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故意又往下拽了領口,已經徹底垮掉了,精致白皙的鎖骨落入衛昭眼簾,他不自在的挪開視線,手上力道突然沒了輕重。
岑遠被他突然一扯,頭皮一痛驚呼出聲來,“好痛!”
衛昭趕緊松手,撥開那片頭發,露出發紅的頭皮,他手上還殘留着幾根頭發,頓時心裏軟得不成樣子,想揉揉又不敢碰。
岑遠倒是沒有他這麽顧忌,擡手揉了揉那片地方,還有微微的刺痛感留着,他睫毛顫了顫,抖動得十分微弱,一下子就趴在衛昭胸口上,嘴裏說道:“剛才疼死我了,你看我那裏。”
他說着,手卻乘勢摸索上衛昭的胸口,他的頭發已經半幹,散發着淡淡的香味,直沖人鼻端,衛昭耐着性子擺弄他,不經意間瞥見一抹粉紅色,圓潤如珠。
偏偏岑遠好像毫無所覺,壓下腰讓他看得清楚,不知道怎麽回事事情就到了這個地步,衛昭直覺不對,卻舍不得放開手,指腹下少年皮膚細膩光潔,溫熱的好似一塊暖玉。
他平複自己紊亂的呼吸,“阿遠,你頭發還沒幹。”
熟料岑遠竟仰頭看他,“怎麽,害怕我把你衣服弄濕啊?”
岑遠主動分開雙腿,雙手搭上他的肩膀,剛才的純情小白兔好像是他的錯覺,衛昭罕見的腦子發暈。
岑遠坐在他身上,正得意間一個天旋地轉,他正頭暈目眩的反應不過來,男人一個欺身壓了上來,岑遠看過去,正對上一雙黑漆漆的眼睛,他張嘴想說話把他用指尖抵住嘴唇。
一個吻輕輕的落了下來,岑遠眨眨眼就已經結束了。
氣氛一時間沉寂了下來。
衛昭放開他自顧自拿着筆記本電腦敲打,岑遠還有些恍惚,随即紅着臉拿手機刷微博,他心不在焉的,耳朵一直能聽見鍵盤的摩擦聲,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
岑遠醒的很早,他睜開眼睛看見陌生的擺設才迷迷糊糊的想起昨天的事,所以,這是在衛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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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腦還有點昏沉,岑遠用指尖按壓太陽穴,眼睛裏也有了幾分清明。
他想起床,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動不了了,奇怪的移開視線,才發現自己被男人鎖在懷裏,溫熱的吐息噴灑在脖頸間,岑遠背對着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小小遠起來了。
晨——勃!
岑遠被自己吓了一跳,忙手腳慌亂的按下去,那東西不消反大。
岑遠自己覺得尴尬無比,動作也大了起來。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呼喚:“阿遠。”
男人的聲音帶着蘇醒後的鼻音,聽的人耳根酥麻,岑遠也不例外,他覺得是自己弄醒了衛昭,頓時有些內疚,低聲說道:“對不起啊,我弄醒你了。”
男人的臂彎又收緊一點,岑遠急着上班,橫下一顆心硬着頭皮說:“能不能放開一下,我該起床了。”
沒反應?
岑遠剛要再重複一遍,那溫熱的吐息無限接近自己,下一刻,一個濕漉漉的吻印在他的脖子上,男人又吻又舔,逼得岑遠一哆嗦,下意識的夾緊雙腿,唇舌微張,小小的瀉出一聲□□。
說實話,這還稱不上是色氣滿滿,更是達不到岑遠的爽點,可偏偏是現在,他剛醒來,身體敏感得要命,也不能怪他克制不住。
早餐是傳統的中式早點,每一份都誠意滿滿,岑遠吃得舒服,連心情也好了起來。
不經意間對上大佬的視線,岑遠趕緊低頭喝一口小米粥,卻有些食不知味,等大佬移開視線,他心裏又變得空落落的,連視線也不自覺的追尋起男人。
衛昭坐在別墅外的椅子上,看着岑遠坐上車,很快就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公司派來的助理拘謹的站在一邊,眼觀鼻,口觀心。
衛昭收回視線,站起身,平靜道:“該去公司了。”
“是,總裁。”助理跟過去,一直和他保持着一個距離,心裏滿是恭敬。
今天雖然是總裁第一次上班,但是最近公司發生的一系列變故都是總裁遠程操控讓他解決掉的,是以助理對他十分敬佩。
他絲毫不知道自己尊崇的總裁大人正為一個小明星勞心費神,也不知道岑遠現在怎麽樣了,順利不順利,連衛昭自己都沒發現,不知何時岑遠這個人已經被他放進心裏。
任果mv拍攝的地點是一個不出名的廢墟,原來是外國傳教士傳教的教堂,二戰時期被日軍轟炸,原本富麗堂皇的教堂成了今天的樣子,後來國家保護,才沒讓荒草淹沒廢墟。
