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小貓兒別怕
第二十九章 小貓兒別怕
酒吧裏, 闖入的Omgega稍稍打量了一下裏面還算正常的環境，輕巧地從舞池旁邊經過，徑直走到了中間的吧臺前坐下, 扭着頭一直往側後方看。
“晚上好，您需要點什麽？”
擦拭着杯子的調酒師被女孩兒昳麗的臉晃了一下神, 微笑着打量着今晚最漂亮的客人，忍不住在心裏猜測這是一位偷偷瞞着家裏人溜出來“見見世面”的Omega還是一位長相過分好看的Alpha。
“給她一杯水就行。”蘇微緊随其後跟了上來, 沖着調酒師吩咐了一句, 對方有些詫異地在兩人身上來來回回看了幾眼, 随即放下手裏的毛巾，拿起杯子真要去接水。
“我這兒可沒有熱水，冰的行麽？”
蘇微皺了一下眉，有點不滿：“你就不能多喝點熱水？”
調酒師嘴角抽搐, 勉強保持住了禮儀, 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O。”
來酒吧不點酒反而要水, 也就蘇微才能幹出這種不是人的事兒。
南橘心思不在這上面, 觀察了一遍把視線從酒吧裏收回去，端起面前的杯子胡亂悶了一口酒, 臉上浮現了濃重的疑惑。
她舉起杯子仰着頭看，纖細的手指指節微微曲起，透粉的指甲在昏暗的環境裏顯得格外純欲, 冰水因為溫度而化開的細薄霧氣就順着她的指尖流過線條好看的指節、手背, 消失不見。
“你就只給我點了一杯水？”
南橘有些不敢置信。
“多喝熱水對身體好。”蘇微毫不羞愧，手裏拿着同樣的一杯水，清清冷冷的臉上滿是認真, 說完又扭過頭去看調酒師, “不是跟你說了少放點冰塊麽？”
南橘看看蘇微又看看自己手裏的水, 沉默了。
這是第一次，有人在酒吧裏讓她多喝熱水，她一時竟無話可說。
Advertisement
女孩兒的口紅印在杯子上，是淡淡的粉色。
一直旁觀的調酒師耐不住好奇，傾身過來瞧了幾眼：“客人第一次來風雅麽？總覺得有點眼熟呢。”
南橘擡頭，撞進一雙含着濃重笑意的眼睛裏。
穿着白色襯衫的調酒師染了一頭非常張揚的橘紅色短發，發尾不如何地服帖，随意地翹着，個子很高，哪怕是彎腰低頭的姿勢也顯得很有侵略性。
順着解開的襯衫扣子再往下打量，南橘沉默了一下，努力把目光集中在對方眼皮上的一顆小痣上，然後戰術性地視線拐彎兒，轉而去看蘇微冷冰冰的臉。
“你認識？”
蘇微點點頭，不怎麽情願地介紹。
“明潋，這家酒吧的老板，她是個Alpha。”
“喂，介紹我的時候不能多用幾個詞麽？”短發的Alpha不滿地抗議着，繼續又挪了挪位置往最靠近南橘的吧臺上靠了上去，“小可愛，你怎麽不看我了？”
南橘的耳朵尖兒微微泛了點紅色，出于禮貌還是轉過身去，視線停留在對方勾了眼線畫了濃妝的臉上：“你好，我叫南橘。”
明潋不滿地嘟了嘟嘴巴：“小橘子，你還沒回答我呢？剛剛為什麽突然不看我了，蘇微那張面癱臉能比我還好看嗎？還是我的胸不夠大不能吸引你的注意力？”
南橘沉默了。
她早該想到的，能和蘇微成為好朋友的人能是什麽好人？
這人的臉皮好厚，難道她沒有看出來自己已經很有禮貌地不把目光落在吧臺上了嗎？
南橘有點憋氣，挑了挑眉不服輸地回道：“挺大的，但我喜歡平胸。”
對方十分驚訝：“你的愛好居然那麽特別？”
“明潋。”蘇微無奈地出聲阻止，“她不是Alpha。”
再說下去就過分了。
阻止了好友日常的不理智發言，蘇微轉而看向南橘，臉上帶着明顯的歉意：“她的性別意識比較模糊，不是故意冒犯你的意思。”
南橘搖搖頭：“沒事。”
不過是把大胸放在吧臺上還正對着自己的臉而已，小場面。
想了想，覺得不能輸的南橘回了一句：“挺白的。哦，我是說這杯水的顏色。”
堅硬的冰塊在杯子裏晃蕩着，發出清脆的響聲，清水微漾。
