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
第 12 章
從三年級開始，姜淡月慢慢地開始看不清黑板上的字，位置在前幾排還好，如果在後面，每次老師寫字，她就要拿着凳子到教室前面蹲着，有時候一蹲就要蹲一節課。
姜淡月回家跟姜媽說了這事，姜媽走到東屋，将姜金禹淘汰下來的眼鏡拿來，遞給姜淡月：“試試你姐的眼鏡行不行？”
姜淡月戴上眼鏡，發現世界确實清晰了不少，她點點頭。
到了第二天上課的時候，當老師又在黑板上寫字的時候，姜淡月掏出姐姐的眼鏡，結果清楚是清楚了一點，仍然看不清字。
姜淡月嘆了一口氣，将眼鏡收好，搬着凳子再次去了教室前面。
幸好并不是每個老師都會常常在黑板上寫字，大多數情況下，老師都是讓學生照着課本學習的。
在那個年代，小學色生近視的人還不是很多。即使近視了，來自農村家庭的他們，也會選擇湊合着過。
就像很多沒有感情的夫妻一樣。
好在，像她這樣近視的學生還有好幾個，姜淡月在其中并不突兀。
時間就這樣磕磕絆絆來到了初中。
升初中前的暑假，有一天姜媽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問姜淡月：“之前你姐姐那副眼鏡，你還能看清嗎？”
姜金禹也是上初中才配的眼鏡，姜媽覺得姜淡月可能也需要重新配一副。
姜淡月搖了搖頭，她确實迫切地需要一副自己的眼鏡，說道：“看不清了。”
于是，在下一次到鎮上趕集的時候，姜媽帶着姜淡月來到集市邊上的一家流動車眼鏡店。
二人來的時候，店裏人已經有不少。
年輕漂亮的女服務員看到姜媽帶着姜淡月走近眼鏡店，忙上前迎出來，問道：“阿姨是要給孩子配眼鏡嗎？”
姜媽點了點頭。
服務員将二人帶到了眼鏡店內進行測驗。
測好後，二人又在眼鏡店裏選了一副中規中矩的眼鏡框。
付好錢，姜媽帶着姜淡月一起去趕集，等買完所有的東西，她們回到眼鏡店，此時眼鏡已經制作好了。
姜淡月從服務員手中接過眼鏡，小心翼翼地戴上。
一瞬間，她感覺世界無比清晰。
身邊的姜媽催促着問道：“怎麽樣，能看清嗎？”
姜淡月轉頭看向姜媽。
結果看到了一張布滿了斑點的臉，斑點數量起碼有幾百個。
姜淡月被吓住了。
她連忙摘下眼鏡，發現眼前這人居然是姜媽！
她又戴上眼鏡，終于意識到，這麽多年她從來沒真正看清姜媽的臉。
不僅是姜媽，周圍所有人的臉都是一片崎岖！
這個世界太恐怖了！！！
姜媽又催問了一句：“能不能看清？”
姜淡月回答：“能，很清晰。”
她心裏想着，就是太清晰了，清晰得讓人害怕！
服務員将眼鏡盒和單子遞給姜媽的時候，姜媽問了一嘴：“這個眼鏡多少度？”
服務員回答道：“300度，度數不低。”
姜媽震驚地看着姜淡月：“你怎麽這麽高的度數？”
姜淡月無話可說。
怪不得她老是看不清黑板！
【B世界】
從三年級開始，姜玉宸慢慢地開始看不清黑板上的字，位置在前幾排還好，如果在後面，每次老師寫字，他就要拿着凳子到教室前面蹲着，有時候一蹲就要蹲一節課。
姜玉宸回家跟姜媽說了這事。
姜媽本來想拿姜金禹的眼鏡出來，想了想，又覺得男女不通用，于是準備帶他到集市上新配一個。
就這樣，在下一次到鎮上趕集的時候，姜媽帶着姜玉宸來到集市邊上的一家流動車眼鏡店。
二人來的時候，店裏人已經有不少。
年輕漂亮的女服務員看到姜媽帶着姜玉宸走近眼鏡店，忙上前迎出來，問道：“阿姨是要給孩子配眼鏡嗎？”
姜媽點了點頭。
服務員将二人帶到了眼鏡店內進行測驗。
測好後，二人又在眼鏡店裏選了一副中規中矩的眼鏡框。
付好錢，姜媽帶着姜玉宸一起去趕集，等買完所有的東西，他們回到眼鏡店，此時眼鏡已經制作好了。
姜玉宸從服務員手中接過眼鏡，小心翼翼地戴上。
身邊的姜媽催促着問道：“怎麽樣，能看清嗎？”
姜玉宸回答：“能，很清晰。”
服務員将眼鏡盒和單子遞給姜媽的時候，姜媽問了一嘴：“這個眼鏡多少度？”
服務員回答道：“150度。”
【A世界】
初二時，姜淡月的政治老師是個50多歲的中年大媽，講課水平不怎麽樣，但脾氣是出了名的大。
