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要養的不是寵物貓
第二十八章 我要養的不是寵物貓
“诶, 大個子，她的腿好長。”
“确實很長，能到你胸上那麽長了吧。”
“怎麽可能。”唐藕翻了個白眼, 用手肘幹脆地給了莫垂柳一下子，然後雙手扒在陽臺上使勁兒往下瞧。
宿舍樓前, 幾個人影剛剛走出房檐下，南橘單手握着手機, 一臉冷若冰霜, 像是春日裏結了冰的湖面, 叫人不敢輕易碰觸。
她轉身，高高的馬尾輕輕蕩了下，身高極其優秀的Omega垂下長睫，看着有些瑟縮在一旁的黑衣修女, 神情莫名透出點安靜乖巧的意味, 說出的話卻纏繞着冷霧, 像是浸透雨水的花。
“你把她關哪兒了？”
瘦高個子的中年修女緊閉着嘴唇, 臉上的苦像更重了幾分：“在禁閉室裏。但是早上起來的時候人已經不在了，她肯定是昨晚上偷着跑了！這和我們福利院是沒有關系的呀, 您知道那麽多孩子待在一起，總有個別是格外頑劣不乖巧的。”
“她很乖！”南橘粗暴地打斷了對方越說語速越快的辯解，臉上的冷意更甚, 她磨着牙, 一字一句，說得很慢。
“她是我見過最乖巧的孩子，請不要在我面前說壞話, 行嗎？”
明明是帶着敬語的禮貌性請求, 可聽着卻無端端讓人心生寒意, 瘦高的修女幾乎是立刻噤了聲，不由自主地攥緊了身上的長袍，不敢直視南橘的眼睛，沉默了。
一旁的助理觑了一眼已經氣得眼尾都泛紅的上司，繃緊神經，客氣又不容置疑地提出要求：“禁閉室在哪兒？請帶路吧，修女。”
三人往別處去，離宿舍樓的位置越來越遠，趴在陽臺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孩子們叽叽喳喳地讨論闖進福利院的漂亮女人，像是巢穴裏一只只吵鬧的羽翼未豐的幼鳥。
唐藕趴在最邊上，手臂撐在粗糙的陽臺上，腳都夠不着地，她一直望着人，直到看不見了才扭頭小聲地和小夥伴說悄悄話。
“她們是來找白茶的吧？是不是白茶在外面出什麽事兒了？”
莫垂柳把她薅了下來，拉着人找了個角落，壓低了聲音，語速飛快：“慌什麽，白茶昨天就被修女關禁閉了我們沒見過她，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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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話還沒說完，便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還有鑰匙碰撞發出的聲響。
胖胖的修女滿頭大汗爬着樓梯上來，氣勢洶洶地把所有人都趕回宿舍裏。
“都回去都回去，不許趴着陽臺亂看，午休時間不睡覺你們想幹嘛？”
衆人作鳥獸散，唐藕被莫垂柳拉着要往宿舍走，卻突然被喊住。
“唐藕，你留下，跟我來一下，有事兒找你。”
手腕一緊，唐藕擡頭就撞進一雙藏着不安和焦慮的眼睛裏，她心頭一動，拍了拍對方的手臂，圓圓的杏眼笑起來的時候像彎彎的月牙。
“放心吧。”
福利院裏樹木不多，只有院子裏種了一棵很有年紀的楊桃樹，唐藕雙手合起來捂在腦袋上遮住刺眼的陽光，小跑着追上前方走的飛快的身影。
“修女，您要帶我去哪兒？”
“別多嘴，一會兒到了好好說，不要撒謊知道嗎？”胖胖的修女嚴厲地訓斥，想了下又停下腳步，審視着追在自己後頭的圓臉小姑娘。
“唐藕，你昨晚真的沒有見過白茶嗎？我記得你們兩關系很好，連做禱告也經常黏在一起。”
