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懲罰
懲罰
陽光照得人眼睛微熱,明芷緩緩睜開,渾身上下彌漫着酸疼,昨晚那旖旎瘋狂的記憶便不停在腦海中閃過,明芷臉一熱……
身側的人不止何時已經起來了,這日頭已經接近正午,他本就不該在這裏。
可昨日,每當她找機會說起求他幫忙一事,他便懲罰般得愈發用力,撞得她聲音細碎,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昨日之前,她對命運還有憤懑,所以主動時,會覺得委屈。可現在她卻想清楚了,她如今無路可走,要擺脫前世的厄運唯有寄托在周司桓身上……
她要救祖母,就必須出現。
渾身都疼,尤其是那處,聽聞裏面的動靜,錦繡和錦玉低垂着頭進來收拾。
明芷臉一紅,這屋中,從內堂到外間,到處淩亂得不像樣子。
明芷本想反抗,可想到她們昨日在門口應該也什麽都聽了,所幸裝作不在乎的樣子,緩步下了床。
錦玉将所有窗戶發開透氣,錦繡麻利地将所有東西收拾了拿出去,又鋪了一套新的。
下人端了些清爽的粥上來,明芷喉嚨疼,喝得慢悠悠的。
昨日,她記得在她哀求下,王爺沒有留在裏面,可是終究不放心。
明芷柔聲叫道:“麗嬷嬷。”
麗嬷嬷忙走上前,笑容柔和:“怎麽了姑娘?”
明芷微微湊過去,小聲道:“嬷嬷,那個……藥呢?”
麗嬷嬷一驚,王爺今日吩咐了的,她本想等姑娘好好吃了早飯再喝,可怎麽沒想到她主動問起來這事。
可不應該啊,一般外室和妾,都指着能懷上個一兒半女的,母憑子貴。
可況,如今王爺無妻無妾,只有她一個外室,若是有了子嗣,那便是飛上枝頭了……
明芷瞧出麗嬷嬷心中所想,道:“給我吧嬷嬷,想必王爺也吩咐你準備了。”
藥端來,麗嬷嬷關切地補充了一句:“姑娘,王爺特意吩咐,找的最好的藥,不傷身子。”
怎麽可能……
這種藥,或多或少都會傷身子。
她笑着端過,吹涼之後一飲而盡。
她雖要讨好周司桓,卻絕不會用孩子這個招數。在周司桓看來,太過低級,反倒容易弄巧成拙。在她看來,她沒辦法讓自己的孩子,是外室之子。
她腰肢挺直,捏起袖帕輕輕擦過嘴尖:“錦玉,你再去打聽一下我祖母的情況。”
周司桓說的對,她沒必要委屈,攀上這麽粗的大腿,高興還來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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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府門口,明萱牽着丫鬟的手,疑惑地蹙起眉,長姐已經走了,為何還這麽多監視家裏的人。
她快步走進劉氏那處:“母親。”
劉氏牽過她的手:“怎麽了?”
明萱小聲道:“是長姐的消息被發現了嗎,怎麽門口還那麽多監視的人?”
一提到這件事,劉氏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紅顏禍水……”
“萬一因為她影響了你的婚事,我跟她沒完。”
一提到這個,明萱亦是有些擔心:”會影響我嗎?這事兒國公府不敢擺在門面上,我們對儲公子說的是長姐自缢而亡,應該不會影響吧……”
那儲骁寧豈是那麽好糊弄的,劉氏拉過明萱,在她耳邊小聲道:“最近外面再傳你祖母病重……”
明萱眼眸微微睜大,頗為疑惑道:“為何?祖母不是好好的嗎?”
劉氏小聲道:“我懷疑,你父親一開始就沒打算把你長姐送走,結果你長姐逃走了,這不,開始監視明府,假傳你祖母病重不過是為了逼你長姐出來……”
明萱不可置信地站起身:“父親怎麽可以這樣!?”
劉氏一下拉住明萱捂住她的嘴:“你父親還不是為了這個家,怪的是你長姐不認命,她這一逃走,給咱們家帶來多大的麻煩。”
明萱瞧了一眼母親,坐下之後緩緩道:“母親,那我的婚事呢?有着落了嗎?”
劉氏搖了搖頭,信陽侯府态度很堅決,何巍的态度亦是。
她嘆了口氣:“別着急,母親定會為萱兒覓得良婿的。”
明家對面的茶館裏。
“還是沒人出現?”儲骁寧問。
屬下如實回答:“是。”
儲骁寧淺淺一笑:“挺沉得住氣……”
“傳下去,明府老夫人病情嚴重,府中之人已經在準備喪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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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讓你們出去打聽的?”男人聲音沉冷。
錦玉吓得跪在地上,将近幾日打聽到的一五一十的照說了。
明芷聽見外面窸窸窣窣的聲音,掀開珠簾時,便見錦玉戰戰巍巍地跪着。
他微微靠在木椅旁,僅僅坐着也氣勢逼人,吓得幾個小丫鬟瑟瑟發抖。
聽聞她的腳步聲,周司桓聞聲看去,她一襲溫軟的粉色衣裙,整個人未施粉黛,卻透出由內而外的粉色,雪膚粉唇,明眸善睐。
他眸色不明,拍了拍一旁的位置,明芷忐忑地走過去坐下,小聲道:“王爺,不怪錦玉,是我讓她去的。”
周司桓用指尖一圈一圈繞着她的發絲,緩緩道:“你誤會本王了,本王并無責怪之意。”
明芷卻并未松一口氣,他嘴上說着不怪,可臉色和眼神都是沉冷的。
他手輕輕一擡,麗嬷嬷趕緊帶着下人們都退了出去,屋內的氛圍順勢逼仄起來,明芷柔柔道:“王爺……”
“事情的來龍去脈本王清楚了,”半晌後,周司桓開口道,“儲三以你祖母性命相逼,逼你現身,所以你求我讓我幫你。”
明芷點了點頭,卻又不敢相信他這般好心。
小姑娘目光澄澈,清淩淩的一片,肌膚瓷白如玉,周司桓拂過她的臉頰:“要本王怎麽幫?”
