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十七
章二十七
盡管莉娜不想被認出，但她還是過足了球星女友瘾，還是當地知名球星的女友待遇。
卡卡看得出莉娜只是在玩一種叫做球員女友的體驗游戲，可看到她主動做這些，心裏還是很高興的——因為她願意配合他的秀恩愛行為了。
她會坐在家屬VIP座位為他加油，雖然帽子墨鏡一個沒少，更沒有盛裝打扮，看起來更像一個女大學生，而不是意大利冉冉升起的模特新星。
電視轉播的鏡頭掃到她的時候也沒有停留，都以為她不過是球員的親朋好友之類的，并沒有往卡卡女友這個身份上猜。
解說員還調侃起莉娜的全副武裝來着，“這又是哪位球員的家屬呢？看她的打扮還以為聖保羅入秋了呢！”
然而莉娜的身份，直至卡卡進球對觀衆席飛吻都沒揭開，所有人都在好奇這位聖保羅新貴在向誰表達愛意，包括攝影師也在苦尋，可惜卻無法真正确定。最終，鏡頭又回到了卡卡身上。
沒有誰的笑容，比這位更燦爛甜美，他是被造物者所偏愛的藝術品，也是這座城市人人為之瘋狂的新星。
莉娜隐匿在墨鏡背後的雙眼始終追随着他的身影，他值得這千萬人的歡呼，也值得她驕傲的一個男人。他的能力和天賦，的确能與同場的其他人拉開相當遠的距離，哪怕在她這個外行人看來，都是清楚明了的。
比賽将近尾聲時，莉娜提前退場了，她不想等到最後人擠人才走。以致卡卡完場哨聲吹響後直奔她位置附近，擡頭來回看都找不到她的身影。
鏡頭捕捉到他臉上閃過的失望，明明是勝局，卻不見他開心多久，畫面外的主持人不禁猜測：“看來正處于熱戀期的卡卡，因為女友沒有在場邊等他一同慶祝而正難過着呢！”
“剛才攝像師都沒找到，看來這位姑娘相當低調，是在害怕卡卡的追求者嗎？”
“但不得不說，她很聰明，尤其在今天……”
此時鏡頭挪到聖保羅對手球迷區，已經煙火連天，喧嚣不已，他們仍未散去還在扔着煙花和雜物。
因為知道場面混亂，所以卡卡在回到更衣室後立刻撥通了莉娜的手機，詢問她的安全和所在位置，“你沒走正門吧？還是在地下停車場？”
“我在球場對面的會館外，你今天是坐球隊大巴回聖保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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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答說：“不，我和你一起。在原地等我，很快。”
“怎麽？怕我接受采訪爆料，說你是粘人精？”
說到這個卡卡也有些委屈，于是語氣不由自主便帶上了撒嬌意味的埋怨，“你連曝光機會都不給我，還怎麽接受采訪？他們都不知道你是我女朋友。”
有隊友經過，笑眯眯地打趣道：“女朋友？裏卡多你小子可以啊，靜悄悄談了對象！”
“但似乎戀愛不順呀，她不想公開！”
“我的天噢，怎麽還會有姑娘不想公開你是她的男朋友？是不是你這小子讓人家覺得拿不出手呀？！”
圍在他邊上的隊友越來越多，手機那邊的莉娜還笑着，看他準備如何處理這窘境。
最終起哄在教練組進來複盤比賽後被叫停，莉娜問卡卡是否想公開的短信，讓他在聽講期間忍不住出神——他當然想啊，以他的腦袋來思考，是想不到需要隐瞞的理由。
要是在莉娜的立場來看，是需要隐瞞的話，他當然是無條件順從她的決定。
莉娜沒等多久，卡卡就出來了，看他穿運動裝背雙肩包，一如當年在學校認識他時那般青澀。雖然都是二十出頭，剛出社會，但他顯然看起來比她更好騙，這一點也和以前讀書時一樣。
她張開手臂，他便很自覺地跑過來将她抱起，“怎麽又輕了？”
盡管現在還是假期，但她始終需要為工作繼續節食。他忍不住心疼地說：“就不能用鍛煉來取代這種不健康的做法嗎？”
“誰叫現在流行瘦弱美呢？”莉娜掐了他的臉一把，“你的臉還有嬰兒肥呢，知道你為什麽不需要瘦弱就能得到大家的喜愛嗎？”
卡卡迷惑地搖頭，“為什麽呢？”
她親了他一下，沒有回答：“自己想。”
“想到了呢？有獎勵嗎？”他指的是，她再親一次。
