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建安五景
翌日清晨,柏晏清懵懵懂懂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就是百裏灏章那張仿佛剛讨到了媳婦兒一般眉開眼笑的喜慶模樣。柏晏清被他這麽直勾勾地盯得發毛,閉上眼翻了個身。
百裏灏章不以為意。溫香軟玉在懷,輕喘低吟在耳,昨夜的一切于他而言簡直美妙極了。除了半夜裏柏晏清推了他好幾次,怎麽都不肯讓他抱以外。
百裏灏章湊了上去,嘴貼上了柏晏清紅透了的耳根:“朕知你醒了。”
柏晏清依舊固執地佯裝熟睡。
百裏灏章笑着在柏晏清的鬓發上印下一吻:“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柏晏清聞到食物的香氣時,又再度睜開了眼。
眼前,百裏灏章正從食盒中拿出碗碟。見柏晏清盯着自己看,百裏灏章笑得唇紅齒白:“現在肯睜眼了?”
柏晏清不答,問道:“怎是陛下親自端了來?”
出了聲才知自己嗓音暗啞。柏晏清頓時記起了昨夜自己歡愉時動情的呻吟,臊得不行。
百裏灏章笑而不答,只道:“晏清,你且低頭瞧一眼你自己身上罷。”
柏晏清垂首一看,才發覺自己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紅一塊。柏晏清又羞又惱,擡眸瞪視“罪魁禍首”。
然而“罪魁禍首”不僅不以為恥,還反以為榮。大言不慚道:“若是朕叫旁人把吃食送了進來,你臉皮如此之薄,朕擔心你會當場就昏了過去。”
柏晏清輕哼一聲,百裏灏章過去刮了刮他的鼻子繼續道:“莫負大好晨光。朕可不能讓你就這樣羞惱得昏睡過去。”
一桌菜肴精致豐盛。柏晏清喜食甜,便端來一碗酒釀圓子。他把湯勺放入湯水中舀了幾下,看白色熱氣袅袅升起,問道:“陛下,為何不覺驚訝?”
百裏灏章思索片刻,坦誠道:“并非是朕不覺驚訝。只是當時見你像是要落淚,除了想好好疼疼你,旁的什麽也顧不上了。”
柏晏清心頭甘甜,但又想起了什麽,話語中都帶了幾分苦澀:“那……那陛下是否覺得……會不會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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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晏清偷瞟了百裏灏章一眼。就是這一眼,他才發覺百裏灏章看向自己眼神竟是如此癡迷狂熱,炙熱的目光像火焰,仿佛能把自己灼傷。
柏晏清吓了一跳,避開了他的目光,直往後躲。而柏晏清此時正如到了猛虎嘴邊的羔羊,猛虎豈有放跑獵物之理?察覺了他意圖的百裏灏章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腕,逼問道:“覺得什麽?覺得你身子如何嗎?”
柏晏清怎麽也甩不開百裏灏章的手,幾度張口卻支支吾吾一句話也說不出。他感到狼狽萬分,為何要在此刻自取其辱呢?但是他想知道,他很想知道百裏灏章究竟會不會也覺得他……
醜陋。怪異。是一個異類。
百裏灏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怎的怯成了如此這般?”
手上的力道稍稍放松,柏晏清就迅速掙開了他的手。
百裏灏章伸手揉了揉他的後腦,道:“朕覺得你美極了。”
良久,柏晏清才又不确定似的,輕聲問:“……當真?”
百裏灏章笑道:“自然。騙你作甚?晏清,莫要再胡思亂想。湯都要放涼了。”
柏晏清聞言,咬了一口糯米圓子,清甜的滋味直達心底。才吃了幾口,柏晏清又自言自語道:“陛下似乎……頗為通曉房中之術。”
百裏灏章正喝着湯,聽了他的話連咳幾聲,柏晏清連忙為他拍背。百裏灏章趕緊為自己辯解道:“朕對房帏之事并無研究,朕……朕從未對任何其他人,做過昨夜同你做的事!”
柏晏清臉上一紅。
百裏灏章見他并不信,也不去理會妥不妥當了,只顧得上表達自己的一往情深:“朕只是,只是……自朕初見你那日起,就日日夜夜肖想你,不說上萬回,也有成百上千。閑暇之時朕沒有一刻不想的。在朕心裏,朕好像,朕好像已經同你做了多少夜的夫妻!”
柏晏清被他說得無地自容,在此之前竟然不知言語竟可以讓人羞臊至此!
柏晏清忍了又忍,又不能拿他怎樣,最後只吐出兩字:“……色鬼!”