明潋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随即掩着嘴笑起來，不再試圖逗弄人，轉身拿了一杯漸變粉色的飲料出來，推到了南橘的面前。
“新品《桃色》，姐姐請你喝。”
淡淡的霧氣從杯中飄起，南橘含着吸管試了一下，舌尖抵住牙齒回味了一下，有點涼涼的，目光忍不住落在明潋放在吧臺上的手上。
對方的手背上紋了一朵盛開的桔梗，剛剛湊近了靠過來的時候，南橘聞見了一股淡淡的燒桔梗味兒，煙熏的味道不算特別難聞，但很特別。
“你放了薄荷？”
明潋笑着點頭，因為垂着眼眸，眼皮上的那顆小痣又露了出來。
“沒有酒精的，能喝吧？”
南橘趴在吧臺上點頭，嘴唇被吸管壓出一道痕跡，她擡着眼睛看明潋，像一只安靜又乖巧的小動物。
“酒吧這裏晚上會有賣花的小姑娘嗎？”
眼眸清澈，黑白分明，明潋當即就覺得心頭一動。
“沒有，酒吧不允許未成年進入，就算成年了也不能進來賣花，最多只能在外面。”
南橘咬了咬吸管，有些失望：“好吧。”
明潋被她勾得心癢癢，又想着蘇微說的不是Alpha，便存了幾分別樣的心思：“你喜歡花？我可以讓人去給你買。”
“不用了，我家一院子都是。”
吧臺上聚集的美貌成分過濃，已經有不少人明裏暗裏地往這邊看，蘇微握着杯子一一看了回去，霸道的信息素散發出去，本能地對抗、壓制着同性，将這些觊觎的目光通通壓了下去。
手機輕輕震動着，南橘翻過一直握在手裏的手機，神色一變，從椅子上利落地跳下去。
“我出去接個電話。”
蘇微跟着站起來。
“我陪你去。”
“我去衛生間你也跟着？你是手拉手一起去上廁所的小學生嗎？”南橘笑着看蘇微，揮揮手走了，“放心吧，這是你的地盤不是嗎？”
纖細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明潋拿過調酒棒輕輕敲了敲杯子，懶洋洋道：“回神了，她是你什麽人那麽緊張，連去個廁所你都要護着。”
蘇微坐了回去，看着除了胸一無是處的好友，頗有幾分嫌棄：“她叫南橘。”
“南橘怎麽了？等等，南橘？她是南家那個Omega？”
明潋震驚地張大了嘴巴，反應過來後一臉狐疑地看着蘇微：“你把人家帶來酒吧做什麽？我跟你說婚前性/行為雖然不犯法，但是很可恥好吧？我由衷地鄙視你老牛吃嫩草的無恥行為！”
蘇微……
“你如果不說最後一句的話我勉強還會相信你是個好人。而且，我和她已經取消婚約了，現在只是單純的朋友關系。”
“哈？你沒事吧？這麽辣的小O你居然不要了？”明潋幾乎整個人都要探出吧臺，上半身落在臺面上，緊緊扣着的扣子幾乎要被她的動作崩掉，偏偏她毫無自覺，一副要過去扯住蘇微領帶的兇悍架勢。
不喜和人距離太近的霸總皺着眉往後避了避，開口。
“我對O不感興趣。”
明潋“啧”了一聲，拿過桌上的杯子回去，聲音在音樂和水聲中透着幾分明顯的幸災樂禍。
“當年你第二性特征發育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年紀大了騷不動了？”
酒吧裏的音樂停下，天花板上四葉草形狀的燈光如流動的星束一般流淌穿過，在昏暗中亮起璀璨的星星。
蘇微擡起頭望着亮晶晶的光，用後腦勺對着趁機嘲諷自己的明潋，不服氣道：“我們是和平退婚的，不存在誰看不上誰。”
“那肯定還是因為你太老了！你連小O們塗的紅色口紅都分不清色號！”明潋斬釘截鐵。
-
Omega專用衛生間裏，南橘打通了助理年糕的電話。
“剛剛微信上發的是什麽意思？到底有沒有找到人？”
“早上能找着人晚上就找不到？”極力克制不去遷怒，南橘咬緊了牙，狠狠閉上了眼睛，睫毛顫抖：“去別的地方找，把她跑出福利院以後去過的地方坐标發過來給我。”
電話挂斷，南橘抓着手機雙手撐在盥洗池上，擡頭望着鏡子裏的自己，忍不住握拳狠狠地砸了過去。
“啊好痛！”
