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岑遠振振有詞,他可金貴了,全世界都找不來比自己更好看的人了,他這屬于稀缺資源,懂嗎?
衛昭似懂非懂,看了看他精致如畫的臉,确實是非常好看的一張臉。
這麽一來一往的就耽誤了不少時間,衛昭收回心神,推開門走進公寓。
眼前一片漆黑,模模糊糊的能看見幾絲光亮,但是太微弱了,耳邊只有淺淺的呼吸聲,還有幾聲喘息,除此之外,并沒什麽雜音。
但這就是最大的雜音了啊,那個人竟然沒走,
岑遠快要抓狂了!
他憋着一口氣,抓着磚頭的那只手緊張的沁出了汗水,手心黏糊糊的,那聲音時斷時續的,他心裏也越來越焦急,迫切的想知道到底是誰?
“啪!”
眼前突然一亮,刺眼的白光照亮了整個公寓,岑遠下意識的眯眼,擠出幾滴生理性的淚水又擦掉了,他這才看清楚。
自己公寓客廳擺放的小茶幾邊上正站着一個男人,沒什麽特色的大衆臉,衛昭只看了一眼就臉色鐵青,因為那男人脫了褲子正對着茶幾上一個擺放起來的相框——嘩嘩!
“艹!”
身後傳來一聲怒吼,岑遠手上的磚頭已經朝男人扔了過去,“哐啷”一聲玻璃茶幾被他砸了個稀巴爛,岑遠活了這些年,就沒遇見過這麽惡心的事。
相框背對着衛昭,他不知道,但岑遠自己清楚啊,那是他最喜歡的一張自拍照,竟然對着他的照片自,慰,岑遠惡心得都要吐了。
變态猥瑣男的嘩嘩剛好被玻璃渣濺到,那東西脆弱得很,立刻就在公寓的地板上滿地打滾,岑遠怒不可遏的沖上去,又狠狠補了幾腳,慘烈的嚎叫聲瞬間響徹整棟公寓樓。
他還想補上幾腳,被衛昭黑着臉攔住了,岑遠白着臉瞅見自己那沾滿不明白色液體的相框,胃囊劇烈翻湧,強壓下的惡心感二次來襲。
“嘔~”他彎着腰吐,可惜胃裏是空的,什麽都吐不出來,反倒把自己給難受到了,眼圈都是紅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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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變态猥瑣男聽見了他的聲音,忍着痛楚表白,“岑遠,我好愛你,和我在一起吧,我——”
衛昭實在忍不下去,狠狠地給他來了y一記斷子絕孫腳,男人疼得死去活來,直接倒在地上哼唧哼唧,滿屋子都是那種味道,尤其是還有這麽個惡心人的玩意兒。
衛昭把岑遠扶出去,看他一直幹嘔,眼睛都紅得不像樣子。
心裏很不舒服。
岑遠出來後再也聞不到那種味道,這才覺得自己活了下來。
“現在怎麽辦?”
岑遠問他,要他自己來說,廢了那男人的子孫根都不過分,可衛昭制止了他,一定是有什麽後招。
果然,就見衛昭拿出手機打電話,竟然是警察局,岑遠抽了抽嘴角,也是,有事找警察。
他的那個世界娛樂圈有權有勢的大佬都是混黑的,不知不覺間,就連岑遠這種清清白白的正經藝人也染上了幾分匪氣,剛才的第一想法竟然是直接把人拖出去灌水泥,實在是殘暴,他趕緊打消了這個念頭。
等警察到了把人帶走,岑遠通知的何斐也敢到了。
聽說了這種事情,他簡直三觀破裂,反應過來以後趕緊向岑遠噓寒問暖,考慮到現實狀況,公寓已經不能住人了,何斐總不能讓自家藝人流落街頭,當即就要把人接回家去,被衛昭半路截胡。
“衛先生,這不太好吧,還是別麻煩您了,我來照顧小遠就好。”
衛昭卻笑了,态度溫良,語氣妥帖,說出來的話卻讓何斐大吃一驚,他說:“我和阿遠現在是戀人關系,讓他住我家裏是理所當然的事,而且今天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你看,阿遠都吓壞了,萬一休息不好耽誤了工作怎麽辦?”
