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 83 章

雖事情陷入了僵局,但許念又豈是肯輕易放棄之人。

她掏出從青止那裏順來的小本本,和燒紅的木棍當筆,抓耳撓腮的想着進一步推進和姬月白感情的辦法。

俗話說,抓住一個人的心,就要抓住一個人的胃。

可是姬月白這種等級的劍修早就已經辟谷,吃東西反而會在體內堆積雜質不利于修煉,更何況她的廚藝也僅限于毒不死人的程度,不然在小蒼山上混的時候也不至于饞的兩眼冒綠光。

這條斃掉。

根據她前世的經驗,想要追一個人,要研究她的喜好,與她同頻共振,只有這樣才能讓對方欣賞你。

姬月白的喜好?

許念猶豫着想了半天,

修煉、練劍?

許念驚恐的發現,除此之外她竟然想不出她別的愛好,原身嘴上說着喜歡姬月白,想要姬月白的身子和愛,卻一點都不了解對方,簡直是太膚淺了,怪不得追不到人家。

而她,她就不一樣了……

許念把自己化為寸長的蛇形,又往身上貼了數張斂息符,隐身符,直到确認毫無破綻,連親媽都認不出她,這才鬼鬼祟祟的游出了門。

是的,她要去跟蹤姬月白。

好在有了這些日子的相處,她已經大致清楚對方的活動軌跡,對方也根本不瞞着她。

清晨,姬月白會先打坐修煉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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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許念還在睡覺,有時醒過來也會迷迷糊糊的起身和她一起打坐。

這是必須的修煉,算不得愛好。

修煉之後,姬月白會去空曠處練劍。

東海秘境地廣妖稀,再加高階妖獸都有領地意識,即使是作為家族群居的青玄王蛇也不例外,它們在家族領地內再劃分各自的地盤,平日裏無事也不會互相串門,而許念作為族中受人崇敬的靈蛇大人,所劃分到的地盤質量也是族中數一數二的,不僅地盤極大,而且靈氣濃郁極其适合修練。

于是許念趴在草裏眼睜睜瞅着姬月白練了整整一天的劍。

而到了晚上回來,對方也是在簡單快速的沐浴更衣後,又開始了打坐修煉。

當然,她睡前會看一些上面印着許念看不懂文字寫成的書籍。

許念接連幾日跟蹤下來,姬月白的這套行程幾乎每日雷打不動。

太恐怖了,這種修煉的模式簡直像是設置好的機器程序。

妥妥的修煉狂魔啊,人家網上博主減肥還有安慰餐呢,而她只是日複一日的枯燥重複。

想到這裏,許念打了寒顫。

難怪姬月白看不上她呢,就這種自律模式,這種瘋狂的修煉程度,标準的像是勵志博主的人設,怎麽會看上她這條得過且過的菜青蛇?

就在她灰心喪氣的轉身準備離開之時,卻聽長劍入鞘,身後的女人聲若玉碎:“許念。”

許念整條蛇都為止抖了一下,她慌忙的低頭檢查自己的斂息符和隐身符,确認都沒有失效。

對方不可能發現自己,一定是她最近天天偷窺姬月白,不小心産生幻聽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将動作幅度又小了些,緩緩搖曳着身子準備撤離。

只是沒等她游出幾米遠,她的身子就騰空而起,被攬到了姬月白的懷抱之中。

沒有什麽比偷窺被當事人當場抓了個現行更尴尬的事情了,許念裝死似的将頭向對方的臂彎埋去,試圖掩藏自己的丢臉事跡。

姬月白抓住了她,卻并未說什麽,手指順着她的脖頸輕輕撫摸着,從頭到尾巴,輔以力道合适的按摩,讓許念難以抗拒,不多時竟然主動翻過肚皮來用小尾巴去勾對方的手指,來祈求對方的憐愛。

耳畔傳來一聲壓低的輕笑,像是清泉流過山澗那樣動聽。

許念的身體反而因此僵住了,若她此時是人形,已經從頭紅到了腳後跟兒,也好在她目前是蛇身,看不出表情來。

對方終于發問:“你到這裏做什麽?”

