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

第 21 章

魏娟娟愣了一下,又點點頭:“那行,程總,我非常尊重你的想法,我們回去也會和團隊再好好商量商量的。”

“嗯,謝謝。”程韻微笑點頭,轉身示意姜姜送客。

魏娟娟剛走,陸瑤便跑到窗子前看,直到确認對方上了車,才回過頭對程韻說:“她剛才說來說去,就那兩個意思,一是看不起我們在國內沒啥知名度,作品也不熱門,二是想要多訛錢!訛錢的同時還不忘踩踏一下你的畫,過分!”

“人家正是事業上升期,急需能做出漂亮業績的項目,蹭熱度和砸錢确實是最簡單的方式啊,人家也沒錯。”程韻安慰道。

“你怎麽這麽好說話?總是給別找臺階下。”陸瑤睨了程韻一眼,“那你知道我為什麽一定要把你的畫展辦好嗎?”

“因為我是你閨蜜啊。”程韻笑道。

“也、也對。”陸瑤坐回沙發,将小腦袋趴在沙發扶手上望着程韻,“但還有一件事,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什麽事?”

“你還記得高二那年暑假嗎?有一天我陪你回家拿東西,你後媽和你妹妹走在我們前面,她們明明看到你了,一到家卻直接把大門鎖了!我靠,當時我就氣得快冒煙了,你卻說‘幸好帶鑰匙了’。”

程韻想了想,搖搖頭:“不記得了。”

陸瑤白了一眼程韻繼續說:“她們當着別人的面都這麽對你,更何況其他時候?我真無法想象你受過多少委屈!所以我就覺得,你現在有這個能力了,一定要讓你後媽你妹妹她們看看,你現在有多厲害,一定要争這口氣!”

程韻愣了一下,眼角因感動而悄然濕潤。她沒想到這麽一件小事讓陸瑤記了這麽久。

“謝謝你。”程韻眨了眨眼試圖不讓陸瑤看見眼角的淚光,“不過沒必要這樣吧。”

“怎麽沒必要?你就是太好說話了!”

“我畫畫不是為了證明什麽,就像你畫畫是為了氣你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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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瑤眨眨眼,愕了一下,随後撲哧一聲笑出來,露出兩只淺淺的梨渦:“哈哈,當然不是,我有那麽傻嗎?拿自己人生開玩笑?”

“其實你媽媽挺關心你的。”程韻用腳尖輕輕碰了下陸瑤的腳尖,“幾年沒見,感覺她老了好多。”

“嗯,是哦,逼我分手,逼我去相親那些書呆子,逼我去學校裏教書,都說是為我好。”陸瑤扳着手指,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調侃心裏的不滿。

兩年前,陸瑤因為媽媽幹涉太多,被迫與前男友分手,一氣之下跑去S國找程韻訴苦,兩人在異國街頭喝得酩酊大醉,抱頭痛哭。

陸瑤的前男友是她的大學學長,極具藝術天賦。同時,他身上那種不羁、肆意、随性的性格,對于像陸瑤這種從小被嚴格管教長大的孩子來說,有着一種致命的吸引力,陸瑤也因此變了許多。

也正因為如此,陸瑤的媽媽駱淩淩堅信女兒是跟着這個“小痞子”學壞了,堅決反對他們在一起。

正當陸瑤深陷其中時,駱淩淩強加幹涉未果後,拿出了男友的種種不良事跡甩在她面前,硬生生給她潑了一盆冰水。

于是陸瑤和男友大吵一架,不歡而散,冷戰三天後,她看到了他朋友圈裏牽着別的女孩的手看海的照片……

“但是。”陸瑤話風一轉,“我是個成年人了,我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喜好,自己的感情,自己的追求。其實不論做什麽選擇都會有遺憾,我只是不想再做那溫室裏遺憾的花了。”

“所以……秦洲……”程韻本能地順着話往下說。

“我也正想問你呢,上次接觸下來,你覺得他怎麽樣?”

程韻想了想:“那天太吵了,而且只玩了幾輪游戲我就有點醉了,沒有太了解。”

“這好辦,等天暖和了,再給你多了解他的機會?”說罷,陸瑤湊過來,嘴角揚着壞笑,私語道,“順便叫上邵……”

程韻心頭一顫,狠狠睨了陸瑤一眼。

“我還沒說哪個邵呢,你這麽激動幹嘛?”陸瑤壞笑道。

“管你說的是哪個邵,都別瞎說。”

陸瑤笑着看了看手表:“行了,該扯的都扯完了,我要去幹正事了。”

“行,下次跟你一起去。”

“一言為定啊,那可要把孩子們開心壞了呢。”

陸瑤先前在媽媽住院期間認識了一位因車禍而失去右手臂的小女孩,小女孩特別無助地看着空蕩蕩的袖子,哭着說:“以後再也不能畫畫了。”

陸瑤鼓勵她,教她練習用左手畫畫,不久以後,孩子的臉上終于恢複了笑容。

陸瑤也因此結緣南城殘疾人之家,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那裏教那些熱愛畫畫、卻沒有條件畫畫的孩子們。

