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岑遠順手帶上門。

沒走幾步就迎面走來一個人,岑遠也沒這麽在意,誰知道那人突然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岑遠反應極快的躲了過去,眼神不善的看向來人。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油膩的大臉,惹得他不禁擰起了眉頭,這人眼神猥瑣的看着他,臉上還帶着赤,裸裸的觊觎,很明顯他不懷好意。

岑遠可以确定自己并不認識這個人,他不想惹事,冷下一張臉就要離開。

可是他這樣想的,卻有人不想讓他走開。

李哥哪能放跑他,這麽多天,他可是一直對白英琪嘴裏的那個尤物念念不忘得很呢,今天終于見到了,怎麽肯輕易放他離開。

“別走啊!”李哥臉上笑眯眯的,龐大的身軀也随之擋住岑遠的路。

岑遠臉色徹底冷了下來,冷眼看着嬉皮笑臉的李哥,說道:“我還有事要做,請讓開。”

李哥哪能讓自己看上的獵物跑掉,對于他的警告絲毫不以為意,他自己被這張臉勾得色心大動,竟然就這麽直接的伸出手想摸岑遠的臉。

岑遠沒什麽動作,只是在他的手要落上臉頰的時候反手一扭,直接撇彎了他的鹹豬手。

“啊!”肥豬李哥嘴裏發出一聲慘叫,大臉也扭曲成了麻花狀,他看着龐大,實際上早被酒色掏空了身體,哪比得上天天鍛煉身體倍棒的岑遠,在岑遠手裏弱的像只紙老虎,他一根手指頭就能捅破了。

岑遠心情實在算不上好,任誰出門就遭遇鹹豬手,自己也開心不來。

他沒下什麽重手,只一招就讓李哥毫無反抗之力。

他皺着眉看着手底下這一大坨肥肉,冷聲問道:“誰給你的勇氣,我看起來就這麽好欺負嗎?”

“不不不!沒有,都是我的錯,我□□熏心!”李哥語無倫次的說道,他真是怕極了岑遠,手上鑽心的痛提醒他,眼前這個人不是任他揉捏的小白兔,而是一個惡魔。

他心裏後悔不疊,只希望時間倒流踢死那個豬腦子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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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後悔了,卻不代表岑遠就能放過他,他真是被這個人惡心到了,心情現在更是糟糕透頂。

這裏雖然僻靜但是也不代表沒人路過,岑遠怕這裏的動靜被人看見了,拿起一邊衛生間的抹布就塞進李哥的嘴裏。

明明他沒做什麽,甚至再沒有動手,李哥卻像是被他吓壞了一樣,肥碩的身子抖個不停,身上的肥肉也跟着一顫一顫的。

“唔——!唔!”

李哥心裏害怕極了,不僅背後冷汗涔涔,額頭上更是汗如雨下,一張臉煞白如紙。

他的抗拒引起了岑遠的好奇,說不定自己哪天就要演出這樣一個場景,李哥的表現真實無比,在他看來十分精準,非常完美的将一個害怕到極致的人表現了出來。

他一邊看得目不轉睛,一邊在腦子裏模拟出那種表情,這副樣子在別人眼裏就有些……

無法形容。

衛昭知道岑遠一直想練好演技,卻也沒想到他會這麽癡迷。

眼看着他不顧場合的就學習起來了,衛昭腳下的步子越邁越大,不過幾十米的路程,硬生生被他走出了百米沖刺的感覺,好像只是一眨眼,他人就已經走到了岑遠身邊。

最先發現他的不是岑遠,而是李哥,他正好看見他,從衛昭出現的那一刻,他那雙小眼睛就睜得大大的,而岑遠因為背對着他,一直到衛昭出聲才發現他。

“阿遠。”

他的口吻似乎十分撚熟,連稱呼也很是親昵。

李哥的眼睛一直就沒放松過,陡然聽見他這一句,更是驚訝得眼珠子都要奪眶而出了。

他們什麽關系?

李哥一陣頭暈目眩,衛昭是以前的影帝公司新上任的總裁他知道,岑遠是那倒黴的何斐手底下的藝人他也知道,但是誰能告訴他為什麽這兩個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會認識,還說着這樣容易讓人誤會的話。

他這樣想着,臉上的恐懼愈發深重。

這一切都被岑遠盡收眼底,看着李哥狼狽的樣子,他沒有産生絲毫憐憫,如果今天他不會防身術,他背後也沒站着衛昭衛大佬,那等着他結局是什麽就可想而知了。

他撇過眼,心裏一陣煩躁。

他不知道該怎麽處理的事情對于衛昭來說卻是得心應手,看出他的不快,衛昭叫來保安把李哥架走,地上也重新打掃了一遍。

“好了,我請你喝酒。”

他說着,牽起岑遠的手,動作自然又親昵,從他眼睛裏還可以窺見淡淡的溫柔。

岑遠眼睛一亮,他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酒身上去了,說起來,這麽些天他可是連果酒都沒沾過呢。

岑遠沒有酒瘾,就是喜歡那些酒的味道,現在想起來嘴裏就開始分泌唾液,又渴又饞。

衛昭見達到目的見好就收,這才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我在饕餮樓訂了一桌酒菜,就我們兩個人,你要不要去?”

