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Chapter24

Chapter 24

Chapter 24

陶夭不是說說而已,上班時間除了司征上廁所她真的寸步不離的跟着他。

司征倒是無所謂,但是思桃科技一衆女員工第一次達成了統一戰線,以一種把陶夭當小三的敵對态度,徹底孤立了她。

不過陶夭不在乎,她雙開,同事情在醫院培養,在思桃科技有司征一個就夠了。

再說陶夭根本沒心思搭理這些路人甲,因為司征的情況比她想的想象的還要嚴重。

之前的幾次接觸,陶夭以為司征的第二人格只是冷漠決絕了些,可幾天觀察下來發現遠遠不止如此。

比如昨天研發團隊對剛研發的機器人進行最後測試的時候,程序上出了一點小BUG。

負責這塊的程序員阿K直接被開除了。

事實上能進思桃研發團隊的都是相關專業的佼佼者,屬于那種天才級別的。

可即使再天才也會犯錯,陶夭覺的司征太不近人情了。

其他人似乎習以為常,阿K的同事也只是在他離開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下份工作加油!

陶夭看了眼還在車間親自上手忙活的司征,小跑去追剛離開的阿K。

“等一下。”氣喘籲籲的跑到停車場在追上要上車的阿K。

阿K回頭看她,眼裏竄出希望的火苗。

他們這些直男都看的出來,司征對陶夭格外不一樣。

陶夭搖搖頭,歉意的再次斷了阿K的希望,“對不起,他沒改變主意,是我自己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你。”

阿K難掩失落,但還是點點頭:“陶醫生,你說。”

“你明明也覺的委屈,為什麽都不為自己辯解?雖然我不懂計算機,可是我知道那麽龐大的計算量,稍微有點疏忽是正常的。這個問題換在任何一個團隊你都不至于被開除的。”

在陶夭看來真的是很小很小的錯誤。

阿K苦笑:“你說的對,這個錯誤在任何團隊都可以犯,但是在思桃就是不行。”

陶夭仔細的辨別了下阿K的表情,嘴角下拉下巴擡起,委屈和自責是真的,眉毛收攏前額緊皺,惱恨也是真的。

讓陶夭疑惑不解的是,“司征做了這麽過分的決定,你似乎并不恨他?”

阿K嘆息一聲,“我倒是想恨,恨他也需要資本的。”

“怎麽說?”

“我給你講個故事。去年的時候,我們團隊裏來了一個天才少年,才十六歲就已經自學完大學相關課程。他負責的是心理學相關的程序設計。這個少年叫魏青,他自小生活在各種光環和誇獎之下多少有點自負。有一次我們開會讨論一個設計,魏青和司征的意見相左,魏青說這樣的設計他做不出來,還揚言他做不出來的設計,團隊裏其他人也不可能做出來。事實上确實也的确是這麽回事。但這是不算司征參與的前提。”

阿K臉上露出既恐懼又敬畏的表情:“習慣了掌控一切的司征自然不會允許魏青挑戰他的權威,直接把人開除了。當時我們都覺的魏青沒有錯,所以大家都試着求情。可能法不責衆的關系,司征第一次讓了步,給了魏青一個機會,用三個月的時間做出司征要求的程序,如果兩個人都做不到,魏青想怎麽樣都行,就是讓司征把思桃都送給他都行。但是如果司征能做出來的話,魏青不只要離開,還得回到中學在不跳級的情況下重新上一次課。這擺明了就是侮辱人,我們都氣不過,一起站在了魏青這邊,暗地裏幫他。”

陶夭莫名的有點心疼司征:“你是說一門這麽多大神PK司征一個?”

