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做夢的第七天
做夢的第七天
心驚膽戰地渡過了一整個早訓之後,上課鈴聲終于翩然打響,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這麽期待過課程的到來。
今天的第一節課是歷史課,而且講的還是戰國那段的歷史,真的不是我自誇,迄今為止我已經在很多的戀愛乙女游戲裏和無數個織田信長、明智光秀、德川家康等多位知名人士談過戀愛,對那段歷史可謂是非常熟悉,于是我就在歷史老師枯燥無味的講解聲中開始了我正大光明的摸魚小動作。
青峰大輝的那番話不無道理,倘若換位思考一下,現在遭遇此番情形的人是涼太,我一定希望他第一時間想到來商談依賴的人,是我。更別提什麽唯獨隐瞞着我一個人的這種事了,如果在那之後才讓我知道真相的話,我肯定會和他絕交的。
這樣看來,人類還真是種雙标的生物啊。
本來想趁着這段難得的摸魚時間來稍微理清拓寬一下思路,可是窗外過于那股溫暖的春日陽光卻不偏不倚輕柔地覆蓋在了我的身上,眼前原本清晰的景象逐漸模糊起來,眼簾也逐漸沉了下去,我的意識又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恍惚了起來。
再次醒來之時,我居然又遁入了上次未竟的夢境裏。
由于這次進入的過于突然,我便稍微花了一點時間來整理了一下眼前的狀況。
——在離開HOMRA之後,我們偶然路遇了一場搶劫行為,親眼目睹了駕駛員連人帶車一起飛上天際卻又毫發無傷地墜落下來的玄幻場面。
“你就是港口/黑/手/黨的幹部,中原中也君嗎?”
世理姐一邊制服着在鬼門關門外徘徊了一圈幾乎吓破膽雙腿發軟
癱倒在地上的嫌疑犯,一邊略為驚訝地出聲道。
而被她稱為中原中也的少年,也就是讓嫌疑犯飛上天和月亮肩并肩的那位戴着帽子的池面也終于側過了頭,這一次,借着頭頂上那片皎潔月光,我終于看清了他的面容。
橘色的發絲被晚風不經意地撩起,随意披着的黑色風衣幾乎是和身後的那一片漆黑夜幕融為了一體,如大海一般深邃的钴藍色眼眸裏閃爍着異常耀眼的光芒。
是,是個貨真價實的池面!
他還未來得及對世理姐的這番話做出回應,上一秒還在瑟瑟發抖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的嫌疑犯卻毫無征兆的,突然在所有人面前憑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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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差點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伸手使勁地揉了揉眼睛,眼前卻依舊仍是空無一物。
“可惡。”
中原中也低喝了一聲,擡手按了按帽檐,警戒了起來,“這是他的異能力嗎?”
“淡島世理,緊急拔刀。”
不甘于只能眼睜睜看着嫌疑人在自己眼前憑空消失,世理姐習慣性地伸手向着身側探去,卻未能在一如既往地在便服上觸到自己的佩刀。
“淡島桑,請小心一些。”
大約是覺得我身旁有梅林在不用分神來照顧的緣故,髭切體貼地擋在了世理姐的身前。
“master,你看那邊。”
此前沒有念完咒語被人搶了耍帥機會的梅老師悄咪咪地在我耳邊提醒道。
我往梅林指着的方向看去,卻只能看到一片漆黑的空曠夜景,“那邊有什麽異常情況?”
“那邊有一根很顯目的、在不斷移動着的紅色豬尾巴哦。”
梅林極為誇張地描述着,“莫非master你看不見嗎?”
“紅色的豬尾巴?”
我還沒有答話,一旁的中原中卻在無意間聽見了我們倆的談話,仔細地循着我的目光望了過去,就像是要确認着梅林口中所謂的紅色豬尾巴的方位一般,緩緩地朝着那個方便伸出了手,“是那邊嗎?”