鏡子沒裂開，氣急敗壞對着鏡面撒氣的南橘龇牙咧嘴地捂着右手，眼淚汪汪。
這該死的柔弱脆皮體質，她忘了！
更尴尬的是，在她身後，一個戴着口罩剛從隔間出來的女人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眼神詭異：“你沒事吧？”
努力憋住了不讓眼淚掉下來的南橘吸了吸鼻子，惡聲惡氣：“沒事！”
眼睜睜看着南橘氣鼓鼓地握起拳頭朝着鏡子憤怒一擊然後哭着收回手的女人彎了彎眼睛，看着人落荒而逃，禁不住感嘆：“真有趣。”
因為過于社死，南橘飛快地從洗手間離開後又回到了吧臺，找蘇微要車鑰匙。
“把你的車借我一下，一會兒還你。”
“抱歉不約。”正冷着臉拒絕上前搭讪的人的蘇微轉頭一看，愣了：“你眼睛怎麽了？”
南橘倔強地拿沒受傷的左手手背擦了擦濕漉漉的眼角，嘴硬：“不小心撞門上了。你別管，先把鑰匙給我，我有急事。”
蘇微沉默了。
她還記得上一次南橘胡說八道搪塞自己感冒了所以聞不見信息素的事，這個丫頭，嘴裏沒有半句實話。
“有事就給我打電話，別做危險的事。”
鑰匙落在手心裏，南橘鼻音重重地“嗯”了一句，頭也不回地往酒吧門口走。
明潋遲了一步拿了玫瑰花回來，人影兒都沒找到。
“我的Omega呢？”
蘇微坐在吧臺前的椅子上，單手支着下巴凹造型，非常冷淡：“走了。”
-
黑色的邁巴赫不停地在大街小巷裏穿行，車內，南橘的心情并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麽鎮定理智。
她看到了助理發過來的地址和攝像頭拍到的畫面。
白茶曾經出現在很多攝像頭的監控範圍內，她曾飛奔在危險的公路中間，在公交站下躲避雨水，在路邊的花圃旁摔了一跤，在771的便利店裏買吃的，在紅色的公共電話亭裏給自己打電話。
那樣小的人兒，那樣瘦弱的身影，像是倉惶不安的流浪貓一樣在狂風暴雨的雨夜裏四下漂泊，沒有定所。
她穿梭在整個城市裏，偌大的都市，沒有一盞燈是為她而亮起的。
南橘一想到自己安然睡過去的那個雨夜和渾然不覺異常的通話就覺得眼眶發燙，她後悔了，如果沒有顧忌那麽多，她早該把人帶回去的。
“冷靜下來，南橘，冷靜。”南橘自虐地咬着唇瓣，血腥味和一直不斷傳來疼痛的右手手背将搖搖欲墜的理智從懸崖邊拽了回來，高速行駛的車子輪胎和地面發生劇烈的摩擦，猛地停在了路邊。
“如果我是你，我會去哪裏？”
夜色茫茫，無家可歸的靈魂會去哪裏？
高高的路牌立在前方，指示箭頭左右分明，天空是沉沉的，沒有星星，厚重的陰雲遮住了月亮，連一點亮光也看不見。
前方陰影重重，歪斜的爛尾樓立在黑暗中，像是吃人的怪獸屋。
“你答應過要幫我把雲塗成粉色的。”
少女的聲音似乎就在耳邊，輕輕軟軟的，像是小貓兒的肉墊擦過，可憐又可愛。
南橘凝視着遠方陰影的眼睛微微一亮，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拿起手機飛快地撥了一個電話。
“上個星期白茶去賣花的酒吧，叫什麽名字？”
“風雅。”
握着手機的右手因為疼痛微微顫抖着，南橘皺着眉回想着這個似乎在哪裏聽見的名字，有點怔然。
她剛剛，才從這家酒吧出來。
原來那麽近嗎？
她們又要錯過了嗎？
車子掉頭，在沉沉夜色裏咆哮着闖出一條路，油門被踩到最大，南橘忍不住分心看手機上的時間，在心裏飛快估算着白茶會不會已經離開了。
酒吧天黑後客人才會逐漸變多，明潋說過她不允許未成年進入酒吧賣花，小貓兒只會在路邊賣花，賣完了就會離開。
是南橘來得太早了，沒有碰上小貓兒出來的時間。
紅燈亮起，漫長的兩分鐘等待時間好像是過了幾個世紀，南橘神經質地按壓着受傷的右手，勉強将心裏的急躁壓下去。
她滿腦子都是白茶帶着傷痕的臉和電話裏軟軟的聲音，只覺得自己都被泡在酸澀的苦水裏，輕輕晃一晃，泛着苦意的汁水就會順着往下滴落。