岑遠當然同意,點頭快得跟小雞啄米似的。

兩個人走了。

至于李哥,他身上可不清白,借着銘星這棵大樹好乘涼,暗地裏做了很多見不得人的勾當,可想而知,他的結局不僅是被公司辭退,更要面臨着刑事處罰。

不過這又關岑遠什麽事呢?

他們乘車很快就趕往饕餮樓。

一路上岑遠歸心似箭,恨不得一轉眼就能到達饕餮樓。

饕餮樓是燕京頗負盛名的酒店,據說有二百年歷史,酒樓的大廚還曾經是給皇帝做菜的禦廚,這酒樓水準可見一斑。

傳承至今,招待過的客人數不勝數,随便拉出來一個都是名人,現在更是成了一種身份的象征,誰能在饕餮樓吃一頓飯,絕對會是衆人豔羨的對象。

不過岑遠在乎的卻不是這個,而是他們家的菜和酒。

他在衛昭家住的這幾天,也嘗過幾次饕餮樓的外賣,真是美味得讓人想把舌頭都吞下去。

而他們家的酒更是人間絕品,他沒喝過,就是因為沒喝過,所以才饞得這麽厲害。

其中以二十年的陳釀蘇提酒為最,當然,這些都是衛昭說的,岑遠也只是聽得了一兩句,當即就點了蘇提酒。

衛昭在一邊看着,視線晦澀難明。

岑遠不知道的是,蘇提酒雖然最好喝,口感最醇香,但是它的度數也是饕餮樓裏最厲害的一種。

他們坐在定好的包房裏。

款款而來的侍者将菜品端上來,最後才是一個小小的酒壇子,估計有十二、三厘米高,不寬,有一個半手掌那麽大,用紅布包着口,壇身上還貼着偌大的酒字,看起來十分古香古色。

因為只有他們兩個人,岑遠放松下來,再也繃不住自己的臉色,迫不及待的夾了一筷子飯菜吃起來,他的姿勢優雅又流暢,動作是行雲流水般的賞心悅目。

這還有賴于他的努力,當初為了這一個姿勢能夠達标,他沒日沒夜的練習,直到現在才有點樣子。

衛昭看着漸漸入了迷。

等岑遠注意到的時候,他面前的碗還是空空如也的,“吃啊,你怎麽不吃?”

岑遠拿起公筷為他挾了一塊魚肉,雪白的魚肉上沾着紅色辣椒,一看就很有食欲。

岑遠略略墊了點兒底,就想喝酒。

衛昭如他所願,打開封口的一瞬間酒香四溢,整個包房都彌漫着一股清冽的酒香。

岑遠拿着小瓷碗給自己倒了半碗,就迫不及待的抿下一口,臉色瞬間脹紅。

他錯估了自己的酒量,千杯不醉那是上一輩子的事了,他現在又變成了一個一杯倒的酒鬼,而且看樣子還有得磨。

扶着踉踉跄跄的岑遠出了酒樓,也不管其他人認出認不出來。

岑遠醉了。

他臉色酡紅,一直眯蒙着眼,他醉了之後不像以前那些人一樣耍酒瘋,連衛昭都開始思考岑遠是怎麽控制住自己的。

但是很快,一直乖乖坐着的岑遠開始鬧騰,死活不肯上車。

衛昭無奈的攙扶住他,冷不防被他結結實實的摟住了腰,偏偏他還像只小狗似的左蹭右蹭,“別動!”

他憋得辛苦,哪知道喝醉了岑遠根本不當回事,就在大馬路牙子上,他摟着衛昭的脖子就要親下去。

“要親親!”這話說的,像個孩子似的。

衛昭拒絕不了,冷不丁被他偷個香竊個玉,軟軟的嘴巴吻上他的臉頰,輕飄飄的不像是個吻。

偏偏收到吻的衛昭臉色紅潤,耳朵尖紅紅的,不知道是激動還是什麽其他的。沒有誰像岑遠一樣帶給他這樣的感覺,心髒砰砰直跳,按捺不住的激動。

岑遠已經徹底成了學齡前兒童,嘟着嘴巴嫩生嫩氣的撒嬌:“要親親抱抱舉高高!”

衛昭被他纏得累了,直接把人背在身後,大半夜的,他背着人在清冷的街邊,司機開着車慢慢的綴在兩個人身後。

路燈下兩個人的影子被拉扯得長長的,幾乎要融為一體。

第二天早上。

岑遠試探性的睜開眼,很好,沒有宿醉之後的頭痛。

他感知一會兒,發覺身後貼着溫熱的東西,眉心驟然一跳。

扭過頭有點尴尬,真是他。

衛昭。

被子下的身體一片光潔,他們竟然是裸睡的姿勢,岑遠想破了腦袋也記憶不起來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只記得自己喝了一杯酒,然後就斷片了,真是可怕。盡管身體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但是岑遠還是心有餘悸。

他回過神來,衛昭也醒了。

兩個人沉默着穿好各自的衣服,岑遠一臉坦然,像是完全忘記了昨天發生的一切,不對,他就是忘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可衛昭不知道啊,岑遠這副态度,惹得他明裏暗裏的看了好幾次。

岑遠大大方方的任他看,心裏想着抽個空問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麽。

一大早上起來就面對這種情況,他也好慌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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