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蓮花

蓮花

北鎮撫司總旗趙昊,嵩山少林俗家弟子,自小失孤,被丢棄在山裏,嵩山老和尚撿了她,她一直生活在後山,習武十三年,聽說十八歲下山的時候,打敗了江湖上成名已久的神盜空空道人,才被嵩山少林允許下山的。

趙總旗對江總旗,北鎮撫司女錦衣衛總旗趙昊,挑戰剛剛才晉升的南鎮撫司總旗江寒衣,楊展擔憂得很,恨不能上去以身代之,他估計江總旗不是對手。

夏侯明是沒研究明白,江寒衣這個騰空絕技,怎麽練成的。如果是踏雲步、攀天梯,這種比較顯好看的身法,一般都有個借力,例如說攀天梯,你起碼要借個東西在空中将自己蕩起來才好發力,但江寒衣這種直接就騰空轉挪的方法,他沒見過。

“趙總旗,請。”江寒衣放下了長棍,微微躬身。

趙昊說:“我用棍,江總旗呢?”

“矛。”江寒衣話才畢,就有人去取了長矛過來,矛頭一點紅纓。

趙昊拾起江寒衣剛剛放下的長棍,“那就得罪了。”天下無狗,棍棒密密麻麻如雨而至,長棍舞得密不透風,江寒衣無論往哪邊躲,都在趙昊的棍雨之下。

夏侯明捏着手,随時準備上去幫忙,沈鸩九腳底下也踩了一顆石子,江寒衣也不含糊,拿着長矛像是往趙昊身上刺,忽又矛頭一轉,矛頭點地,跳起就是一記鷹踏,正踩在趙昊的棍上,趙昊連退了好幾步。

“江總旗,功夫不錯,再來。”趙昊發起第二次棍法攻擊,江寒衣本想以慢打快奪了她的長棍,但趙昊基本功過關,實戰經驗又足,江寒衣想的這種小招數,她都懂,棍在人在。

江寒衣只能另想辦法,恍神之間,背上就被趙昊打了一棍,趙昊也沒搶--逼,退後一步,說:“江總旗,最後一棍了,請小心。”

江寒衣用鷹踏贏了一招,趙昊的圓舞棍又打到了江寒衣,确實是最後一招,比武大會,點到即止,江趙兩位總旗各有勝場,可不就是看最後一輪了。

江寒衣手握長矛,趙昊的棍子如密雲般鋪天蓋地,準備将她籠罩其中,這是對付新人的最佳辦法,哪哪都沒生路,都是死亡之門。

江寒衣一個鹞子翻身,借着長纓矛的反彈力對着趙昊的後背就是一敲,等趙昊棍子舞過去,江寒衣又站回來了。

“哼,雕蟲小技。”趙昊殺一記回馬,直奔江寒衣命門。

沈鸩九腳尖動了動,準備用腳下小石子踢趙昊左膝,這姑娘功夫練得不錯,但左膝不夠靈敏,反應略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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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衣就準備着她這記回馬槍呢,當機立斷矛頭送出,将她抛到天上,來了個浮空連刺。

浮空九連刺,趙昊每下落一點,就被江寒衣的矛挑上去了,下來一點,就被挑上去一回,連刺九次,趙總旗的圓領甲被刺成篩子。

最後一次刺完,趙昊落地,江寒衣還用矛身接了她一把,以免她掉在地上。

趙昊勉強用棍子站穩,胸前甲胄已破,她說:“技不如人,江總旗好功夫,告辭。”

北鎮撫司安靜了,大家夥兒都是外家功夫出身,都是剛猛一路,拳拳到肉,不服就用拳頭打到你服,還真沒見過江總旗這種功夫,表演性質極濃,似乎又沒什麽殺傷力。但你說她完全沒有殺傷力吧,那趙流景不是被摔斷了四根肋骨麽。

都是想出人頭地,這回和禁軍的聯合比武,都想在上峰面前一展雄風,包括趙總旗,她早不上,晚不上,偏偏就等江總旗單挑了三人之後才上。

還不就是想踩着江總旗揚名立萬麽,大家都是錦衣衛,都是千年狐貍,裝什麽沒看過聊齋。

北鎮撫司平靜非常,沒人說要幫趙總旗或者那個躺着的趙流景報仇的,這是錦衣衛鎮撫司,不是市井意氣,更不是拿自己前程幫別人鋪路的地方。

南鎮撫司就熱鬧多了,昨日江寒衣升總旗,今天她就把隔壁北鎮撫司的趙總旗打敗了,那個趙總旗風頭很盛,據說她是陸大人接班人,出自嵩山少林,打敗天下無敵手了快,武功高得江湖難尋,胡吹海吹,今日就現原形了。

江寒衣和大家寒暄了幾句,夏侯明就進來說:“江總旗,鎮撫使尋你。”

江寒衣起身,大家都說:“定是要褒獎你,你今天為南鎮撫司争光了。”那江臣子和寧懷柔更是大氣都不敢出,寧懷柔武功不濟,他還連累了楊展,不然楊展至今還是南鎮撫司的人。

江臣子更是,北鎮撫司的人都能打,他實際上能進錦衣衛已經是走了關系,南北鎮撫司打架,他連擂臺都不敢靠近。今日又見江醫師雄風,他只想默無聲息,只盼大家都忘了他才好。

江寒衣卻知道沈鸩九絕不會褒獎她,昨日那一樁,他還沒訓斥她呢。

夏侯明領着江寒衣過兩重回廊,站在沈鸩九門口,拍了拍她肩膀,給她鼓勵。

江寒衣敲門,裏頭說:“進來。”

沈鸩九坐在他那書案前,案前挂了十支狼毫,都是好筆,桌上是鎮紙,鎮紙挺漂亮,書案做的也不錯,線條流暢,形态很美。

還有他的硯臺,方方正正,都挺精細。江寒衣的眼神左飄右瞟,就是不看沈鸩九,他說:“看什麽呢。”

“哦,沒看什麽,沈大人今天穿得很帥,戒指也挺好看的。”

沈鸩九今天換了件紫衣,顏色比上一件略淺一些,補子是飛魚,剛發的,織造局的布沒有上一批上色好,所以這衣裳淺了一個度。

沈鸩九今日帶的青金戒指,其實與他送江寒衣的那個镯子是一對,都是在江岸胡商那裏買的。

只是送她镯子,從未見她戴過。

江寒衣一通馬屁,“沈大人今日更帥了,因為今天日照不好,您這個紫色照亮了擂臺,那盤龍柱都不如您光亮耀眼。”

屁話一堆,沈鸩九不知江寒衣怎麽回事,昨日氣呼呼,今天就好了。難不成昨夜裏見了楊展,楊展安慰安慰她,她就想通了?

沈鸩九不知楊展還有這能耐,能逗她笑,還能說服她繼續留在錦衣衛?

見沈鸩九還是不說話,江寒衣擠出個笑臉說:“您別生氣了吧,我明日接着打爆北鎮撫司,替咱們沈大人長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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