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清泉上
清泉上
這是一個水鄉的小鎮。
來到鎮上的青樓，二人看了一下這個規模，雖然沒有冰寒國國都的那麽大，但是在這小鎮上也別有一番風情。它背靠一座矮山，從矮山上流下一股清泉。前邊是小橋流水，小橋邊還有一架大大的水車，随着水流的推動，木制的水車舀起山上的泉水把水抛入河中，毫不停歇。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金珠玉碎，異常好看。
落葉缤紛，紅色黃色的樹葉打着卷兒，落入水中，順着水車的水流，流到下面的河裏。
在這麽炎熱的夏天，有這麽一架水車在這裏水花四濺，讓人感覺格外的清涼。
青樓處于這條街的最尾部，臨街而建，名字也很清雅，叫“清泉上”。
裏面伺候客人的都是一些化了形的妖物，有的還帶着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蹲在牆上和籬笆上等客。一旦有客人來，或者老板招呼一聲他們就跳下來，把妖物的特征收去，變成人類美美的樣子，非常養眼。
西樓發現了，萬魔國的俊美的男人多過漂亮的女人。但是如果女人一旦漂亮，那就是真的很漂亮！都是妖孽的小姐姐。所以這個青樓裏面男的女的都有，要不然就會辣眼睛了。
鳳離卿與西樓坐下來。他們這種長相的客人最受歡迎，因為一般青樓裏來的客人都是比服務生們還要醜的。突然來了兩個那麽俊的，都把他們吓了一跳。
尤其是青樓的老鸨一看白衣的這位妖孽帥哥，那張俊臉美得那麽人神共憤，就知道是大妖，趕緊請來上座。
而旁邊那位穿着粉色的人類公子，一看就像大妖的侍妾。因為大妖看他的眼神是那麽的寵愛，他老躲在大妖的身後，說着小生怕怕。
鳳離卿看見她就亮出了白嫩的手上的血骷髅戒指。
老鸨一見到立即就跪下來：“不知鳳親王駕到有失遠迎！”她熱淚盈眶，早聽說過鳳親王風流事跡，沒想到終于來光臨她這窮鄉僻壤了！真是蓬荜生輝。
鳳離卿揮了揮手指，叫她挑選青樓裏面最漂亮的小娘子和小倌過來伺候着，不可暴露他的身份。
西樓在心裏吐槽：你亮出了戒指，誰還不知你誰呀？不過他又樂呵呵的想，也許這樣可以打折呢，誰知道？
老鸨把他們帶入一間上好的廂房，就帶上了門。這鳳親王既然帶了侍妾過來，肯定是要自己享用的。再叫上一男一女兩個服務人員估計是要玩個什麽？嗯，她帶着了解的微笑退了下去。
來的是一只男狐妖和一只女雪兔妖。
男的趴在鳳離卿胸口，女的跪在西樓身邊伺候。
酒過三巡，賓主盡歡，着實荒唐了一陣。
吃飽喝足，鳳親王覺得那只小狐貍太過于騷氣，還是比不得西樓公子端莊矜持（大霧）的一根頭發絲。而只女兔妖聽聞西樓公子喜歡小動物就變成原身，在他身上竄來竄去看上去很讨西樓公子的歡心，于是就把他們轟走了。
西樓一見他們走了關了門，就露出了本來面目。他嘿嘿一笑。“先讓小鳳兒跟夫君親熱一下。”
“好，我洗澡。”
這裏面是淋浴，用竹筒從外邊接進來的清泉，打開機關就有泉水從裏面流洩而下。人站在小隔間裏，外邊有簾子拉着，從簾子的縫隙上還能看到天空的小鳥，和綠油油的樹木。
就着山上送過來的清泉，二人洗了一會兒澡。有一只不知道哪裏飛來的小灰鳥站在西樓的窗簾上，啾啾啾的，平添了許多野趣。
鳳離卿一會兒就洗好了，全身散發着舒泰的清香，躺床等。
不過西樓洗着洗着就不時去逗那只不請而入的小灰鳥，啾啾啾的，一人一鳥對話玩了半天。
鳳離卿見他洗了那麽久，真想拿腳丫子招呼上去。
西樓一回來，鳳離卿就轉身把他按到床上，說出了虎狼之辭：
“小美人，快快給爺樂呵樂呵！”
西樓突然想到：今天我要玩一下嬌羞，看看小鳳兒會有什麽反應？于是學着那些花娘扭捏着說：“不要那麽性急嘛，官人。人家第一次，害羞。”
鳳離卿白了他一眼。“你這話說給別人聽也許還相信，說給我聽……不現實。”
他直接摸出一堆瓶瓶罐罐問：“對了，你要哪個香味的香膏？”
西樓用袖子遮住臉，老粗的腰扭捏了幾下。
“讨厭，人家怎麽知道那個。人家今天身子不舒服，大姨爹來了。”
“……”
鳳離卿用胳膊撐起了身，上下打量這個含羞作态的西樓，露出了了然的微笑。
“哦！原來愛妃想和我談條件。說吧！”
西樓面色帶紅，溫溫柔柔的低頭含羞道：“敢問王爺今日帶錢了嗎？帶錢就讓上，不帶不讓上。”
鳳離卿臉色僵住了。“……老夫老妻還跟我說這些！
“西樓你混蛋！說這麽多就是不願意對吧！”
他想了想又說：“哈，沒關系，咱們換一換，今天你當娘子。”
“啊？”西樓一聽他說的，這不是換湯不換藥？他繼續耍無賴，“不行，那樣的俺不會。”
“我教你。”鳳離卿勾勾手指。