何斐順着他的話去瞅岑遠,确實,臉色蒼白,還紅着眼圈,看起來一副恹恹的樣子,讓何斐又提起一顆心來。
半晌,他似是認命的吐出一口氣,贊同道:“那就先這樣吧,明天小遠還要工作,衛先生可以把地址發給我嗎?我好讓周一去接他。”
“可以。”衛昭爽快的答應他,不到幾分鐘,岑遠的歸屬就徹底定了下來。
衛昭以前是影帝,衆人追捧的對象,他的住宅一向隐蔽,不為外界所知道,現在,岑遠竟然成了這棟房子的客人,在娛樂圈混了幾個月,岑遠知道了他的地位,不禁也有點兒小激動。
他滿心期待着,一晃神就到了目的地。
車子駛進一片別墅區,岑遠知道這裏,是燕京最好的別墅群懷遠,據業內人士綜合估計,這裏的不動産都價值上億,是由房地産大佬懷遠集團開發的,入住裏面的主人非富即貴,聽說還有幾個高官。
一進去果然就是不一樣,岑遠還沒見過這麽高端的配置,但他表現得很鎮定,要是激動能換來一棟別墅,他早就啊啊啊尖叫起來了,現在,還是仔細想想未來該怎麽過吧。
【剛定下關系就同居,他們發展的是不是太快了?】
【萬一男朋友要我做一些不和諧的事情,該怎麽辦?】
【哪個牌子的潤滑油好用,聽說第一次都很疼的。】
岑遠內心瘋狂刷屏,腦子裏開始跑火車,—
兩個人下了車,在一棟別墅前停下,岑遠咽了咽口水,不由自主的抓緊衛昭的手,任由他把自己帶進去。
在自己那五十平米的小公寓待久了,岑遠陡然見到這麽寬敞的別墅,倒有些束手束腳的。
傭人王媽在一邊侯着,忍不住偷觑衛昭旁邊的小青年,長得可真是俊哪,看着生嫩點,像是半大的小夥子,腰杆挺直,她還是頭一回見到沒被自家少爺比下去的男生。
王媽伺候衛昭十幾年,從他搬出家裏就一直跟着,為人善良和氣,也算是看着岑遠長大的老人了。
別看這別墅挺大的,傭人倒是沒幾個,王媽是廚娘,手底下還有兩三個幫傭,別墅每個星期都會有定時的鐘點工做打掃,日子也很清閑。
雖然岑遠什麽都沒帶,但是衛昭這裏什麽都有,沒有的衣服之類的也早就吩咐傭人去買了。
就是房間是個問題,這房子除了衛昭自己住就從來沒帶客人留宿過,客房一直空置着,就算有人定期打掃暫時也不能住人,也就是說,這麽大的房子竟然還沒有一間能住人的房子。
這就尴尬了。
岑遠坐在椅子上玩手機,別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實際上耳朵已經支棱起來了,就想聽聽衛昭會怎麽辦。
私心裏,其實岑遠相中的是衛昭的卧室,但是用頭發絲想想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他撇撇嘴,手機屏幕上的小人砰的倒地,他被對手殺死了。
衛昭看向岑遠,從他這個角度往下看上去,可以看見岑遠腦袋上的發旋,可能是被風吹得淩亂了,一根小小的呆毛豎立了起來,可愛,想揉。
他伸手撫上岑遠的頭發,手指輕柔,岑遠被他突然的動作吓了一跳,懵懂的看着他,漆黑的雙瞳閃爍着光芒。
“你幹嘛?”
不知怎的,衛昭突然心頭一窒,另一只空着的手捏上領結,随意的一扯,露出白色的內衫,有點兒熱。
他揮退王媽,心裏有了一個主意,“阿遠,你今晚和我睡卧房吧?”
岑遠臉上表情一僵,差點繃不住笑出來,他故作随意的摸了摸鼻尖,“随便你。”
他激動又緊張,也就是現在坐着,不然怕是連怎麽走路都忘了。
從三壘到本壘,這速度有點兒快啊,岑遠卻樂得要瘋,拿出手機,他偷偷摸摸的拿着黑屏對着自己照來照去,很好,還是那麽的美顏盛世。
一轉眼就到了睡覺時間。
作為登堂入室的客人兼男友,岑遠坐在床上激動難耐,聽着浴室淅淅瀝瀝的水聲,他拿手劃拉床單,一邊打量男朋友的卧室,很大很寬敞。
一間卧室就頂得上他四五個公寓,特別是他身下的這張床,簡直大的沒邊,又軟又綿,足夠他肆意的在床上翻滾。
裝修是典型的灰藍冷色調,質感高級,床頭櫃上的東西都擺放得整整齊齊,一看就知道主人是一個自律的成熟男性,其實他自己也不錯啊,就是懶一點……
岑遠昧着良心誇自己。
浴室的門突然被人打開,岑遠心跳一窒,錯了一拍,擡眼看了過去。
男人俊美無俦,肩寬腿長,八塊腹肌,可惜下面看不到了,岑遠默默調出腦子裏那天看見的大炮,耳尖悄悄紅了。
他慢慢低下了頭,看起來乖巧得不得了,跟只小白兔似的,實際上腦子裏塞滿了馬賽克,一堆黃色廢料,好像看男朋友赤身裸.體的樣子啊!
