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親吻
親吻
等這老人家将那條蛇的糖畫給做了兩對，暮色已完全籠蓋街頭。
沈聽雪拿着那柄蛇的糖畫，在兔子和蛇觀察好一會兒，然後将兔子丢給了夜從胤。
當然，這些小東西夜從胤肯定是不會吃的，他只是在上面灑了些冰霜，使其永遠凝固。沈聽雪喜歡這種東西，以後擺在魔界裏頭也可以。
一旁沈聽雪抱着那糖蛇，倒是愛不釋手。
老人家給這條蛇做的比較長，大約是怕看不出他的技術來，所以又給蛇平添了一些裝飾品。不過好在，這不比作畫，他加的那些飾品也無傷大雅，算不上畫蛇添足。
兩人回到客棧，先前吃年夜飯的一些客人也全都回了房間，大廳內只剩老板那兩個，其餘都空蕩蕩的。
見他們兩個回來，老板娘打了聲招呼，随後又匆匆在本子上記賬。
來這一趟，似乎總能看見忙忙碌碌的人群，即使在眼前走過，依舊有自己的時光。
回到房間，夜從胤脫去外袍，又讓小二去樓下打了兩盆熱水，供他二人洗漱。
等兩人全收拾幹淨，沈聽雪迫不及待從打包的袋子裏翻出那幾本書。之前在攤子上看見的是教普通人家如何談戀愛，或是談婚論嫁，或是門當戶對，或是攜手私奔。總之對于愛情這件事，他們似乎很有見解。
可沈聽雪現在對于兩人如何相遇，如何成婚的事情引起了懷疑。
他指着書裏面的內容，問道：“夫君，咱倆算這裏面的哪一環？”
這一問把夜從胤問僵硬了。
事實是，祭司與他聯手，為了助玄蟒取得通天法力才尋找這只至靈之體的。為了名正言順，為了給天下一個借口，所以他當然要娶沈聽雪為妻。
可是如今意識到沈聽雪不是一件物品，仍有自己的意識，所以夜從胤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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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為沈聽雪着想，已經将他當做自己人生的一半。
所以此時此刻，夜從胤在沉思該如何訴說這件事。
思索再三，夜從胤鎮定的對沈聽雪解釋：“你我應該算是……明媒正娶。”
沈聽雪撐起腦袋，看着他怎麽往下說。
夜從胤指着書本裏的內容，還有一旁的媒人，振振有詞道：“祭司便是給你我搭橋的媒人，我們拜過魔界尊神，擺過酒宴，不就是人間這成親典禮的儀式麽？”
當然，祭司先前說過什麽，沈聽雪并不知道。
所以在意識到這一點以後，沈聽雪朝他靠過來，低聲道：“夫君，我知道祭司想讓我助你修為才結為夫妻，但是現在……我喜歡夫君，如果到時候你真的練成了，應該不會不要我吧？”
當書上所寫的內容被沈聽雪看到後，有些事情就超脫兩人的發展。沈聽雪先前還覺得自己能為他分憂沾沾自喜，可看了這風月本上描述的內容，又開始奢望兩人不僅僅是合作關系。
他們甚至連親吻都沒怎麽做出來，好像只是一個純粹發洩本能的動物而已。
沈聽雪想要情，不想要夜從胤付諸在他身上的欲。
這一說，讓魔尊也有些不知所措。原先高大而謹慎無憂之人，此時此刻覺得事情有些難搞。不過懷中的沈聽雪靠過來，他第一念頭是抱緊對方。
夜從胤喉結動了下，随後肯定的嗯了一聲：“我知道，阿雪跟其他人是不一樣的。”
他伸手撫摸着沈聽雪的頭發，為他取下那簪子。
身後的束發就這樣完全散開，濃黑長發垂落在沈聽雪的兩肩，他的模樣在燈光下顯得格外乖巧。得到了夜從胤的許諾，沈聽雪也很滿足。
他正想繼續往下看，夜從胤的手卻忽然靠了過來。
目标是他的肚子。
房間裏比外頭自然是暖和不少，沈聽雪如今只穿了裏衣。薄薄的一層，夜從胤的手剛一伸過來就能摸到他柔軟的肚子，暫時沒有任何波動。
但夜從胤的手是有魔力的，一靠近那肚子，他能感覺到那裏有生命體在流動。
見他表情認真，沈聽雪有些緊張：“孩子怎麽樣？”
“本座又不是醫生。”夜從胤收回手掌心。
但他那個樣子，沈聽雪還以為是胎兒有什麽問題。
這個孩子對于他二人都是至關重要的，夜從胤沒敢馬虎：“還是不要太跌宕的好，阿雪這幾天別自己跑動，人間太混亂了。”
