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親生父親

第十章 親生父親

江渝再睜開眼便發現自己已經脫離了幻境,回到了葉允的房間。但他無論怎麽回想,都想不起幻境中發生了什麽。難道是幻境中出現的是自己的回憶,又被識海中的封印封住了?

他從地上爬起來,看見了面前躺在地上的葉允,輕嘆了口氣,在葉允身旁蹲下,手指探上她的經脈,感覺到了她體內充盈的靈力。

果然,他的懷疑是正确的,葉允當真不簡單,之前竟差點被她躲過了。

他從儲物袋中取出水痕盤,只見水痕盤不偏不倚的指着葉允,沒有絲毫的偏移。

明明證據就在眼前,但不知為何,江渝心中卻是下意識的否定,萬一是水痕盤弄錯了呢?

接着,他又從葉允的經脈中抽了一絲靈力彙集在手指上,接着敲了兩下腰上的雙魚玉佩,從裏面取出了一絲紫色靈力——這是之前在葉輝身體上插着的飾品中取出的。

江渝将兩絲靈力對比,感知其中的靈力波動。

兩道靈力一模一樣,沒有絲毫區別,很明顯,是出于同一個人。

原來,你就是紫晶。

明明要找的東西已經找到,不知為何,江渝察覺到自己并不是那麽開心,甚至還有些說不上來的心疼,是因為是葉允麽?

他想起今日這女子的神色,眼中盛滿了喜悅,是那麽的明亮,那麽的高興,嘴裏叫着:“江渝哥哥。”

自己以前同她很要好麽?

江渝緩緩抽出了拂塵劍。

上古晶石被召喚出來後,一般會寄宿在人身上,想要取出晶石,唯有殺人取石這一種辦法。上古晶石是因怨而生,最初他們或許會留有神志,心中只想報仇不會傷及他人,但當他們報完仇之後便會徹底被上古晶石所控制,徹底魔化,遇誰殺誰,直到身死。

故而上古晶石一旦現世,就必須在其報仇之後立即将其誅滅,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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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耳邊又響起了之前葉允說的話:“江渝哥哥,你要允兒性命允兒沒有怨言!允兒只有一個請求……”

他發現自己竟下不了手,他的潛意識在阻止他殺葉允。

他狠了狠心,舉起劍朝着葉允刺去,可最終的落劍之處也只是她身旁的地板上,鋒利的拂塵劍刺入地板三分,但葉允僅是被削掉了幾根頭發。江渝的劍法天下聞名,這是他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也會失手。

“罷了,滿足你的願望後再送你上路吧。”江渝收了劍動作輕柔地将她抱起,放在了內屋的床上。

暗處的謝清帆也松了口氣,将手中的刀歸入刀鞘。他要阻止江渝做出讓自己後悔的決定。

“好酒。”

江渝從內屋走出,便發現謝清帆坐在他之前坐的位置,用着他用過的酒杯,飲着他飲過的酒。

他看着這人已經從幻境之中出來了,一點都不意外,畢竟他的修為可是連自己都探不出來,若他真是被困在幻境中出不來的話,那才真是讓他嗤笑。

“沒想到謝家主這不請自來的本事倒是學得不錯。”

謝清帆看着面前的江渝說話,嘴角不住的勾起,無他,他一想到對江渝來說最重要的東西竟是自己曾經送的發簪,心裏就止不住的開心。

當年送過之後便在沒見他拿出來過,他還以為是他不喜歡随意放着不見了,沒想到竟是被他好生收着了。

他又想起幻境破之前江渝問的那個問題,回道:“二十年前。”

“嗯?什麽二十年前?”

謝清帆沒做他想,只以為是江渝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那個木簪,是我二十年前送你的。”

江渝皺眉:“什麽木簪?”

謝清帆的身體僵了一下,突然起身站在江渝的面前,江渝見他湊得太近想退一步,卻被他死死的抓着胳膊,他眼眶微紅,一字一句的問道:“幻境的陣眼,你最在乎的東西,你不記得了……?”

江渝捏住他的手腕,使他不得不放手,他揉着自己的手臂,狀似不經意的看着謝清帆:“你為何會知道小爺幻境的陣眼?”江渝只關心前面那個問題,至于他所說自己最在乎的東西?他一向喜愛玉石,再如何都應該是支玉簪,怎可能是支木簪?

謝清帆愣在原地,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江渝不僅會忘前事,原來連當下也會忘麽……

那他呢?他該怎麽辦?

他想起這是在江渝面前,他不該如此悲傷,明明所想之人就在眼前,與之前的八年相比,至少他們能相見了。

他一直垂着頭,江渝也沒注意到他的異樣,只看見謝清帆再擡起頭,臉上已經帶上了他所熟悉的笑容。

“曹少主難道沒給江少主說過?若是有人心中所想的場景是同一個,那他們便會出現在同一場幻境中。在下與江少主心有靈犀,自是在同一個場景之中。”

“是麽?”江渝看着謝清帆,心中自然沒有全信。這謝清帆突然出現,不知道目的,還是防着點較好?