莉娜牽着他的手往公交車站走，邊走邊搖頭：“為什麽要有獎勵？而且你的答案需要符合我的答案，才算對哦，你哪有那麽聰明猜得到我想什麽？”
卡卡隔了會兒才反應過來，“莉娜你在說我笨。”
莉娜捂着嘴笑了起來，“你才發現嗎？”
她從前不愛笑，現在變得很愛笑，僅限于在他這個男朋友面前，這是卡卡最滿意也最開心的一件事。
“沒關系，我只在你面前不聰明，因為我沒必要在你面前耍聰明。”
而且，如果他不比她笨，她怎麽可能另眼相待呢？她身邊有那麽多聰明人，他如果不這樣，哪裏會讓她産生同情心和愛意？
再說，只有在愛人眼裏，他是蠢得可愛的，多麽甜蜜的唯一。
兩人大搖大擺得像回到了高中時期，一點都避諱地乘坐公共交通工具，遇上走得比較晚的球迷，直接就把卡卡認了出來。
莉娜在卡卡耳邊小聲說：“看來你這個去年的最佳新人今年還是很炙手可熱呀。”說完，她便找了座位落座，讓卡卡自己去和球迷面對面，拍照簽名結束，球迷便問出自己今天比賽的時候就很好奇的問題。
“請問當時的飛吻，是給這位女士的嗎？”
“是的，我的勝利女神。”
卡卡落座，莉娜收回看向車窗外的目光，她顯然也聽到了他剛才的稱呼。
“勝利女神？真給我面子。”
他立刻再次保證：“我沒開玩笑。”
“贏下比賽是你和你隊友還有教練的功勞，我可不平白無故擔上責任。”
球迷聽到卡卡被莉娜這樣教育，雖然忍不住偷笑，但也在心裏給這位球員女友打了高分，盡管覺得她過于理性，可那也是卡卡的戀愛路比較坎坷罷了，又不是他作為球迷的路不好走。
被這麽教育的本人卻沒有任何氣餒的想法，他挨在莉娜身邊，把頭枕在她肩膀上，享受勞累後的片刻寧靜。
“那不是責任，是我的認定的愛，而你就是我的幸運。”
“我唯一且确定的幸運。”
莉娜沒答話，只是握住了他的手，再度看向窗外後退的風景。
卡卡的愛意一如少年時期那般炙熱，不随時間變遷，不随身份改變，他可以一往無前一直付出愛意，但莉娜很清楚，她不可以。
甚至做不到他的三分之一，即便如此，他都還是如常，甚至超出過去地包容。
莉娜想說謝謝，但立刻忍住了，那有損她的驕傲，而且她的回應并非出于感激，如果她說多了，這個傻瓜又要想太多了。
“我也很确定是你。”
只有他會願意這樣付出，不圖她任何回報，而她給的一點點甜頭，都會被他珍藏。
他之前還偶爾會覺得這段戀情很沒安全感，現在有莉娜這句話，雖然很小聲，但也足夠他深深記住，為他的心注入力量。
“你也要學聰明一點……”
卡卡假裝聽不到，閉上眼更加用力地摟住她的胳膊，“啊……好困，到站記得喊我，別惡作劇扔下我。”
如果用旁人評判的标準來看待這段感情，無疑是他付出更多，看起來更不對等，但在他自己來看，因為他更愛，那他付出更多，所以都是他自己心甘情願的，所以他不覺得有什麽辛苦、不公平。
他不想，莉娜是出于愧疚心，而非出于愛意才選擇了他。若是因為他付出更多，便要求莉娜也付出一樣多，那才是真正的不公平。
就要笨一點才好，笨到她舍不得他被別人騙去，繼續留在他身邊。
他才不笨呢，他精得很。
他們一直坐到終點站，才出到市區，離開車站，兩人前往百貨商場覓食。看着gg牌，卡卡連忙拿出相機，要給莉娜和gg牌拍照。
“你往這裏再站一點點，很好，別擺酷。好吧，你可以再酷一點。”
“我們今天把這一卷膠卷都拍完好不好？我想曬出來，可以天天看到你。”
“在我去米蘭之前！”
莉娜本想口是心非幾句，但看卡卡祈求的眼神，便輕輕點了點頭：“你可得拍好一點，萬一有我的醜照留出，影響我賺錢，我絕不放過你。”
卡卡立刻反對莉娜的固有印象：“怎麽可能，我私底下有苦練拍照技術的！我把你所有雜志圖都剪了下來，放進冊子裏，只要有空就看，我現在學得七七八八了！”
“那你曬出來之後給我評評分，要是不及格，以後都不許再拍我。”
“啊——莉娜你好嚴格，但我認為我一定能超水平發揮。”
在路人的幫助下，他們終于擁有第一張正兒八經的合照，莉娜摘下墨鏡被卡卡擁在懷裏，他笑得只看到牙齒，看不到眼睛，還比了一個土氣的“耶”，惹得路人和莉娜都笑了，定格便是一張甜蜜的情侶照。
與後來登上報紙的各類合照不一樣，這張照片裏的莉娜和卡卡，是對彼此而言最無可取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