唐藕任她打量，圓潤可愛的臉蛋上因為小跑染上了點紅暈，聞言睜大了眼睛，有些緊張又有些驚喜。
“沒有呀，白茶不是還在禁閉室嗎？她犯了錯被馬利修女關起來了，您是要把她提前放出來嗎？”
“修女，我就知道你最好啦！”
胖胖的修女沒有回答，卻伸手摸了摸唐藕的腦袋，語氣憂愁：“她從禁閉室裏逃走了，一會兒有客人會見你，別亂說話好孩子，你只說自己什麽都不知道就行了，聽懂了嗎？”
唐藕适當地作出驚訝不敢置信的表情，一路裝成傻子恍恍惚惚地被胖修女拉到了禁閉室的門口。
原本黑暗不見天日的禁閉室裏，站了一個女人。
唐藕站在門口，看着對方轉過身來，露出一張極其昳麗的臉，将整個陰沉逼仄的禁閉室都襯得亮堂不少。
她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停滞了一瞬間。
這個腿很長一看也很有錢的小姐姐，比剛剛闖進宿舍的時候看上去還要耀眼了，好像會發光。
她的腿，好白，而且好長好長！
“南小姐，這就是唐藕。”胖修女飛快地瞥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同事，伸手在背後捏了捏糖藕，示意她叫人。
小姑娘還愣着神，沒出聲兒。
南橘沒有動，她依舊站在昏暗的禁閉室裏，靜靜地看着站在門口的圓臉小女孩兒。
臉圓圓的，像一只小肥啾。
“你就是白茶最好的朋友？”
聽見小夥伴的名字，唐藕回了神，然後驕傲地挺了挺小胸膛：“是的。”
她回了話，又看了看漂亮到發光的南橘，想了想走了進去，仰着頭乖乖地望着對方，聲音清脆：“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門外的人已經被助理清走了，南橘看了一眼很快收回視線，目光落在從剛剛開始就很鎮定的唐藕臉上：“你能告訴我白茶去哪兒了麽？”
被注視的唐藕眨了眨眼睛，無辜道：“我不知道，修女說她從禁閉室裏逃走了。漂亮好人，您找白茶做什麽？”
“不知道嗎？”
南橘聲音很輕地自言自語，眼裏的晦澀一閃而過，她走了幾步上前，踩在因為打開門而照進來的光裏，彎下腰去揉了一把唐藕的腦袋，語氣認真。
“我想她了所以要找到她。”
“謝謝你救她出去，剩下的換我來吧。”
溫軟的觸感和成年女性甜甜的香氣一晃而逝，唐藕怔愣了一瞬，望着角落裏那塊尖銳的石頭，握緊了拳頭突然回頭。
“漂亮好人！你就是白茶說的那個會來領養她的Beta嗎？白茶她沒有犯錯！錢不是偷的！”
“我知道。”南橘剛剛跨過門檻，迎着滿目的春意回頭，眼裏盛滿了光。
“她那麽乖，怎麽可能會做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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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要先去派出所報案嗎？”
南橘拉開車門，看着某個霸占了整個後座呼呼大睡的少女，沉默了兩秒又把車門給關上了，徑直去了副駕駛。
“不用，先去蘇微那兒，我和她約了見面。”南橘低頭在手機上點了幾下，接着道：“我發了兩個號碼到你手機上，查一下地點在哪裏。”
“好，找到的話需要讓家裏幫着找找人在哪裏麽？”
要在花市找一個人，對于別人也許很難，但是對于第一有錢又有勢力的南家來說只是張張嘴的事。
助理不知道這個叫做白茶的女孩子和南橘是什麽關系，但是很明顯的，對方很重要。
要是找不到，也許整個福利院的好日子都得到頭。
“讓人在暗中找，找到人第一時間告訴我，還有小心點別吓着她。”