“那你倒是同小爺說說,幻境之中出現了什麽。”

謝清帆将幻境中的情況,仔仔細細地同江渝講述了一遍。

“你說,我們已經成婚了?”

“是。”

“你說,道侶契被別人毀了?”

“是。”

“那你倒是說說,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麽時候?”

謝清帆以為他信了,眼中閃過欣喜,迫不及待站起來:“二十二年前。”

江渝冷笑一聲,他剛才将謝清帆所說的話聽得清清楚楚,識海中的封印并沒有出現,這便能證明謝清帆所說并不是真話了。這謝清帆編故事倒是編的挺好,若不是有封印為證,他也許還真會信了他所言。

“行了,你也不必白費口舌編寫謊話來騙小爺了。”江渝将桌上酒壺中的酒一飲而盡,潇灑坐在另一張椅子上說道。

謝清帆看着江渝,眼裏滿是不可置信,低喃道:“謊話……?”

江靈轉過身看見了曹子衿,眼中是濃濃的歡喜:“子衿,你總算來了,都長這麽大了啊,娘等你好久了。”江靈所布的幻境,只有她的血脈才能進入到幻境內部中,故而她不會懷疑前來之人的身份。

“娘!”曹子衿迫不及待上前想抱住她,卻抱了個空。

“娘……”曹子衿向來沒有平靜的眼中充滿了無措,此時他也只是一個找不到母親的孩子。

江靈若隐若現的手撫上曹子衿臉上的面具:“這裏只是娘留下來的一點靈力,這麽多年過去都快要消散了,你如何碰得到?倒是你,怎的開始戴面具了?”

曹子衿愣了一下,眼神躲閃,回道:“只是看見這副面具覺得喜歡,便帶上了。”

“你說謊。”江靈瞪着眼睛看着他,“你可是娘肚子裏爬出來的,你在想什麽為娘不知道?”

江靈輕哼一聲:“不過,你不想說就算了,為娘也不強求,我留着這個幻境,是有幾句話想告訴你,不然,我怕以後沒機會了。”江靈說到後面有些沮喪。

“不會的!”曹子衿出聲回道,“我會找到你的!你會沒事的!”

“噓。”江靈示意他安靜,“聽娘說。”

“你不是曹非的孩子,你的生父叫莊惟,也是個陣法師,他是這個世上最厲害的陣法師。”江靈提到莊惟時,靈體都變實了幾分,眼中滿是向往。

曹子衿見不得她這個樣子,在他聽到莊惟這個名字時,也并沒有意外,從小江靈便同他說過這些事情,他也能看出曹非與江靈之間的舉止也全然不像是道侶,更像是朋友。

“為娘同曹非是朋友,當年你生父失蹤,他怕我未婚先孕毀了江家名聲,便同我成了婚。而現在,我要你做到三件事。”

“第一:不得當上曹家家主。第二:曹家有難你必須出手,以報曹家之恩。第三:娘要你好好照顧自己。”

江靈說道最後一條的時候,眼中滿是溫柔,她看着自己的兒子,自己沒有陪伴他的成長,多少年了啊,小少年已經長大了,她都快認不出了……

曹子衿雙拳緊握,幼時江靈離開時所說的話又響起在耳畔:

“子衿乖,娘要去找你生父,你等娘回來。”

“當年你說你要去找莊惟,可為什麽一去不複返!為什麽?!”他心中滿是怨恨,竟是連娘都不願喊了,隔着面具都能看出他強烈的情緒,他雙拳緊握,手中的藍色鈴铛嵌入肉中,但他像是沒有感覺似的,死死的盯着江靈。

“你口口聲聲說他愛你!他愛你!那他為什麽當年不娶你?!為什麽要讓你嫁給一個旁人?!為什麽要抛棄我們母子這麽多年?!為什麽你去找他卻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為什麽?!”他一聲聲的質問着江靈,而江靈卻不知如何回答。

“你告訴我為什麽!”曹子衿身上的靈力纏繞在他的身側,竟有變黑入魔的趨勢。

江靈見狀将幻境僅剩的靈力注入曹子衿的體內安撫着他的情緒:“子衿,你要相信他,他是有苦衷的……”

“苦衷,苦衷,有什麽苦衷,他能抛妻棄子三十年!”

幻境的靈力源源不斷的注入曹子衿的體內,将他身上的絲縷魔氣淨化了,而江靈說完剛才那句話之後也消散在了原地。曹子衿再次睜眼時已經出了幻境,回到了他施法的房間,而他的手上還拿着那支金鳳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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