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意外

意外

他到底在對這個女人抱有什麽期待?

其實說是生日,易老的哪次生日不是過成了開發者大會,現場還有堪比TED的演講舞臺,新聞稿滿天飛。

而此次的生日宴舉辦的主場自然落在了琶洲會展中心,屆時将有超3000的科技圈人員出席,都是每個區域每家企業中的精英。

而易老,也會在此次的生日會上發布和泛舟科技合作的計劃,以及未來産品的方向藍圖。

這種場合的邀請函一張難求。

不是侯蕊這種身份能進去的。

她搞設計的,不是搞産品開發的。

“你想幹什麽?”徐知聿帶着不信任的眼神打量着侯蕊,直覺告訴他,侯蕊的目的不簡單。

此刻,林秘拿着手機上前,“老板,電話。”

能在徐知聿談事情的時候打斷的人,只能老宅的奶奶了。

“喂,嫲嫲。”徐知聿一腔流利的粵語,走到角落處聽說話:“你仲未訓咩?”

侯蕊就和林秘站在原地,等着。

約莫過了五分鐘,徐知聿才打完這通電話。

臉色不算好。

“幾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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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秘早就知道是什麽事,他現在手上有着一張演唱會門票。

另外一張呢,在葉家詢手裏。

老人家的心思,人人早知。

林秘看了侯蕊一眼,抽出演唱會門票,“後天。”

徐知聿有點心煩。

侯蕊心裏明會。

怕是老人家弄了兩張演唱會門票要把二人硬生生地湊在一起約會。

葉家詢估計是很願意的。

看徐知聿的臉色,倒是不太好。

在徐家,徐家老太說的話比男人都管用。

徐知聿不想聽,但又不得不違抗老人家的聖意。

撇開平日常帶的規矩冷漠,現在的徐知聿更像是走進了尋常人家,人情世故與煙火氣未免使他多了幾分鮮活,更平易近人了些。

侯蕊疑惑地嗯了一聲:“你奶奶,好像很喜歡葉家詢?”

林秘掃了侯蕊一眼,有些事,是不能對外人說的。

他默默走開一旁,留下徐知聿和侯蕊,這些決定,交給老板。

富麗堂皇的大廳如海上神仙窟一般,窗外可以俯瞰整個廣州城,皎潔的月光灑落在深藍色的江面上,微風吹起幾條細細的紋路,銀光閃閃。

“嗯。”徐知聿颔首低眉,不動聲色地皺了下眉,“她小時候救過我奶奶。”

咦惹,好狗血的劇情。

“所以你奶奶想讓你以身相許?”

還有這等好事,有沒有什麽替身文學能讓她上一上,侯蕊心想。

徐知聿避而不談。

原本他倒是無所謂的,畢竟被蘭亭傷害過後,他對情情愛愛也已經看淡了,由始至終覺得娶回來的妻子相敬如賓便是最好的。

而葉家詢過了奶奶這一關,自然是有資格做徐家的女主人。

但沒想到侯蕊是個意外。

“我幫你解決這件事,你幫我拿邀請函,怎麽樣?”

徐知聿有些意外地挑起眉毛,似乎在問你說什麽胡話。

“一言為定了啊。”侯蕊拍了拍他的後背,看似仗義地走遠了幾步後,又默默地退了回來。

“以後有我在,替你分擔一小部分煩惱。”

很普信女的發言,但應該蠻戳徐知聿的心窩,侯蕊發現他挺吃這一套。

其實,男生也是可以被保護的。

果然,表面鎮定的徐知聿,眼睛裏微不可聞地閃過一絲詫異。

侯蕊的聲音極柔和,像羽毛一樣撓進他的心裏,酥麻酥麻的。

林秘看着兩個人纏綿又暧昧似的難舍難分,很好奇他們到底在交流什麽。

其實老板要是想替侯小姐拿一張邀請函倒是不難的,畢竟身份地位擺在這,兩個集團又有合作的關系在,而且侯小姐還是徐知聿的緋聞女友。

剛剛侯小姐那番堪稱滿分的作答,他就覺得挺好的。

但……

侯蕊盯着徐知聿等待下文,男人沒說行也沒說不行,給了侯蕊一個眼神就走開了。

什麽意思。

她又轉頭看向林秘。

“啥意思?”

