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6
chapter 6
“哦。”
我轉過身,不爽的翻個白眼,幹嘛要用一張好像我欠了你二五八萬的臉看着我,靠!有錢了不起啊!
走到房門口,剛擰開門,就聽到一陣奇怪的撕裂聲。下一刻,“彭”地一聲,門倒在地上。
我愣住,看着身邊缭繞着的灰塵,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蕭何聞聲趕過來,驚了下:“這門怎麽壞了?”
我搖搖頭,盯着房間地板上積着的灰塵,有些傻眼:“這屋,多少年沒打掃過了?”
蕭何想了想,淡淡道:“有五年了吧。”
我炸毛:“你你你……”
蕭何做個噤聲的手勢:“小點聲,媛媛在睡覺。至于你的房間……”他挑眉:“你自己打掃吧,吸塵器,抹布,洗衣粉,你随便用。我就睡覺去了,不打擾。”
然後,蕭何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望着他的背影,我氣的牙根癢癢。
……
幾個小時後,我長舒了口氣。
掉下來的破門被我搬到樓道內,原本髒兮兮的房間已被打擾幹淨,唯一的缺點就是,沒有門。
我躺在柔軟舒适的床上,拿起手機下了下時間:
2015-02-16 22:43
沉思了會兒,給我媽撥通了電話。
“喂,媽,你睡了麽?”
“遲遲啊?”
“嗯,我爸的病咋樣了?”
“醫生說明天就做手術,你別擔心。對了,後天就過年了,你還回不回來了?”
“不回了,媽你陪我爸好好治病,錢的事別擔心,缺錢跟我說。”
“哦,我知道了。”她的聲音有些失落。
我咬咬唇,“對了,媽,我有女朋友了,等我爸病好,帶回去給你們看看。”
手機內安靜幾秒後,突然從裏面傳來特別興奮刺耳的聲音:“真的啊,你個死小子,終于交上女朋友了?這回你可要好好抓住人家姑娘,趕快把她娶回家。”
我揉揉被震的生疼的耳朵,忙道:“我知道,我知道,那沒事我挂了。”
“挂吧挂吧,不過媽還要再說一句,遲遲,你可別委屈人家姑娘,快過年了,好吃的好穿的多給人家買點!”
我用力點頭:“好好好,我知道了,那我挂了,拜拜拜。”
挂了電話後,我松口氣。
呆滞的盯着天花板,有些無奈。我其實很不願意撒謊,因為一個謊言的出現就要用另一個謊言來編織掩蓋,久而久之,謊言越來越大,被戳破的可能也就越大,丢人現眼的程度也就越大。
微微嘆氣,我閉上雙眼。
有時覺得緣分這個東西好奇妙,沒想到這多年後,我還能遇見蕭何。
記憶裏對蕭何的最初印象是我15那年給我爸買完啤酒回來的路上,他在我家胡同口的拐角處和人打架,被人打的鼻青臉腫。男生之間打架很平常,我沒當回事。
直到聽到其中一個男生說:“他的屁股好白啊。”
我轉頭,看到有人把蕭何按到地上,然後有幾個人去扯他的褲子和上衣。
那時我才明白,那不是單純的的打架,而是故意猥亵。我當時想也沒想,拎着手中啤酒瓶子,就沖進人堆去了。
我上學那會兒,是出了名的打架王。一個人戰五個人都是小case,所以沒兩下子那群人就被我打的落荒而逃。可惜的是我給我爸買的酒打碎了,我當時那個心塞啊!尋思回家又得被我爸揍一頓。
我欲哭無淚,蹲在地上撿玻璃碴子,一旁的蕭何冷着臉,提起褲子就要走。
我急忙拉住他:“哎,哥們,提起褲子就不認人了?你好歹表示一下啊。”
“謝謝。”
