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

第 41 章

秦洲的語氣和表情實在太搞笑,程韻抓着陸瑤的胳膊向門外走的時候差點笑出淚。

“我們下一站去哪呢?”陸瑤問。

“我要開卡丁車!”秦洲指着前方發出陣陣轟鳴的方向附和道。

“大橙子,你想玩嗎?”陸瑤問。

“我不會開,但我想看你們玩。”程韻知道陸瑤是喜歡玩卡丁車的。

“好!出發!”

秦洲轉頭偷偷問邵啓銘:“我親愛的鍋鍋,一會可否幫我裝個A……”

邵啓銘原本打算同意,正要說話時,因為他個子高,頭上又加了根竹蜻蜓,出門的時候竹蜻蜓撞到了門框上。

秦洲又開始笑他,他決定一定要在程韻面前挽回形象。

“公平競争。”他回道。

秦洲雖常年自信,但也有自知之明。他自知不是邵啓銘的對手。

邵啓銘玩卡丁車有多厲害秦洲是見識過的。他第一次跟邵啓銘去南城的一家卡丁車俱樂部的時候,邵啓銘第一輪就贏了他,第二輪幹脆刷新了俱樂部的記錄,第三輪竟刷新了第二輪的記錄。

秦洲依舊記得那天的盛況,從第二輪結束後,在場的人幾乎都跑來觀看,全程目睹了邵啓銘是如何彎道漂移超車再次刷新記錄的。

且不說他帶着頭盔看不到那張帥臉,但就憑那行雲流水般的車技就已經吸引了不少在場的車友。連俱樂部老板都親自找他說歡迎他随時來玩,免費玩兩年。

不過當時邵啓銘以工作忙,只是偶爾陪朋友來為由拒絕了,氣得秦洲暗地裏給了他一個無敵大白眼,還腦補了一場暴揍他的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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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州想了想,委婉地說:“程韻鐵定不會開,但那裏有雙人的車……”

“所以呢?”邵啓銘面無表情地走着。

“所以?你不打算邀請她一起?”

“嗯……那我問問她……”

秦洲原本想挖個坑,然後讓邵啓銘有求于他,借此要求邵啓銘給他放水,好讓他在賽道上、在陸瑤面前顯擺一下。

沒想到才開始挖,邵啓銘就給他填上了……

秦洲心想,這哪行?那自己不是沒有利用價值了嗎?

“你、你去問什麽呀?……這種時候得請她好閨蜜幫……忙……”秦洲越說聲音越小,最後竟連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好牽強。

于是話鋒一轉,幹脆學陸瑤耍起賴來:“哎呀,你就讓讓我嘛,一次也行,我就是怕你把陸瑤也給迷走咯。”

邵啓銘差點被秦洲無語死,狠狠睨了他一眼道:“你想多了。”

接着又補充一句,“行,我會看着辦的。”

游樂場裏的卡丁車道雖不及專業俱樂部裏面那麽大,但也足夠玩了。

他們進去領了更衣室手環,程韻不會開車,加上賽場的角逐看起來很驚險,她原本打算不玩,但在陸瑤再三邀請下還是妥協了,說先看他們玩幾圈再說。

去更衣室的途中路過休息區,程韻先與大家告別。正要拐彎進去的時候,被放在門口宣傳牌上的蘑菇屋聯名款蛋糕吸引了去,駐足看了幾眼。

肥墩墩的蛋糕上面躺着一頂圓滾滾的淺咖色奶油蓋子,蓋子上還貼着車輪形狀的白巧克力餅幹,像蘑菇頂上的白點。盤子和勺子也很有創意,是賽道和卡丁車的造型。

邵啓銘臨進更衣室前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見程韻在宣傳牌前停了一下。

他看了下手表正要上前詢問程韻是不是餓了,秦洲撩着門簾探出頭問:“啥情況?發什麽楞?”

邵啓銘回:“沒什麽,你先進去。”

再回頭的時候,程韻已經推門進去了。

休息區有大大的落地窗,窗邊有一組組休息的桌椅,坐在椅子上就能清楚地看到室外的賽道。休息區正前方的大屏幕上還有宣傳片和排行榜。

程韻在窗邊坐下,看見外面的賽道上正進行着一場激烈的角逐。玻璃的隔音很好,轟鳴聲很小,室內是節奏鮮明的音樂。

不一會,服務員送來一盤精致的小點心和咖啡。

程韻問是不是送錯人了,服務員笑着說:“是剛剛和你們一起來的那個帥哥點給你的。”