這裏雖然有不少習俗與其他各方面魔界沒有，可這裏最大的缺點便是人間十分紊亂。數不清的各種氣息摻雜在空氣中，也不如魔界氣息單一。
他怕沈聽雪喜歡到處走動，萬一摔到哪就得不償失。
聽到這寶寶目前相安無事，沈聽雪松了口氣。
原先沈聽雪還想坐在桌子上去讀那本書，可一旁夜從胤卻将被褥攤開：“本座陪你一塊看吧，你穿如此薄不能再坐在那了，小心着涼。”
他先進去就有一個好處，魔尊身上有攜帶的地火，只要随意染上些許，被褥就是溫熱的。沈聽雪拿好書本，在他引導下坐上了床鋪。
按照他的習慣，沈聽雪喜歡在裏面睡。
他跨過夜從胤的腿部，慢悠悠鑽進了裏頭的被子。
兩人靠着身後的床枕，将那書本翻開，仔細研讀。
大約是書籍太多，沈聽雪又丢給夜從胤一本，他自己則是翻着另一篇看。原先夜從胤還想着什麽‘郎情妾意’，要與他一同觀看，結果這丫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
于是夜從胤抱着自己的書，随意翻開了幾頁。
這是講究古人的新婚之禮，包括給夫郎或者妻子的‘約束’。
而第一章就講了，夫妻之間要由妻子夫郎睡在床鋪的外邊，以方便夜間給夫君端茶倒水。
夜從胤：“……”
罷了，人間之人的規矩他也不想遵守，沈聽雪愛睡裏面他管不着。
再說了，他又不需要起夜，夜間更不會喝什麽水。
夜從胤又往後翻了翻，無異于都是給另一方的束縛，教他們如何取悅相公的。先前祭司等人的确教過沈聽雪，不過看起來……
他只聽了床笫之歡的取悅，也沒學過其他。
啧，那便作罷。
這種書不看也罷，夜從胤丢開這一本，又拿出一本。然而這一篇可算是讓人開了眼，原先在魔界的那些教導□□的書已經夠難看了，這些書上畫的更是醜不拉幾！
而且多是身材矮小之人，也不知是畫畫者存心醜化還是故意的。
可夜從胤也來過如此多次，長得高的也是有的，為何在這種書上……全是各種各樣的醜人？
他表情有些嫌棄，一旁的沈聽雪也不知何時湊了過來，目光落在夜從胤書上那一頁內容。
入目便是一小人跨坐在一人腿上，背景是畫堂春暖，連窗戶都是大開的。似乎寫畫的人并不在乎什麽世俗風光，也不在乎他人目光，許多場景都是露天。
而下一張又變化場景，是那江南水上，船邊泛起層層漣漪，四周都是荷花。兩人就那樣一人卧于船，一人登于頂，穿過荷塘去尋歡作樂。
首先，場景是唯美的，可要不是這一本是春宮圖，所以一切都顯得不入眼起來。
沈聽雪見了這場景有些羞惱，許是後知後覺想起來那幾日與夜從胤這般胡鬧過。只是他二人可沒這麽奔放，兩人即使是在魔界也是守規矩休息在殿內而已。
那天在浴池中，已經是最大的戶外場景了！
見這兔子縮了回去，将書都丢開在一旁，夜從胤終于露出了開懷的笑。
他難忍笑意，也将書丢開，然後扯了扯沈聽雪的胳膊：“你躲什麽？”
沈聽雪将自己藏在被褥中，只露出一個頭：“太誇張了吧，這些人……真的有這麽能？”
說到後面他有些不知道怎麽描述，那些話語晦澀難懂，一個兔子精的認知顯然不足以描述出來自己的震撼。
夜從胤摟着他從被窩裏出來，眉眼含笑：“以後試試？”
雖然現在還處于孕期，不過兩人一條蛇一只兔子精，誰能忍過去誰不就是小狗了麽。又想起在攤子上看見的第一幕，那裏寫的可是有情人如何擁吻。
別的做不了，這點現在還能學習學習。
夜從胤将沈聽雪按在一旁，然後朝他靠近：“阿雪，你不是說我與你進步太快，沒有學習其他的進程？”
“嗯。”昏暗燈光下，沈聽雪吞了下口水。
這時夜從胤的陰影完全遮蓋住了他，借着那層被褥的遮擋，他輕輕吻上了沈聽雪的唇珠。
這一嘗，倒是有些意外。
先前沒怎麽觸碰過，可如今一碰，便知沈聽雪雙唇的形狀。的确偏薄，但下唇豐厚，上唇有一珠裸露在外，咬起來的感覺又軟又綿。
小兔子身上軟乎乎的，也因為先前總是吃的甜東西，味道都是清甜的。
當然，這是特殊時期，夜從胤也格外照顧他的肚子。他沒敢壓着，所以溫柔交流了一番如何做這纏人的郎君，這才算徹底習得。
放開時，沈聽雪渾身都酥了。
兔子容易情動，所以在學習了這件事以後，他表情也凝重起來。沈聽雪鑽到了夜從胤的旁邊，低聲說道：“感覺和那種事比起來，這個也挺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