阿K苦笑,“在司征面前沒有人可以稱神。你不用着急替司征抱不平。他是知道我們集體研發的而且默認了。不對,記得他助理說司征知道後特別輕蔑的笑了聲,一句話都沒說。我們帶着背水一戰的勇氣參與這場PK的,做夢都想不到輸的是我們。魏青不光輸了比賽,連引以為傲的高智商都被司征狠狠的碾壓,自尊也被司征幾句話踩進泥土裏。過剛易折,魏青……最後瘋了,現在大概還在精神病院裏。自打那以後,無論司征做什麽決定我們再沒異議過,因為有也沒用。司征……”

陶夭楞在原地,阿K後邊說了什麽她再沒聽進去,就連阿K什麽時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腦子裏反複都是一句魏青被司征逼瘋了。

她跟游魂似的飄出了廠區飄回了家。

陶夭不是聖母,甚至可以說是那種護短的人,但是聽見有人被司征逼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難過了一下。

不為別的,司征和她都是從精神病院出來的,他們兩個比誰都知道精神病院裏有多殘忍。

他們待過的那家精神康複中心根本就是人間煉獄。

為什麽司征非要把好好一個孩子毀了?

陶夭煩躁的抱起沙發上的抱枕往地上扔,借此來發洩心中的不痛快。

抱枕扇起的風刮落了茶幾角落上的的紙。

那是司征給她畫的那些畫。

陶夭蹲下身,一張張的撿起來。

燥亂的心奇異的平複了下來。

為什麽要怪司征呢

他也是個病人啊!

而且自己也是他生病的原因之一。

陶夭嘆口氣,自嘲的笑笑:陶夭啊陶夭!你不能先入為主就給司征判了罪,你都沒問過他事實的真相。

畢竟作為對立方,阿K的的觀點并不夠客觀。

再說,就算司征真的錯了,那又如何?

她是他的醫生,糾正他的錯誤是她的義務。

陶夭收拾好心情,打了個電話給司征,問了他的位置後又打車回了公司。

她到的時候秘書孫莉告訴他司征正在開會。

陶夭悄悄的從會議室的後門溜進會議室站在角落裏,除了最前面的司征沒人注意到她。

陶夭聽了會,他們似乎在讨論一個機器人比賽。

司征的要求務必在半年內研發出一款可以參賽的戰鬥機器人。

底下的人都不同意,紛紛表示不可能,然後一一列出不可能的原因。

陶夭一聽都是技術核心問題,自己一個外人在不合适,就打算在悄悄的溜出去。

以前司征跟研發團隊讨論核心問題她也會回避,這次情況特殊。

可是如同電視上演的,一般聽牆角的人總是容易出現意外,弄出點動靜提醒敵人自己的存在。

陶夭也悲催了。

她站的腿麻了,一擡腳控制不住向前摔過去,情急之下她一把拉住了前面人的椅子,吓了那人一跳,她才堪堪站穩。

但是也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這些人剛剛被司征蹂躏的憋了一肚子心火,看見她這個跟司征的小跟班,立馬被炮火集中攻擊。

“陶醫生,你為什麽在出現在這裏?這可是研發團隊核心的會議。”首個炮擊來自被司征怼的最狠的張工。

臉色青紫的劉工立馬複議:“陶醫生,我們這個會議讨論的可是機密,這要萬一會議內容被洩露出去輸了比賽算誰的?”

“就是……”

一連串的質疑聲,讓陶夭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就站了不到十分鐘,大部分時間聽見的都是他們怎麽跟司征磨嘴皮子,根本沒聽見幾句正兒八經的內容。

明明知道是欲加之罪,偏偏此刻百口莫辯。

心裏堵的難受,不是為了自己,是覺的給司征添麻煩了。

她低下頭,緊緊的抿着唇。

等着司征處分她給衆人一個交代。

誰知道等了一會,卻只等到眼前出現了一雙黑色的高端手工皮鞋。

陶夭愕然的擡起頭。

司征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後,嘲諷的看着衆人,冷聲開口:“我負責,如果她真的洩密導致研發成果和比賽失利,我全權負責。”

會議室裏一時鴉雀無聲。

陶夭揚起頭看着男人堅毅的下巴,心像浸在了溫泉裏,暖意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喜歡的男人,真特麽帥透了!

司征幹脆結束了會議,帶着陶夭離開。

“想去哪?”司征問。

陶夭也沒主意,剛想拒絕突然想起一事,問他:“你不是說那家精神康複中心是你買了嗎?那,老奶奶還活着不?我們去看看她吧?”

