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娘您怎麽突然問起這個?”謝雅楠驚訝道。

是将軍夫人跟母親說了什麽嗎?

“我想聽聽你的看法。”周萍歡眼中有些茫然, 也知道自己受到了沈蘭芝的影響。

可是她更清楚,她之所以會受到影響,完全是因為沈蘭芝說中自己的心坎, 要不然沈蘭芝再巧舌如簧也不可能讓她動搖。

說着周萍歡看着自己女兒,難道名聲真就那麽重要嗎?

“既然娘讓我說, 那我就說說吧,我知道外面的人對父親贊譽有加, 父親不僅差事特別穩妥,和同僚們之間的關系也很好, 可是……父親對娘不是很好, 很多時候父親明明可以讓娘輕快些, 卻不願意做。”謝雅楠小心翼翼道。

她知道身為女兒,應該在母親面前說父親好話。

可問題是她從小到大和母親一起身處內宅,親身體會過母親持家不易, 跟父親比起來,她自然和母親關系更親, 起碼在這事上,謝雅楠不願意欺騙自己母親。

“你說的對, 你父親明明有能力幫我,卻不願意幫我, 我總算知道自己的心結是什麽了。”周萍歡苦笑着承認道。

其實這些東西, 她心底又何嘗不知道, 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畢竟人生在世, 難得糊塗不是。

“雅楠,娘不能再稀裏糊塗下去了, 娘不能耽誤你的前程,讓我想想該怎麽做。”周萍歡呢喃道。

“娘, 好好的,您幹嘛說這個啊,我可不想考慮那麽多。”謝雅楠臉頰鼓起道,現在她只想跟姜永绮比頭面,對未來的事并不關心。

可是她不上心,周萍歡身為母親反而更上心,畢竟她是過來人,知道婚姻對女子而言就是第二次投胎,身為母親,怎麽不可能希望女兒未來順遂平安。

“你和姜永绮玩的怎麽樣?這次你們好像沒紅臉。”回想起什麽,周萍歡意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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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行吧,這次姜永绮脾氣沒有以前火爆了,不僅如此,她還願意跟人分享自己的穿戴心得。”說起這個,謝雅楠有些臉紅道。

“看來沈蘭芝已經改變對女兒的教導了。”周萍歡心沉道,就像她和沈蘭芝性格很像,兩人的女兒也相差不大。

區別只在于姜永绮臉是真的好看,她女兒容顏略遜一籌,明明彼此身份相當,卻被姜永绮穩壓一頭。

姜永绮的變化,想也知道是來自沈蘭芝的教導。

而反觀自己,女兒還是一根筋,周萍歡心裏陡然升起一股強烈的緊迫感,為女兒,也為自己。

很快,周萍歡就向将軍府遞拜帖,要再次登門拜訪。

沈蘭芝對此并不意外,很快就答應下來。

“母親,金玉軒這幾天多了好多訂單!”姜永绮很是興奮道。

那些訂單都來自上次宴會的夫人和小姐們,尤其是小姐們,她們意志力不如大人,加上姜永绮出色的佩戴效果,漂亮的頭面讓她們心向往之。

別說其他人,就是謝雅楠和姜永绮不對付,也在金玉軒下了好幾個大訂單,姜永绮知道後別提多高興。

畢竟她們的頭面都沒花錢,其他人的頭面卻是實打實花錢買的。

“等下次右相夫人拜訪,可不能在右相千金跟前說起這個,要不然按照對方和你争強好勝的心思,是絕不可能再給你送錢的。”沈蘭芝教導姜永绮道。

姜永绮臉上神情收斂了點,若有所思的點頭,“仔細一想,我跟謝雅楠也沒什麽深仇大恨,母親您和右相夫人也是,我們兩家關系之所以無解的點在父親和右相的身上。”

