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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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林覺遠一直都是很注意的,如果不是顏顏的安全期,他一定會在最後的爆發之前及時抽出。
但是那一次,他是在生氣,或許是氣得忘了,或許是故意要懲罰她,總之,他在她年輕健康的身體裏留下了不該有的種子。
那是顏顏大三的下學期,學校主辦了一屆大型商學論壇,邀請了國內外一批著名企業的高管人員前來參加。
顏顏是志願者之一,因為是英語系的,被安排在接待外賓的組裏。
她平常幾乎不把自己的事情跟林覺遠說,因為覺得他不會有興趣知道;林覺遠則故意沒有跟她提,他在計劃着當天抽空突然找她,這是情人間的小浪漫和小驚喜。
他在論壇現場看見一身套裙淡施粉黛的她時,臉上一下子黑了下來。
為什麽明明自己是兩個人的關系中占主導的強勢方,到頭來卻好像是被她嫌棄了一樣?
他敏銳地觀察到,顏顏第一眼看見自己,就露出恐慌的神色來,下意識地別開目光,往人群中躲了躲。
他明白了,她很害怕別人知道她和自己是認識的。
林覺遠覺得很挫敗。以自己的身份名位,像她這樣的女大學生應該以認識自己為榮才對。難道她以為他會突然發瘋而當衆說出他們倆的關系嗎?即便他對她會有比較親密的舉動,別人頂多也就是會以為他們倆是男女朋友而已,這很丢臉嗎?
他本來有許多設想,除了抽空找她之外,還想過如果在X大不期而遇,就像普通兄長那樣和她打聲招呼,聊幾句,讓她的同學師長都知道她的不一般,也算是自己對她的一點關照。
可她竟然把自己當作瘟神!
林覺遠怒火中燒,冷冷地瞪着外賓通道上笑臉迎人的女孩子。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這通火發得好像有些過大了,好像不僅僅是因為被她故意回避躲閃那麽簡單。
他想起自己當初火速把她圈占下來的初衷:不讓她再抛頭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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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現在還是抛頭露面了,事先沒有告訴過自己,沒有征求過同意,就這麽我行我素地在一群男人的虎視眈眈中當衆賣笑了!
他的介意果然不是多慮,入座後不久,他就聽見周圍一些道貌岸然的同僚開始悄聲議論外賓通道那邊那個漂亮得過分的女學生。
他們興嘆國內哪裏都崇洋媚外,最漂亮的就安排去接待外賓,殊不知很可能是浪費。外國人審美觀不一樣,據說越是我們覺得難看的女人,他們就越覺得那才是東方美。
中年男人對于年輕女孩的議論,越來越不像話,一句一句地突破了林覺遠的底線,幾乎讓他忍不住出聲宣布那是他的女人,讓他們都閉上臭嘴。
他壓着怒氣坐了一會兒,終于還是沉不住,又回頭去看顏顏。
這下更好,他正看見一個白種男人托着她的手背彎下腰來親吻,而下一個男人索性抱住她,在她的兩頰上各啄了一下。
林覺遠當然知道這是人家的正常禮儀,可他不能忍受!
更糟糕的是,輪到林覺遠演講的時候,他居然看見站在觀衆席兩旁待命的學生志願者中,有一個男生拿着一瓶礦泉水走到了顏顏身邊,俯下身挨得很近。兩個人說了幾句話之後,他擰開瓶蓋,直接遞到她的嘴邊。
她有些惶恐地往自己這裏飛快地看了一眼,伸手欲推,但那男生攔住她,又說了一句什麽,她就順從地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水。
林覺遠失态到甚至沒有聽見當時臺下聽衆的提問,只好狼狽地請人家重複了一遍。
他後來反複地想起她看過來的那一眼,本來還覺得有一點高興,畢竟她還知道顧忌自己,可後來又冒出的一個想法使得他比憤怒還要憤怒了——
她那一下猶豫是不是僅僅因為自己在旁邊看着?如果不是那樣的話,她是不是早就迫不及待地對別人投懷送抱了?
這個思路讓他嫉妒得快要發狂。他進而回想起她對自己的避嫌,會不會是因為她在學校裏根本就有男朋友,才會這麽害怕和自己的關系被公諸于衆?
他下來休息的時候,徑直向她走了過去。
X大的這個論壇搞得非常隆重,對每位貴賓都待以上上之禮。論壇舉辦的國際會議中心是與X大校內的五星級賓館連在一起的,主辦方甚至給每位嘉賓安排了一套标準間作為臨時休息室,如果不嫌麻煩,就算不願上公共洗手間、非要每次都往那裏跑也是可以的。
林覺遠走到顏顏面前,眸色冰冷地看着她道:“我想要回房間休息一下,你是不是可以帶一帶?”