助理點點頭，啓動車子，看了眼後視鏡，在心裏由衷地感慨傻人有傻福，然後猶猶豫豫地提醒了一句：“大小姐，您系下安全帶吧。”
她早就想說這句話了，奈何南橘一直低氣壓，吓得人不敢大喘氣。
渾然不覺自己的臉色有多難看的南橘“嗯”了一聲，把手機放在膝蓋上，側身将旁邊的安全帶拉出來系上，然後又把還沒來得息屏的手機拿了起來，宛如重度網瘾患者。
“走吧。”
偷偷用眼角瞥了一眼，隐約看見某個通話記錄頁面的助理飛快收回視線，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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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在一棟大樓前停下，南橘解開安全帶，臨下車前忍不住問了一句：“還沒有消息嗎？”
助理搖頭。
“兩個號碼的地點都查到了，但是都是公共電話，家裏人現在散開了人手正在找。”
“嗯。”南橘冷淡的臉色不改，推開車門下去：“車不用給我留了。你和米飯交接一下這兩天不用去公司，有消息通知我，後座那玩意兒随便找個地方扔下去就行。”
助理靜靜地看着上司走遠，轉頭看了看癱在後座依舊睡得不知天昏地暗的人，真誠地感慨了一句。
“慕了。”
南橘不是第一次來蘇微的辦公室了，在此之前她們的每一次見面都在這裏，從解除婚約到暗中交易，無一不是。
蘇微姍姍來遲推開門，一眼沒能看見某個身影還以為自己來得太遲人已經走了，往前幾步卻覺得不太對勁。
“你蹲在地上做什麽？”
在她的辦公桌後，一個紮着高馬尾，身體曲線非常漂亮的女人正蹲在落地窗前擺弄着她的花。
就很詭異！
南橘回頭看了一眼，拍拍雙手捏了下膝蓋站起來，堂而皇之地坐到了對方的辦公椅上，像是沒有骨頭似的把自己撂在上面，低垂着眼睫，笑着打趣：“慌什麽？我又不會把你的小一弄壞了。”
小一到小十，是蘇微給她養在落地窗下的一排臭菊起的名字，還手寫了編號的标簽貼貼上去，非常有意思。
被人直接戳破過于可愛的小愛好，蘇微低咳一聲把門帶上，試圖轉移話題。
“抱歉，臨時有事來遲了，你等很久了嗎？”
“還行吧，也就等了你一個小時又五十八分鐘。”南橘慢悠悠地回着話，頗有興致得看着一向冷淡自持的霸總不自在的神色，突然道：“你不會是害羞了吧？”
“咳咳咳……”
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聲，長得很清冷話少錢還多的霸總被一杯水嗆着了。
杯子被慌忙放在飲水機的瀝水架上，蘇微一手按着胸口一手捂着嘴唇咳嗽，冷白皮的臉頰瞬間染上了好看的薄紅，眼尾濕漉漉的，睫毛黏在一起，有些惱怒地瞪了過來，很有幾分美人生氣的吸引力。
南橘無辜地眨了下眼睛，唇角彎彎：“是你自己嗆到的，跟我南橘有什麽關系呢？”
忍着喉嚨裏火辣辣的疼，蘇微果斷轉身去了洗手間，等出來的時候又恢複成了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樣。
“你要喝什麽？”
聲音微微沙啞的霸總很有風度地詢問着，仿佛一眨眼就将剛剛的窘迫場面給忘了個一幹二淨。
南橘依舊賴在對方的椅子上癱着，慢條斯理地仔細看了一眼蘇微不見了的西裝外套和解開了一個扣子的白襯衫，領口上大概是沾上了水，泅濕了一小片。
脖頸依舊是有點紅紅的，只臉上的薄紅已經飛快地消失了。
臉紅消失水遁術，可愛。
南橘在心裏這樣想着，壞心眼地回了一句：“水就行，別的不好喝。”
蘇微沉默了。