因為姜辰威和右相兩人是朝堂出了名的政敵,跟他們比起來,兩家後宅、小姐頂多只是拌嘴和互相看不順眼。

“你說的不錯,看來永绮你的進步很大。”沈蘭芝很是驚喜道,因為姜永绮已經開始跳出後宅這個框架,看到更多的東西。

“畢竟女兒已經今非昔比了嘛,還有其他姐妹也是……”姜永绮道,比沈蘭芝剛穿越過來時多了成熟穩重。

可問題是沈蘭芝才來多長時間,姜永绮變化之所以這麽大,和青.樓一行有很大的關系。

畢竟她們共同殺了一個人,這對心靈是一個很大的蛻變,好在無論是姨娘還是小姐們,都是心裏強大之輩,事情過後,她們表現的神色如常。

可是終究還是有什麽東西不一樣了,如果以前她們是閨閣裏養的嬌花,那現在她們就像已經開刃,卻還沒有大開殺戒的寶劍。

所以自覺心裏不同以往的姜永绮,對待和自己不對付的謝雅楠,心态也不再像從前一樣“幼稚”。

雖然謝雅楠實際年齡比姜永绮大一點,但是青.樓的事過後,姜永绮反覺得自己比謝雅楠還要成熟。

是以上次宴會,姜永绮和謝雅楠沒像以往很多次那樣針鋒相對,互相争吵。

宴會拜貼不可能今天遞,第二天就能登門拜訪,考慮到主人還需要布置宴會,幾天後周萍歡才攜女前來。

這次只需要招待她們,地點就被定到了後院。

過來後,周萍歡把上次欠姜惠嫣等人的見面禮補齊,以長輩的身份和其他人寒暄一番後,等其他人出去,就跟沈蘭芝步入正題。

“你上次說的.名聲,該怎麽經營?”周萍歡直接問沈蘭芝,因為沈蘭芝要是不想指點她,根本不需要跟她點破這個規則。

“這得看你想拿名聲做什麽了,要是想對內,得到夫君更多的敬重,你可以善待妾室和庶女,得到她們的擁戴。”沈蘭芝慢悠悠道。

周萍歡眉頭皺起來,“只有善待她們一條路嗎?”

“當然不止這一條路,可是無法否認,這條路是基礎,畢竟對外不管你再怎麽經營自己的好形象,一旦自己身邊人出來指責你,你的.名聲都會大打折扣。”

周萍歡一愣,“不錯,你說的有理。”

“不過若是善待她們,能讓我女兒未來過的更好,那的确不算什麽。”想到什麽,周萍歡道。

沈蘭芝看向她,“你是不是心裏覺得為了女兒可以犧牲自己?”

“……我沒那麽想。”她只是覺得跟自己女兒未來相比,她受點委屈不算什麽。

“你看,你還是把姨娘和庶女們當成敵人的思維,這樣一來,你很難收服她們的真心。”沈蘭芝搖頭道。

別人也不傻,周萍歡這樣不情不願,只會讓人感到膈應,說不定還會心有芥蒂。

“怎麽,難道你就是真心對姨娘和庶女們好的?”

“不錯,我真心希望她們越來越好。”沈蘭芝道。

周萍歡震驚的看向她,“你這是吃錯什麽藥了?”

“誰吃藥了,我只是轉變了思維,以前我把她們放到了和我一個層次上,所以才會衍生出諸多不該有的情緒,可是現在,我把她們當成自己的下屬,這樣一來,她們越能幹我自然越高興。”沈蘭芝道。

“下屬?!你真能信任她們?”

