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現實的第九天
現實的第九天
然而理想是美好的,現實終是骨感的。
在聽完了我的請求之後,保安面帶微笑地把我從監控室裏請了出來,還順帶着當着我的面把門重重地給帶上了。
……
我,我真的好卑微QAQ
方才滿腔的熱血仿佛被一盆冷水給澆滅了,還是連火星子都不剩一點的那種。
好不容易才掌握住的一點線索頭緒,到這裏又斷了。
我連行進的腳步都惆悵了那麽幾分,直到潮濕的雨水透過走廊上半敞開着的窗戶打進來的時候才有所察覺地擡起了頭。
天色不知道什麽時候悄無聲息地暗了下去,細密的雨絲打在窗外開得正盛的櫻花樹上,淺粉色的花瓣紛紛揚揚飄灑了一地,不免得染上了幾分凄清的美感。
……
今天早上我并沒有看天氣預報,所以理所當然地也沒有帶傘。
我在腦內稍微做了個計算題,從校門口這裏到車站等車和到便利店買傘的距離差不多,而下車之後只要沿着那邊商店街的屋檐走下去的話就能不淋雨直達咖啡店。
我嚴格秉持着能省下一分錢就絕對不多浪費的節省思想,最終還是頂起了書包,一路狂奔氣跑到了車站。
車站裏等車的人并不算多,甚至還有候車的座位可以坐,不過礙于身上校服外套已被打濕了大半,我還是選擇站在了遮蔽檐下。
我将沾在頰邊的發絲往後捋了捋,将打濕的西裝外套脫下來捧在了懷裏。
想等的車遲遲未來,我眼睜睜地看着前方不遠處凹凸不平的水窪裏的雨水越積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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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望着那塊水窪發着呆,一輛飛馳的豪車卻急速地從眼前疾馳而過,不斷運轉的車輪在水窪裏碾過,因此而飛濺出來的泥水濺了我一身。
……
在經歷了這波無比窒息的災難之後,我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去咒罵這該死的豪車司機,而是依稀想起了今天早上在綠間君有意的提醒之下所查閱的星座運勢。
莫非櫃子裏的那只死/老/鼠/屍/體只是所謂的血光之災的一個開始?
……我現在是不是立刻打道回府比較好。
我把書包挪到了身前,從外層的隔間掏出了一小包餐巾紙,縱然我明白這完全只是杯水車薪的徒勞心理安慰,但我還是努力地擦拭着襯衫上被濺到的泥水。
不過令我感到十分意外的是,那輛原本正在飛馳的肇事車居然逐漸放慢了速度,在街邊的空位停了下來,車門被人從裏面打開,坐在前座的司機撐着傘疾步朝我走了過來。
“這位小姐,非常抱歉。”
戴着墨鏡的酷哥司機深深地向我鞠了一躬,他非常紳士地将懷中的另一把傘遞到我的眼前,“為了表示對您的歉意,請務必讓我領你去前面的服裝店裏換一身幹淨的衣服。”
???
“……不,不用了。”
望着對面司機人高馬大的身軀,我不禁怔怔地咽了口口水,下意識地拒絕道,連稱呼都帶上了敬語,“司機先生能來親自道歉就已經足夠了。”
“不不不。”
司機酷哥一副十分堅持的樣子,“請您務必要給我一個謝罪的機會。”
正在我們雙方僵持不下之時,我要乘坐的那輛巴士終于從遠方駛了過來,我心下立刻便有了打算,趕快把身上的書包帶子又抓緊了幾分,“真的很感謝您的心意,不過真的沒關系。”
說完,我就留下一臉懵/逼/的豪車司機向着停下來的巴士奔了過去。
沖刺過猛,以至于在踩上臺階的時候我的重心有些不穩,差點連同整個人摔到了手握方向盤的司機身上。
“小姑娘,你沒事吧?”
劫後餘生的巴士司機微微地瞪大了眼睛。
“沒……沒事。”
我急促地喘着氣,艱難地拿過卡票刷過了卡,有些腿軟地走到了車廂的後部。
球球了,今天千萬不要再出什麽幺蛾子了。
混球的老天可能終于聽到了我衷心的祈禱,巴士一路順暢無阻地行駛到了商店街。
剛進入這家名為純吃茶魔美的咖啡廳,店主就貼心拿着一條毛巾迎了上來,有些目瞪狗呆地望着狼狽的我,“千城桑,你怎麽了?”
