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南方之森

南方之森

“我叫雲小湛，本想改了名字，至于我為什麽依舊會選擇雲姓，原因是為了給弱小的自己增加一份厚重的動力，不管今後有誰反對和質疑。“小湛”二字，取自渺小的生靈和無際湛藍天空之意，在這龐大的世界，自己作為一個渺小的生命而存活，或許是茍延殘喘。一切的生靈與事物存在于這穹頂之下。”

或許當初空山羽也是這麽想的吧！

離開幽蘭村，繼續向南流浪。

溫度漸漸升高，路途漸漸平坦，偶爾會穿過茂密的樹林，各種各樣的奇異生物擦身而過，這是雲小湛這幾天的經歷，他穿越過邪祟亂象的叢林，路過兩三個民間小鎮，在第二個小鎮的停留時間比較長，偶爾還會想起當初與空山羽相識的臨界小鎮，為了不再回憶起那段往事，他逗留了幾日決定立即啓程，多虧靈具囊裏的貨幣和物品充足一直捱到了第三個小鎮。

在一家簡陋的旅店住到第二晚就發現財物稀缺，左右掙紮之中，最後選擇在一家餐館打工攥錢，小湛猜到如果被空山羽看到自己落魄成這樣，一定會挖空心思鄙夷一番，想到這裏，他對先前的經歷倒是一番懷念，心中想到，柯亞是不是在漠城過的潇灑快樂，美女如雲，藍靥在村子裏平靜地生活。“藍靥”這個名字他是不願意再想起的，心中總是有那麽一點歉意和愧疚，同時他也希望藍靥的理解，這一切，現在已經是過眼雲煙。

五天之後，湊足了錢，購買了一些必需品，再一次踏上旅途，向南方進發。事先他向店長打聽到了靈城的方向，需要再翻過兩座山，穿過南方之森就到了，而這南方之森是個極其危險的區域，聽說有不少人甚至是高級魔法師進入後再無人出來，特別是最近十年。雲小湛想打退堂鼓，幾番思想鬥争後，決定走下去，無論前方的兇險有多少，或許有一線生機也說不定呢！

夢痕渡的南方果然是不同于北邊，這是另一番別有滋味的天地，濕潤的氣候，奇形怪狀的物種，偶爾經過人跡罕至的小村落，各式各樣的服飾，琳琅滿目的美景，充滿極大食欲的食物，雲小湛在保持身上的零花錢夠用的情況之下，嘗盡美景和美食。

途徑最後一個村子了，再往南便是南方之森，傳說中的恐怖地域，妖魔鬼怪，魑魅魍魉，這片廣袤無垠的巨大森林竟被傳的如此恐怖，他不禁想到了天堂門之後的那片森林，二者的區別是眼前的森林充滿了生機，一幅壯麗遼遠的詩情花卷，而另外的那個地方則是靜谧可怕，陰森神秘。他從靈具囊掏出司南，為了不在森林中迷失方向。

臨近晌午，空氣中盡是濕熱的潮氣，剛走進森林時，只有稀疏的高大樹木，四周的岩石、水塘居多，到處都是高人一頭的雜草，雲小湛在身上塗滿了驅蟲油，防止雜草中的毒蟲和毒花。走了一個時辰，來到一片陰影之下，瞬間涼快許多，再向前走了十多步，雜草消失，忽然一陣清風徐徐吹過，排排參天巨樹赫然伫立在眼前，如同一座城池的高大威猛的衛兵守護在森林以北，大樹互相緊緊挨着，像是不透風的牆，兩邊延伸甚是遙遠。雲小湛抖了抖肩膀，找到兩棵縫隙較大的樹木穿過去。

樹根巨大，凸出地面，猶如粗壯的巨龍相互交錯，由于濕氣過重，雲小湛不小心滑倒，沒有想到這一滑倒，他竟然從樹根上一直順着長根打滑最後跌落在一個池塘邊，從上至下落差巨大，沒有摔斷骨頭已經是萬幸，他的大喊聲驚醒了森林中的鳥兒和其他動物，一群飛鳥受到驚吓在樹林中亂飛起來，遠處傳來怪獸的吼叫，瘆人無比。雲小湛趴在地上不敢動彈，待聲音消失，一切歸于平靜，他才爬起來，拿出擦傷藥塗抹身上的傷口，沒想到剛剛到這裏就發生這樣的倒黴事，不知道再往前會不會把命丢在這，他心裏埋怨着，如果我死在這了，下一世重生一定不會放過柯亞這個家夥，竟然讓我來到這個破地方。

