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心靈之間（一）
序言：
黑暗不是肉體的遮蔽，而是靈魂的躲藏。
人間不在天堂和地獄之間，天堂和地獄卻在人間。
我不知人和人之間竟隔着整個世界，
卻沒有為小小的愛留下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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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見面，我邀請那位C姓話友一起爬山。那時，我想練習一下跟異性交往，可以提升愛情技巧。相互之間沒有感情，無需擔心失敗，也不會影響彼此。
她從大學城趕來。碰頭後，我們在路邊等着她同學，最後沒有等到。我好像聞到香氣，就問她有沒有聞到？她左看右看，像突然想起來了，擡起手說自己在手腕噴了花露水。哦，原來是這樣。
後來我終于明白那是有些女生會有的香味，在經過的地方都會久久停留，甚至風吹也不會帶走……
一起爬山略有點無聊，就像陪不熟的人去游太熟的地方。在一個不容易爬的地方，我就拉她上去了。
我伸出手，她好像也沒有猶豫。我們在亭子裏休息了一會。但我卻希望早點回去，覺得無聊，卻又不好意思開口。
下山回到我們校園時，天色已經有些昏暗。我們坐在湖邊長椅聊天，我又拉了她的手。她沒有緊張。原來戀愛似乎也沒那麽難，但我無法确定是否已經成功了。
在我拉她手的時候，她也沒有停止說話……
後來，程挽雲讓我幫忙搬寝室。我帶上三朵白玫瑰到了她學校。她問我是什麽意思啊，因為她室友說這是分手的意思。我趕緊解釋沒那個意思。差一點就失敗了。
這件事之後，我就知道了數字代表某種含義。大概“三”象征“散”的意思吧，白玫瑰或許是愛情褪色的意思（這顯然是錯的，失去顏色不是變成白色，而是成為透明）。因為紅玫瑰是愛情的象征。
她似乎并沒有不高興。讓我覺得原來女孩子也不一定是斤斤計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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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的潛意識，開始以為她在當我們是戀愛關系。不然為什麽會有分手這一說呢？
程挽雲的學校在工業園區。坐公交車去四號大街，路途有些遠。雖然無聊，卻不空虛。
炎熱夏日，空氣熱烘烘，街道空蕩蕩的。用雲沖的話說，就是躺在馬路中間一晚上，也不會被車壓。他去過那裏。
只有另外一群充滿生活熱情的學生，正投入路邊大棚裏我覺得不是很衛生的大排檔。我像一位參觀者，格格不入。
我猶豫，卻不以為做錯。我一直弄不清楚，這種奇怪而複雜的感覺到底是什麽？或許是擔心回去太遠太久，沒有了公交車，或者寝室樓關門？
其他人早已搬走了，我們用一輛自行車來回載着，一直忙到半夜。很困很累，可我卻無法逃避。好像放棄的就會是夢想……回去早已沒有公交車。C讓我睡在搬空的男生寝室，硬板床，甚至沒有席子。
可能因為感謝，程挽雲請我吃飯。這家店名有點像美式快餐店，覺得像冒牌，也算符合我們的情況。我還是去了。
依真已經來了。她考上了同城的大學。雖然不是我自己的學校，但總有一天可以見到。或許，我們還能再次邂逅……
每次路過她的大學校門，都會心跳加速。我裝作若無其事，去附近夜市裏游蕩，充滿幸福和期待……這裏面有我親愛的小妹妹，雖然沒有碰到，只需想象她在這裏生活的樣子就會很快樂。
就如不需要鏡子，也知道自己的存在。
有一天，我們見了一面，一起去了電子市場。那是我們第一次單獨見面。我似乎感覺她不是很高興，卻不知什麽原因。
以前只擔心影響她學習，現在卻開始擔憂失敗。學業危機并未走遠，加重了我的憂慮。對她欲言又止，對她失去了機會。我感到她在我前面，卻更加遙遠了……
落寞的一年裏，我的愛情練習開始混雜着逃避。我好像遺忘了自己真正的愛。有機會經過她的校園，就會依依不舍地徘徊。
我為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做了三件可以被學校開除的事。我卻以為那是為愛的勇氣！
一次是程挽雲來市區後，回去前來找我。回去已經沒公交車了，我只能冒險留了她一晚上。程挽雲和衣在我床位休息。我在室友電腦上玩了一個通宵的游戲。
三位室友都沉默不語。然而，從此以後，他們每次看到程挽雲來找我時，就不再說：你話友來了。而是，改口說：你女朋友，又來了！
不管我再怎麽解釋，都沒有用了。
又一次她回去遲了，寝室樓大門也關了。我只能陪着她去校門外旅館開房間。這對我來說有點經濟壓力，盡管旅館條件一般。然而，我們還是開了兩個房間。她跟我打過招呼，就回自己房間去了。
夜深了，她來我房間找我聊天，最後也沒有離開。青春帶着沖動而來。我們躺在一起，但沒有更出格。因為，我（們）知道那不屬于自己，因為我知道自己還在等一個人。無法睡着，我們東拉西扯聊了一陣。我記得後來，還在走廊上來回走了一陣子。
然後天亮了……
我來到那所“偏遠”的學校，為見一位自己不愛的女生。
因為中午休息時間，不讓訪客進女生樓。我在外面等了一會，然後就從一樓自來水房翻窗進女生樓（然而，我能抓住愛的窗口期嗎？）。這是愛的練習所做過的最沖動的一件事。是自毀還是靠近？
兩位女生在走廊裏碰到我，竊竊私語地說：他是怎麽進來的？
大四的校園失去了靜谧，雨霧沾濕的樹葉為秋添加了幾分涼意。深秋似乎提前到來了。很快就要奔向各自的人生，屬于我們共同的東西在減少。自由的時間卻在增加。
依真來了嗎？她早已經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