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前夫哥
前夫哥
又如二八定律。
今天侯蕊看似做了80%正确的事情,例如發律師函。
而剩下的20%耗費時間精力的那關鍵作用的事,就是徐知聿。
主持人臉上的震驚不遜色于在場的每一位。
尤其是那句老鼠意有所指的時候。
她腦子卡殼的一下,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鏡頭裏的主持人直直望着門外,鏡頭卻不敢跟過去。
圈內都知道徐知聿的脾性,沒人敢拍。
“哈哈,看來徐先生很關注網上的八卦,平時是用小號看微博的嗎?”
“我從來沒有小號。”
嗤。
侯蕊心裏默默唾棄這個說謊不帶臉紅的狗男人。
還說自己沒小號。
敢情那個天天和她聊天的是個幽靈。
主持人臉色開始浮現慌張,整個計劃似乎由于徐知聿的出現而亂了陣腳。
“那麽采訪,我們就問最後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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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徐知聿往前踏進了一步,纖塵不染的皮鞋踩在了鋪了厚重毛毯的地板上,“關于你之前的問題,作為當事人之一我來澄清一下。”
所有人包括侯蕊腦子都還沒轉過彎來。
這是自爆?
見過牛逼的,沒見過這種牛逼的。
“她不是小三,她是熱烈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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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訪結束後,徐知聿有事匆匆離開了。
仿佛他的出現只是一個夢境。
可網上鋪天蓋地的不露面的采訪視頻,又在真實地告訴侯蕊,剛剛所發生的,都是真的。
#徐知聿自爆主角之一#
【這不用多說了,哥的保護力拉滿。】
【好霸道,我好喜歡!】
侯蕊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感覺到了背後有人的堅定力量。
同時心裏默默出現了一絲絲的愧疚感。
網上的輿論一下子向一邊倒,侯多聿大軍更是以空前的熱度沖上了熱搜,廣場哪哪都能看見侯多聿猥瑣磕cp的身影。
可侯蕊和徐知聿明明連一張合照都沒有,就已經出現了許多畫手的瘋狂同框圖,徐知聿一律不露面,要麽是側影,要麽是背影。
但無一性張力和氛圍感直接拉到爆。
更有多年混跡cp圈的寫手在瘋狂輸出二人又愛又恨的cp文。
看了約莫半個小時的圖片和文章,在越來越離譜的走向當中,侯蕊當即給林秘打了一個電話,“徐知聿還在辦公室嗎?”
林秘仿佛打了雞血般地醍醐灌頂,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看了一眼董事辦。
對啊,平時老板最多十點就會下班選擇在家裏處理工作,今天怎麽坐到這麽晚了。
“在的在的!”
而就在林秘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徐知聿正準備起身,看樣子是要下班了。
于是他又補充了一句:“可是老板準備下班了。"
侯蕊緊接着問道:“能不能把你老板詳細的地址給我?”
當然可以啊。
林秘悄咪咪挂掉電話之後,給侯蕊發去了徐知聿的地址。
夜晚的住宅區安靜異常,特別是這一帶的別墅區,間隔寬敞,顯得尤為寂靜。
侯蕊在這裏買房卻從來沒來過別墅區。
售價都是一億起步。
她沒有這麽多錢。
剛剛還是出示了各種證件以及證明了她也是這個小區的業主才能進來。
微風拂過樹葉,昏黃的地面上顯示出女人曼妙的身影。
宛如一旁的大樹挺拔。
林秘在二十分鐘之前就說徐知聿下班了。
怎麽這會兒人還沒到。
一輛車從外緩緩駛入。
随着距離的加近,男人的五官漸漸清晰起來,明亮淡黃的燈光落在長睫上,
在那張帥得慘絕人寰的臉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侯蕊對上那明亮的眼眸之時,有一瞬間的愣怔。
皮囊是真的好看。
車內的徐知聿吩咐司機停下車,侯蕊走到了車旁。
二人就這樣沉默着。
徐知聿倒也顯得不慌不忙,文件翻翻,手機刷刷。
侯蕊站在光影之下,就是不開口。
心态穩,才能狠。
搞人設吧,就是要從頭搞到尾。
總不能在渣女人設和純情人設之中反複橫跳吧。
渣女:喜歡你一個人太累了,所以我要喜歡十個,随便玩,從頭玩到尾,enjoy~
純情女子:挑來挑去,挑了個最傷自己的,我要好好和他說話,真誠就是必殺技。
侯蕊甩了甩頭,不想些有的沒的。
她就是要貫徹純情人設,從一而終。
待蕭瑟的秋風把侯蕊吹得連續打了三個噴嚏之後,徐知聿才開口道:“今天的事情別誤會,舉手之勞。”
讓你裝孫子。
侯蕊心裏罵道。
女人表面顯露出幾分慌張,實則心裏穩得一批。
徹底貫徹了什麽叫大腦向東,行動力向西的嘴甜心硬本領。
她心裏冷笑着,唇角卻微微下垂,“我等了你好久了……”
徐知聿一雙狹長的鳳目微微上挑,眉梢間全是慵懶随性,仿佛秋夜裏的淡淡星光,波瀾而靜谧。
“是嗎?可是保安跟我說你剛到半個小時不到。”
淦。
侯蕊反應極快,“是嗎?你怎麽特意問保安,你知道我今晚要來嗎?”
