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沒想到吧？
沒想到吧？
餘景徽被問得有點猝不及防，“這個嘛，我相信小勤會努力的，我對她有信心。”
“怎麽樣才算不掉隊呢？中等偏上？還是只要不是最後幾名就行？”童雅蘭接着問道。
“名次不重要，她自己盡力了就行。”餘景徽也知道，杜小勤算不上很聰明，又受家庭影響，以前上學她的考試成績一直都比較靠後。
“那你還跟孫老師打保票，據我了解，他所理解的不掉隊肯定得排名中上才行。他這個人記憶特別好，要是以後達不到，多半還會找你的。”
“找就找吧，沒關系，找我也總不至于把小勤開除。我當時也是急于能夠辦手續複學才這麽說的。”
餘景徽突然想起當時的情形，面對孫老師對自己的懷疑，童雅蘭沒少幫着說話，甚至也是打保票式的承諾。
“對了，你不也跟孫老師保證了些東西嗎？你就不怕以後他也找你對峙？”
其實童雅蘭何嘗不是也急于讓杜小勤得以複學，才在孫老師面前那麽幫着他說話。
“他即使找我對峙，我也不會有什麽損失，頂多挨一頓批評，倒是能證明你還是那個死性不改的人。”
餘景徽不想辯解，只能繼續默默背着那口黑鍋。
走到分別的岔路口，童雅蘭又提醒他道：“離開學沒幾天了，記得把材料準備齊全，還有兩個孩子的學雜費。”
“謝謝。”餘景徽點頭，擡手與她告別。
到家後，餘景徽掏出些零錢遞給杜小勤，“小勤你自己去買個書包，再買點紙筆文具什麽的。過幾天就開學了，到時候你就回學校複學，從二年級開始。我一會兒還有事，沒時間給你買。”
杜小勤一下看呆了，原來餘叔說的都是真的嗎？他真的要讓自己複學？！幸福來的太突然，她不敢相信，腦子一下就空白了。
愣了一會兒，依然第一個想到她弟弟，“那星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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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要去上學，我已經給他報名了。”
杜小勤這才接過錢，眼眶一下紅了，拿了一部分零錢，大部分遞還給餘景徽，“謝謝餘叔！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的。買文具用不了這麽多錢，我原來的書包還可以用，不用買新的。”
“拿着，餘叔讓你買你就買，你原來那個根本不叫書包，去買個好看又實用的。”
他臉色認真嚴肅，杜小勤不敢拒絕，只好把錢都收下了。
她原來那個書包，是個泛黃的帆布單肩包，又醜又不好裝書本文具。
不久後杜星辰也從外面回來。現在餘景徽每天見不着他幾次，臨近開學了，他每天早出晚歸，還在想辦法為上學籌錢。
“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早？”餘景徽先打招呼問他。
“有事。”
大概心情還可以，杜星辰總算沒有跟平時一樣愛搭不理。
“上學的錢籌夠了？”
“那當然。”
杜星辰得意的表情上寫着幾個字：沒想到吧？
“跟誰借的？借了多少？”
就他弄去賣的那些東西，餘景徽用腳趾頭都算得過來，最多湊夠零頭就不錯了，他要說夠了，不是騙人就是借的。
“自己又不是不會掙錢，反正夠上學的了。”
杜星辰草草吃了點東西，洗了個澡，還專門梳了頭發，找出一套幹淨的衣服換上，接着又出了門。
看他這個架勢，餘景徽猜測他應該是去學校，但他沒再問。
杜星辰來到中心小學，直接去找教務處的孫老師。
“你叫什麽名字？自己來報名上學？你家大人呢？”聽完來意後，孫老師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我叫杜星辰，我家大人……忙不過來，就讓我自己來，我自己報名上一年級，還有我姐，之前退學了，也想辦複學，還麻煩您……”
“你叫杜星辰？”話沒說完就被孫老師打斷，“那你姐是不是叫杜小勤？”
“啊？是啊。您怎麽知道？”
“你們不是報完名了嗎？早上你爸來報的，複學的事也登記過了。”孫老師看一眼杜星辰，“你個小孩子來搗什麽亂？趕緊回家去。”
“什……什麽？”杜星辰驚訝不已，以為自己聽錯了，“您說什麽？我爸？您是不是搞錯了？來的人叫什麽名字？”
“你爸叫什麽名字你都不知道嗎？餘……哦，對了，那是你後爸，你回去問他去吧。趕緊回去，我這還有事呢。”孫老師始終認為是小孩子在搞惡作劇，擺擺手不再搭理。
他這麽一說，杜星辰才确信不疑不是孫老師搞錯了，是那姓餘的确實來過。只是他實在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他從學校出來，感覺眼前的一切都像是假的，像他剛重生回來那一刻一樣，一切看起來都像夢境，一點兒也不真實。
他把十指插｜進頭發叢裏，使勁抓了抓，加快了腳步往回走。
來到岔路口的時候，他停下腳步，想了想換了個方向，去了童雅蘭家。
“星辰？發生什麽事了？急匆匆的。”童雅蘭見他神情有點不對，問道。
“小蘭姨，你早上有沒有去學校？”杜星辰一開口也是問問題。
“去過一趟，怎麽了？”
“那你有沒有見到我……姓餘的？我剛剛去了教務處，那個孫老師說，我上學的名已經報了，我姐複學也做了登記，說是姓餘的幹的。”
童雅蘭一聽笑了，“原來你是為這個着急呀？我見着他了，還是我跟他一起去的呢，事情都辦順了，你等着開學就行。”
“可是……”杜星辰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童雅蘭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麽，“你是擔心他到時候變卦是吧？沒關系，現在只是報了名而已，誰去報都是一樣，最終還要以開學報到那天為準。”
“話是這麽說，但是……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麽。”
“我也不知道他腦子裏怎麽想的，好像變了個人。”童雅蘭道，“不過你也不用多想，他要是回心轉意了真的供你們上學，那也是好事，再說本來就是他該承擔的責任。”
“怎麽可能回心轉意！他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聽到回心轉意四個字，杜星辰有點兒激動。
“星辰你還沒上學，就懂歇後語了呢。”童雅蘭笑了笑，“沒關系的，即便他是沒安好心，你只要心裏有準備也不會怎麽樣，到時候該上學一樣上學。”
“什麽是歇後語？”杜星辰故意裝傻，“我就是只想靠自己，不想以後他會覺得我欠了他似的。”
童雅蘭拍了拍他，“小蘭姨知道你是個有骨氣的孩子，不就是報了個名嗎，不算什麽，我借你的錢你還是自己留着，你要是不想讓他插手，以後你還一樣是靠自己啊。”
“謝謝小蘭姨，錢我會盡快還你的，我保證最多不超過一學期就能還清。”
“不着急，開學了就好好學習，小蘭姨又不差這點錢，等你長大了再還都行。”
從童雅蘭家出來，杜星辰有點洩氣。他是真的不想跟餘景徽再有瓜葛，偏偏那厮卻莫名其妙去給他報了名。
他在想，是不是那家夥知道什麽，才會處處先他一步？
杜星辰回到家，沒想到餘景徽看到自己時跟沒事人一樣，瞟他一眼，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就像報名的事根本沒發生過。
這讓他心裏有點冒火，直接問道：“你憑什麽替我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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