如果有同學忘了寫作業或者沒有按照她要求的交作業，她就會當着全班所有人的面進行體罰，不給任何人面子。
這天，政治老師一進教室就沉着臉，衆人立馬停止了玩鬧，整個教室瞬間安靜下來。
暴風雨前的寧靜。
政治老師站在門口，審視了一下班上所有人，釋放出的無形威壓讓大家氣都不敢出。她踱步走到講臺上，就将手裏的一摞作業狠狠摔在桌面上，發出了“啪”的一聲巨響。
衆人渾身一抖，鴉雀無聲。
又環顧了一下整個班級，政治老師終于開口道：“我點名的這幾個人，到前面來！”
“王芳、張偉、張靜、姜淡月……”一連念了十來個名字。
姜淡月戰戰兢兢起身，跟旁邊的同桌一起，站到了班級前面的空地上。
政治老師見所有人都已經出來，拿起那摞作業，挨個點名。
“王芳，你昨天的作業是這麽做的？怎麽不按照我的要求來？”
王芳低着頭，默不作聲。
政治老師直接将她的作業本甩到她的頭上，王芳被砸得歪了歪身子，作業本掉在地上，王芳沒敢去撿。
“張偉，你的作業呢？你自己看看！”
政治老師一腳踹到張偉的屁股上，張偉踉跄了下才站穩，他的作業也被摔倒了地上。
接着，有幾個學生被甩了耳光。
終于，政治老師念到：“姜淡月，你呢？你平時學習成績不錯，怎麽還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姜淡月死死低着頭，不敢吭聲。
突然，一個耳光打到她的臉上，姜淡月眼冒金星，被扇得站立不穩，眼鏡也甩飛了。
她的作業被扔到了地上。
“張靜，你呢？”政治老師轉身扇起了下一個人的巴掌。
趁着政治老師教訓別人的空檔，姜淡月連忙蹲下身，撿起眼鏡握在手裏。
終于所有人都被打了一遍，政治老師也累了，她開口訓斥道：“都拿着作業滾回座位去！”
衆人連忙撿起地上自己的作業，灰溜溜回到座位上。
下課後，同桌悄悄對姜淡月吐槽：“該死老女人！還搞雌競那一套！對女生下死手，對男生就輕輕放過。”
姜淡月被打之後，只顧着撿眼鏡，倒是真沒注意旁人挨了多少打，聽了這話她也有些好奇：“真的嗎？”
同學：“可不是？我們這些女生，還有學習不好的男生，她就扇巴掌，要不就用作業砸頭，要不就狠踹幾腳。那些學習好，長得又好看的男生，她就不痛不癢地打幾下。”
姜淡月仔細一想，還真是這麽回事。
由于被政治老師打是常事，整個班裏沒幾個沒被她打過的，姜淡月很快忘了這次丢臉的事。
等到放學回家的時候，低沉的情緒早已經一掃而空。
【B世界】
政治老師念到：“姜玉宸，你呢？你平時學習成績不錯，怎麽還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姜玉宸死死低着頭，不敢出聲。
政治老師将作業本扔到他身上。
“張靜，你呢？”政治老師開始對下一個人發難。
沒有挨打，姜玉宸感覺很慶幸，他偷偷擡頭看向其他人，不是被扇巴掌就是被作業砸頭，還有被踹幾腳的，自己只是被作業本砸到身上，是這群人之中處罰最輕的。
他松了口氣，等政治老師說出那句“都拿着作業滾回座位去！”的時候，立馬撿起作業本，跟其他人一起回了座位。
他的同桌剛剛被老師狠踹了幾腳，身上還留着老女人的鞋印，下了課之後，趕緊到外面水池邊，邊沾水邊擦身上的泥腳印。
看到姜玉宸過來接水，對他抱怨道：“老女人到了更年期，天天脾氣暴躁得不行，我這個星期挨了她兩次打了。”
姜玉宸一邊接水一邊回複：“确實。”
【A世界】
高一。
吃完午飯，姜淡月回到宿舍，準備待會午睡。
她手拿一個從家裏帶過來的蘋果，站在窗邊曬太陽。她剛剛趁着吃完飯的間隙洗了個頭，高中條件有限，洗完頭只能等待自然晾幹。
半幹的頭發垂下，遮住了手中的蘋果。
姜淡月伸手将部分頭發撩到腦後，低下頭，避免吃東西的時候将頭發吃進嘴裏。
然後張大嘴啃蘋果。
“咔嚓。”
姜淡月咬下了一大口。
心裏覺得今天這蘋果不錯，個大，多汁。
剛想嚼一嚼，突然發現嚼不動了！
不是蘋果太硬，而是她的嘴合不攏！
她試了幾次，發現只能維持張大嘴的姿勢。
救……救命……
姜淡月想要說話，但只能發出“啊啊啊”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