返回建安前,二人相伴過了幾天無憂無慮的恩愛日子。去藕粉鋪子賠了碗錢。沿路尋到了販賣荷燈的商販,那人竟是一位老者。
柏晏清斜睨了百裏灏章一眼,有些好笑地道:“……心靈手巧的姑娘?”
百裏灏章臉上尴尬之色微露:“……此事莫要再提。”
回到建安的次日,百裏灏章就把柏晏清請進了宮。
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百裏灏章也正是如此,深深沉浸在剛當了新郎官的喜悅之中。
一看到柏晏清,他的嘴角就咧到了耳朵根:“晏清,來。”
柏晏清一走近,就被百裏灏章拉到了他腿上坐着。緊接着兩唇重疊,唇齒相依。
窩在百裏灏章懷裏,柏晏清笑着垂下頭,吐出一點粉紅舌尖舔舐唇邊津液,看得百裏灏章渾身燥熱。
百裏灏章道:“晏清,你好香啊。”
柏晏清不信:“……怎會?陛下又亂講。”
百裏灏章笑了笑,道:“你身上好了沒有?讓朕看一看。”
柏晏清驚道:“這……這是白天!”
百裏灏章面不改色,義正辭嚴:“正因是白天,才能看得清楚。”
柏晏清:“……”
柏晏清半推半就着被百裏灏章剝了個精光。赤裸潔白的身子上還有在宜州歡好時留下的印記。雙腿還是固執得并攏起來。
百裏灏章道:“看來身上的痕跡已經消退了許多。晏清,讓朕看看你那處好了沒有。”
上回花穴初次承歡,本就小得可憐,卻又被塞進了那樣的龐然大物,還激烈抽插了百餘下。待陽具拔出時,不僅濃稠的白濁中摻着血絲,花穴也已經紅腫高凸,穴口也被撐得合不攏。柏晏清那幾日走路都感到腰腹酸痛腿心發麻。
柏晏清聽了百裏灏章的話,躊躇片刻,兩腿打開了一道縫隙,百裏灏章就見機掰開了他的雙腿。
柏晏清慌忙道:“陛下!”
百裏灏章笑道:“上回在宜州,只有一支燭火,看得不分明。晏清,別躲,讓朕好好看一看你。”
玲珑小巧的玉莖安靜地垂在兩腿間,下方兩片粉白軟肉半遮半掩住穴內光景。
柏晏清羞得不像樣:“已經大好了,陛下不必挂懷。”
百裏灏章笑眼眯了起來,就是個唇紅齒白純良無辜的少年人:“的确已經大好了。”
柏晏清心頭突然升起了一種不太好預感,下一刻就在百裏灏章埋首在他的兩腿間時得到了應驗。濕熱柔軟的舌苔掃過花唇,而後舌尖又如同交合時的性器那般,頂進穴內抽插不停。
柏晏清被他舔得快意陣陣,但又羞恥得要崩潰。欲把脆弱的腿間并攏保護起來,但百裏灏章卻趴在那裏一動不動。一時柏晏清竟不知如何是好。
柏晏清也顧不上禮數,用力推了幾下百裏灏章的肩膀:“陛下,不可……髒……嗯……”
百裏灏章從他腿間擡起頭,砸了咂嘴,舔了舔唇道:“怎會?晏清,你流了好多水啊。”
柏晏清怎會不知道自己早已情動,兩腿哆嗦,臀下的單子上也一灘水漬,連想裝作沒看到也是不行。
柏晏清死死咬住下唇,桃花眼籠上了一層水霧,眼尾緋紅眉心微蹙。
百裏灏章覺得他的晏清這副嘴硬的樣子可愛得很,笑着含住了玉莖吮吸,又舔又吸,咂咂作響。
不過多時,就聽到柏晏清憋不住了的鼻音哼咛,軟糯還帶了幾分委屈的哭音。
百裏灏章吐出玉莖,在水淋淋的上面留下一吻,然後起身,單手鉗住柏晏清的下颌:“要不要朕,想不想朕進去?”