林秘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愣了一會兒才有些尴尬道:“侯小姐,今年生日宴的主調香師是宴安……”

“……”

宴安如今的地位,估計在徐知聿心裏更有分量。

侯蕊側目看向徐知聿的背影,默默抿着唇,才努力不讓自己的嘴角裂到太陽穴。

她拿出手機,給高文銮發了一條信息。

是時候安排一位重要人物出場了。

生日宴那天,葉家詢也在邀請名單之中。

正好和演唱會一起解決了。

侯蕊不會讓這個女人出現。

要出現也只能是……那種形式。

-

Park11.

高文銮回複完侯蕊的短信後,打開廁所門走了出去。

遠遠地就看見葉家詢在卡座朝他招手。

今晚的park11有點特殊。

在場多了一個格格不入的人。

劉志雄。

剛出獄一周。

被侯蕊以老東家的身份安頓了下來。

這幾天一直好吃好喝地供着。

住的五星級酒店,吃什麽喝什麽玩什麽侯蕊通通奉上。

只一點,女人一個不準碰。

要是碰了,今晚誰來玩葉家詢?

“怎麽才來?去廁所那麽久。”葉家詢有些不高興了,看着高文銮使小脾氣,整個人側着身子往角落一坐,“我等你都好久了。”

高文銮忍着不耐,輕輕地扶着葉家詢的肩膀把她轉過來。

他的眼睛圓潤明亮,仔細盯着人看的時候仿佛蘊含着淡淡的光芒,“別氣了好不好,我肚子不舒服,耽誤了一些,今晚我把視頻會議推了,陪陪你好不好?”

葉家詢也是愛玩衆多男模的人,可裏面少有高文銮這種極品貨色。

更何況男人情意綿綿,說話溫柔,她也調查過,高文銮出道以來,只和她一起玩過。

很幹淨。

“可是……可是那個會議很重要。”葉家詢的虛榮心明顯被滿足了。

“沒關系,只要能陪你,那些都不算是什麽。”

“算了,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葉家詢刻意地眯着眼睛,嘟起嘴,“你親我一下,我就原諒你!”

真以為自己是仙女下凡,好想讓人無緣故地扇一巴掌啊。

高文銮強忍惡心,輕笑了一下,露出潔白的牙齒,渾身一股天然的少年期,舉手投足間都散發着星芒,“再等等好不好,今晚給你一個驚喜。”

葉家詢早就被迷了心智。

她拉了一下身上的性感套裙,有些情迷地點點頭,繼而接過了高文銮手中的飲料。

侯蕊在一刻鐘後來到了park11.

高文銮在三層的私人包間門口等待着。

侯蕊全副武裝,身穿普通衛衣運動褲,頭上帶着一頂鴨舌帽,臉上帶着黑色口中,她是從後門進來的。

“怎麽樣了?”

高文銮從門口的玻璃朝裏面看了一眼,“裏面躺着了。”

“把劉雄帶來吧。”

劉雄也算是葉家詢的老熟人了。

他的妹妹,侯蕊的童年,都離不開這個人。

劉雄是以前邱華手下一個遠房親戚的老表,八竿子打不着的關系,為人市儈,沒受過什麽教育,年紀輕輕就出來混社會,賭博欠了人一身債。

邱華替他還清了債務,并在葉宅給他安排了一份工作。

劉雄這人,除了賭,最大的一點就是好色。

侯蕊不止一次看到他對着自己媽媽的眼色,令人隔夜飯都嘔出來。

他經常借着工作的理由,一大早上門也不敲地闖進小閣樓,好幾次她媽媽換衣服都被看見。

其他的偶爾摸摸小臉小手這都不在話下了。

她的媽媽,除了勃然大怒,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反抗。

而就在她媽媽死前的幾天,曾經被劉雄以葉偉成召喚的理由叫過出去。

可那天足足出去了五個小時,她媽媽才回來,之後便開始生大病,而後再被葉家詢的小馬駒活活踩死。

侯蕊一直認為,他媽媽的死,和劉雄拖不了幹系。

而後來認證了這一點的是,高文銮妹妹的死。

她妹妹曾經作為葉家詢的助理,因不堪忍受大小姐的脾氣,偶有一次頂了嘴。

可那次葉家詢居然沒生氣,只是像一條毒蛇般地看着他妹妹。

高文銮的妹妹知道葉家詢的手段,無故生出害怕,于是向哥哥求助。

而就在一周後高文銮想接妹妹回家時,卻被告知了妹妹的死亡信息。

輾轉多年,高文銮終于知道妹妹是被□□至死的。

甚至還有錄像。

劉雄在意亂之中,喊出了侯蕊媽媽的名字,“還是岚太太的舒服啊!”

