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第 18 章
與姜淡月剛剛拍出來的片子不同，白板上貼着的片子上除了正常位置有牙齒外，在上牙的上方，還有一到兩排牙齒，打眼一看，眼睛下面布滿了牙齒，看起來非常滲人！
姜淡月一驚，心想：這種應該怎麽處理啊？難不成到時候要全部拔出來？
那臉上不得全是坑？
她抖了抖身體，不敢再看。
等上一個病人走後，姜淡月将自己手裏的片子遞給醫生。醫生查看一番，跟姜淡月說要她回家把四顆智齒拔掉。
姜淡月早就聽網友說過，正常戴牙套之前，除了拔智齒，還要拔一些中間的牙，這樣縫隙就可以為牙齒移動留下餘地。
比如珂珂說自己拔了好多，如今只剩二十幾顆牙。
因此在姜淡月的印象裏，牙齒拔得越多，牙套的效果就會越好。她本以為自己也會這樣，沒想到只是拔四顆智齒？
不過既然醫生這麽說了，肯定有他的道理。
姜淡月的第一次面診就這樣結束了。
等她拔完牙，會再來醫院正式戴牙套，到時候她需要每隔一到兩個月來醫院做調整，直到醫生認為牙齒的狀态已經符合手術的要求。
由于姜淡月買的車票在晚上，她有一整個白天的時間可以逛一逛海城。
她乘坐地鐵，來到海城最高的樓下面。
從前她對高樓沒什麽概念，來了之後她才發現，原來樓竟然可以高到，稍微擡頭都看不到樓頂，要擡得特別特別高才行的地步。
姜淡月走在路上，突然身後傳來汽車按喇叭的聲音。她回頭一看，發現是一輛車身很矮的黃色轎車，一看就很貴的那種，長得跟馬路上的其他車都不一樣。
姜淡月忙讓開身，往旁邊走了走。
豪車“哄”的一聲從姜淡月身邊飛速駛過，留給姜淡月一個遠去的背影，她甚至都沒來得及看清楚車裏的人長什麽樣。
姜淡月站在原地，覺得很有意思，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從前她在隔壁村讀小學，覺得到鎮上趕集是非常快樂的一件事，因為鎮上什麽都有，能買吃的喝的，還能買好看的衣服。後來她去鎮上讀初中，漸漸也習慣了。
親戚結婚時她去了一次縣城，看到晚上城市裏花花綠綠的燈光，覺得縣城真高級啊，她趴在窗戶上，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再後來，她去了縣城上高中，每個月坐車回家的時候，她已經不會覺得激動了。
畢業後她去市裏做兼職，發現市裏的海邊有好多外國人，心想原來市裏是這麽高大上啊。
如今她來到海城，發現從前覺得高大上的東西，跟這裏相比都是毛毛雨。
大城市的繁華驚豔了她。
她在一天之內跑了好多地方，見到了很多這輩子沒見過的風景。
直到晚上，她坐地鐵來到火車站，踏上回學校的旅程。
這次雖然還是十幾個小時的硬座，但姜淡月睡得很熟，夢裏她夢到自己做完手術，站在鏡子面前欣賞自己的臉，越看越滿意。只是突然，自己的臉變成了姜玉宸的臉。
然後她就被吓醒了。
醒來後，已經是早上了，天已經大亮，火車馬上就要到目的地。
姜淡月沒有再睡，轉頭看向窗外。
大片大片的風景急速倒退，玻璃上映出她的臉。
*
回學校後，姜淡月在學校附近的牙科診所分幾次解決了她的四顆智齒，好在她的智齒都是正常長出來的，拔起來不費什麽勁。
尤其是最後一次，溫柔的女醫生用了兩分鐘就将智齒拔了出來，姜淡月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适。
又過了一段時間，她第二次去了海城，成功戴上了牙套。
從此，她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鋼牙妹”了。
姜淡月是這樣在微信上跟姜玉宸調侃自己的。
姜玉宸倒像是對此很有經驗似的，他建議姜淡月剛開始的時候吃流食，又讓她在網上買正畸蠟，說是粘上這個會更舒服一些。
姜淡月正為牙套磨嘴而煩惱，姜玉宸的建議一下子說到了她的心坎上。
她打趣道：你這麽有經驗，以前也戴過牙套？
姜玉宸：小時候戴過。
姜淡月有些驚訝：那你父母思想夠開明的啊，居然知道讓你在小時候就戴牙套矯正，不像我，年紀大了，以後摘了牙套可能還要戴很多年的保持器。
姜玉宸：嗯，沒事。
姜玉宸：我知道附近有一家粥店，做的粥挺不錯的，請你去喝？
