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17
Chapter17
Chapter17
十四歲的陶夭已經知道愛美了,看着鏡子裏圓滾滾的自己,傷心不已。
每個少女都不願意讓心儀的人看見自己醜陋的一面,陶夭現在每天連娛樂室都不去了,就為了躲着司征,不讓他看見自己。
心裏憋屈到極點的陶夭,只能每天去老奶奶那的時候念叨幾句發洩下。
老奶奶多數時間還是默默的聽,很偶爾的時候會憐惜的安撫她幾句。
莫名其妙的司征,被逼無奈來老奶奶這裏堵人。
還沒進門就聽見陶夭嗚嗚的哭聲:“奶奶,我又胖了。嗚嗚……小王子一定不喜歡胖子的。”
大概陶夭哭的太傷心,惜字如金的老奶奶難得開了口:“傻丫頭,真心喜歡你的人無論你變成什麽樣都會喜歡你的。”
“真的嗎?”陶夭哭的一抽一抽的,濕漉漉的大眼巴巴的看着老奶奶,生怕她說是哄她的。
老奶奶笑着點了點頭,但是眼睛看着窗外,明顯是想起了其他的事。
司征推開門,禮貌跟老奶奶打了個招呼。
老奶奶看見他,唇邊的笑斂了起來,不是太熱絡的點了點頭。
說不上喜歡但是也不算讨厭。
司征顧不上老奶奶的的态度,拉起陶夭就走了。
遠遠的避開人群,司征有點惱怒的質問陶夭:“我在你眼裏就那麽膚淺?會因為你變胖就不理你了?”
陶夭低下頭,“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可是我會自卑啊!你那麽好看又那麽聰明,我又笨總是幫倒忙,現在還這麽胖,我……我不配跟你站在一起。”
“傻瓜,怎麽會這麽想呢!”司征嘆息一聲:“你不胖,很快就會瘦回去的!灰姑娘當然是漂亮的!”
兩個人算是和好如初,等陶夭回了老奶奶那裏,司征去找了醜胖子。
一向對病人态度極其惡劣的醜胖子難得對司征有些和顏悅色。
二十幾歲的醜胖子,有手把額頭邊垂落的頭發別到耳後,羞羞答答的問:“司征,你找我有事嗎?”
司征皺了下眉頭,一下別過了頭。
莫名其妙懂了一個陶夭挂在的嘴邊的詞:辣眼睛。
“王敏,買來的大專畢業證,用着還好?”司征直奔主題。
王敏楞了下,警惕的看着司征:“你什麽意思?”
“王敏,女,25歲,初中畢業,沒考上高中,去技校念了護理拿了中專畢業證,靠家裏的關系找了個私人診所工作了四年。低文憑被社會淘汰的越來越多,你花了一萬三千快,在隔壁私立大專買了□□。怕再正規醫院出事,拖關系進了這裏。”司征雙手插着口袋,娓娓道來,“你在這裏工作了五年,把自卑轉嫁的了無辜的精神病人身上,對比你好看的女病人非打即罵,越漂亮的被你虐打的越慘,但是因為精神病人維權難,你至今還能好好的混在這裏。”
王敏的胖臉因為恐懼扭曲成一團:“你別胡說八道!”
司征輕嗤:“你有什麽值得我好胡說的?你才是真正的精神病患者!不用否認我既然敢說就有證據。你說我把你的資料扔到網上,會怎樣?”
王敏抖着唇,好半晌才開口:“你想幹什麽?”
她不再否認是因為她也聽說過司征的事,知道司征有很強大的家族做背景。
所以,她怕司征真的把她的事發到網上,那她就完了!
“把陶夭的藥全部停了換成VC片。”
王敏急了:“我做不到!給她吃的藥是都是院方的意思!”
“那是你的事了!以你的本事換個藥而已,不難。”司征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留下王敏在原地焦慮不安。
她一直以為做的天衣無縫,為什麽這少年一張口就揭了她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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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夭慢慢的瘦了回來,她開心的看着又變的肥大的病號服。
“小王子,我今天又輕了半斤。”
司征寵溺的笑着誇她:“嗯,又好看了。”
“嘻嘻。”陶夭坐在他身邊,抱起書本,“小王子春天了呢!”
司征點點頭,“是啊!春天了呢!一年了。”
陶夭眨眨眼:“什麽一年?你來了一年了?”
司征似乎有點走神,點了下頭,也不知道是真聽見了還是條件反射。
陶夭苦惱的想,這種事應該不需要過紀念日吧?
司征低頭看書,但是一直關注他的陶夭發現,司征的書很久都沒翻過頁了。
小王子好像有心事呢!