早知道Omega那麽記仇，她就不應該去開那個十位數的會議，不該讓南橘在辦公室裏等她一小時又五十八分鐘。
“給。”
再怎麽惱羞成怒，蘇微還是接上了這杯水親自給人端了過去。
“葉秋霜找了我。”
“嗯哼，那麽快？”南橘從椅子上坐起來，捧着水杯，手指輕輕地點了點透明的杯身，眼尾翹了起來，睫毛在臉上落下陰影，“你怎麽和她說的？”
蘇微擡眼看了一下，将辦公室的冷氣稍稍調高，語氣平淡：“生意就像是足球比賽，表現得不好的人就會被換下去，這很正常，不是嗎？”
南橘與她對視着，很快掩去了眼底的打量，趴在桌子上漫不經心回答：“蘇微姐姐果然最好了。”
斷掉和葉家的所有生意往來，是南橘上一次見面時對蘇微提出的條件。
她将信息素抑制劑研發成功後的50%利潤平分給蘇微，借此要對方針對葉秋霜，逼迫葉秋霜提前出局。
羽翼未豐，甚至沒有拿到家族繼承權的葉秋霜一定會氣急敗壞，甚至像個跳梁小醜一樣蹦跶。
想到前兩日在自己面前乖順讨好的Omega，蘇微忍不住看看此時霸占了自己的辦公桌，正像個十足乖巧的漂亮女學生一樣雙手交疊止于桌面上，嘴裏還吹噓着自己最好的南橘。
這個看上去更乖，但也只是看上去而已。
“你和葉秋霜有什麽仇麽？我記得你們是閨蜜。”
南橘笑嘻嘻回了一句：“那你肯定沒聽過，閨蜜就是用來出賣的。”
确實沒聽過這句話的蘇微忍不住沉默，她真的不是很看得明白現在的小年輕的腦子裏都在想什麽。
但是到現在而言，她自然是偏向于南橘的。
她不喜歡心思過于深沉的Omega，比起外表看上去弱弱柔柔如同菟絲花的葉秋霜，還是南橘這樣看着嬌氣脾氣大實際上确實也是很不好招惹的大小姐更為真實。
蘇微沒有去回應南橘那句吹捧自己的話，卻走了幾步，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頭的燦爛晚霞，語氣淡淡：“你好像很不高興。”
透明的水杯隐隐約約地映出豔麗的眉眼，南橘笑了一下松開杯子，用腳尖蹭了一下地面，椅子就轉了過去。
“為什麽這樣說？”
蘇微沉默，她有點想說不生氣的話就不會捉弄自己，但是想了想又覺得這樣有失風度。
一個好的Alpha，不應該如此斤斤計較，要給柔弱的Omega留點面子。
倒不是她慫了，主要是她怕南橘惱羞成怒了會給她連送三十天的菊花。
“你，記錯了名字，剛剛那盆臭菊是小十一，小一上周枯萎了。”
南橘驚訝低頭，果然看見花盆底下貼着的數字标號是“小十一。”
她心裏頭一直不舒坦，連數字也沒有看仔細。
壓在心頭的郁氣因為蘇微的直言不諱難得散去了幾分，南橘也不再扮着笑臉敷衍人，直直地走到了落地窗前，和蘇微站在一起。
許久，蘇微聽見一句很奇怪的問話。
“你養過貓嗎？”
蘇微忍不住偏頭看，黑頭發的Omega就在她的身旁，離得極近，近得她隐約聞見一點點香甜的味道，若隐若無地往鼻子裏鑽。
這樣近的距離，對于Omega來說是不太安全的，可南橘看上去并沒有這個自覺性，她依舊立在窗前，178的個子極為高挑，腰背凹陷勾勒出好看的曲線，臉上卻淡淡的，比起之前要少了幾分荼蘼的豔麗。
看上去，她似乎在難過。
蘇微不合時宜地猜測着，嘴上很誠實地回答：“我不喜歡貓。”
“也對，你喜歡養植物肯定不喜歡貓。”南橘輕笑一聲，突然有了一點想要和人傾述的欲望。
她看着窗外人來人往的熱鬧，想到了自己看上的小貓兒，聲音也變得溫柔：“我喜歡貓，軟綿綿的很可愛，就是有點脾氣，不大好接近。”
聽起來像是個有點野性的貓，Omega都喜歡這些柔軟的寵物，蘇微曾經見過別人養，自己卻不太喜歡。
她是個Alpha，從骨子裏不是很喜歡寵物貓咪這種依靠賣萌撒嬌來贏得Omega歡心的生物。
骨頭太軟了。
“我記得你家裏種了很多花草，如果要養貓的話小心點，很容易中毒。”