心裏沉甸甸的，像是裝了一個不安靜的雨夜，風雨很大，天空很黑，她無處可藏，只能原地站着，等着亮光會從某個地方突然出現。
“說好了，我要把你帶回家的，你千萬別亂跑。”
筆直的馬路一直通向遠方，一個瘦弱的身影抱着滿懷鮮紅的紅玫瑰走在路邊，風撩起她的黑發，露出一雙分外幹淨漂亮的眼睛。
南橘在酒吧路旁停了車，下車時因為沒注意腳下在臺階上絆了一下，挂在手機上的吊墜叮叮當當地作響。
蘇微的電話不合時宜地在這時候打了進來。
南橘飛快摁掉，不住地朝酒吧旁的角落裏張望，試圖找到那個瘦弱的身影。
電話鈴聲又響起來，她不耐地緊皺着眉接起來，語氣不好：“什麽事？”
電話那頭，蘇微敏銳地感覺到了南橘語氣裏的尖銳的不悅和火氣，下意識長話短說：“先別回來酒吧，有易感期的A差點标記了一個Omega。”
Alpha的易感期，和Omega的發情期有着很類似的地方，處于這個生理期間的A會非常躁動，下意識渴望O的撫慰 ，甚至會對別的同性産生敵意，敵對或者使用信息素壓制對方。
嚴重的時候，需要強制性的隔離。
在另一種程度來說，這很像是動物界裏獅子們争奪繁衍權而産生的驅逐行為。
在獅群裏，為了争奪雌獅，雄師們會發生沖突，敗者會被驅逐甚至死亡，非常野蠻。
南橘站在酒吧圍欄外的爬藤月季下，一心二用：“知道了，你跟人家打起來了？”
“不是我。”蘇微望着不遠處被戴着口罩的Omega踩在腳下的男人，又看了看站在桌子上叉着腰的好友，抽了抽嘴角，“明潋徒手把他打趴下了。”
至于那位十分兇悍的小O，還是不說為好。
“打趴下了？挺好的，替我給明潋帶句話，用點勁兒不用手下留情，如果進局子了我去撈她。”
野風吹亂了夜色，盛開的粉色月季飄了下來，落在南橘的腦袋上，有的就落在地上，任風吹散，或是碾于過路人的腳下。
南橘被花瓣砸了下臉，低頭，在腳下看見了一點格外濃重的顏色。她蹲了下去，撿起了幾乎被掩蓋住的玫瑰花瓣，攏在手心裏，眼裏蓄滿光亮。
“找到你了。”
酒吧有兩個後門，南橘一路沿着地面可能會散落的玫瑰花瓣尋找，兜兜轉轉來到了一個巷子口。
這兒聚集風雅酒吧差不多能有五百米的距離，旁邊是一個傾斜的小坡，路旁樹木茂盛，遮住了一片天空，在地面上落下有些可怖的影子。
風吹散了花瓣，方向難辨，南橘是憑着直覺尋到這裏來的。
身後是昏暗的路燈燈光，前方是幽暗寂靜的小巷，南橘站在光暗之間，望着散落在巷子口的花瓣，皺了皺鼻子，毫不猶豫地往裏走。
越往裏走，花瓣越多，在拐彎的路口，一束鮮紅的玫瑰花被人扔在地上，散開一地，破敗不堪。
玫瑰的香氣順着晚風直直地往人鼻子裏鑽，還有各種混雜的臭味，如同身臨垃圾場。
南橘吸了一口，被熏得臉色蒼白，她在空氣裏聞到了很重的魚腥味和硫磺皂的味道，除此之外似乎還混着古怪的別的臭味。
哪怕是捂住了口鼻，這些臭味兒也是久久不散，見縫插針。
這裏有Alpha？而且還不止一個？
南橘感覺自己來錯了地方，腦袋被熏得恍恍惚惚，胃部有點翻騰，眼眶微紅。
理智告訴她應該馬上從這裏離開，不要主動去靠近陌生的Alpha，但是內心深處卻始終有一股莫名的信念在催促她前行。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她一直在錯過白茶，走錯一步，也許又是徒然。
南橘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巷子幽長，看不見出口，圍牆高築，光照不進來，狹窄又陰沉。
她彎腰，從牆角拾起一根生鏽彎曲的水管，松開了捂在口鼻上的手，快步朝路口拐了過來。
人聲漸漸響起，下流的嬉笑聲和口哨聲在安靜的巷子裏格外清晰，三個身形高大的男孩兒不知将什麽堵在角落裏推搡着，動手動腳。
“你再跑啊！剛剛不是挺能跑的嗎？”