“不是,我不讓你謝我。你有錢不?借我點。”
我記得當時蕭何看我的目光特別鄙視。
後來和蕭何在一起,他問我當時為什麽要救他,我想了好久,才說:“因為你那白花花的屁股特好看。”
然後蕭何黑了臉,把我按到床上,插的我直叫媽。
……
次日05:00,鬧鐘準時響起。
我極不情願的從床上爬起,迷迷糊糊的找到行李箱,拿出內褲。很困,整個腦袋都暈乎乎的,我半閉着眼,換內褲。
內褲穿到一半,突然感覺渾身不自在。睜眼看向門口,蕭何正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愣了幾秒後,我快速伸手捂住自己關鍵部位。
蕭何語氣平淡:“季遲,你房門壞了,換衣服到衛生間。我女兒在家,萬一被她撞見不好。”
我一邊點頭一邊想,你女兒你女兒!就知道寶貝你女兒。
随後蕭何看我一眼,轉身離開。
我揉揉頭,穿上衣服,踩着拖鞋下地。
二月份的北方,天亮的極晚。我走到客廳的落地窗前,拉開窗簾望向外面。窗外月亮還挂在空中,天空黑漆漆一片。
細細想來,自己北漂有好幾年了。有時候一個人在夜裏碼字時,會不經意想到蕭何,心裏難受的緊。那時候唯一的慰藉是大屏幕裏的蕭何,是雜志裏的蕭何,是專輯裏蕭何。
蕭何和我分手那日,我怒氣沖沖的離開,卻發生車禍,在病床上昏迷了一年。
那一年的時間裏,我腦海裏反反複複都是蕭何的影子。有蕭何陪我過生日的畫面,也有蕭何說分手的畫面,總之有好的也有壞的。那時候我是記恨蕭何的,記恨他朝三暮四引來個陳柏溪。但同時我也肯定他愛我,他很愛我。所以當我憑着強大的意志力醒來後,首先想到的第一件事是找到蕭何。
我從大東北那個小縣城坐了兩天兩夜的火車來到北京,按照朋友給的地址,來到一棟居民樓。
我曾幻想着很多種與蕭何相遇的情景,但現實永遠會狠狠的打着你的臉。
那時我懷着激動的心情進入樓道,恰巧看到蕭何抱着個小孩子和蘇冬雪走向樓門口。我驚得不敢動,就這樣我們擦肩而過。
那種酸澀的心情,我現在還記得。心髒一抽抽的痛,像是被人用刀子剜。更加巧合的是蘇冬雪不經意間看到我,然後她找借口支走蕭何,便急匆匆的返回來。
蘇冬雪回來找我,的确是為了好好談談。但現實不是電視劇,兩個人沒有坐在咖啡館,她也沒甩給我一沓錢,讓我滾開蕭何。
那時,我蹲在樓道裏,一根接着一根抽煙,蘇冬雪被劣質香煙嗆的眼淚汪汪,她沒有太多的話,唯獨說了一句:“我們結婚了,也有了孩子。”可也就是這句,令我萬念俱灰。
再後來我就沒有找過蕭何,那時候我想沒有蕭何,小爺我一個人也是逍遙自在。但在北京飄蕩了兩周後,我才發現我很愛蕭何。
其實我知道,蕭何也是記恨我的,他一直以為我不愛他,和他在一起只是玩玩。
望着遠處聳立的高樓大廈,交錯相通的道路,此時的北京幾乎可以用五光十色來形容。大年将至,大紅燈籠挂在街邊,竟難得讓這座城市少了分冷清。可也就是這樣的場景,令人覺得孤獨。
習慣的摸向口袋,卻沒有煙。
“怎麽還不去做飯?”蕭何洗漱完畢,走到我身邊。
我轉頭,看向他:“有煙麽?煙瘾犯了。”
“沒有。”
“哦,那我下樓去買。”
他拉住我,眼神特兇:“我家不許抽煙。”
“那我在外面抽完回來。”
“不行!”
互相僵持了幾分鐘後,我嘆氣:“好吧好吧,你是老板你說的算,我去做飯。”
蕭何這才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