司征默了會,點點頭。

陶夭站在病床前看着沒有意識躺在床上身上還插着一堆管子的老奶奶錯愕的反應不過來。

她楞楞的問司征:“老奶奶怎麽會這樣了?”

司征眼神有點複雜,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是老奶奶救我出院的。”

“啊?”陶夭一頭霧水,大眼裏寫滿了不解。

“奶奶叫何英,是我……爺爺的初戀。她舍棄了自己堅持了一輩子的驕傲和尊嚴打了我爺爺的電話讓他接我出去。”司征的冷冽的聲音裏有絲隐藏不住的難過。

“啊!”陶夭長大了嘴,覺的世界有點玄幻。

然而司征再開口讓她知道還有更玄幻的:“我爺爺年輕去國外求學的時候,遇見了被外國人收養的何英。兩個人很快的墜入愛河,畢業後何英跟着我爺爺司建柏回了國內。孤身一人的何英自然進不了司家的大門,當時的司建柏根本沒實權,只是執拗的要放棄繼承權要跟何英在一起。當時的司家家主跟司建柏打賭。

說如果司建柏一無所有,何英還跟他在一起就成全他們,反之司建柏就得乖乖的回來繼承家業娶門當戶對的聯姻對象。司建柏很相信自己的愛情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第二天就帶着何英到了司家見家長,何英被告知司建柏會一無所有的事。然後第二天何英就消失了。司建柏傷心到不行以為何英貪戀的是他的錢才離開,最後按照賭約回了司家。”

“我不相信老奶奶是那樣的人,她一定有苦衷。”陶夭握着拳頭,一臉憤憤。

司征點頭,“是有苦衷,被當時的司家家主強制送進了精神病院,一待就是幾十年。何英也是個性子硬的,恨司家也恨司建柏不信他。本來打算死都不會見司建柏的,但是,為了我,見了。”

司征和司建柏長的有幾分像,何英第一次就認出他了。

明明深恨司家人,最後卻救了他。

司征低頭看着陶夭,眼裏柔情倒映:“是你救了我。因為你對何英奶奶的無私照顧然她從內心疼愛你。你又那麽在意我,連離開醫院也是為了我。所以在我快崩潰的時候她用自己一輩子的委屈救了我。”

司征從背後摟住陶夭,下巴墊在她的頭頂上,神情有些悠遠,“打我有記憶起,從沒見司建柏笑過……”

陶夭忍不住打斷他:“好歹是你爺爺,直呼其名不好吧?”

司征輕笑了聲,依着她改了口:“好,我從沒見我爺爺笑過,也很少見他有其他的表情。你不知道他得知何英……何奶奶進醫院的前因後果後,那表情才叫一個精彩。”

陶夭等了會沒聽見下文,忍不住揚起脖子想看他,但是只能看見白色的天花板,“後來呢?”

“後來啊?後來我爺爺把我們都接出去了,但是當晚,何奶奶就自殺了。雖然搶救過來了,本來身體就不好年紀又大,怕是要一直躺在這裏了。她還給我爺爺留了一封信,寫什麽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爺爺看完嚎啕大哭。”最後這話,司征說的極為嘲諷。

陶夭聽的唏噓不已,這才是真正的現實版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

陶夭憐憫的為老奶奶按摩着手腳,嘴裏低聲輕喃:“老奶奶,你後悔嗎?後悔愛上他毀了這一輩子嗎?”

安靜的老奶奶自然不會回答她。

倒是司征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後悔的。”

陶夭眨眨眼,臉騰的紅了:“我沒說愛你!”

司征不以為意的聳了下肩:“沒事,我愛你就行。”

陶夭:“……”

她就想知道司征是怎麽做到每次用“今天天氣真好”的語氣,面不改色的說出這種讓她臉紅心跳的情話的?

厚顏比拼再輸一局的陶夭換了話題:“司爺爺現在怎麽樣了?”

很簡單的問題,司征卻皺起眉,回憶了下不太确定的道:“好像身體不好,出國療養了。”

陶夭皺起眉,感覺有點奇怪。

彼此惦記了一輩子的兩個人,現在一個躺在床上,另外一個悠然出國?

莫名的違和感。

就問你們,我司帥不帥?man不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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