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Chapter16

Chapter16

Chapter16

等陶夭再睜開眼的時候,就在黑暗裏了。

還是那樣被牢牢的束縛着。

她啞着嗓子喊了幾聲,也沒人理她。

雖然不後悔但還是克制不住害怕。

陶夭嗚嗚的哭了起來。

已經找了她好幾個小時的司征,一間間的找過來,每一次都是揣着希望開門帶着失望關門,即使內心強大如司征,也不知不覺焦躁了起來。

所幸陶夭終于給了信號讓司征循着哭聲找到了她。

踹門,開燈。

兩個人短暫的适應了下光線以後,才有了第一次的對視。

“小王子……嗚嗚”陶夭扭過頭看見他哭的更兇了。

找到她的司征松了口氣,看見她的處境又皺了皺眉。

看來院方是真的惱了陶夭,把她扔來了這棟快廢棄的實驗樓。

難怪他一直找不到她。

司征走到床前,一一解開她的束縛。

纖細的手腕上裹着紗布都被磨破了皮。

司征的手解到大腿上的繃帶時,頓了頓。

陶夭抖了下,咬着唇閉上了眼。

滿臉羞的通紅。

她剛才被電到失禁了。

到現在身體四處還殘留着過電後的酸麻。

剛才只顧着激動已經忘了這茬。

司征眼裏隐約又是猩紅翻動。

“小王子……”半晌沒見他動的陶夭,忍不住睜開眼,聲音切切的,有點委屈有點羞還有點怕。

司征深吸一口氣,眨眨眼,猩紅褪去。

“嗯。”他低低的應了聲,把所有的束縛都解開。

“你等我一會。”

司征說完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不知道從哪翻來了一個盆,一套實驗服。還有幹淨的床單。

“你先洗洗換上,我去門口給你看着。”

陶夭紅着臉點點頭,但是發麻的胳膊好半天支不起自己的身子。

司征皺了皺眉,薄唇抿的緊緊的,他伸手抱起陶夭放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替她換下了幹淨的新床單。

然後把盆端到陶夭跟前,“能自己洗嗎?”

大有陶夭說不能就親自動手幫她清洗的意思。

陶夭連忙點頭:“我可以的。”

她已經夠丢人的了。

司征站在門外,聽着裏邊好一會才沒了動靜,又過了一會門被從裏邊打開。

陶夭端着盆站在門邊,低着頭:“我想去洗洗衣服。”

司征不由分說的搶過盆:“乖,你先回去!我洗。”

陶夭來不及阻攔司征已經端着盆走了出去。

等司征回來的時候,陶夭抱着膝蓋坐在床上,歪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放輕腳步走到跟前,小聲的叫她:“陶夭?”

陶夭紅着眼擡起頭,摟上了他的脖子,“小王子!對不起!”

“嗯?好端端的道什麽歉?”

陶夭抽抽噎噎的靠在他懷裏:“上次你打架被關禁閉他們是不是也這麽對付你?你是不是也被電了還被捆起來關在烏漆墨黑的房間裏待了三天?”

司征搖搖頭:“關我的房間比這裏幹淨些,我也沒被電。”

精神病院也是看人下菜碟的。

“嗚嗚……”

陶夭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好怕!嗚嗚,王子,我怕……”

司征憐惜的拍着她的背,嘴上卻不客氣:“活該!你明知道會被處罰還捅這麽大簍子?”

陶夭哭的更兇了。

司征輕嘆一聲,認命的奉獻了自己的衣服給她接眼淚。

好一會,哭夠的陶夭推了推少年結實的胸膛:“你快走吧?”

司征挑眉:“卸磨殺驢?過河拆橋?”

在他懷裏哭夠了就推開他是幾個意思?

陶夭:“……”

陶夭坐回床上,大眼濕漉漉的看着他:“你要是不回去,你家裏人來接你怎麽辦?那麽大的媒體很多人看的!”

司征看了她眼,忍了又忍,卻最後還是只能打擊她:“不會有人來接我的。”

“為什麽?”陶夭又些急,“不是說那個媒體很厲害?他們收視率很高的,我以前在家的時候我和我同學都看那個電視臺。”

“我們家的人都不看。”

事實上,那則晚會也不會播出。

電視臺會被院方的管理以陶夭發病為由删除那段視頻的。

這個世界上,有時候真的不是只有黑或者白。

再說,即使院方不出門,司家知道了也會出面。

讓外人知道堂堂的司家少爺進了精神病醫院還鬧出這樣的醜聞,那還了得?

只有陶夭天真的以為,她豁出去的毀了晚會,媒體就會把她那段獨白公布與衆,司征家裏就會接他出去。

當然陶夭肯定是沒想過自己會被家裏接出去的,要不然也不會在排練期間那麽反常。

陶夭垂下頭,所以自己鬧了半天是做了無用功?

根本幫不上小王子的忙?!

