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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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一醉解萬慫。

昨晚她趁着酒興起了色心,又憑借一腔孤勇,把顧文瀾給睡了。

昨晚大致的情節她是記得的,包括她色猴上身似的往顧文瀾身上趕的那個畫面,估計喝酒的時候不小心把腦子一并泡腫了吧……如今清醒過來再一回憶,她不禁就想痛批昨晚那只色猴——這真是色迷了心竅了。

而且昨晚面對那事,她以“人生在世,及時行樂”為中心思想,居然表現得像個南征北戰的老戰士……

溪言一臉菜色,菜得發黃的那種。

于是躺在地上裝死。

……

顧文瀾見那邊居然半天沒有動靜,他把煙往煙灰缸裏掐滅,過去一看,發現她在挺屍……問道:“地上不涼麽?”

白色棉被将她的身體團團裹住,她這才慢吞吞坐起來,整理了一下經過一夜的折騰已經淩亂至打結的長發,然後看着他光裸的上半身,她覺得是不是應該要發表個感想,讓自己看上去顯得随性而潇灑——“那個,合作愉快。”

“……”

說完她就覺得牙疼了……

随後她故作淡定地撈着棉被一邊找自己的衣服,她蹲在地上找了半天才聽見床上那位不疾不徐地提醒她,“你的衣服在洗手間。”

溪言倉皇蹿入洗手間。

溪言在裏頭洗漱過後,穿戴整齊才出來,一出來他比她還要穿戴得整齊……

顧文瀾稍微整理着領帶,彎腰去拿放在床上的手機看時間,看完猶豫了片刻,對她說:“醫院裏還有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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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果斷幹脆,說:“好,再見。”

顧文瀾想了一想,也點了下頭。

彼此像是心裏有數,心照不宣。

電梯裏,溪言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昨晚那頓飯,我會把錢還你的。”

顧文瀾偏頭稍一思索,笑了,“昨晚是我失約,那頓飯就當是向你賠罪。”

溪言多怕他會說,不用,那頓飯當我請你。這樣的話說出來多少會讓她誤以為,昨晚兩人的那場性事,是拿她來抵那頓飯的債。

畢竟那頓飯真挺貴。

可他居然用了失約做借口,她垂眼兀自笑了笑。

顧文瀾一早就得趕去醫院,所以兩人在酒店門口分道而行。

路上她從手機裏翻出他的手機號,在删除和拉黑之間徘徊了好一陣,一直到家門口,她才選擇了拉黑。

晚上她把她三叔約出來,李主任貴人事忙整天腳不沾地,她只好在醫院附近請三叔吃了頓飯,主要是有件事想麻煩一下他。

飯後她從手提包裏拿出一個信封遞給李主任,“三叔,麻煩您幫我把這個交給顧醫生。”

三叔一看,驚得眉峰一跳,“……情書?”

“不是,”其實這種事也沒必要瞞着,她幹脆說了實話,“我跟顧醫生見了兩次面,兩頓飯都是他請客,我覺得這樣不太好,這裏面現金是還他的。”

“哦。”三叔若有所思,琢磨着這傻丫頭讓自己轉交的用意,要麽就是那混小子不收,要麽就是這兩次接觸下來,兩人沒什麽進展,估計關系也就止步于此了,又或者兩者皆有。

否則這傻丫頭完全可以用回請的方式,藉機和人家更進一步。

顧文瀾幾乎站了一天的手術臺,下午跑了一個急診,一直忙到這會兒,從手術室出來天已經黑了,接着馬不停蹄地趕到病房下醫囑。

前邊有個小護士跑過來,說:“總算找到您了,顧主治,李主任有請。”

顧文瀾一天的手術下來,沒了閑暇時玩世的态度,神色淡了些,聞言也只點了下頭,又對旁邊的值班護士囑咐兩句才走,一邊脫下手術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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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适逢

顧文瀾進了李主任的辦公室,一屁股就往沙發上坐,自己動手泡了杯茶,邊說:“李太傅這麽着急傳喚我過來,有何貴幹?”

他對于這位外科泰鬥的稱呼花樣之多,在外人面前會尊稱他一聲老師,偶爾來句李教授,李主任,但私底下多以“長老,太傅”調侃之。

因為李長老是顧院長的左臂右膀,顧文瀾經常被他師妹倪梓戲稱為太子爺,他也就順勢稱呼自己老師為“長老,太傅”。

李主任受用得很。

所謂,物以類聚,近墨者黑。

總之,這師徒三人,沒一個正經。

李主任對他不拘禮節的行為見慣不怪,捏着信封在他對面坐下,輕輕扔了過去,“這個,是那位李小姐讓我代為轉交的東西。”

其實這兩人能不能成,李主任心裏有數,所以一開始就沒打算跟雙方說清楚他們各自跟自己的關系,省得給他們徒增不必要的心理負擔。

顧文瀾往那一瞟,放下茶杯,把信封拿起來拆了一看,問:“這是什麽意思?”

李主任也給自己倒了杯茶,“那丫頭說是還你的飯錢,這樣挺好,不拖不欠嘛。”

顧文瀾安靜須臾,忽然又說:“之前忘了問,李小姐和您是什麽關系?”

你哪是忘了問?你分明就是懶得問。

眼下已經是這麽個情況,李主任也懶得多說,反正日後這兩位小年輕也沒什麽交集了,只随口應付道:“一個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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