她剛剛壓根沒和門衛說她要到哪裏。
暈黃的光線中使女人的側臉并不真切,令人覺得遙遠,又令人覺得神往,像渲染過的舊電影女主角。
惆悵。
徐知聿靠坐在後排,身體松弛卻筆直,看着女人的側影,眉心微蹙。
“上車。”
聽到這個答複,侯蕊更是把頭昂高三分,坐進了後座。
“看了今天的新聞了嗎?當事人之一的徐先生。”
徐知聿不甚在意。
“看了,文筆很差。”
侯蕊不動聲色揚起眉毛,誰他嗎的讓你點評這個。
坐在前排的林秘撇撇嘴,新聞稿都是給徐知聿親自過目的。
他親自點名必須把采訪內容一字不漏地寫出來,誰敢忤逆?
“明天可能要您送我上班了,畢竟我車子被砸了。”侯蕊一臉悲傷,語速更是顯出幾分林黛玉之感。
就是要陰陽怪氣死對方。
徐知聿輕笑了一下,懶得理她。
真的是油鹽不進啊。
侯蕊繼續昂着下巴。
“不像有些悶騷的人,明明想我來找嘛。”
“……”
車子駛入地庫,徐知聿率先邁開筆直的長腿走向電梯。
地庫的氣溫有些低,侯蕊連忙提着電腦包跟上。
不同于上次的超現代別墅,這裏更像是徐知聿的私人住宅。
屋內沒有任何人,面積不大,卻非常安靜。
皮鞋與高跟鞋的聲音顯得特別清晰。
侯蕊發現了徐知聿似乎特別愛玻璃房。
客廳的頂處是一處高達五米的玻璃建築,可以清晰地看到無邊的璀璨銀河,漫天的繁星像一朵朵盛開的花。
遠處的大山和山角,都有一些掉落的星星,像一盞盞指路的明燈。
大自然是治愈人類的風景。
就連侯蕊這樣功利人,此刻都想拿出十分鐘來靜靜冥想,什麽都不做。
侯蕊不自覺地想到《守望燈塔》中的一句話。
沒有什麽會被忘記,也沒有什麽會失去。宇宙自身是一個廣大無邊的記憶系統,如果你回頭看,你就會發現這世界在不斷地開始。
徐知聿一路穿梭于客廳,在柔軟的沙發上直接坐下,身體微微前傾,對着面前的黑曜石玻璃桌點了點。
“在這兒談。”
“ok。”
侯蕊也絲毫不客氣地往沙發上坐,一點都沒有入侵他人住宅的尴尬。
“這得多少錢?”她仰頭看着星空,“是cristen設計的嗎?”
侯蕊曾經在T大的工作室見過此人,一個很有名的設計師,她當時略略翻看過建築的設計稿,徐知聿這棟別墅她貌似有點印象。
造價九位數就是了。
“嗯?”徐知聿從一旁的胡桃木玻璃櫃取下兩瓶礦泉水,擰開蓋子後遞給了侯蕊一瓶,“你知道這個人?”
侯蕊絲毫沒有隐瞞,大大方方回答:“導師的朋友,見過一次。”
“你的導師是?”徐知聿再次看向侯蕊,他似乎沒有注意過這個問題。
“T大,啓蒙老師。”
徐知聿摸了摸自己袖子上的袖扣,“……牛。”
“還行還行。”侯蕊抿了一口水,謙虛了一番。
其實哪兒止還行。
T大的聲譽響徹國際,只收了寥寥無幾的學生,侯蕊是小時候就跟在T大身邊,上大學之後才因為距離的原因和T大分開。
“要吃什麽嗎?”