“呼，這小崽子不會是Alpha吧，體力那麽好。”
“嘿嘿，試試不就知道了，那麽矮肯定沒分化，要是個小O就爽了。”
暗巷子裏，霸淩者毫無顧忌地袒露着陰暗面和欲望，試圖用信息素逼迫分化，很快有人“啐”了一口，咒罵着。
“他媽的，沒有信息素的味道，這是個Beta。”
身旁的同伴用腳踢了踢抱着臉縮在角落裏的影子，看着對方露出的一截細細白白的小腿，莫名覺得渾身燥熱。
“不管了媽的，Beta才好呢，弄起來不像小O一樣哭哭唧唧的心煩，追了那麽久先給哥哥洩洩火。”
“咕嚕嚕嚕”
一個易拉罐兒飛快地滾了過來，打斷了
南橘握緊了堅硬的水管，面色陰沉，語氣冷得像是結了冰：“滾開，我不說第二遍。”
“又來一個漂亮妞兒？”剛剛開口要洩火的人站了出去，一頭黃毛，眼睛通紅，他看着站在不遠處的南橘，眼裏閃過濃重的欲念。
“兄弟們，這個妞兒好辣啊。”
當第一個人被南橘敲斷腿骨的時候，場面就不太一樣了。
打不過的幾個Alpha如敗家之犬落荒而逃，整個暗巷的風聲都變得安靜了下來。
南橘微微喘着氣，眼角處有一道血痕，血珠順着往下，染濕了睫毛，她扔下攥得緊緊的水管擡起手胡亂擦了一下，朝身後角落裏跑去。
小貓兒縮在角落裏，一動也不動，南橘害怕地要把人從地上扶起來，卻遭到非常強烈的抗拒。
“不，不要。”
南橘一愣，瞬間紅了眼眶，跪在了地上狠狠心抓住了對方的肩膀把人翻了過來按在懷裏，拍着後背不住地哄：“是我，我來了，我來接你回家了。”
“別怕小貓兒，姐姐來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來得太晚了，對不起。”
懷裏瘋狂抵抗的人突然間就安靜了下來，身體顫抖着，柔軟的頭發落在了南橘的脖頸上，白茶像是貓兒一樣嗅着，弱弱地喊了一聲“姐姐。”
混亂肮髒的暗巷裏，寡淡如白開水一樣的信息素味四下蕩開，沖散了四周的臭味。
被熏得腦袋發脹的南橘頓時覺得整個人都活了過來，抱住懷裏的貓貓使勁蹭了蹭，狠狠吸了一大口，神清氣爽。
“嗚嗚，你是什麽天使貓貓嗎？自帶空氣淨化功能？”
瀉藥，這就是自己的天堂！
拐回家，一定要拐回家天天拴在身邊！
南橘激動着，突然發現不對，掐着懷裏人的下巴擡起臉，愣了。
白茶貓兒一樣虛弱地癱在她身上，臉頰泛着不正常的紅暈，微張着嘴唇喘/息着，像極了書上描寫Omega發情時的症狀。
“白茶，醒醒，你，你在發情嗎？還是分化？”
作者有話說：
收藏2k加更我做到承諾啦！跟大家說個很尴尬的事情，我不是描寫小橘子或者她家院子裏的海棠樹會經常寫到“海棠”兩個字麽？只要這兩字一寫，章章必高審，我沉默了我明明什麽也沒幹吶阿sir！
貓貓回家啦大家放心吧，明天要上夾子了想要收訂能打一點，存稿箱定了明晚23點才發明天的更新哦貼貼，讓我虛榮一下多茍兩個前面一點點的位置吧QAQ感謝在2022-08-02 23:43:04~2022-08-06 22:34: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一只豬、L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冰 2個；易、銀柳花、空灬擘、禦坂黑子、深陷七五、52827431、神無月遙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羅四夕、餘悸 23瓶；靳如歌 22瓶；阿江不是阿姜 20瓶；BK0717 18瓶；九條魚幹 15瓶；傻呼呼的熊、袁一琦的親親老婆、奶香味瓜子好吃 10瓶；子初雲起、別扭扭 5瓶；神無月遙、不禿 3瓶；o>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