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春水

春水

今日來做見證的東廠司禮監，站出來宣布結果：“錦衣衛百戶江寒衣勝。”

夏靜舟高興，對着陸鼎說：“嘉獎，有功，有大功。”

孟微冬也是沒見過江寒衣這種內勁，還能依托箭矢之力，震碎靶心。封白鶴的兩百禁軍，全軍覆沒。

華亭覺得不可思議，她見過箭術好的不計其數，沒見過江寒衣這樣的，那靶子一定有問題。

“慢着，拿那靶子上來瞧瞧。”華亭道。

孟微冬估計那靶子草繩已經被箭矢帶着江百戶的內勁震碎了，果不其然，那靶子被捧上來，果然一捧稀碎，中間的紅心也成了碎草。

華亭笑，“這靶心都看不清了，能作數麽？”

封白鶴以為華亭是在幫他找場子，忙跟着起哄道：“不然再比一回？”

江寒衣擱下長弓，解了皮手套，“各位大人請便，小人先行告退。”

“诶，江百戶，別走啊。”華亭道：“我覺得咱們升難度，再來一輪，我也很久沒有騎馬射箭了。”

封白鶴幫着華亭，“對對對，下一輪不計成績，方才還是江百戶贏了，還是作數的。”

江寒衣垂眼，心說：你想在老娘身上找場子，蕭衍之今天又沒來，表演給誰看呢。

正要拒絕，卻見蕭衍之來了，除了蕭衍之，還有當今聖上。

“喲，跑馬呢，誰勝了？”皇帝往正中心一坐，司禮監那位趕緊近身，回報說：“禀皇上，是錦衣衛勝了，這位百戶長一騎絕塵，一人摘得頭籌。”

“喔，是個姑娘？”皇帝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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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摩全程的司禮監太監近身回話：“禀聖上，是個女錦衣，是百戶長。”

華亭恃寵而驕，非要邀戰江寒衣，她上前道：“陛下，臣想邀江百戶再跑一場，她卻不答應，手套都摘了。”

皇帝看陸鼎，“你的人？”

陸鼎點了江寒衣出來，“江百戶，皇上問你呢。”

大好的表現機會，這回再勝華亭，江寒衣即使不能升千戶，也在皇上面前有了姓名，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恩典。

江寒衣卻怕華亭惦記上她了，今天要表演，明天要比試，天天都有今天這樣的好事找上她。

而且華亭也不是那麽光明磊落的，之前到奉春醫館找麻煩，應該也是她的手筆，可能她根本就，輸不起。

孟微冬看江寒衣垂眸，側臉這個角度，他想起來了，她不就是那晚在江邊的那個姑娘麽，沈鸩九的心上人。

便往沈鸩九臉上看，沈鸩九知道華亭小心眼，今天蕭衍之又來了，華亭是一定要争個贏頭的。

一時之間，各有心思，江寒衣不表态，聖上卻是想看錦衣衛表現表現的。

孟微冬揣測聖意，他是這麽想的，江百戶贏要比輸好，輸了也在皇帝這裏沒有姓名了。要是贏了，即使招人眼紅，那以後也只會是平步青雲，他要是江百戶，不僅要贏，還要贏個大勝，不管用什麽手段。

“江百戶，江百戶？”司禮監的人喊江寒衣，“聖上等你呢。”

江寒衣擡頭，“微臣聽命，就是不知道華将軍想怎麽比。”

“比射箭，江百戶方才百發百中，而我剛好也善此道，不妨就射箭，我們比一比？”

江寒衣擡頭，“不知華将軍想怎麽比？”

華亭說：“各射各的靶子吧，不過加點障礙，靶子上面會有遮擋，是移動的，一人十支箭，射中靶心多者勝。”

“好。”

定點射箭，也不用騎馬，靶子上面多了兩層遮擋，是挂在靶心前面的牌子，會動的，并且兩層牌子交錯而動，動的規律不一致，兩層都中間镂空，射靶心就要穿越兩層障礙，不能射在外頭的牌子上。

考眼力，靶子拉在十米遠處，皇帝也站起身，兩個姑娘家比射箭，他說：“衆愛卿不去試試嗎，朕瞧這比試很有意思。”

皇上想看，在場的有錦衣衛都指揮使，錦衣衛南北鎮撫司鎮撫使，五城兵馬司統領，禁軍統領，并着一個五軍都督府後軍大都督，他們之間的較量，才是皇帝想看的。

兩個姑娘，增色罷了。

新任命的錦衣衛指揮使夏靜舟是狀元郎不假，但應也通騎射，當下第一個站了出來，“微臣遵命。”

靶子一列排開，江寒衣站在最邊上。

後軍大都督孟微冬也站出來了，“臣獻醜，”站在了江寒衣右邊。

陸鼎靠右，開始選弓，箭矢都是一樣的，弓可以自己選。

沈鸩九向皇上行了一個禮，站在了孟微冬身側。

封白鶴也去選弓，就近站在了陸鼎旁邊。

大家夥兒一字排開，最兩邊是兩個姑娘，江寒衣在最左，華亭最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