明芷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真的嗎?”
周司桓:“說,要本王怎麽幫?”
明芷小聲着把自己這幾日想出來的萬全之法說了出來:“大人假裝将我托付給某位身份高貴的女眷,最好是國公府也忌憚的,這樣儲骁寧便……”
她緩緩噤了聲,他流連在她身上的目光愈發冷,哪有半分要幫她的意思。
明芷心頭一沉,見他薄唇勾起笑容:“挺聰明,想得不錯。”
他微微捏住她的下颌,強迫轉過頭與自己對視:“可是阿芷,有個更簡單的辦法你為何沒想到呢?”
明芷不敢瞧他,可仍舊強逼着自己與他對視,聲音卻有些很細微的顫:“什麽辦法?”
“你是我的人,”周司桓看着她,“只要別人知道,無一人敢打你主意。”
明芷臉色一白,那不就意味着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做了外室嗎?
祖母定接受不了,她又如何對得起母親,而且,她自己更不願意一輩子就這麽沒名沒分地活着……
可這些話她不能說。
明芷眼眶噙了淚:“王爺,我們不是說好了我們的關系不讓外人知道嗎?”
周司桓一笑,清隽得如山水畫的眉眼暈出漂亮的柔和,可偏生明芷瞧得遍體生寒。
“本王一開始也覺得阿芷只是害怕你祖母知道,如今看來,”他指尖輕輕打着她的臉頰,“你好像另有打算,打算另做他娶?”
方才遍布在渾身的寒意如同針尖一遍猛得朝心窩聚攏,他怎麽會知道……怎麽會将她的小心思看的這麽透徹。
不能承認……
明芷掀裙柔柔跪下,小手捏着他的衣袂,盈盈淚花:“王爺,自從跟了您,明芷便認定了您。跟着您是我的福分,明芷怎麽敢有外心。我祖母家教嚴格,自幼便教導我絕不可為妾,若她老人家知道我當了您的外室,她會責怪我更會責怪她自己……”
“王爺,我娘親在很小的時候離開我,哥哥不知所蹤,父親不疼,繼母不親,這世上我只有祖母一個親人了……”
她微微往前,兩只小小的柔夷握住他的手,哭得小臉通紅,可那雙眼睛卻直直地瞧着他。
周司桓緩緩俯身,拂過她沾濕在眼淚上的頭發:“好了……”
他将她抱起來,放到美人榻上,将整個人圈在懷裏,道:“你為何接近我我不在乎,但阿芷,我最恨人背叛我。”
明芷柔柔地仰起頭,親了親他的側臉:“不會的。”
他臉上的寒冰這才緩緩褪去,明芷舔了舔嘴唇,轉身跨坐在他身上,小手捧着他的臉,湊上去輕啄了一下。
周司桓手指從下緩緩往上,在她腰封處摩挲,黑眸散漫地看着她:“這不夠,阿芷。”
這一晚,明芷比之前乖了許多。
配合着他,紅紗葳蕤,随風而搖曳,她渾身瓷白如玉,微微抖動着,香汗淋漓,也是頭一回,主動抱着他,緩緩埋下頭……
前兩日,她總是害羞得很,每每做這些,總是閉着眼睛轉過頭。
可今日,卻柔柔切切的擡眸看他,那一眼如妖精勾魂般,周司桓發了瘋一般地用起力來。
她沒什麽□□的經歷,預知夢裏,那瘋子也愛在做這事兒時強迫她看着,周司桓也一樣……
可看着他,似乎并不難受,相反很舒服……
她喜歡看他微微閉上眼睛,因為隐忍或是舒服而暴起的青筋,喜歡他偶爾薄唇輕啓,叫出來她的名字,也喜歡他指尖環過她的脖頸,用力的扣住……
他反客為主,在落地的銅鏡前,牽着她的手抵在紫檀木上,激狂了起來。
“阿芷,記住,別有那些不該有的小心思。”
他說着好了,可這一晚上,明芷還是嘗出了幾分懲罰的意味,她已經很累了,無法說出完整的話語回他。
只柔柔得用手推她,已經連着好多天了,為什麽他還是用不完的力氣……
本來明芷白天才勸通了自己,可此時有些委屈起來,淚水漣漣地推他:“王爺,好了……”
可周司桓并不理她,掰過她的小嘴不知足地親吻,愈發用力。
夜色如水,風吹葉落。
……
不知多久才停下,他仍舊溫溫柔柔地端來茶水喂她,明芷迷迷糊糊地看着他,許是因為這會兒的他們最親近,這會兒的周司桓最溫柔。
明芷柔柔地勾住他的指節,幹淨的眼睛暈着尚未褪去的酡紅,嬌嬌媚媚地看着他:“王爺,幫幫阿芷,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