梅林異常老實地點了點頭。
“是這樣啊。”
中原中也若有所思地颔了颔首,眉間揚起了一抹自信的笑容,向前踏出了一步,再一次伸出了戴着黑色手套的雙手,僅僅只是那般意氣風發、輕描淡寫地朝着和梅林确認過的方向打了一個響指,一道激烈的轟鳴聲就像是呼應他一般猛然響起,蜿蜒裂縫從我們腳下這塊空地蔓延開來,一直延伸到梅老師指認的地方,地上霎時像是被什麽東西壓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絲毫不亞于方才被摩托車砸出來的那一個 。
“……”
望着眼前極具沖擊性的場景,我也只能在一旁進行人在震驚時嘴巴張開的大小是真的可以吞進一個雞蛋的證明表演了。
“真是精彩的表演呢。”
梅林毫不吝啬自己的誇獎,非常愉悅地眯起了眼睛,看起來就差原地起立為中原中也的精彩演出鼓掌了,他邁着異常輕快的步伐輕盈地走到了那個剛剛新鮮出爐的深坑邊上,緩緩地彎下腰,小心翼翼地踩住了什麽,爾後快樂地用着手裏魔杖用力敲了敲那被他踩住的東西。
——下一秒,之前憑空在我們面前消失的嫌疑犯,就又重新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
原來那所謂的紅色豬尾巴是真實存在的,我居然開始有些同情起這位嫌疑犯了。
“這一次,你可以和我們說說你究竟偷了人家小姑娘什麽東西了吧。”
中原中也向上拉了拉黑色的手套。
如果說,方才從高空墜落下來卻安然無事的結局只是讓嫌疑人離去世只差了一點點的話,那麽眼下這番狀況大概就讓他直接死透了吧,可憐的嫌疑人還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就雙眼發直兩腿一蹬口吐白沫暈了過去。
“……”
我原地為他默哀了一秒鐘。
“那麽這個犯罪嫌疑人就交由我們Scepter4來全權負責。”
世理姐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在髭切的協助下這次徹底将嫌疑人綁了個嚴嚴實實,“感謝你的從旁協助,港口/黑/手/黨的重力使。”
“不客氣,Scepter4的副長小姐。”
中原中也摘下了帽子,極為紳士地鞠了鞠身,“我也只是恰好路過此地而已。”
之前追趕着嫌疑人,見這邊焦灼起來自覺地躲在旁邊力求不拖我們後腿的兩位受害者小姑娘看着事态終于平穩了下來,才悄悄地走了過來,“謝謝你們,你們是警/察/嗎?”
“嗯,現在已經沒事了哦。”
世理姐對着她們笑了笑,“你們具體丢了什麽東西呢?”
“是,是抽中的live的門票。”
“我們剛剛在隔壁街的便利店取着抽中的門票。”兩位小姑娘面面相觑了片刻,其中一位紮着雙馬尾的小姑娘開口說明着情況,“結果他趁着我們不注意的間隙把它偷走了……”
“……”
???
不是啊大兄弟,你就算是偷了人家的門票,斯達夫來對比抽選人信息證件的時候你也會露餡吧……
這,這算是在落選之後孤注一擲不撞南牆不回頭的選擇嗎?雖然,雖然說我也不是不能理解抽選落選的心情……
“可以麻煩你們跟我們去屯所做一下筆錄嗎?不會耽誤你們多少時間的。”
世理姐溫和地說道。
“當,當然可以。”
就在幾輪來回的說話間,身旁已然不見中原中也的身影,我猛然間擡起頭,才發現他悄無聲息地走進了身後那片漆黑的黑暗之中,不過與太宰治告別之時截然不同的是,街邊那束暖橘色燈光柔軟地打在了他的周身,就像是在刻意地為他牽引着通往光明一方的道路一般。
如果他們的幹部首領都是這樣助人為樂的好青年的話,我似乎有些明白為什麽在傳言中裏窮兇惡極的港口/黑/手/黨可以領先警方一步制裁偷運/毒/品的走/私/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