侯蕊雙目猩紅,一雙手握得死緊。

“下大劑量,有事我兜着。”

是的,她是park11的幕後老板。

侯蕊和高文銮坐在另外一個房間,眼前的電腦播放着那個房間正在發生的一切。

看着被□□得要生要死的葉家詢,侯蕊內心的憎恨反而越來越多,不夠、都不夠!

還有邱華,葉偉成。

統統都不會放過。

——

生日宴當天,侯蕊淩晨六點就起床,先是泡了一個溫水澡,自己做了一個發膜,厚厚的毛巾包在頭上,再往臉上蓋了一張面膜。

手臂的傷疤已經很淡了。

可以穿抹胸禮服了。

林秘短信來的一刻,侯蕊認真檢查了身上的黑色抹胸長裙,甩了一下用慕斯固定好弧度的卷發,确認好臉上的妝容無誤,便換上高跟鞋走了出去。

在侯蕊被小程挽着裙擺走上車時,發現了車內的一些小心思。

米白色的車頂居然多了許多浪漫滿天星的點綴。

好騷。

“什麽時候弄的?”侯蕊指了指上面。

安靜的車廂裏,氣質卓越的男人一席筆挺的深色西裝,修長的身姿靠在那,面部輪廓硬朗,目光從容地點了林秘一下。

林秘哪兒還不懂?

馬上得到示意。

“洗車服務贈送的。”

當她是傻子。

侯蕊不欲拆穿,“怪好看的。”

會展門口早就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豪車。

巨大的會客廳天花板上是全息投影,演繹着各種開發者的代表作,給足了到場的每一位來賓的面子。

這種場合最為受累。

通常要七個小時起步,光是演講臺的企業家發言都去了不少時間。

侯蕊感受到,在她和徐知聿一進場的時候,就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熱烈目光。

當然,侯蕊可不認為是自己的功勞。

但她同樣也不會因為作為徐知聿的女伴出席沾沾自喜。

任何人的光環,只要不作用于自己,那等于沒價值。

侯蕊看向身邊耀眼的男人,問道“你今天要演講嗎?”

徐知聿點點頭,目光掃向講臺前三排的位置。

“你坐我隔壁,別亂跑。”

“好。”

不亂跑才怪,不亂跑怎麽找到水管工。

“徐總!”易老身邊的助理老遠就走前來,揚起一副精英笑容,“今天徐總真是玉樹臨風,和侯小姐二人看起來是這般的登對啊!”

徐知聿面對這樣的場合早已見怪不怪了。

侯蕊紅唇一勾,“您好。”

“二位先随意走走,招待不周還望多多包涵。”

侯蕊掃視了全場,卻沒有見到易老的身影。

徐知聿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

“易老臨時施壓,我拒絕展現一份作品,現在估計在處理吧。”

看來是很重要,不然不至于親自處理?

在這種場合,主人公不露面的行為多失禮。

例如有些人,想拍馬屁都找不到對象。

于是換了目标,找上了次主人公徐知聿。

徐知聿一個大高個鶴立雞群地被衆多企業家圍在一起,手上拿着一杯紅酒在細細品着,偶爾回應一兩句。

侯蕊借口上廁所,走出了會場。

繼而向後臺走去。

太陽很濃烈,侯蕊一個人孤零零地走在空曠的場地上。

一路上需要跨越很多級的臺階,而正當她牽着裙擺走到一個法國藝術展的宣傳易拉罐前的時候,看到水管工帶着幾個人從一個玻璃門裏走了出來。

侯蕊今天專門穿的黑色裙子,方便藏身。

她神色陡然一驚,立馬溜到易拉罐後面,正好牆也是黑色的,很好地隐藏住她整個人。

水管工身後的幾名保镖手上分別拎着一個大袋子的四個角。

看不清裏面是什麽。

但總讓人莫名的緊張,侯蕊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以及均勻的呼吸聲。

她馬上拿出手機在易拉罐的縫隙處拍了幾張照片。

就在保镖把袋子扔去後尾箱的時候,有幾滴猩紅的液體滴在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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