衛昭似乎沒發現他的異常,非常坦然的坐在他對面,“該你洗澡了。”
岑遠戀戀不舍的看他一眼,蹭蹭蹭跑進浴室。
剛才還清純的眉眼瞬時熏染上了春色,他邪邪一笑,鮮紅的舌尖在紅唇上碾轉晃蕩,好似妖邪的精魅。
888被他吓了一跳,看當事人卻一臉毫無所覺的樣子,連忙問道:“宿主,你是不是中毒了?”
岑遠打開花灑,熱氣騰騰的水流傾瀉而下,很快就在浴室裏氤氲出大團水汽,白霧熏蒸着他的身體,肌膚上泛起淡淡的桃粉色。
岑遠眯起眼睛享受着水流的撫慰,告訴888:“不是生病,是渴了。”饑渴……
母胎solo幾十年,終于找到對象了,他可不得好好珍惜,就是男朋友好像沒那麽喜歡他,岑遠自己嘀咕着。
他看得清楚,衛昭現在對自己頂多也就是有一些好感,甚至連喜歡都夠不上,說起來,他們兩個也算是半斤八兩吧,其實也沒有多喜歡對方,只是時間對了。
岑遠只當這是一場戀愛游戲,玩膩了就散,他可并不知道衛昭是打着一輩子的目的和自己談戀愛,否則,他早就吓跑了。
別看他以前心裏多激動,那都是一時的,否則上一世他在圈子裏那麽些年,喜歡他的人都排到國外了,也沒見他找過一個伴。
一是他要求太高,二是他不想。
“荊棘鳥一生落地只有一次,那就是它們死亡的時候。”岑遠嘆息着說道。
888突然被他冒出來的話驚呆了,“看不出來你還有中二病?”
岑遠默然。
他這個人,看似簡單,實際上只是懶得動腦子,不僅毛病一大堆,而且真實性格薄情又惡劣,都怪這張臉太出色,也不知道蒙騙了多少俗人。
岑遠對此表示無奈,誰讓老天爺給了他這麽一張臉,都是天意難違啊。
岑遠把自己全身都洗得香噴噴白嫩嫩的,他這樣的人,就算是披個破麻袋也能迷死一大群人,更何況是傭人買的高檔睡衣。
岑遠穿上去,睡衣尺碼正好,不長不短,露出一雙白皙長腿。
除了腰,他最值得驕傲的就是這一雙腿,腿型又長又直,曾經還被粉絲喊了一年的“腿玩年”,當時岑遠滿不在意,現在卻發覺了這雙長腿的好處。
他故意掖下一截睡衣,嫩生生的大白腿在燈光下白得刺眼。
他自己看着都覺得口幹舌燥。
岑遠就這樣大咧咧的出來了,看見他這樣子,衛昭坐不住了,遞給他一把吹風機,還有一條毛巾,意思很明顯,讓他擦幹淨頭發。
岑遠出來的時候只是胡亂的抹了兩把頭發,現在沒擦幹的水都流了出來,已經洇濕了領口。
岑遠将領口扯得更大更開,露出半個肩頭,就是不接他的東西。
他勾唇一笑,說道:“我手疼,不想擦。”
瞎說!
衛昭看得清楚,哪裏是手疼,就是又犯懶了,對面這個人,他打又不能打,逼也不能逼,只能認命的走到岑遠背後,“你坐下,我替你擦。”
他前面的岑遠笑了,眼角眉梢俱是得逞的笑意,賓果,要的就是這個啊,不讓你替我擦頭發,可怎麽把你哄上床呢?
岑遠可不甘心兩個人就這麽蓋着被子純聊天,漫漫長夜,不做點有愛的運動怎麽完成生命大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