別忘了,後宅女子之間是有利益之争的,不是你單方面的放下,另一方也會休戰的。

“我的情況比你好,我沒有庶子,這樣可以最大程度抑制她們的異心。”說着,沈蘭芝同情的看着周萍歡。

和将軍府不一樣,原主敢想敢幹,沒有庶子,周萍歡雖然性格跟她差不多,可往往只是刀子嘴豆腐心,比如右相府邸的庶子數量可不少,這恰恰說明周萍歡嘴上再兇,也沒對他們動手。

周萍歡聽沈蘭芝這麽說,也想起自己的情況,她的眸光微不可見的一黯,但她不是輕易認輸的人,“我雖然做不到像你這樣,但也能收攏一部分人。”

“你想不想知道右相同僚們對你的評價?”沈蘭芝問周萍歡。

“他們對我的評價……”周萍歡愣住。

随後周萍歡道:“我雖然喜歡直來直去,但身為右相夫人,從未行差踏錯,想必他們對我的評價不低。”

沈蘭芝一言難盡的看着她,“你真這麽覺得?”

“難道不是?每次他們過來府邸做客,我都會給他們張羅好酒好菜,他們每次都對我贊譽有加,難不成你想說那不是他們對我的真實評價?”周萍歡挑眉道。

她也不是傻子,也知道衆人很多都是場面話,未必真心,可是,她自覺自己盡到了右相夫人的職責,心裏問心無愧。

“這是右相和人出去吃飯,同桌同僚們對右相說的話,希望你看完以後,還能如此自信。”

“想必你也知道,當着面誇你的未必真心,可是背後說你的,一定出自真心。”沈蘭芝遞給周萍歡一份資料,這是她這幾天收集到的。

周萍歡面帶狐疑的接過,只是剛看了一個開頭,她眼眶就瞬間發紅,“妒婦,他們都說我是妒婦,都同情謝平章娶了我這個妒婦,還有謝平章,他居然沒幫我說話……你是不是在騙我?你一定是騙我的!對不對!”

謝平章——右相名諱。

盡管周萍歡早就知道謝平章不對自己上心,還有前幾天謝平章故意委屈自己的巨大沖擊,可是今天的情報還是刺.激到了她。

因為周萍歡覺得,謝平章就算再不上心自己,可他們好歹是夫妻,謝平章不管後宅的事,只算是家事。

可是外出應酬,卻事關她對外的.名聲,盡管周萍歡不是在乎名聲的人,當看到謝平章的同僚說她是妒婦、母老虎,謝平章非但沒有幫她澄清,而是默認的時候,周萍歡突然感到徹骨的心寒。

心寒之後,就是抵觸,周萍歡寧願懷疑情報的真假,也不願意相信謝平章真會這麽對自己。

明明他們平時相處,謝平章對她不說很在意,可一點在意還是有的,周萍歡能感受到。

可是現在,那點在意好像也變成假的,這讓周萍歡如何承受的了。

“這份情報是真是假,相信以你的實力,應該能查證清楚,不過你先別急着憤怒,你可以仔細看看,他們為什麽稱你為妒婦。”沈蘭芝道。

“因為我不肯讓謝平章納妾,謝平章他後宅已經有很多妾室了啊,我只是拒絕了一個而已……所以,這就是我被稱為妒婦的原因嗎?”周萍歡迷茫道。

“是啊,就算你同意他納一百個妾,只要有一次不同意你就是妒婦,至于你之前一百個妾的‘賢惠’,他們看不到,也不想看到。”沈蘭芝告訴周萍歡。

周萍歡紅着眼睛看向沈蘭芝,“這未免太荒謬了,我那麽多年的付出,那麽多的功勞,居然比不上一次拒絕。”

她為謝平章生兒育女、打理後宅、侍奉公婆,所做的一切,都比不上他的一次不如意?這讓她心裏情可以堪。

“其實跟其他官員比起來,右相為人還是不錯的,畢竟右相素有賢名,哪怕當着同僚的面,也不會大肆诋毀你這個夫人,頂多就是不幫你說話而已。”沈蘭芝道。

周萍歡冷笑,“我和他可是夫妻,他不幫我說話,就是向着他的那群同僚。”