“那你教吧。”西樓恃寵而驕。
鳳離卿鳳眼一瞥相公那得意的樣子，決計要懲治他一下。轉身叫來了剛才那個小倌，指着公主送的小人書上的一頁說：“會這個嗎？”
小倌看到鳳公子那過人的姿色，心裏很高興，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得到大妖臨幸，激動得渾身發抖！趕緊說：“會！”
鳳離卿叫他過來，說：“好，表演給西樓公子看看。”
“啊？他怎麽又回來了？”
西樓看見那只不知死活的家夥居然往鳳離卿的身上爬，立即就怒了，拎起他後頸：
“等等，往哪爬呢？滾出去！”
小倌一瞧大妖的侍妾生氣了！而且他的胳膊這麽強壯有力，自己決計是幹不過他的，提着褲子就往外面跑。
西樓撲通一聲，跪下來。
“媳婦，我錯了，我會！我什麽都會。”
鳳離卿躺在那裏，看了他半晌，敲敲床沿。
“……趁我還沒改變心意……你來吧。”
“嗯嗯！”
西樓抓到人衣服就往下拉，表情賤賤的：
“這些衣服穿了又脫，真麻煩。以後咱在家就別穿了好不？”
“……不好。”
他侍弄了一會兒又說：
“離卿你的頭發好長啊。吶，你的頭發是銀色的，我的是黑色的。”
鳳離卿無奈：“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抓着我的頭發蹂？”
“沒有啊。”西樓可憐兮兮的說，“都是不小心壓到的。”
西樓抓起鳳離卿散落在枕頭旁邊的一把銀發來親親，好香！
挨近妖孽的人兒：“好香。”
最後無賴地抱住他說：“娘子你好香哦！”
“嗯。”
“咱熄燈吧。”
“哦，好。”
……
睡不着的西樓又從被子裏爬出來：
“嘛，人家也想要兩個人伺候。”
“哦？另一個是誰？”鳳離卿聽了，心想，某人真是皮癢了！
西樓偷偷地縮到被子裏面，小聲地：“布吉島。”
“你師弟？”鳳離卿的眼神開始變冷。
看樣子鳳離卿開始散發怒氣，西樓決定先發制人：“難道看黃段子随口說句話也有錯？”
“随口說的一般都是心裏這麽想的。”鳳離卿了然于胸地看着他，男人還不了解男人嗎？
西樓把手伸到他頸後，揉捏。用尋常跟朋友聊天的語氣說：“其實我偶爾想想，也不是經常想。”
他回憶到：“師弟在我結婚的時候好像很難過，他說他不會放棄的。”
鳳離卿嗤之以鼻：“啧，锲而不舍。”
西樓又補充：“他說他有的是耐性，你總有膩煩的一天。”
鳳離卿側過臉，眼睛在黑暗中發寒：“你不會背着我和他這樣那樣吧……”
西樓的話語中語氣惆悵：“話說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他了呢，已經有三個月零四天。
“哦哦，我忘了不該和你說這個。”
“想不到你記性這麽好！。”某人貌似真吃醋了。
西樓抱住他，求生欲突然湧出：“我之所以記得這個日子是因為我們結婚的日子就是這個意思，
你不要理解錯誤！”
“小鳳兒，我可是一心一意的對你啊！”
“西樓你有了我就不能想別人，你師弟不成，誰都不成！
“可是這思想它控制不住啊？它要想阿貓阿狗我也管不住。你相公就喜歡天馬行空的想嘛！” 西樓側枕着腦袋，看着鳳離卿說。
他喜歡這樣，伴侶每次都對他很寬容，所以他膽敢說出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如果躺在一張床上還要顧及對方的心情藏着掖着的話，豈不是很悲哀？那樣豈不是同床異夢？
他含着笑看着娘子，果然開始發飙了。
“你明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想……混蛋混蛋！”
西樓身上已經遭到娘子的小拳拳襲擊。
“嘿嘿，我知道，是想老婆的想。”
西樓撲上去抱緊娘子，摟住親親額頭，睡覺。
鳳離卿覺得，媽蛋居然有人比自己還花，被治住了！
第二日。
“親愛的，我看看昨天晚上怎麽樣了？”
把小鳳兒翻過來看後面。
……
“有點事。”
鳳離卿見他認真擰眉和充滿內疚的樣子，就說：“……我體質好！
“體質好，我們吃完睡午覺吧。”
“只是單純的睡午覺對吧……”
“如果你想來點什麽也可以。”西樓笑道。
鳳離卿伸起懶腰，“還是不要了，最近懶病又要發作，還是先看看賬本吧。”
飯畢，鳳離卿叫老板娘拿來賬本，趴在桌子上用毛筆寫字，西樓把頭枕在他大腿上睡覺。
見他睡着，鳳離卿在他臉上畫了幾筆。
“啧，醉卧美人膝！”
西樓醒來，發現鳳離卿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啧，睡醒了？”
“嗯，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