗎?”身上已有冷汗滲出。
危淺音把人扶起來,“濕着頭發睡,當然感覺頭疼了。”
插上吹風機,“等哥幫你吹幹頭發再睡就不會頭疼了。”
柒籠簾臉色白的不像話,危淺音好像瞎了一樣看不見,不過是吹頭發的動作更輕柔了一點而已。
柒籠簾不知何時睡了過去,危淺音将濕了的枕頭拿開,換上一個幹的才把柒籠簾放下去。
自己随便擦擦頭發,也睡了,伸手摟着柒籠簾。
唉!他的大寶貝兒,好像病的比自己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