當她傻啊,謝平章不作為,就是對她的傷害。

“同僚……莫非,這就是他對外人緣好的原因?”周萍歡恍惚道。

身為同僚,要是說右相夫人壞話,右相卻不制止,這豈不是說明在右相心裏,他們這些同僚比右相的枕邊人更加親近,這樣一來,那些人關系怎麽可能不好。

就像後宅,有了同一說嘴的對象,彼此的關系也比其他人更加親密。

“恭喜你,發現了自己夫君人緣好的手段之一。”沈蘭芝為周萍歡鼓掌道。

“之一,也是,謝平章拉攏人的手段怎麽只是這個辦法。”周萍歡自嘲道。

謝平章再怎麽樣,也是右相,別的不說,辦差的能力才是他立足朝堂的根本,也就是說,拉攏人的小手段對于謝平章來說,只是錦上添花而已。

就像她們每次赴宴都會佩戴的頭面一樣,都是本人的陪襯。

相同的是,就像她們可以挑選自己想戴的頭面,身為右相的謝平章,也可以挑選自己想要結交的人。

可是謝平章并沒有挑選,他選擇和那些诋毀她名聲的同僚關系好,想到這裏,周萍歡心底湧起無限疲憊,她聲音微啞道:“在他心裏,我究竟是什麽?”

“你是他的夫人,是他孩子們的嫡母啊,這麽說吧,要是我不把這些東西給你看,你會知道這些消息嗎?”沈蘭芝問周萍歡。

周萍歡陡然醒悟,“我不會知道的,因為我對他沒有這方面的疑心,而那些背後說我的官員就算知道實情也不可能告訴我真.相,也就是說,若是沒有你,我永遠都不可能知道我在他們嘴裏的真實評價。”

這樣一來,身處後宅的她,将和右相的同僚們将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是沈蘭芝在兩個世界搭了一個通道,讓她窺探到了另一個世界的真面目。

“是吧,因為你們永遠不可能交換信息,所以右相在不同的人面前表現出不同的面目。”沈蘭芝道。

“的确,他給我當‘好夫君’的同時,并不耽誤他成為一個好同僚,真是奇怪,明明我們已經同床共枕多年,我卻從來不了解他。”周萍歡失神道。

可以說,另一面的右相形象,颠覆了她以往對對方的心理認知,以至于周萍歡覺得對方十分陌生。

“每個人都有秘密,這很正常,就像你,應該不會把你我之間的事情回去說給右相聽吧?”突然,沈蘭芝笑着說道。

周萍歡深呼吸,“在你心裏,我就是那麽蠢的人?你說的不錯,夫妻多年,我不了解他,他又何嘗了解我呢。”

“這不是以防萬一嘛,有些蠢貨是會把這些秘密原封不動的告訴枕邊人的。”沈蘭芝嘆道。

就像有人安慰被渣男傷心的朋友,結果對方轉頭就把朋友的安慰、幫她一塊罵渣男的話全告訴了渣男。

要是周萍歡把這事回去跟右相一說,沈蘭芝感覺絕對跟吞了蒼蠅一樣。

“……不否認世上有那種沒腦子的,可是我不是,我做不到為了男人無私奉獻,我有自己的私心。”周萍歡道。

“有私心好啊,就怕女人沒私心,有私心才是正常人,沒有私心才可怕呢。”沈蘭芝笑道,很滿意周萍歡回答。

她現在已經掌控後宅,阮姨娘等人不會跟她作對,她也是時候對外擴張了。

只是之後的人選,肯定不會像在後宅時順遂,因為後宅柳姨娘等人的弱點都清清楚楚,可是外面的人卻不是。

就像周萍歡,這個原主的死對頭,是沈蘭芝仔細斟酌過的人選,一來雙方身份相當、平起平坐,不會明顯的高人一等,二來就是周萍歡身邊有破綻,可以讓她趁虛而入。

男人們常把後宅妻妾争鬥比作後院起火,現在沈蘭芝準備讓他們看看什麽才是真正的後院起火。

“如何,想和我一起去看真實的世界嗎?”沈蘭芝朝周萍歡伸手邀請道。

別誤會,沈蘭芝不是帶周萍歡去青.樓,青.樓沈蘭芝可不打算暴.露給後宅以外的人。

越多的人知道青.樓,暴.露的可能就越大。

“什麽真實的世界?怎麽看?”周萍歡下意識把手搭上去。

“就像右相的另一面一樣,其他人也一樣,你做好心理準備了嗎?”沈蘭芝問周萍歡。

周萍歡失笑,“我連謝平章的真面目都能挺過去,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說着周萍歡深呼吸,把對謝平章的複雜情緒壓下去。