又過了幾天,他們在娛樂室的時候,護士突然叫司征:“司征,家裏人來看你了。”
司征挑了挑眉,站了起來。
陶夭也沒多想,司征家裏每個月都會來人。
不過聽司征說都是他家司機,來給他送吃的用的。
錢在這裏只是紙,沒實際意義。
可這一次,司征去了會客室卻很久都沒回來。
陶夭捂着從早晨就時不時會跳的右眼,猶豫了會偷偷的溜去了會客室外,扒在窗戶上往裏看。
看見房間裏的場景,陶夭心裏咯噔一下。
司征坐在桌前,手腳都被拷在椅子上,身後還站了兩個強壯的男護士。
一個看起來很漂亮很有氣質的中年女人優雅的坐在桌子對面。
看起來很和諧,陶夭卻知道不對勁。
以前鄭晴在的時候,因為她膽小,所以陶夭總是陪着她進會客室見她的家人。
然而鄭晴從來沒有被拷過,可以肆意的跟家裏人擁抱哭訴。
只是如果說些院裏不好的話,回頭會被醫護教育。
她來這快一年了,從來沒聽說過誰的家屬來探視會跟像探監一樣。
可惜,裏面那兩個人都不是大嗓門,她聽不太清他們說什麽。
只好拼命的把耳朵貼在玻璃上。
“我看過你們辦晚會的時候,你跟那個女孩的視頻了。”女人笑着道。
司征挑挑眉,“然後呢?”
女人攤手:“可惜你爸爸沒看到。作為他的貼身秘書,我有責任替他攔截他不該看的。”
司征也笑了:“不該看還是你不想讓他看。”
“都說司家太子爺從小聰明過人,果然名不虛傳。”女人恭維,變向承認了司征的推測,是她不想讓自家BOSS看見兒子的近況。
司征也不惱,慵懶的靠在椅背上,“我挺好奇,你現在如願以償了?我母親剛去世你就迫不及待的想上位,怕我阻攔還跟我父親說我因為母親去世受刺激過度,瘋了。”
女人點頭致謝:“我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司太太了。這還要感謝你的配合,不吃不喝的守着一具屍體一周,屍體都臭了還不許靠近,誰一靠近你就打誰。要不然我還沒辦法這麽快解決掉你。”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又想通了,願意出來了,但是……”女人輕輕的拍了下自己被桌子擋住的小腹:“我懷孕了,已經去國外驗過血了,是男孩。所以,我今天只是來通知你,別妄想出來了,我不會允許你來跟我兒子搶財産的。”
司征像是聽見什麽好笑的笑話,低低的笑了起來:“都說一孕傻三年,看來你也逃不掉。我即使真的瘋了,司家的財産也會有我的一半。”
“如果,你自己想不開在這裏除了意外,死了呢?”女人依舊微笑着,如果不是陶夭親耳聽到,兼職不敢相信,人可以這麽淡定高雅的說出這麽惡毒的話。
不由心疼的看向司征。
司征依舊慵懶的靠着椅背,明明是被拷在椅子上,卻像一個年輕的帝王坐在他的龍椅上。
“你可以試試。”滿不在乎的語氣。
他不稀罕司家的財産,但是也不會軟弱到任由什麽阿狗阿貓的來算計他。
這次換女人沉默了。
好一會才又換上優雅得體的微笑,“司征!有件事我想我還是得跟你說下。你媽媽留下的那個小菜園,我讓人拔了全種成了紅玫瑰。”
被人用死亡威脅,都滿不在乎的司征,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憤怒的看着女人,一字一句的警告:“宋靜慈!那我母親留給我的!你若敢動,我一定讓你後悔為人!”
宋靜慈皺眉看了眼左手中指掉了一顆鑽的指甲,嗔道:“你的禮貌還給老師了?叫夫人!別忘了我現在可是你的繼母,和你父親共同承擔對你的監護責任,你能不能出去還真得我這個監護人說的算。”
司征拳頭攥的咯咯響,墨色的瞳孔裏又開始卷入猩紅,司征的聲音冷的像淬了冰:“我母親的菜園,你不許動!”
宋靜慈站起來,微凸的小腹格外刺眼,“不好意思,已經動了。還有她畫的那些畫,我也燒了!”
司征想站起來,掙的手腳上的鐐铐嘩啦作響。
然而他卻像不知疼痛似的,硬生生的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掙斷了陶夭胳膊粗的扶手,拖着椅子就想去抓宋靜慈。
宋靜慈沒想到司征會這麽大力氣,吓的花容失色,大喊救命。
還是司征身後兩個強壯的男人強行攔住了他,掰着他的胳膊把他的頭摁在了桌子上。
墨色的瞳孔已經變成了赤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