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定情信物
第九章 定情信物
“你覺得陣眼會在何處?”江渝靠着牆問謝清帆,剛才他将這裏轉了一圈,暫時還沒有找到可疑的地方。
謝清帆笑着回道:“聽說幻境的陣眼一般會是我們最在乎的東西,只要摧毀它我們就能出去。”
“那你最在乎什麽?”
“當然是江少主你呀?”謝清帆朝着江渝眨眨眼。
“你想殺我?”江渝歪了歪頭,看着謝清帆。他下意識的摸着自己腰側的拂塵劍,卻摸了個空。
幻境是完美複刻舊日場景的,不會出現當年沒有的東西,看來自己當年沒有用拂塵劍。
“我怎麽舍得,如果陣眼真是江少主,那在下願意在幻境中被困一輩子。”
江渝瞥了他一眼,眼裏的嫌棄藏不住:“小爺可不願。”他下意識摸到了一個把柄,朝着謝清帆攻去。
謝清帆躲開了他的攻擊,江渝這才看清自己手上拿着的是什麽——竟是一條長鞭。
不知為何,他剛才不過是輕揮了一下手中的鞭子,便覺得身上的經脈陣陣發疼,嘴裏還隐隐的嘗到了一絲腥甜味。
每個武器所修煉的功法不同,運轉經脈與靈力的方法也不同,照剛才他的情形來看,他用來修煉鞭的運轉經脈的方法應該是全部廢掉了。
這便是他現在修劍的原因麽?
不過他暫且将這個疑問壓下,看着站在一旁的謝清帆問道:“那小爺最在乎的東西是什麽?”
謝清帆愣了愣,說道:“那可就多了,父母,弟弟,朋友,你的武器,你的酒,你的雙魚玉佩,你的各種玉器,沒有哪一樣是你不在乎的。”
江渝似乎也沒想到他會這麽回答,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從何處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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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仔細想了想:“先去小爺的房間看看,最重要的東西,小爺應當會放在經常能看見的地方。”
這座院子很小,沒幾間屋子,他們的婚房最後是定的是謝清帆的屋子,故而江渝的房間擺設一應從前,沒人動過。
兩人推開門進了房間。江渝手中開始打着法訣,放出靈力探查靈力波動,發現幻境中靈力最甚的地方就在此地,那陣眼應該也是在這個房間了。
但屋中東西過多,各種有用的無用的東西比比皆是。
江渝眯了眯眼:“你讓開。”江渝丢開手上的長鞭對謝清帆說道。
謝清帆聽話的退了一步,躲在江渝身後。
江渝将靈力彙集到手掌上,然後一掌朝着地面打去。靈力自他身下蕩漾開來,一圈一圈的泛起波瀾。謝清帆本來打算出手抵擋,但突然發現江渝的靈力竟自發的避開了他,給他留了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他看着江渝的背影不由揚起了嘴角,心情愉悅。
房間承受不住江渝渡劫期的沖擊,直接被沖散了,房間的各樣東西也被沖成了粉末,消散在了空中。
方圓一裏內,只剩下一只木制的粗糙發簪還完好無損。
化神期修士的幻境不僅陣眼難以找到,就算找到了也極難被破壞。江渝剛才大範圍的攻擊也沒有讓這個陣眼破裂,只是讓幻境中的東西被毀了而已。
江渝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被他擡手抹去,不将這個放在心上。他入幻境時便感覺到了自己體內只有化神期的靈力,剛才他為了找出陣眼強行使用了渡劫期的靈力,遭到了幻境的壓制。
謝清帆上前扶住他,遞給他一個小瓷瓶。
江渝一愣,他剛才竟沒有察覺到謝清帆的靠近,他明明是極其警惕的,而且謝清帆這般扶住他,他竟然不反感。明明他不喜別人這般脆弱的對待自己。
江渝壓下心中的想法,将他的手丢開:“謝家主是想卸磨殺驢麽?”他可不确定裏面的藥是療傷用的還是下毒用的。
他從自己的儲物袋中拿出了一顆丹藥吃了下去,撿起地上的那支粗糙木簪。
“這是什麽?”
謝清帆原本眼神黯然了一瞬,但看見江渝的手中的木簪眼睛又一下子亮了起來。
“這是我送給你的定情信物。”原來他心中最在乎的竟然是我嗎?!
謝清帆一直看不透江渝,江渝性情狂妄眼中只有修煉不喜談情說愛,也從未對他說過這方面的誓言,他當年答應與他結契時,他便已經覺得很驚喜了。但之後心中總是不安,江渝身邊的天資聰慧的人太多,他也算不得什麽,他總覺得江渝像一陣風,他抓不了,也握不住。
江渝摸着不太光滑的木簪,開口問道:“你做的?”
“是。”
江渝點頭:“看來陣眼就是它了。”
“發生了什麽?!”剛才江渝這便的動靜太大,引得前院的人紛紛前來查看。
“沒什麽,只是小渝在同我賭氣。”謝清帆笑着對賓客說道。
江渝聞言盯着他,眼裏滿是警告。
為首的女子松了口氣,她身旁的男子上前說道:“那也得看看場地,你看你們将這邊屋子弄成這個樣子,今晚怎麽睡?”
“當然是以地為席,以天為被了。”謝清帆朝着江渝挑挑眉,眼中的暗示之意不要太明顯,“你說是吧,小渝?”
江渝咬牙應道:“當然了。”
“胡鬧。”為首的那位女子渾身冰冷氣息,冷着臉道,“你們自己好好收拾。”
說完轉身離去,明顯是動了怒的樣子,她身旁的男子連忙追上安慰道:“夫人不要跟他們計較,他們哪一天不上房揭瓦,別氣壞了身子。”
周圍的賓客見到主人家都走了,也跟着散了,臨走時還有幾個給江渝使眼色,不過江渝并沒有看懂他們的意思,記憶中也沒有見過他們。
江渝将木簪抛給謝清帆:“謝家主,毀了它。”
謝清帆知曉剛才江渝應是受了點內傷,此時也沒有推辭,靈力自周身蕩開,注入木簪內。
江渝感受着他靈力的沖擊,挑眉想道,原來你也是渡劫期。
“清帆,我好疼啊。”謝清帆耳旁突然出現江渝的聲音,他的靈力抖了一下,但他又瞬間反應過來是幻境陣眼在作祟,真正的江渝是不會說出這種話的,真正的江渝從來不會将他的脆弱暴露出來。
“清帆,我真的好喜歡你呀。”
“清帆,你不喜歡我嗎?”
“清帆,我好想你啊。”
……
耳邊的聲音還在不停的幹擾謝清帆,而謝清帆直接無視了他的聲音。
那木簪從謝清帆的手中緩緩浮起,懸在了空中。江渝看見這小小的木簪,剛才聽謝清帆說是定情信物時他還未注意到,現在才發現這木簪屬實是小了些,不像是成年人能戴的。
他自言自語道:“這木簪是什麽時候做的?”
盡管耳中再多幹擾之聲,但謝清帆仍舊聽見了江渝的那句自言自語,他想回答但看現下的時機不合。
接着木簪炸開,發出一陣耀眼的白光,兩人都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