顏顏驚訝地看着他,她旁邊的其他志願者也很驚訝。因為他并非外賓,按規矩是應該去找另外一組志願者領路才對。
可是這些學生顯然都受過良好的訓練,他們誰也不敢提出異議折損來賓的面子,旁邊有幾個女生還露出了林覺遠再熟悉不過的春風蕩漾的表情,看着顏顏的眼神是既豔羨又無話可說——也難怪嘛,她的确是最漂亮的,獨受青睐簡直是天經地義。
顏顏只愣了一秒鐘,就回過神來,恭敬地伸出雙手接住他遞過去的房卡,略略欠身,做了個“請”的手勢:“好的,林先生請這邊來。”
林覺遠跟在顏顏後面,看着她包裹在剪裁合身的制服裏的腰臀,随着走動而輕輕擺動,明明完全沒有故作風情,卻自有一段說不出的妖嬈袅娜。
長成這副模樣,她還要亮出來給這麽多人看!
林覺遠的火氣更大了,一顆心已經暴跳如雷,卻也只得強自壓下。他們離開國際會議中心所在的輔樓,從側門進入賓館區,穿過長長的走廊,除了一個正在打掃房間的服務員,什麽人也沒遇到。
顏顏始終沒有說話,他更是不會主動提起話頭。
最後,他們停在他的房間門口,顏顏替他插了房卡打開房門之後,姿儀很是職業地往旁邊一讓,正準備回身請他進去,他卻忽的一下把她往裏一推,反手就把門摔上了。
顏顏大吃一驚,卻反應迅速地立即噤聲,不敢讓自己叫出來。她剛剛轉過身,就被林覺遠重重地壓在了牆上,他起手一撈将她的裙子提到腰間,雙手用力一撕,她的內褲和絲襪應聲碎裂。
他毫無前-戲地進入了她,疼得她立即就汪出兩泡眼淚來,發出小動物般細碎的哀鳴。他狠狠地撞擊着她,嘴裏還在沉聲喝問:“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誰的女人?嗯?在這裏花枝招展的是給誰看?那個男生是誰?他憑什麽喂你水喝?!”
顏顏告饒地抽泣着,他的問題太多,她只抓住了最後一個:“他是在追我,可我沒有答應,在那種場合他要那樣,我不敢鬧開來,讓人看笑話……”
林覺遠氣瘋了:“讓人看笑話?就該鬧開來讓學校處置他!你為什麽這麽放任別人追求你?你不能跟人說你有我了嗎?你到底是誰的女人?我問你話呢,你說啊!”
顏顏說不出口,一猶豫就又被他下大力撞了一下,這回她的肩背和後腦勺都撞在了牆上,痛得渾身一顫,只好咬着嘴唇強迫自己回答:“你的……”
林覺遠心裏猛地一激動,伸手把她兩腿一擡,淩空抱了起來,幾大步走到床邊傾身壓下去,最後抽搐着把火熱的種子噴射在她的體內。
後來他回想起來,覺得那天自己大概是故意的,就是故意想要她懷上自己的孩子,從此再也無法否認是自己的女人。
或許也是故意想要把事情推到一個難以回頭的局面中去,迫自己下一個最後的決心。
所以,在結束之後,他還不肯放她起來,甚至沒有抽身退出。他緊緊地壓着她過了好一會兒,防止自己的體-液流出來。
林覺遠的想法,顏顏當然完全不知道,所以當她發現自己懷孕的時候,只覺得這是他對自己的懲罰。
有什麽懲罰比讓一個你無法給她未來的女人懷孕更殘忍的呢?
她是他花錢包下來的女人,這樣的懲罰也只得默默受了,而且還不能再惹他發火,只能背地裏處理掉了事。
她自己悄無聲息地去醫院做了人工流産。
她原本以為可以永遠不讓林覺遠知道這件事,可是當醫生對她說“三十天之內不要過夫妻生活”的時候,她明白了,原來還是瞞不下去。
瞞不下去也要盡力隐瞞,萬一呢?
兩天之後,林覺遠給她打電話,她有些支吾地說:“我……這些天不太方便。”
林覺遠立即誤會了:“你的周期不是這幾天啊,怎麽回事?”
他沒有追問下去,女人月經不調總是有的,何況是年紀還這麽輕的女孩子。
顏顏也沒敢澄清他的這番誤解,她挂上電話,心裏企望着他這幾天突然有什麽要到外地出差的公務,一去一個月就最好了。
但是企望終歸只是企望而已,幾天之後,林覺遠的電話又來了,她推辭不過,只好硬着頭皮去赴他的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