“這是朝中大部分官員飯桌上的私房話,你可以看看他們的真面目。”沈蘭芝把周萍歡帶去書房,讓周萍歡去看更多的資料。

原本周萍歡心底還有些不得勁,可是看到的情報越多,她越震驚,就連謝平章都抛到腦後。

“這怎麽可能,這個大人和其夫人可是出名的恩愛有加,平時我們可沒少聽那位夫人炫耀,看着可不像裝的,可是為什麽,她夫君能一邊對她甜言蜜語,一邊又在同僚面前诋毀自己夫人性情不合自己心意?”

“還有另一位大人,他家夫人多年沒有生子,他後宅卻是出了名的幹淨,京中不知多少女子羨慕,可誰能想到,對方外室諸多,私生子女成群——那個男人根本沒有表現出來的深情!”

周萍歡越看越覺得颠覆,越看越眩暈,這些資料的人,和大衆嘴裏的人,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她本以為謝平章後宅一套、同僚一套已經夠離譜,可事實證明,沒有最離譜,只有更離譜。

而想從這些資料裏面找到幹淨的男人,簡直難如登天,因為這些資料都是從青.樓街弄過來的,周萍歡不知道這點,她看着那些資料,只覺得天都黑了。

“我終于明白你為什麽說謝平章還不錯了,因為其他官員更不是人,這就是官場嗎?”周萍歡呢喃道。

要只是一兩個人是這樣也就算了,可要是許多官員都是這樣,可就是環境問題了。

“如何,真實的世界,男人們的真面目。”沈蘭芝問周萍歡。

周萍歡猛地看向她,“也是,知道這些東西後,還能對男人有感情的,那得是什麽樣的傻子啊。”

“可笑的是,我以前就是被蒙在鼓裏的傻子,沈蘭芝,我能不能把這些人的真面目告訴其他人?我不想其他人也被蒙蔽了。”周萍歡目光期盼的看着沈蘭芝。

沈蘭芝笑着拒絕:“不可以。”

“為什麽?你不是已經幫了我嗎,為什麽不能幫更多的人?”周萍歡急道。

“因為人與人的性格不同,處理事情的方法也不同,當然更多的還是客觀因素,那就是,世上有多少夫人如你我這般有底氣?別忘了,大部分女人的婚事都是高嫁,很多人都仰仗自己的夫家,就算她們知道自己夫君的真面目,難道就敢和他們翻臉嗎?”沈蘭芝道。

“不能,那些高嫁的夫人沒有和夫家翻臉的足夠底氣,所以就算知道這些事情,她們也只能忍氣吞聲,還平白傷心一場。”周萍歡終于冷靜下來,心裏卻湧起更大的悲傷。

“所以就算要幫人,也得仔細挑選目标,而不是一股腦的全捅出去。”沈蘭芝說,周萍歡靜靜的聽着。

不知不覺間,周萍歡的注意力轉移到沈蘭芝身上。

周萍歡看着沈蘭芝,苦笑道:“你真的變了好多,我真是自愧弗如。”

以前她從不服氣沈蘭芝,因為她要是想,自己也能做到那一步。

可是現在看着條理分明、思路清晰的沈蘭芝,周萍歡心裏突然感到自慚形穢。

她能感覺到,自己已經落後沈蘭芝太多,只能看到沈蘭芝的背影。

好在,領先她太多的沈蘭芝驀然回首,不僅如此,她還對她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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