“……一,一言難盡。”
我接過他遞來的毛巾,就像是從剛蒸拿房裏出來的歐吉桑一般随意地将其搭在了肩上,“我先去換工作服了。”
“趕快去吧,不要感冒了。”
他貼心地補充了一句,“更衣室裏的電吹風你可以随便用。”
我走進了員工專屬的換衣間,反手把門鎖從裏面鎖上,把身上濕透的校服給脫了下來,換上了幹淨的工作服。
一邊用他說可以随便使用的電吹風吹着微濕的發絲,我一邊盡最大的努力調整過了心态,對着彼方的鏡子練習了一番在我看來可以打上滿分的營業微笑。
就按照這個态勢開始今天的工作吧。
我端着手裏盛着甜品的盤子,在坐得稀稀疏疏的人群之中一眼就瞧見了旁邊聚集着一桌發色幾乎可以和我們籃球部知名的彩虹戰隊【?】媲美的彩色系人群。
“這是你們點的咖啡和咖啡果凍,請慢用。”
我恢複營業狀态有條不紊地為他們上着相應的餐點。
“啊,今天是由千城桑來代目良桑的班嗎?”
在我看來是這第二十二桌唯一正常的照橋心美主動向我打過了招呼,今天的她也依舊光彩奪目,是個全方位無死角的美少女。
就算同為女生的我,也不由得在心裏暗暗哦呼了一聲。
我微笑着點了點頭作為應答。
從我和照橋心美方才的對話裏也能聽出來,這桌看似幾乎都是問題兒童的客人實則是我的同事目良千裏的同班同學,隔壁PK學園裏高我四屆【?】的仙貝們。
除了其中發色綜合了赤司君的薔薇色與五月的淺粉色名為齊木楠雄的粉發少年之外,其他人原本也算不上這間咖啡廳的常客,會一起聚集在這裏也是非常少見的情況。
“除了照橋桑的乙姬和才虎的浦島太郎,班上其他同學的角色都還沒有分配好啊。”
我原本想就這樣端着空掉的餐盤早些遠離這一桌,但是無意中聽到的話卻讓我不自禁地停下了腳步。
浦島太郎?這個名字怎麽有點熟悉?
是我想的那個日本神話故事的浦島太郎嗎?
我裝作不經意地低了低頭,準确無誤地捕捉到了他們桌上放着的一疊裝訂好的紙稿,『裏島太郎』幾個顯目的黑體字印在封面之上。
……難道他們文化祭出演的節目也是話劇?
我想我的眼睛在這一瞬間大概亮了起來。
不過我還是及時地穩住了那略為激動的情緒,現在姑且還是在上班營業的時間,他們關于話劇讨論以及角色分配的讨論一時半會兒大概也不會結束,倘若下班的時候他們還沒有離開的話,我再厚顏無恥地向照橋桑讨教一些有關于如何揣摩人劇裏人物心理以及鍛煉演技的問題吧。
我非常有職業道德地想到,當然,能讓我這麽爽快地做出決定的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不管怎麽樣我都可以通過同僚的目良桑來聯系上照橋桑。
認識的人多是真的可以為所欲為的. JPG【個鬼】
送走了別桌的客人,我正在勤勤懇懇地用手中的抹布擦拭着桌子,卻莫名地感受到了有一道犀利的目光正在灼灼地從背後盯着我。
我猛然地轉過頭去,正對着我眼下正在清理着的這張桌子的恰好就是方才的PK學園愉快的成員桌,可在回頭的那一瞬間,我所看到的也只不過是那一群像往常一般喧鬧的人罷了。
???
難道只是我一時的錯覺嗎?
正在我陷入自我懷疑之際,咖啡廳的門被人從外面給推了開來。
“歡迎光……”
臨這一字還未公式化地說出口,領頭的人便十分熟稔地向我揮了揮手,發出的聲音甚至比我招呼客人的聲音還要大上幾倍,“小千城!”
“……”
在看清向我打招呼的人的面容之後,我的嘴角不自禁地抽了抽,可面容上卻仍舊勉強地保持着十分公式化的營業笑容,把方才沒說完的話給補齊了,“臨……”
“好了黃濑你這小子,不要堵在門口。”
還好,來的并不只是黃濑涼太一個人,青峰大輝也一齊跟了過來。
看着這樣的陣勢,我心下立刻了然青峰大輝多半是因為擔心我和涼太才跟過來的。
嗚,青峰君你真是個好人,我再也不捉弄你了QAQ
我懷着無比感激的眼神望向青峰大輝。
接收到我的眼神所傳去的情緒,青峰大輝輕咳了一聲,明顯得不能再明顯地偏過頭去。
黃濑涼太的出現顯然是吸引了身在咖啡廳裏的所有女/性/的目光,甚至連照橋桑都無意識地擡眸往他那裏看了看。
然而他本人卻并沒有這個自覺,與青峰大輝極為随便找了一處空座落座下來,伸手取過放在桌前的菜單,向我招了招手。
“……”
為什麽我會産生一種他是在把我當小狗招呼的奇異感覺。
我有點不甚情願地挪了挪腳步,明面上裝作禮貌地詢問道,“請問需要點什麽?”
實際上卻壓低了聲音,有點惡狠狠地兇了一眼黃濑涼太一眼,“你來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