這個認知讓陶夭很沮喪,甚至內心受到的暴擊比方才被電還難過。

司征站在床邊看着低着頭默默掉眼淚的陶夭,輕嘆一聲,張開雙臂把陶夭牢牢的抱進懷裏,“陶夭,不管怎樣,陶夭我謝謝你,謝謝你這麽努力的對我好。但是……”

司征用雙手扶着陶夭的腦袋強迫她擡起頭看着自己的眼睛,“陶夭,我不想再看見你因為我受傷。保護人這種事,不應該都是男人保護女人?所以,以後你只需要乖乖的等我守護就好!”

這輩子他再也不經歷一次,挨個房間找她卻找不到的恐懼,內疚。

這是自母親過世後,他黑暗的世界裏,唯一的光。

如果陶夭出事,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陶夭默了會,也張開手回抱司征。

少年少女互相擁抱着,比起懵懂的愛情更讓他們感動的是在這個沒有自由的煉獄裏彼此相依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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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夭的年就是在這個破爛的實驗樓裏過的。

院裏的醫護似乎忘了她的存在,沒人來放開她也沒人來送水送飯。

還好有司征。

司征作為院中為數不多住單人病房的VIP,除了必須的領藥吃飯檢查,都在實驗樓陪着陶夭。

至于食物,司征從病友那裏贏來的各種零食幾乎堆滿了陶夭所在的房間。

一晃春節假期結束了。

院裏似乎才想起還有陶夭這麽個人。

來接陶夭出病房的是個矮矮胖胖的護士,長的挺一言難盡,不起眼的五官堆在大餅臉上幾乎看不見。

但是,人長的醜不妨礙她脾氣不好。

推門看見躺在床上的陶夭,皺皺眉,不太高興的嘟囔了一句:“真命大,這都不死!”

陶夭忍不住瞪大了眼,她是聽錯了?她是個活生生的人,這個胖護士怎麽能這麽惡毒的說出這種話?

胖護士解着司征離開前為了防止院方查她又重新綁好的束縛,見陶夭瞪她,伸手就在陶夭的腰上狠狠的擰了一把:“看什麽看!賤人!”

陶夭猝不及防,疼的叫出了聲。

胖護士不解恨的又在陶夭胳膊和大腿上掐了幾下,一邊掐一邊兇巴巴的警告陶夭:“我告訴你,我可不是小周那種實習生,讓你一個小神經病玩的團團轉,從今往後你在我手裏給我老實點!要不然我讓你生不如死。”

陶夭咬着牙承受了胖護士的□□。

她已經不是剛來時候的那個黃毛丫頭了,她知道她的反抗只能換來胖護士更多的羞辱。

陶夭被胖護士帶回了之前的病房。

等胖護士扭着肥臀離開,吳曉曼和程笑笑就急忙圍了上來:“你沒事吧?”

陶夭搖搖頭,呲牙咧嘴的挪開了被程笑笑握着的胳膊。

程笑笑見狀連忙把陶夭的衣袖卷了起來。

蔥白的纖細的胳膊上,一塊深紫色的掐痕,觸目驚心。

吳曉曼倒抽一口氣。

程笑笑嘆息一聲,“那醜胖子掐的?”

陶夭點點頭。

吳曉曼也露出難過的樣子:“這醜胖子真是人醜心惡!以前覺的周護士挺不是東西的,但是跟醜胖子一比,感覺周護士兼職是聖母。日子越來越難過了。”

陶夭低下頭,有些自責:“是我害了周護士。”

程笑笑伸出食指戳了下陶夭的額頭,“你想什麽呢!周護士人家是借坡下驢。早就聽說周護士找了個厲害的婆家,人家托關系把她轉去正規醫院了。不過,這個調來的醜胖子真的不是個東西,兼職拿我們不當人,每天非打即罵的,日子越來越難過了。”

程笑笑臉露愁容,看着窗外:“好想出去啊!”

吳曉曼也露出神往的神色:“我也想出去!”

陶夭用力的點點頭,“我們一定會出去的!”

但是,在出去前,陶夭的日子是更難過了。

被病人稱為醜胖子的護士叫王敏,似乎格外針對陶夭,髒活累活都指使陶夭去幹,一個不如意就對着陶夭又打又罵。

連帶着手铐腳鐐去綜合樓做檢查走慢了都會被醜胖子用高跟鞋踢大腿。

晚上回來,陶夭瓷白的肌膚上,都是觸目驚心的淤青。

這還不算,醜胖子不知道每天都給陶夭吃些什麽藥。

原本正常的陶夭,做心電圖的時候被告知,病情嚴重了。

以前檢查全部正常的陶夭,現在做檢查卻明顯出現了精神病患者的症狀。

陶夭每天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大部分時間都在沉睡。

她服用的藥物裏有一種氯氮平,這種藥副作用太多。

四肢無力,頭暈,惡心,便秘,心跳加速。

重要的是,胃口反而越來越好,體重持續增加。

陶夭的身體就像吹氣球一樣,肉眼可見的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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