柏晏清癟了癟嘴,二話不說便起身以吻封住了百裏灏章的嘴。
柏晏清雖為雌雄同體之身,但除了私密那處以外,與尋常少年人并無差別。身子雖不柔軟,但卻柔韌。享床笫之歡時便任由百裏灏章擺弄。眼下他側躺在榻上,一只軟枕置于他的腰下,而他的一條腿被百裏灏章抗到了肩上,交合處的景致一覽無餘。
桃粉肉花被青筋虬露的紫紅肉柱塞得嚴實撐到最大,玉莖濕漉漉的随着抽插甩動,在小腹上劃出淫靡晶亮的水漬。柏晏清羞臊得把臉撇開,連餘光也不曾掃向兩人的交合之處。百裏灏章看到他緊咬牙關,耐不住了才發出一兩聲甜膩嗚咽的倔強模樣,就起了壞心思。猛地深入一撞,又全根退出。
随着陽具抽出,淫水沒了阻擋之物,便從花穴汩汩流淌了出來。花穴翕動開合,竟像極了牡丹吐露。
百裏灏章伸手揉了揉柏晏清的臉頰,龜頭抵在花穴入口處研磨:“晏清,你看這裏。”
柏晏清固執得不肯看,還鼓了鼓了嘴。百裏灏章覺得他甚是招人疼,又捧着他的臉啄了好幾口。
百裏灏章再度把性器送進了狹窄的花徑,柏晏清長哼一聲扭了扭腰。百裏灏章笑着問道:“不過是白日裏,比上回亮堂了些,怎的就怯成了這樣?嗯?”
言罷,扛起柏晏清的一條長腿又是一陣搗弄沖撞,忽地發覺柏晏清又裝作無意地瞟了幾眼二人激戰正酣的交合處。
百裏灏章伸手捏了捏他的臉:“晏清,來好好看看這兒。真是美極。”
柏晏清扭過臉:“不看……嗯啊……好生可憐……嗯……”
嬌小的肉花賣力吞吐着龐然大物的模樣确是可憐得緊。
百裏灏章可惜道:“那你便錯過了建安五景。”
柏晏清滿面春情,甚是美豔,卻面露懵懂疑惑之色:“建安……嗯……建安五景?未曾聽聞……嗯嗯……嗯,只聽過,嗯,四景……”
百裏灏章道:“不錯。梅園春雪,雁湖魚躍,汀芷流螢,南山雲雀。确是旁人常說的建安四景了。不過朕覺得……”
說着說着,他的一只手摸到了兩人水色淋漓的連接之處,再用力一頂,嘴角噙笑道:“……還有這龍戲牡丹啊。”
柏晏清被他說得簡直羞得要哭,罵道:“……色胚。”
百裏灏章哈哈大笑,放下被他抗在肩上的長腿。俯下身,臂膀稍一用力,成塊的肌肉鼓起,把柏晏清抱了起來。
百裏灏章看着臉頰通紅,又羞又惱,還氣喘籲籲的柏晏清,哄道:“不逗你了,算作朕的賠禮,讓你來騎一會兒朕,好不好?”
柏晏清沒應,卻抱着百裏灏章寬厚的肩膀,扭着腰動了起來,不多會兒就聽到了輕喘哼咛。
百裏灏章一手托着柏晏清的臀,一手在他的後背流連:“你總說自己身子醜陋,也總不讓朕瞧。可朕卻覺得你美極了。”
柏晏清一邊哼一邊不好意思地道:“嗯……才,才沒有。”
百裏灏章的手在柏晏清的臀上又捏又掐,激得柏晏清沒忍住叫了好幾聲。百裏灏章道:“朕也愛聽你的聲音,叫出來,知道嗎?”
柏晏清抱着百裏灏章的手臂更加用力地箍緊了。片刻後,情難自制的呻吟在屋內回蕩。
酣暢淋漓的情事過後,兩人赤裸着相擁膩在一起,陽具還插在玉戶中尚未拔出。百裏灏章啄了一口柏晏清的鼻尖,道:“你一向疼了也不說不鬧的,一點也不知要愛惜自己。要愛惜自己,知道嗎?”
柏晏清窩在百裏灏章的懷裏,抿嘴笑着哼了一聲,“嗯”。
百裏灏章見他笑得這般招人疼惹人憐愛,便又想逗逗他,陽物往穴內頂了頂,柏晏清登時敏感得連哼幾聲。百裏灏章道:“你是不知這裏的妙處,朕可是知曉的。又熱又緊,又會吸又會咬。”
柏晏清聽不得這些污言穢語,臉上燒得慌,又想去捂百裏灏章的嘴。
百裏灏章卻笑着躲他的手,繼續道:“膚勝雪,唇似櫻桃,腰如楊柳,臀如白桃。晏清,你身上的每一寸朕都愛極。你不知道你有多好。”
突如其來的最後一句讓柏晏清鼻頭一酸。他埋首在百裏灏章的頸窩,不吭聲了。
百裏灏章揉了揉柏晏清的後腦,吻上了他的額角。
1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出自(漢)蘇武《留別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