“帥哥?”程韻猜想應該是邵啓銘吧。

早上吃了一整個蒸飯,糯米的食物特別抗餓,程韻到現在還沒有感覺餓,但是看到眼前的蛋糕,她還是忍不住拿起卡丁車造型的勺子嘗了一口。

頂層的奶油奶香味很足,入口即化,但對她而言有點偏甜。她端起杯子嘗了口咖啡,只加奶不加糖,是她最喜歡的方式。咖啡的微苦剛好中和了奶油的甜膩。

不一會,邵啓銘和秦洲到達賽區,兩人站在落地窗外揮手向程韻打招呼。

邵啓銘穿着白色拼接紅黑條的賽車服,提着紅黑色的頭盔,步伐輕快,身姿筆挺,像凱旋的騎士。

賽車服是連體的設計,修身但不緊身,完完全全将他的好身材展示出來。

他的臉上挂着淺淺的笑意,眉宇俊朗,目光堅定而溫柔地望着玻璃窗另一側的人。

程韻愣住了,硬生生坐在椅子上。杯子停在胸前忘了喝,也忘了放回桌上。直到陸瑤蹦蹦跳跳跑出來。

程韻回過神,垂頭心虛地抿了一口咖啡,邊喝邊懊惱剛剛那犯花癡的樣子有沒有被邵啓銘發現。

陸瑤朝她指了指休息區旁的推拉門,又舉着手臂向程韻比劃出“過來”的姿勢。

程韻将信将疑地起身準備出門,走兩步才發現手裏還提着咖啡,又匆匆放回去,順便叮囑了一下服務員她去去就來。

推開門的瞬間,隔音失敗,跑道上傳來長長的發動機的聲音,像被拉長又拐了個彎的蜂鳴,又像會撓癢的低吟。

說不上震撼人心,但聽得人心尖發癢,心潮蕩漾。

陸瑤跑過來說:“在外面看才過瘾,是不是?”

程韻點點頭。

幾輛卡丁車唰唰唰地從陸瑤身後的賽道飛馳而過,她不由得被吸引了去,目光一直盯着車子的軌跡,直到看不見了才回過神。

“怎麽樣?你要不要試試?”陸瑤問。

“我沒駕照,不會開車呀。”

“很簡單的,不用駕照,憑你那聰明的小腦瓜肯定一學就會。而且……”陸瑤轉頭看了看秦洲,朝他勾勾手指,“而且,聽說他哥的車技超厲害,讓他指點一下,肯定沒問題。”

邵啓銘和秦州并肩走來,程韻表面上應着陸瑤,實際上心思全在邵啓銘的方向,餘光也落在那個方向。

他的腿又長又直,如泊印山寺廟裏的鐘椎,每邁出一步,就像是在她的心上重重敲了一下,聲音振聾發聩,餘音悠遠綿長,一點一點,敲碎了她內心深處戒備的磐石。

“有何指示?”秦洲走過來問。

“教教橙子呗?”陸瑤問。

“不用不用,你們先玩。”程韻有些不好意思。

秦洲迫不及待地想摸方向盤,便回:“這有教練的,還有,你那麽厲害,你教也行啊。”

“我又沒要你教。”陸瑤擡眼看向邵啓銘。

邵啓銘心領神會,上前一步說:“行。”

“等等,等等!”秦洲谄笑攔着,“那馬上就排到我們了,我們先跑一圈給你做個示範,怎麽樣?”

陸瑤嗤笑這個家夥,愛車如命,便說:“行吧行吧,讓你先過個瘾。”

秦洲高興得跳起來,像得獎的孩子,迫不及待地拽着邵啓銘的胳膊往起點去。

“那我先……”邵啓銘正要向程韻說明。

“去吧。”程韻笑道,“加油!”

邵啓銘也跟着笑了,像得到許可出去瘋的小孩。他剛準備開口說聲謝謝,就被秦洲硬生生拉走了。

秦州不忘回頭問陸瑤:“一起嗎?”

陸瑤回:“等會。”

“有高手在,你是不是不敢了?”

陸瑤輕哼:“切,who怕who!”

說罷,将頭盔往頭上一扣,手臂輕擡,一邊大步走着一邊整理手套腕部的魔術貼,頗有一股巾帼不讓須眉的架勢。

程韻在一邊喊:“陸瑤,加油!”

他們三人先後上了車,陸瑤在第一個,優先發車。其次是秦洲,最後是邵啓銘。

秦洲出發後,程韻就激動地看向邵啓銘的位置,似乎比她自己開還要緊張。

教練舉着旗子站在一邊,快速下壓的同時吹了聲口哨。

車子拖着長長的尾音彈射而出,以極快的速度從視線裏消失,不一會又從盡頭拐彎回來,右拐、左拐,如行雲流水般劃過S形跑道。

每拐一下,程韻的心就跟着緊張一下,身體忍不住跟着車子拐彎的方向傾斜,好像可以靠意念控制車子不撞牆似的。

不遠處的陸瑤拐彎時撞到了牆上,秦洲很順利地超過了她。秦洲還沒來得及得意,眼前一道黑影閃過,他就這麽莫名其妙地、在這個很容易撞車的拐彎處被邵啓銘超車了。

“漂亮!”程韻被身後突然的喝彩聲吓了一跳,轉頭發現竟有四五個人在觀看。

被超車後,秦洲不甘示弱,緊緊追着邵啓銘不放,直到進入下一個轉彎的時候,邵啓銘明顯速度變慢,且将內圈超車的機會讓給了秦洲。

“哎喲!”程韻身後又是一陣嘆息,“可惜了,肯定是要給那個人放水。”

“是啊,一看就是放水。”另一個附和道。

緊接着,邵啓銘一路平穩地緊跟其後,直到再次遇到陸瑤——他們已經超過陸瑤一圈了。

幾圈過後,從休息區出來看賽的人又多了一倍。其實秦洲的車技也非常好,只不過邵啓銘的車技是——實在太好了。

有人在小聲議論邵啓銘:“憑他那幾個彎道的漂移超車的技術,莫不是專業賽車手吧?”

此時陸瑤因為倒車,差點與秦洲發生碰擦,她不得不猛打方向,秦洲是過去了,她卻轉了個180度,進退兩難。

邵啓銘開過去停在陸瑤旁邊,教她如何打方向,如何踩油門剎車,最後順利轉正方向上了賽道。

陸瑤在頭盔裏罵罵咧咧:“秦洲這呆貨,你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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