許念有些尴尬的将埋在在對方身上的頭擡起,烏溜溜的黑眸眨了眨:“因為……”

“嗯?”

對方清冷的黑眸就那樣認真的注視着她。

許念本想抖個機靈說什麽“因為想見你”,這會兒卻有些說不出口。

“因、因為……想跟你學劍。”許念終于磕磕巴巴的憋出一句。

不知想到了什麽,姬月白眸光垂下:“只是,我如今手上并沒有适合你的劍。”

許念聞言連忙道:“不礙事不礙事,我自己這裏還有些從別人那撿到的劍,我一個初學者随便練練就好,用好劍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說罷,她眨巴着烏溜溜的圓眼睛,期待的看着對方。

姬月白此時終于點頭:“好。”

見對方終于不再那麽冷淡,反而願意教自己練劍,許念樂的一蹦三尺高,喜滋滋的從對方身上跳下來:“那月白你等等我,我回去換上衣服馬上來,馬上。”

她邊游邊回頭,看着伫立在原地白衣皎皎的女人,像是生怕對方跑了似的。

好在許念回去匆匆換了身衣服回來後,姬月白仍執劍在山谷中等她。

別看她整的匆忙,可是她也是悄悄存了些小心思的。

衣領是方領樣式的襦裙,露出一片精致的鎖骨和白皙修長的脖頸,以姬月白的身量,若是在她身旁指導她練劍,恐怕只要一低頭就會……嘿嘿嘿。

她還在耳後散發熱度之處又悄悄塗了幾滴甜甜的香露,散發出淡淡的誘人甜香,卻又不過分明顯,約麽正好是在對方身邊時,能讓其若有若無的嗅到的程度。

而至于穿的衣裙的花色和發型配飾則是往簡單大方上面靠攏,主打一個人看起來畜無害,又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美感,叫人一時間生不起防備之心,又哪裏會去懷疑她刻意的小心機呢。

姬月白自然也沒有防備。

她一如往常那樣,清冷禁欲,惹人垂涎。

許念掏出了儲物袋中不知哪個倒黴蛋的劍,試圖加入姬月白的領域,期望獲得點共同語言。

姬月白在劍術上的造詣堪稱登峰造極,超出同輩好幾個等級去,可她在當人師父上卻沒有什麽天賦。

尤其許念又是一條靠着卷才成功化形的菜青蛇,面對姬月白的指導不能說是大致聽懂,只能說是恍若天書。

這大概就是天才和普通人之間的壁壘吧。

見理論輸入無果,姬月白倒也十分平靜,也沒有嫌棄她,只是又從實踐方面親身指導許念相關的劍招動作。

這個許念自然是懂得,前世多年的教育告訴她,實踐出真知,實踐才是檢驗理論的唯一标準。

她要充分走理論和實際相結合的正确路線。

不過信心滿滿的許念,卻遇上了現實難題,或許是蛇形妖獸的體質在作祟,無論她什麽努力剛毅的揮動手中的劍,都是一副輕飄飄又柔弱的毫無力道的姿态,根本無法把劍招連貫起來,倒是只有最後殺招的突刺,才堪堪能勉強誇上一句好。

許念也明白,它們蛇妖本性就如此,無法持久穩定的輸出,只适合做一個伺機而動一擊必殺的狗刺客,倒也不是沒有蛇妖憑借強悍身形橫掃一方,不過從現實來看,她顯然不屬于這一類型。

感受到了許念的沮喪,姬月白伫立在她身邊,語氣猶豫:“或許,只是你的劍不适合你。”

瞧瞧,她把人家好好一個天才逼成什麽樣了,都學會睜着眼說瞎話了。

許念對自己的菜十分有自知之明,當然明白對方這話只是為了不打擊她的自尊心,安慰自己的托詞。

她苦笑:“月白,你以前安慰過別人嗎?”

