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無法追尋的記憶

無法追尋的記憶

黎明時分，雲小湛攻破了夢魇，攙扶着鷹赫走出了無神閣，他知道那個人一定會來找自己的，果然，沉星站在無神閣的樓前注視着他們，走到雲小湛面前說道：“我和你要單獨談談。”

沉星的語氣裏沒有惱怒，沒有驚奇，與那日見到一個樣子，此時的他仿佛一個幽靈在淩晨的學院裏徘徊着。雲小湛跟着他走向圖書館，一路上，兩人沉默不語，彼此心懷鬼胎。鷹赫望着二人遠去的背影，臉上浮現出凝重的表情。

檔案館內依舊是神秘又寧靜的氣氛，幽暗的燭光，潮濕的牆壁，還有看上去如同死屍的架子矗立在各個地方，架子上的檔案大都布滿灰塵，四周很多物件都已年久失修，雲小湛感覺自己上次來到這裏并未發現這麽多的細節，這次他一個人在這裏不知道要經歷什麽。

沉星把桌子上的書本推到一邊，然後坐下來，端起茶壺，喝了一口潤潤嗓子，說道：“我就不跟你賣關子了，你我前幾天剛剛見過面，不需要那些寒暄的話了，你只要說實話就好，但是你記住我不是在審問你，也不是受人指派調查你，你懂嗎？”

“知道，你問吧！我會如實相告的。”

沉星點了點頭，放下茶壺，“你身體裏的內力是怎麽回事，憑你的資質，不可能存在這麽強大的力量攻破我的夢魇，是被強行注入的還是與生俱來的？”

如果面對的是別人，興許不會說實話，或許改編事實，但憑沉星和柯亞的關系，說實話也未必不好。

“當初在幽蘭村，是雅古前輩将內力傳授給我的，可惜我笨拙，到現在都不會使用和控制它。”

沉星顯然很震驚，他慢慢地站起來，端詳着面前的少年，“雅古前輩？他不是已經死于前世末日浩劫了嗎？”

“他的确已經過世，不過幽蘭村的他只是一縷孤魂而已，他有他的使命。”

“什麽使命？”

“不清楚，記得他好像說過關于這些事情，但我沒有聽懂，如果你要是想知道，柯亞應該了解一些，問他便可以。”

沉星眼神裏充滿了疑惑，顯然他并不相信雲小湛的話，不過雲小湛的眼神裏同樣充滿了質疑，“幽蘭村那件事情我也聽說過一些，參與其中的還有柯亞、空山羽等人，可為什麽雅古偏偏挑中了你，把內力傳給了你，這內力可是他一生的修為，就算雅古是個孤魂，內力大減，但剩餘的內力也是足可以毀滅一座城的。”

“我跟你一樣也是十分好奇，或許在前世，我和他老人家認識吧！或許我真的是他們口中的……”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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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故人而已。”

“一個故人？我記得柯亞曾經也這樣說過你，說你像他的一個朋友，可惜已經故去，你是那個人的轉生體吧！”

“……”

沉星說道：“我倒是對這個故人感興趣了，聽你們這麽一說，這個人跟柯亞是朋友，認識空山羽、如菱，就連凝牧顏也接觸過，甚至是十大強者的雅古的相識，憑我對前世的記憶，這樣的人只有一個人。”

“小王子，雲離。”

“可是我并不覺得你是他。”

雲小湛感到驚詫：“他們都說我是雲離，你是第一個說我不是的，你從我的身上是不是看出了什麽端倪？”

“不是，就感覺你不是雲離，說不清楚為什麽，上次我們短暫的見面本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但是你給我的感覺似乎很熟悉，或許我們見過，或許只是擦身而過，又或許和他們一樣，我們在前世也是朋友。”

“你不是占星師嗎？難道不能看到我的過去嗎？”

“你以為占星師就是追蹤過去預見未來的嗎？不過，我倒是可以試試，對于你這種記憶全無的人來說，對我們兩個都是挑戰。”

“謝了！”

沉星從手裏變出一只魔法筆，在地面上畫了一個十分複雜的法陣，然後讓雲小湛坐在上面，他站在雲小湛的身後，雙手掌心相對距離五公分，突然在掌心處生成一道秘文，秘文飛到陣法上面，接着進入到了雲小湛的體內。

沉星給雲小湛制造了一個幻境，如果對于一個前世記憶尚存的人來說，幻境裏會不斷湧出曾經的簡短的片段，而失去前世記憶，幻境裏應該是白茫茫一片，會有瞬間的畫面和模糊的影子，當初柯亞讓沉星幫自己找回那一段記憶，就是這種情況，但也是一無所獲。

此時，沉星就處在雲小湛的幻境中，卻是漆黑一片，沒有任何的光亮，更別說有模糊的畫面了。這是沉星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一股強烈的恐怖氣息彌漫着，似乎在黑暗深處有一只可怕的大手慢慢伸向自己。他四周搜尋着端倪，哪怕是一絲線索，但是都無濟于事。也許，這并不是只是封印記憶或删除記憶。

待陣法消失，沉星坐在地上，額頭冒着虛汗。雲小湛也從幻境中醒來，看到沉星的樣子，就知道又是一場徒勞罷了。

“早就知道，沒有用。”

沉星連忙站起來，跑到架子周圍，慌亂地翻着各種檔案和書籍，一邊搜尋一邊說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如果說我的記憶連夢痕渡最偉大的占星師都沒辦法，看來只好算了。”

沉星突然指着雲小湛說道：“不能說算了！你知道嗎，如果你的記憶真的是在天堂門重生的時候造成的意外事故也就罷了，但是如果你的記憶是認為破壞，只能說明一件事。”

“可是我只是我，就連柯亞他們的記憶……”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你不同，他們的記憶我應該有辦法解開，只是我得做充足的準備。但是你的不同，先前我也遇見過記憶被删除的例子，但是幻境裏依舊是白色，而你是黑色。”

雲小湛似乎在等待着一個可怕的結論，“你說的“一件事”，是什麽？”

“删除你記憶的人，他一定是個強大的魔法師，至少強過雅古，正常情況下記憶被删除，憑我的能力，完全可以搜尋到一些線索的，但是你的記憶被删的完完全全，一幹二淨，幹淨的十分可怕，剛才我在你的幻境裏，似乎有一種力量阻擋我破解，可我無法抵抗黑暗，在我的認知範圍內，能夠熟練地操控他人記憶的魔法師有兩個人，可惜他們都死了。”

“他們是誰？”

“一位是我的父親，不過他被奸人所害，為了保護我們族人犧牲了......所以他很久之前就過世了；而另一位是叫歸塵的老者，他是王室最有名的魔法師，曾經教授過諸多王子和貴族，可惜死在了前世的末日浩劫中，不只是他，還有很多無辜的人死掉了。”

“所以說，我要找到那個人，現在也就只有那個人删除我記憶的人了。”

“這或許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雲小湛，你要小心。”

雲小湛點了點頭，然後聽到沉星說道：“話說回來，你攻破了六層夢魇，學院肯定會對你有所嘉獎的。天也馬上亮了，你可以走了。”沉星一貫的作風，無事不留人。

事後，雲小湛一直琢磨着沉星的話，總感覺這其中有什麽複雜的關聯，但實在想不清楚，便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