森林裏除了鳥鳴、蟲鳴和其他動物的聲音，并無一人，雲小湛脫去所有的衣褲，在池塘裏洗掉青苔和淤泥的污漬，他折斷兩根木枝，将衣服挂在上面，整理好物品，手裏握着挂着衣服的木枝，在遮天蔽日的森林中赤身露體的行走着，這樣倒是涼快許多。

晚上，他找到一個相對平坦的地方搭好帳篷休息，就這樣，一個身無法力的少年在這到處充滿危機的森林中度過了五日。途中經過三條小溪，兩條大河，還有兩次差點與怪獸面對面。但他不知道，從他進入森林開始就被一雙眼睛死死盯着。

第六天一大早，陽光射入地面上，零星的光線仿佛陰暗中的一盞燈光，溫暖祥和。雲小湛整理好所有東西繼續前行，到了中午，突然司南失靈，四周迷霧四起，他決定要用最快速度逃離霧區，要不然随時會出危險的。

可是每次即将逃出迷霧的包圍，身後的濃霧會再次将他困住，恐怖的氣氛油然而生，而腳下出現的屍骨更是讓他失魂落魄，立刻站起來一通亂跑。

最後，終于掙脫濃霧的困擾，四周變得清晰起來，森林還是這個森林，空氣還是這裏的空氣，但是眼前的一切讓他驚呆了，每棵大樹的樹枝上建造着兩三個木屋，高低交錯，屋舍大小不一，從眼前再往裏走，除了樹枝，樹根上下、地面上都是各式各樣的木屋，難道這是妖魔的住處，雲小湛趁現在無人發現自己闖進來，正準備逃離此地，不料剛一回頭，看見一個比他年紀小的孩子站在面前雙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雲小湛不知所措，感覺四周充滿殺機，森林裏突然變得死寂，空氣好似凝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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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兒一身褴褛不堪，髒兮兮的臉蛋上面無表情，突然小孩的雙眼冒出黑氣，雲小湛靈機一動，從靈具囊中拿出柯亞事先給他的辟邪果，但這個果子不是吃的，他将果子抛在地上，瞬間從地面身體周圍升起透明如水的屏障，将自己包裹在裏面，希望危險盡快過去。

這時一個看起來大約三十多歲的男人從樹林中走出來，仔細打量着雲小湛，慢慢走過來，“你是什麽人，為什麽回來這裏？”随後一群手持着家夥的壯漢走出來，還有一兩個女人。

雲小湛高度緊張：“我是從北邊來的要去靈城，誤闖此地。”他突然想起先前聽說的南方森林的恐怖傳說，會不會跟這些人有關，他們是誰？是在這裏生活的部落嗎？不會是妖魔吧？

“老大，別跟他廢話，肯定是凝家派來的奸細，看他一副倒了八輩子血黴的樣子，肯定是裝的，殺了他！”男人旁邊的一個扛着斧子的大漢惡狠狠地說。

“他竟然有辟邪果，你知道嗎，這個果子可不是随便一個人就有的，它是屬于漠城的靈物，專門用來防護的，但是是暫時性的，一旦受到魔法高級的攻擊就不好使了。這小子有點兒意思。”男人向大漢解釋着。

“難道凝家和漠城要聯合消滅我們？大哥，不能掉以輕心啊！”

男人手一揮，石子、樹枝和樹葉瞬間形成巨大的球體猛烈地擊在辟邪果的屏障上，屏障一下子被瓦解，雲小湛向後退了好幾步，看來是沒有退路了，最後再試試看能不能離開這裏。

“這位大叔，通融一下，我有急事要去靈城，今日實在冒犯，但也只是路過此地，并無他想，放我走可以嗎？”雲小湛知道人多勢衆，不能來橫的，只好裝作委曲求全。

男人大笑起來，“小子！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裝傻，你要去的靈城就在這裏，這裏就是靈城。”

雲小湛自言自語：“怎麽可能？”然後看看四周茂密的樹林，“你騙鬼呢吧！這裏怎麽可能是靈城，你們是什麽人？”

“誰說靈城非要是一座城池了，這無邊無際的南方之森就是靈城，我們的城主和民衆都住在這裏，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