身邊白衣如雪的女人沉默一瞬:“你聽出來了。”

許念嘆氣:“我如今算是知道了,我根本就不是學劍的那塊材料。”

姬月白猶豫了半天,似乎又在費力的思考着用什麽說辭來寬慰她。

許念靜靜的望着她,心中忽然覺得,姬月白對自己說的喜歡似乎也可能不是在騙自己。

畢竟若是有個蠢才在自己擅長的領域瘋狂犯顯而易見的蠢,自己不忍住了沒有痛罵她,反而較勁了腦汁想要寬慰她,那自己對她一定是真愛沒錯了。

以上參考前世的駕校教練。

那對方既然極大可能的喜歡自己,但又為何對自己的勾引獻身百般推拒甚至冷淡呢。

将事情一點點的抽絲剝繭,許念感覺自己幾乎快要摸到到事情的真相。

許念垂頭盯着鞋面,承認道:“月白你不用想辦法安慰我了,其實我并不是真心想當劍修,找你學習劍法也只是為了找一個接近你,與你呆在一起的機會。”

面前的姬月白愣了一下,像是沒料到許念竟然如此直白,薄唇抿了抿:“嗯。”

許念悄悄擡眸,見姬月白聽了自己話之後,并沒有露出像之前那樣冷淡厭惡的情緒,心中稍稍定下一些,看來與她方才猜測的的一樣。

于是許念又湊近了一些,手指輕輕的貼在對方束起的腰帶上,作勢要整理,随即卻緩緩的沿着對方的纖腰游離,慢慢的輕緩的撫摸上了對方的脊背,感受到對方呼吸的停滞。

緊接着,她将身體滿滿的貼上對方,手臂悄悄環上對方的脖頸,微微踮起腳尖,将唇似有若無的蹭過對方的薄唇,感受到手臂下的身體逐漸僵硬。

心中漸漸了然。

姬月白不明白許念要做什麽,随着對方的靠近,帶着熱意的甜香湧入鼻尖,對方若有若無的觸碰處處點火,讓她忽然間不知所措,下意識的垂眸便瞥見那洩露的春光。

她閉眸移開視線,唇瓣卻被另一道柔軟所擦過,偏生那唇還不安分的湊到她的耳邊,微涼的呼吸撲上她的耳垂,又被柔軟的唇所觸碰,耳鬓厮磨。

她聽見對方聲音嬌媚:“月白,你是不是喜歡我呀。”

姬月白心中仿佛有火在燒:“是。”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許念略一猶豫,終于在問出了那句在腦海中千轉百回的話語:

“月白……你是不是有難言之隐?”

難不成她是想起什麽了嗎,姬月白驀然擡眸盯着她。

許念愣了一下,她只聽說男人很忌諱別人說自己不行,卻沒想到姬月白這樣的女人也會,她已經搜刮了腦子裏所有的文采盡力問的很隐晦了。

不然她實在想不出,為什麽姬月白明明喜歡她卻不願意與她親熱了,畢竟前世那種柏拉圖式愛情她也有所耳聞,像姬月白這樣冷漠強大又高冷禁欲的女人,排斥肉.欲也不是什麽難以理解的事情。

于是她連忙道:“對不起,是我之前唐突的想和你親熱所以才讓你對我産生厭惡了,都是我的錯,一昧的只想滿足自己的欲望,所以忽視了月白你的心情……”

姬月白先是不解,可随着許念的話語落下,她周身的氣壓不覺間低了幾分。

許念餘光瞥見,聲音越說越小:“月白,你知道我的心意,我不會因此嫌棄你的,若是你有一日想開了,想同我歡好一定要告訴我,我以後也不會再‘那樣’打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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