姜淡月看着手機裏姜玉宸發過來的內容，有些驚訝。
由于他們常常在微信聊天，姜淡月感覺自己像是要去跟網友奔現似的。
*
周六下午，姜淡月在衣櫃裏到處翻，想要找出一件合适的衣服。
旁邊看到的劉玉翠見她這樣，調侃道：“看你這樣子，好像要去見男朋友似的。”
姜淡月擰眉：“什麽男朋友？胡說八道！我不是天天跟你在一起嗎？哪有時間談男朋友？”
“也是。”劉玉翠撩了一把剛洗完的頭發，又說道，“不過你要是談了男朋友，可一定要帶我看看，我給你掌掌眼。”
姜淡月輕輕推了她一把，笑道：“知道了，趕緊讓開。”
快到約好的吃飯的時候，姜玉宸表示自己突然有點事，要姜淡月先去等他一會，他已經在網上定好了包間，順便看看菜單，想吃什麽。
姜淡月未覺有異。
進門後，服務員引領她來到包間，并詢問她一共幾個人。
姜淡月：“兩個，另一個人一會就過來，先把菜單給我，再把餐具上一下。”
服務員點頭，稍後，拿來了兩套包裝好的餐具，又給她拿來了一本菜單。
姜淡月用熱水将兩人的餐具都沖洗了一遍，然後分別倒上茶水，這才翻開菜單。
姜玉宸推薦的這家店從前她沒來過，菜單上列有各種各樣的粥類，白粥、甜粥、八寶粥、青菜粥、海鮮粥等等，不一而足。
正思考要點甜粥還是青菜粥時，姜玉宸微信發來消息：你到了嗎？
姜淡月：已經在包廂了，你忙完了嗎？
姜玉宸：嗯，我到店門口了。
姜玉宸：店裏好像人不少，你在哪個包間？能不能把門打開，一會兒方便我去找你。
姜淡月：當然可以，找不到我還可以問服務員。
姜玉宸：嗯，我會的。
姜淡月放心手機，心髒有些砰砰直跳。
好怪，只不過見一個“普通朋友”而已。
也就兩分鐘的功夫，一看就稍微打扮了一番的姜玉宸從門口走了進來。
姜淡月擡手跟姜玉宸打了個招呼，姜玉宸揮手回應。
外面坐着的一對情侶，好奇地看着姜淡月，又看向門口，眼神裏滿是疑惑，低頭與對象嘀嘀咕咕。
二人進包廂後，姜淡月示意姜玉宸的位置在對面。
姜玉宸順勢坐下：“你今天很好看。”
姜淡月臉頰有些紅：“謝謝，你也很好看。”
二人相視一笑。
姜玉宸：“想好點什麽了嗎？”
姜淡月：“八寶粥或者皮蛋瘦肉粥？你有什麽推薦的嗎？”
她将菜單從桌面推過去。
姜玉宸：“皮蛋瘦肉粥，這家手藝不錯，甜粥鹹粥做得都還可以，下次可以再嘗嘗別的。”
姜淡月：“聽你的。”
姜玉宸用手機掃了桌子上的二維碼，然後在手機上下單，除了粥，他還點了幾個小菜。
姜淡月偷偷注視着眼前點單的這個男生。從他進門的第一眼，奇怪的感覺就席卷全身，讓她心生親近。
又過了一會，服務員陸陸續續上菜，皮蛋瘦肉粥先做好，姜淡月建議服務員直接端到自己面前，等到姜玉宸點的粥好了時，姜淡月讓服務員放在桌對面。
年輕的服務員看了她一眼。
看得姜淡月滿頭問號，不明所以。
嘗了口粥，姜淡月豎起大拇指：“确實不錯。”
姜玉宸勾唇微笑。
二人談起去醫院拍片子的事，姜淡月将她看到的那張滿臉都是牙齒的片子跟姜玉宸仔細描述了一遍，并表示：“人怎麽會滿臉都是牙齒啊？這也太吓人了！”
哪知姜玉宸聽了卻并不意外：“那可能是一個小孩子的牙片。”
姜淡月疑惑道：“小孩子？”
姜玉宸：“是，小孩子恒牙沒長出來之前，其他的牙都是隐藏在骨頭中的，等乳牙掉了，才會慢慢冒出來。”
姜淡月恍然大悟：“哦……所以，新的牙齒不是現長出來的，而是從一早就埋在臉上。”
姜玉宸點頭：“是的。”
姜淡月龇牙咧嘴：“一想到那麽可愛的小孩子，臉部裏面密密麻都是牙齒，就覺得……”
姜玉宸：“哈哈，第一次見确實有些可怕，看時間長了就好了。”
……
二人邊吃邊聊，非常投緣。
吃完飯，姜淡月招呼服務員過來，姜玉宸用手機在小程序上直接結賬，然後二人走出了飯店。
等徹底看不到二人的身影後，包廂附近的小情侶又嘀咕起來：“這個女生好奇怪，一個人也要在包廂裏吃。”
“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嗎？”
男友：“而且吃得還很多，光粥就要了兩大碗不同口味的。哪像寶寶你，吃這麽點就飽了。”
女友貼近了男友的身體，害羞地不停扭動：“哎呀，人家胃口小嘛！”
男友寵溺地抱着她，伸手給她喂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