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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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見面只當她是一只小兔子,沒想到一喝醉,是一只挺能鬧騰的小兔子。
這幅鬼樣子洗他媽什麽澡?
他轉身去開洗手間的霧化玻璃門,門一開就看見她已經将身上的裙子脫下來一半,他立即把門重新關上,原地定了數秒,又開門,進去把她的裙子拉起來,然後抱她出洗手間。
過程她掙紮幾下,顧醫生的耐心終于讓她消磨殆盡,他拍了一下他她的臀部,沉聲道:“你安分一點,別再鬧了。”
說完把她摁在床邊。
溪言十分委屈地摸摸屁股,觑他兩眼,不敢再動。
顧文瀾蹲下來,擡起她的右腳,脫了高跟鞋仔細檢查,捏了幾下問她疼不疼,等了一會兒發現她沒反應,擡頭看過去,她微垂着臉,正看着他。
視線一撞上,她下意識對他露出一笑,好像兩人相識已久,她神情帶着薄醉,凝了一雙秋水,笑起來蕩悠悠。
顧文瀾眉心一跳,放下她的腳再慢慢站起來,正想說你好好休息,目光再次和她撞上時,一句話卡在喉嚨裏,竟然說不出來。
她的眼神很是耐人尋味。
房間裏洗手間的排氣扇在嗡嗡作響,更像是助興曲目,兩人莫名對視良久,他伸手摸向她的臉,指尖滑向她的下巴擡起來,摩挲着。
他垂眼淡笑,“眼神不錯。”
挺勾人。
微醺的溪言:“??”
剛才就是對着你的臉走了會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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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是她醉酒的緣故,讓原本因為走神而顯得癡呆的眼神看起來迷離且靈動,神情蕩漾了些,既是所謂的,勾人。
而這一蕩,就蕩入禁欲了數年,正好需要纾解欲望的某醫生的心底。
顧文瀾松開手指,掌心慢慢滑入西褲的兜裏,終于紳士地說出那句:“好好休息。”他轉身往門口走,身後的人沒有動靜。
這短短的幾步路,他腦子裏已經将她剛才的眼神回放了無數遍,蕩得他心猿意馬,在搭上門把手的那一刻,他腳步一收。
某些念頭一旦初露端倪,将比酒精更能腐蝕神志。
他轉身對着床上的人說:“想不想過來?”
“……”
反正……
她和門口的人對視了片刻,然後慢慢彎腰,将左腳的高跟鞋也脫了下來,和躺在地上的另外一只合并,正正經經地放在床腳下。
過了今晚,以後應該也不會和他再有接觸的機會。
她站起來,赤着雙腳,在昏黃柔和的燈光下,在他清幽深沉的目光中,朝他一步步靠近,一襲紅裙,像盛情綻放的花朵。
如果是這樣,那麽她無需顧忌。
還剩一步的距離,他像一只蓄勢待發的獸類,伸手将她抓過來摁在門上,在吻落下之前,他問:“認得出來我是誰麽?”
她點頭,“知道。”
“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嗎?”
“……知道。”
很好。
還不至于醉到六親不認的地步。
在褪下她的長裙時,他齒間輕輕叼着她脖子上的嫩肉,含含糊糊問道:“很喜歡這條裙子?”他呼吸灼熱,輕輕一噴就能燎原。
她已然渾身顫顫,咬着下唇說不出話來,喉嚨裏只能發出嗯嗯的回應。
顧文瀾埋首于她的側頸,游走半天,擡起頭來,一只手撐在她身後的門板上,目光在她身上游移,帶着一絲莫名的情緒,像一把刀子,似乎想從她身上割離點什麽東西出來。
他倒還算衣冠楚楚,而她鼻子臉頰被酒氣蒸得紅潤,神色不算清醒,裙子剝了一半挂在腰間,上身就一件白色蕾絲裹胸,昏黃的燈光下白皙的肌膚嫩得誘人。
她背後抵着門,左手搭着右手手肘,微微弓着背,在他高大的身形跟前,顯得更加瘦小。
這片刻的凝視就跟一個世紀那麽長,她抿抿嘴,下定決心似的踮起腳,仰着頸子就湊上去,他幫了她一把,手托住她的後腰,俯身配合她。
過程中,溪言被他抱進了洗手間,拐入浴室,他将毛玻璃門合上,擰開熱水,花灑裏的水頃刻間淋下來,先是冷,再是熱,将兩人澆了個透。
浴室裏兩道交纏的身影隐約映在毛玻璃上,模糊了距離感,更顯得溫柔缱绻。
隐秘的空間裏雲霧騰騰,騰得一室春色溶溶。
溪言想起那時候,少年也是這麽摟着她,颀長的身軀覆在她身上,沉默耕耘,眼角眉梢幾許情欲,但更多的是冷清。
她忽然摟緊他,下巴墊在他肩上,掌心蹭着他的肩背肌肉,他身上已經褪去了少年時期的單薄,現在的每一寸都蘊藏着勃發的力量。
他依然沉默,但卻熱烈。
早上是他先起的,顧文瀾有早起的習慣,醒過來後對着床上的景況沉默三秒,點煙……
溪言背對着他,側身擠在了床沿,剛睜眼時她先給自己十秒時間對着牆醒神,等意識逐漸清醒,記憶盡數回籠,她立即翻身看向另一側的人——
他嘴裏一支煙,煙霧缭繞中看過來,她緊張得咽了下口水,慢慢轉了回去,恍恍惚惚間想坐起來,手往前一撐,撲了個空,撲通一下利利索索地摔下床底。
摔下來時她連吭都不吭一聲,估計是吓蒙了,趴在地上的那會兒功夫裏,她終于将昨晚那些有傷風化的記憶拼湊完整,并做了個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