徐知聿掏出了手機,他晚上通常還會吃一些熱量低的食品,補充一下身體的能量。
此刻多了個人在家,也是禮貌性地問一問。
男人身上的襯衫經過一天的洗禮已經變得有些淩亂,徐知聿把領帶扯了下來。
帶着極致的荷爾蒙。
老天。
即便是侯蕊這種對徐知聿完全沒興趣的女人,此刻心裏都忍不住露出幾分嬌羞。
這哥肯定沒談過女朋友,不然肯定知道有如此撩人的一面。
徐知聿看着有些呆的侯蕊,把手機放到她眼前晃了晃。
侯蕊這才反應過來。
此刻徐知聿的手機彈窗來了一條視頻會議。
“我是不是打擾你了?你今晚好像要開會。”
徐知聿稍微坐直了身子,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不重要,讓林秘去。”
然後就把視頻摁掉,轉接給林秘。
遠方正和女友談情說愛的林秘:我謝謝你,老板。
“吃什麽?”
手機的外賣頁面重新回到眼前。
侯蕊快來月經了,前夕總是想吃點高熱量的。
看到一家新開的黃油炸雞。
“你吃辣不?”
“不吃。”
侯蕊點了一個洋蔥奶油味和蒜香味,還加了六個芝士球。
徐知聿接過手機看了一眼之後,直接摁屏無視掉。
大半夜吃蒜頭,明早他還有會議,可不想整個會議室的員工聞着他口中的大蒜味開會。
“還是別吃了,五分鐘,你到底來幹嘛,要是來答謝,那就不用了。”
“……”去你丫的,虛僞的狗男人。
侯蕊別了一下臉龐上的發絲,露出特意補過妝的精致面孔,“行,那咱們速戰速決,你知道這事兒是葉家詢做的吧?”
“我知道。”徐知聿在應着侯蕊的話,雙指卻在手機屏幕上點着什麽,“所以你是來和我講一些我知道的事情?”
徐知聿語氣聽起來是漫不經心的鄙視。
侯蕊無語,怎麽從徐知聿嘴裏說出的這番話,就搞到自己像那種找借口送上門的那種女人似的。
但侯蕊還是作出了一副有些哀傷的神情,“那倒不是,我是來感謝你的。”
女人的身旁是一盞落地燈,侯蕊整個人像被是黑夜包裹其中。
徐知聿毫不留情趕人,“對話回到五分鐘之前,門口在那邊,順手把垃圾帶走,謝謝。”
“……”侯蕊心裏冷哼一聲,要不還是算了吧?
哪兒的男人不是男人。
也不行,別的男人沒有徐知聿這樣長得帥又有權勢。
玩笑話歸玩笑話,她一定是要借力徐知聿打倒葉家的。
憑什麽讓那家人好過?
殺人就要償命。
侯蕊試圖掙紮,“要不我們真戲假做,都可以為彼此驅趕走一些麻煩事,我答應你,以後你的花瓶只要碎了,我都幫你補,怎麽樣?”
雖然侯蕊不知道徐知聿具體的事是什麽,但她直覺告訴她,這樣說,不會錯。
“噢?我已經禁足葛田的狗再踏入我家半步了。”徐知聿的語氣有些遺憾,“你好像沒有這個機會了。”
說話間,徐知聿的鈴聲響起。
徐知聿邊接電話邊往外走去,回來的時候手上拿的正是侯蕊點的那份黃油炸雞。
香噴噴。
?
侯蕊覺得自己突然一下子渾身上下充滿了幹勁。
啊真是口是心非的男人。
侯蕊麻溜把屁股坐實在沙發上,粘了502膠水似的,挪都挪不動。
徐知聿把炸雞放在桌子上,侯蕊伸手拿了一個,終于露出今晚真心實意的第一個笑,“謝謝徐總,徐總真是個大好人。”
已經很晚了。
侯蕊還是決定放縱一把,她已經打算好明天只吃沙拉,而且是吃一頓。
“怎麽樣?”她嚼着芝士球,順便給徐知聿遞了一個。
“你怎麽看?”
“就是真戲假做嘛。”
“你還想說些什麽嗎?”徐知聿棱模兩可地答道。
他的回答的真很欠揍。
話題好像突然死掉,侯蕊一下子不知道該說啥,半晌,反問道:“你談合作也是這麽談的嗎?”
你怎麽看?
你還想說些什麽嗎?
泛舟科技得破産了吧。
徐知聿極其不配合,“再啰嗦現在就走。”
動不動就攆人,真活該你母胎單身。
行吧,侯蕊嘟囔着,“好好好,那我找找別的男人。”
倒是這句話,突然讓徐知聿想起了什麽似的,放下了手中的芝士球,看了侯蕊好幾眼之後,問道:“上次走廊那個男人,是誰?”
侯蕊正在啃奶酪裏的洋蔥,差點沒被噎死。
她忘了這回事兒了。
女人掀了掀眼皮,用他的話術怼回他:“你想說些什麽?”
但明顯徐知聿沒有管她這套鬼話。
反而依舊保持着松弛又筆挺的坐姿,動作看似不緊不慢,侯蕊卻看出了殺人的氣勢。
“我看是前夫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