以前,因為媽媽的緣故,陸瑤很排斥做老師,但是在和孩子們相處的時光裏,她漸漸找到了這份職業的成就感。

也因此和程韻創立工作室,一邊培育學生,一邊創作。

“好呀!”程韻看了看手表,也起身,“時間差不多了,我也要出門了。”

她今天要和姜姜去看房。

前幾天陸續看了兩套房,都不太滿意,條件好的價格太高,價格便宜的又太偏僻。

雖然在國外存了些錢,但是這段時間開工作室投入了不少,還要留一些錢辦畫展和做公益,還想存點錢擁有自己的房子早日讓奶奶放心。

走出屋外,雨已經停了,薄霧般的雲層中透着清新的藍,空氣中是花草的香味。

搭載着程韻的商務車在繁華的街頭穿行,雨過天晴,街頭格外熱鬧。

“師傅,慢點開……”程韻突然輕輕喊了一聲。

她看到了不遠處的梧桐樹下,邵啓銘穿着警服,正在給一個小女孩梳頭。

“好帥……咦?這不是網上那個……邵隊長嗎?”姜姜也看到了這一幕,驚訝地說,“他都有孩子了?”

只見小女孩坐在白色的警用摩托車上,手裏拿着棒棒糖,笑盈盈地手舞足蹈,不知道在和邵啓銘說着什麽。

邵啓銘熟練地将小女孩細軟的頭發梳理整齊,一向嚴肅而清冷的臉上挂着柔軟的笑。

“能做到中隊長這位置,少說也要三四十歲吧,邵隊這麽優秀,有孩子也很正常。”司機老李随口搭了句。

“邵隊長這麽大了?看起來像二十多歲的啊。”

“也有可能是年少有為吧!”

“真羨慕……”姜姜感嘆了一聲。

車子緩緩駛過,程韻又回頭匆匆瞥了一眼,只見邵啓銘抱起小女孩,将她交給了一位女子……

“也有可能是幫忙看下孩子呢?”姜姜狡辯道。

見姜姜一臉認真的樣,老李笑着說:“哎,現在的小丫頭哦,都喜歡帥哥。”

程韻默不做聲地坐在後面,手中的手機解鎖了又關上。

正要塞進口袋時,突然,手機亮起。

程韻接通電話:“喂?雲舒姐?”

秦雲舒的聲音像冬日的篝火般溫柔:“橙子,最近在忙什麽呀?”

“在忙工作室和畫展的事,對了,我回國了哦。”

“啊?你真回國了啊?什麽時候回來的?”

“年前吧,你這個大忙人怎麽突然想起來給我打電話啦?”

“哎喲,不好意思,這段時間一直忙新店的事,根本沒時間看手機,這不,新店開業,想邀請你來參加活動,國際新人畫家交流會,你有沒有興趣呀?”

“國際新人畫家交流會?”

“嗯,到時會請我們畫家協會的會長,慈善機構代表,投資人,還有一些有潛力的新人畫家,這對你而言是一次學習和展現自己的機會呀。”

兩年前,秦雲舒獨自跑到S國游學,身無分文,程韻便将自己租來的小房子分給她同住。她們一起上學、放學,一起寫生,一起分享為數不多的食物。

秦雲舒熱愛畫畫,但是基礎薄弱,程韻教會了秦雲舒很多東西。

不過,秦雲舒只待了半年就離開了,程韻知道在她身上肯定也有着許多故事,并沒有多問。

臨別時,秦雲舒告訴她,她是逃婚來的S國,只為圓兒時的一個畫畫夢。而現在,夢該醒了,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秦雲舒本想邀請程韻做她的伴娘,可在S國的這段時間裏,她目睹程韻每天都在和時間賽跑,常常廢寝忘食,真的不忍心再占用程韻的時間了。

她們約好,等彼此都穩定下來的時候,一定要再好好聚一聚。

秦雲舒又說:“我知道你不太喜歡這樣的場合,不過,這次我們主要是畫畫,通過畫畫來切磋交流,別的活動你可以不參加的,都給你安排好了。”

對于剛回國的程韻來說,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證明自己的機會。更何況秦雲舒說到這份上,程韻沒有理由拒絕。

“好呢,這麽好的活動我一定不能錯過,哪一天開始呀?”

“下周六,周日兩天,你要是有時間提前來玩玩?我們真的好久沒見了。”

“嗯,那到時提前聯系。”

“嗯!記得把航班號告訴我,我派人去接你。”

***

南城的春天說來就來,才幾日的功夫,這座城市已遍地花開,色彩斑斓。

邵啓銘站在酒店會客廳外的觀景臺上,看着不遠處柳樹下坐着的人。他看得入神,以至于客房經理叫了好幾聲也沒有聽見。

客房經理只好循着目光望過去,附和了一聲,“是那個美女畫家呀。”

邵啓銘回過神:“嗯?”

“哦,你不知道。”客房經理解釋道,“前陣子,她送了張姐一堆水彩畫,說是沒用的,張姐向我報備了一下,我們一看,張張都畫的特別好看,她現在在我們客房部圈了一堆粉了。”

“是嗎?畫的什麽?”邵啓銘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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