這裏的zf本來打算要重建一個景點,但是動工後才發現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所以現在還有一些新建的建築物遺留在此,一邊是嶄新的房屋,一邊是破敗的廢墟,正符合任果的要求,一個絕望中又帶着希望的地方。即是地獄也是天堂,存在于過去,保留在未來。
廢墟很宏大,還可以看出教堂的形貌,岑遠到達的時候工作人員已經準備就緒,另一位男主角還沒到,不過任果也不在意,本來就是她來得早了,倒是對岑遠的勤奮有些意外。
等最後一塊場地清理出來,許錦也來了。
娛樂圈裏的人哪一個不是人精,特別是岑遠這張拔尖的臉,真是想認不出來都難。
許錦比他出道早,地位也比他高,是穩紮穩打的一線明星,和他相比,岑遠只是虛火,按照業內的規矩,岑遠要向他問好。
岑遠過去打招呼,态度不卑不亢,沒有因為最近大火而驕傲,也沒用因為自己的地位而自卑,倒惹得許錦高看他兩眼。
但還是打心眼裏還是不喜歡這個人。
明明說好的一個男主角突然又加人,一個小小的mv還要雙男主,也不知道這家夥是怎麽暗箱操作,許錦心裏不舒服也是能夠理解的。
他冷着一張臉,也沒理會岑遠,轉頭對着助理說起話來,明顯的很不待見他。
岑遠摸了摸鼻子,沒将這件事放在心上,畢竟他又不是人民幣,哪能做到誰都喜歡。
還沒開始拍呢,mv兩個男演員就開始不合起來,這一切都被任果看在眼裏,她沒說什麽,別人私底下的事她不管,把mv拍好比什麽都重要。
這首歌是她專輯的主打歌——《rebirth》。
mv背景是地球毀滅後浴火重生,許錦和岑遠同為救世主,說起來,岑遠又幹回自己的老本行——刷臉。
和許錦比起來,岑遠這個救世主就顯得十分不稱職,其他人都在拯救世界的時候,他在睡覺,等其他人救完世了,他才睡醒。在這途中,完全是一個累贅式的存在。
是個徹徹底底的空有一張臉卻并沒什麽卵用的花瓶,奇怪的是最後決戰,終極boss沒有攻擊許錦卻拼了命的拉岑遠墊背,其他人身在局中不知道,但是擁有上帝視角的觀衆們卻看得清清楚楚,岑遠睡覺,是因為他無時無刻不在壓制boss,自己卻精力耗盡。
boss仇恨,是因為岑遠一直壓制着他,最後掙脫壓制的boss得意忘形,被許錦殺死,而岑遠也遠走他鄉。
末世結束,許錦成了衆人簇擁的救世主,而岑遠則消失人世,有時候許錦會好奇,那個懶惰的不成樣子的岑遠是怎麽被選上救世主的,很快,這一絲絲的念頭也被他抛在腦後。
嘶啞激昂的歌聲已至尾聲,漸漸柔和,像溫馴的鹿群在藍澄澄的天空下自由栖息,鏡頭轉至岑遠那邊,少年仍是那襲黑袍裹身,只有長長的如瀑般的黑發一寸寸變白,以前俊美的極致的精致面容宛如枯萎的玫瑰花,顫顫巍巍的身軀,好像耄耋之年的老人。
鏡頭逐漸偏轉,畫面越來越遙遠,還遠不到看不見的地步,一些人已經看不清了。
教堂尖尖的鐘樓傳來鐘聲,白色鴿子撲棱着翅膀飛躍穹頂,一切重歸寂靜。
岑遠坐在家庭影院放mv,今天是《rebirth》推出的日子。
岑遠做為新專輯的參與者,當然也有他的功勞,除了酬金,任果還贈送他十張專輯,趁着衛昭不在家,他獨自一人看了起來。
你問他為什麽這麽做,那就得問他自己了。
岑遠也不知道自己有這麽一個嚴厲的男朋友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他一向感覺良好的演技在這位娛樂圈的前大佬面前,經常是被批得連渣渣都不如,每次批評後都要進行一場殘酷的加訓。
導致他沉迷演戲,日漸消沉。
他的經濟人見到他這副樣子也忍不住唠兩句:“岑遠啊,不要為了成名就傷害自己的身體,得不償失啊。”
想到這兒,岑遠憋不住笑了起來。
他伸手捏起一撮圈在手臂上的軟肉,還挺軟的。
岑遠似是突然回過神來,睜着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嘴巴微張,像是見到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我屮艸芔茻……
長胖了,他竟然長胖了!
手指挾着軟軟的肉肉,岑遠僵着張臉,眼睛眨巴眨巴,說不上是哭還是笑。
他最近也沒吃麽東兩啊,岑遠掰指頭,就衛大佬投喂的一點點蟹黃包子,還有名種小蛋糕,小餅幹,幾個水果.....好吧,是他的錯。
鳴~~早知道就不該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岑遠垂頭喪氣的像只做錯事的小動物,又可憐又可愛,如果他身後有條尾巴那現在定也聳拉着和它主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