南橘回過頭來，輕挑了一下眉梢，好奇：“你不是讨厭貓嗎？”
“不喜歡不代表讨厭。”
迎着南橘含着濃重笑意的眼睛，蘇微繃緊了下颚，鎮定自若：“我表妹養了一只布偶貓，她經常給那只貓戴上項圈和牽引繩帶出去遛，我幫她遛過兩回，有點了解而已。”
“哦。”
南橘意味深長地拉長了語調，瞧着人快要被自己逗弄得惱羞成怒了便轉移話題：“我要養的不是寵物貓，是一只沒人要的流浪貓，眼睛很漂亮，生氣的時候臉會鼓鼓地磨爪子，很可愛。”
“流浪貓？”
南橘點點頭。
“但是我不小心讓她跑掉了，不過沒關系，我會抓回來的。”
蘇微波瀾不驚的臉上露出點驚訝的神色，顯然沒有預料到南橘會選擇不好馴服的流浪貓，在她的印象裏，沒有哪個Omega會養這樣兇猛的動物。
是的，兇猛。
沒有被人類馴化的流浪貓對于脆弱嬌氣的Omega來說自然是非常兇猛的，從另一種角度來說，Omaga和寵物貓咪才是非常相像的品種。
嬌貴、柔軟又有脾氣，但是很容易被人馴服，只要揮一揮逗貓棒搖一搖凍幹罐子就能哄得她們在地板上打滾，露出軟軟的肚皮。
蘇微不喜這種谄媚的生物，但是很明顯的，她只能在心裏逼逼，并不能對着面前的黑發Omage把藏在心裏的話說出來，不然對方一定會狠狠地賞自己一個耳光。
南橘是美麗又嬌貴的，但她絕不是任人揉扁搓圓的。她的美麗，帶着高高在上的攻擊性，像是一株開得正豔的木瓜海棠，花瓣嬌嫩，可枝條卻硬挺不彎。
你可以擡頭去追逐枝頭的海棠，可海棠不會為你低頭。
蘇微望着這株纖細又美麗的海棠，想了一下，問了個一定會後悔的蠢問題：“你想不想去喝酒？”
心情還是很不好的南橘歪了歪頭，疑惑：“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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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黑色的邁巴赫停在了酒店門口。
後座的車門人打開，蘇微站在外頭伸出手，放低姿态微微彎腰，等了三分鐘，預想之中的手卻沒搭上來。
夜色初至，酒吧門口陸陸續續有人進出，臉皮很薄的霸總逐漸覺得耳朵發燙，路過的行人視線似乎灼熱了起來。
她這該死的容易社死的毛病！
“你……”
“女人化妝不要催，等着。”南橘不滿地抱怨了一句，伸手将車門拉上，繼續舉着小鏡子畫口紅，徒留好大一只霸總在外頭吹冷風。
路人的目光愈加熱烈，蘇微冷着一張臉瞪了回去，忍不住挺直了腰板兒，雙手插袋，好似在拍畫報一般，氣勢淩然。
半個小時後，南橘才慢悠悠地從車上下來，翹起眼尾看了一眼酒吧上頭的“風雅”二字。
不說正事，只述風雅麽？
“走吧。”
蘇微的臉都要被冷風給吹僵了，她有些麻木地跟着南橘身後，第一千零一次後悔不該在辦公室開口，看着對方輕快的步伐，眉飛色舞的快樂小臉，很疑惑。
“你化妝了？”
“對呀，補了口紅，怎麽樣我的杏調肉桂235挺好看吧？”
蘇微眼中的疑惑更重了。
“235是什麽？你有補口紅？”
這難道不是你嘴唇原本的顏色嗎？
還沒說完的半句話消失在南橘逐漸兇狠的眼神中。
“哼！”
一聲冷哼，南橘揚着下巴踏進了酒吧的大門，馬尾漂亮地甩了個弧度，精準地掃到了某人的臉上。
蘇微……
倒也不必如此？
她到底哪裏說錯話了？
作者有話說：
下翻有二更，謝謝捉蟲的愛心讀者～我白天忙着寫存稿但是都會看大家的留言的，會在晚上挑時間修改錯別字的，愛你們，麽麽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